她表示就算是情人也不會怪罪,畢竟都是年輕人。


    可是她說不會怪罪就不會怪罪麽,她現在正愁找不到分開他和蘇妍的機會,所以這話看起來很隨意很不在意,其實滿滿的都是套路,柳劍鋒絕不可能上當,因此他黑臉道:“我還是聽不懂您在說什麽,我確實不是什麽戴安琳家族的小少爺,但我和戴安琳是朋友。”


    這個朋友倆字上他故意加重了語氣,你不是想要得到什麽不為人知的關係麽,現在給你朋友一詞你自己去領悟吧。


    說到這個份上算是把話給咬死了,不管接下來蘇夫人再問任何這方麵的事情都將變得毫無意義,因此她深深地盯著柳劍鋒好久,最後哼了一聲坐在沙發上不再說話,空氣中的氣氛看似緩和了一些,但實際上有種山雨欲來的氣息開始彌漫。


    柳劍鋒暗暗搖頭,這老女人還真不好對付,可還能有什麽辦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好了。思量至此他也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坐在那裏沉默著品茗,不得不說著山河翠喝起來挺不錯的,少了幾許塵澀感多了幾許溫潤和醇香還有些甜意。


    “大婚在即,我會在明天通知各大媒體。但是婚姻大事也不能你自己說了算,我們蘇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也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家族,我是個守舊的人,這樣的大事還是要和你的家裏人商量一下,我想他們一定也很高興你結婚,所以我要見見他們,有沒有問題?”蘇夫人最終還是將話題引到了這個上麵,柳劍鋒的麵色一變,語氣陡然轉冷,“結婚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所以不需要見他們。”


    蘇夫人眼中滿是不解,問他為什麽呢?柳劍鋒即便知道她的意思可還是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有什麽好解釋的?他沉默了,氣氛再度降低到了極致。兩人彼此對視,蘇夫人道:“怎麽,連你的家人都不肯讓我見,是覺得我蘇家不配見他們,還是你本來就有什麽打算,難道我妍兒配不上你,見不得婆家人?”


    不得不說,女人難對付,老女人更加難對付。他何時有過這樣的想法!因此,他變了臉色道:“您如果繼續用這樣的態度跟我嘲諷別人的話,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終止了,再談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沒錯,她明顯是故意而為,什麽叫妍兒見不得婆家人,不過是泄憤所言罷了。


    蘇夫人見他似乎動怒了,便大笑道:“怎麽?看你那惱羞成怒的樣子,似乎是被我說中了心思很慚愧一樣,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不是古人,媒妁之言就免了,但是父母之命征求一下乃是人之常情,難道你覺得我的要求過分,很沒有必要麽?這樣的大事你都覺得無所謂的話,那我實在是想不出你家人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麽樣的地位,是那麽無足輕重麽?連結婚都可以瞞著?”


    看蘇夫人這樣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定要柳劍鋒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要是柳劍鋒避而不答的話顯然這件事沒有那麽順利能進行下去了。柳劍鋒想到了來之前跟蘇妍說的那些話,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沒有家人了,他們都不在了。”


    柳劍鋒最終還是說出了實情,隻是這一刻心好痛,痛苦不願回首往事。蘇夫人怔住了,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也緩和了下來。


    她低聲道:“怪不得你要遮遮掩掩的,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南方那邊怎麽可以沒有家人作陪呢?”她的笑容越發古怪,“我這邊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你會滿意的。”


    她的話聽起來怎麽那麽瘮的慌,柳劍鋒被她說的心裏犯怵,有心想要知道她說的是誰,可是她卻神神秘秘地說到時候他就知道了。恐懼來的很是突兀,就好像是風暴過境讓他沉寂如鏡的心起了波瀾。


    好被動的感覺令人討厭,柳劍鋒不喜歡如此。他的眸中深處起了一抹嘲諷,既然她喜歡戲弄別人,喜歡故弄玄虛故作神秘,那麽想來有些話題她應該也很感興趣才對。於是他輕咳一聲道:“對了,我來澤州那麽久了都沒有見過蘇老爺的人,這一次和妍兒成婚,我既然見過了蘇夫人,也已應該見見妍兒的父親,以表示尊敬。”套路誰不會啊,尤其是這個點他知道是蘇夫人心中的一個痛,他倒是要看看她會如何表現。一個喜歡揭別人傷疤的女人,在別人揭開她自己的傷疤時會不會煩怒呢,有理由憤怒嗎?


    結果其實跟柳劍鋒預料的沒有什麽差別,幾乎是這些話剛剛出口就看到蘇夫人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她冷聲道:“年輕人,我本以為你很聰明,可是沒想到你還是那麽天真,你當真以為我家妍兒隻有你一個選擇?”柳劍鋒知道她動怒了,也不惱怒反倒是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不解地看她道:“我真的不知道蘇夫人在說什麽,誠如之前您說的那樣我身為一個晚輩自然有理由去見一見長輩,這可是婚姻大事馬虎不得,我要是連妍兒的家人都不見一下的話豈不是很失禮?而且我相信這一定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柳劍鋒很腹黑地把蘇妍拉了出來,蘇夫人當場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在她的心裏蘇妍的位置很是重要,可惜她不能給她一個圓滿的家庭隻能給她精神需求之外的。


    萬幸的是從小就缺乏父愛的女孩很乖巧懂事,也能獨當一麵。這便是她欣慰卻又愧疚的地方。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在想這個問題,婚姻大事的時候蘇妍會不會提出什麽要求,而她在麵對這樣的要求時能夠做些什麽?


    現在這個話被柳劍鋒說錯來,讓她一時之間分辨不出這到底是柳劍鋒信口開河的話還是真的是蘇妍的要求呢!她徹底沉默下去了。


    柳劍鋒也不催促她,反正他早就知道蘇老爺的下落,他離開了蘇家這也不算是什麽大新聞了,隻是很少人敢提及這件事,剛才要不是他被逼急了也不會拋出這樣的問題來擋劍,說實話有點對不起戴安琳,之來的時候答應的好好的不跟蘇夫人對峙的,可是現在倒是弄的氣氛很僵硬,隻是接下來不知道她會如何。


    “你走吧,這件事我會給你個答複的。”


    蘇夫人很疲倦地揮揮手,柳劍鋒正求之不得呢,跟這樣的老女人對手戲可是最讓他頭疼的,當然並非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她的身份太敏感了,單單蘇妍的母親這一條就讓他頭大了一圈。幸好以後如果沒有必須的話就不用回到澤州了……不過,這對蘇妍好像太不公平。


    柳劍鋒輕歎一聲離開了房間,他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蘇夫人一眼,發現她好像並沒有發現他離開一樣,為此他隻能感歎真的是人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光鮮亮麗身處高位的人原來也有無盡苦惱的時候。


    “怎麽樣看了?我媽沒有難為你吧?”等柳劍鋒剛剛出門走出去媄多遠蘇妍就直接神經兮兮地撲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緊張不安地眸子盯著他,他輕笑不語故意賣關子,後者見他不說話,當即大力地搖晃他的手臂,差點都給他晃散架了。


    他隻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勸慰道:“好了,你別擔心,沒你想的那麽糟糕。”柳劍鋒也不知道具體應該跟這個丫頭怎麽解釋,反正隻能說蘇夫人在考慮,但應該會答應吧。


    最後一句話是柳劍鋒對自己說的,蘇妍聽後多少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胸口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麽,我真怕你跟我媽一言不合就對峙起來,那樣的話我們的事情不知道還要拖延到什麽時候呢。”


    “傻瓜,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不會亂說話麽,所以你盡管放心好了。”柳劍鋒不能保證太多,隻能盡可能地安慰,她打力地點頭很是乖巧地仰著白皙的麵容笑的不停,那樣子真是好單純可愛。柳劍鋒不禁將她柔軟的身體圈在懷裏,輕輕吻著她的額頭,輕聲道:“等此間事了了,你真的做好打算離開了嗎?”


    “我做好準備了,隻要是跟在你身邊,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去,但是我們先說好了,我也要修行的。我也要成仙得道跟你永遠在一起。”蘇妍的願望很單純很美好,這便是最純粹的願望,可惜她不知道天道險惡,逆天伐命有時候甚至會引動天雷劫,到時候連他也無法保護她,一個不慎便會落得神魂寂滅的下場。但她既然有如此美好的願望,他願意為她守護,最起碼讓她會覺得開心快樂。


    “對了,我哥剛才神秘兮兮的找你說有件事情想要找你討教。”蘇妍的笑容有點壞,柳劍鋒愣了一下瞬間領悟到了什麽,他哭笑不得,看她的樣子所謂的急事多半是跟彩衣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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