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心想自己今天可能是逃不掉了,小黑的表情已經在預示著自己待會兒吃完飯後的遭遇了,不如就趁現在還有的吃多吃點兒,待會兒挨訓的時候也好有個支柱。


    “你們在吃飯啊?”正在小黃想要吃“臨行前的最後一頓飯”的時候,王勤突然出現在了一旁,“我說怎麽在客廳喊了半天沒有人應我呢。”


    “你忙完了?”步輕塵看見王勤那風塵仆仆的模樣,急忙站起了身,“吃飯了沒?鍋裏還給你留了菜。”


    “真的嗎?”王勤臉上的欣喜之情藏都藏不住,他邊大步往廚房裏麵走,邊大聲咋呼道,“我快要餓死了,從早晨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我得多吃點兒。”


    “你別亂動,先去洗手。”步輕塵緊跟在王勤的身後也進了廚房,見王勤伸手就要去揭鍋蓋,連忙走上前去拍下了他的手,“我來弄。”


    王勤有些委屈的看了看自己被拍了一下的手,但是還是很聽話的乖乖去洗手了:“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在的話,我回家連頓熱乎飯都吃不上。”


    “那你要怎麽謝我?”步輕塵揭開鍋蓋後抬手扇了扇熱氣,然後一手端著一盤子菜問道,“付我工資嗎?”


    “你一個大老板還缺這點兒錢?”王勤知道步輕塵是開玩笑,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道,“我看要謝你光用錢是不行的。”


    “那你還準備拿什麽謝?”步輕塵邊往外走邊隨口問道。


    “拿什麽謝?”王勤這突然一下子還真的被問蒙了,他也端了兩盤菜跟著往外走,出了廚房後他一下子靈光一現,“我!我怎麽樣?”


    “什麽?”剛放下菜的步輕塵被王勤這麽一吼,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個人剛才是在說什麽話題,“什麽你怎麽樣?”


    “拿我來謝你啊。”王勤一咂嘴說道,“你不是問我要拿什麽來謝你嗎?我啊,我可是我們家裏最值錢的東西了。”


    “你又不是東西。”在某個方麵反應很遲鈍的小黃現在顯然沒有抓到剛才那段對話中的重點。


    而小黑,明顯段位就不同了:“王勤你這麽說是要以身相許了嗎?”


    “什麽?”除了小黑以外的三個人集體蒙圈。


    “你自己說的啊,要拿自己來謝輕塵姐姐,這難道不是要以身相許嗎?”小黑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王勤,又看了看步輕塵,“哎呦你們兩個人怎麽還害羞了呢?剛剛不是聊的挺開心的嘛?繼續啊。”


    “對啊,繼續繼續。”小黃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附和著小黑的話,“王勤你要是想以身相許輕塵姐姐的話,我們也不會反對的,你不用顧忌我們啊。”


    “誰說?”


    “誒你別又不承認啊。”小黑出聲打斷了王勤的話,“你剛才說的話我們三個人可是都聽到了,你要是再不承認的話,那可就不像個爺們兒了。”


    王勤被小黑給懟得說不出話來,事實上他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是錯的,因為剛才那個話題確實是自己沒有注意,居然說出了那麽曖昧的話來,被小黑那麽一解讀更是聽不下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步輕塵是個什麽想法,王勤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什麽。


    “不跟你們瞎掰扯,我要餓死了。”王勤索性裝傻充愣,坐在了椅子上,連飯也沒盛就那麽吃起了菜。


    “你慢點兒吃。”步輕塵一開口便像是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淡然,“拿碗來,我來給你盛飯。”


    “我自己來吧。”步輕塵雖然表現的很淡然,可是王勤卻不一樣,“那個,剛才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的。”


    王勤逃走的消息被於聞聞有意的散發了出去,很快就被紫金衣門安插在警察局裏麵的眼線給知道了,把消息稟報給東方燁後,東方燁也想過這可能是一個圈套,可是他又認為以王勤的本事,要真的越獄也不是一件什麽難事。


    在紫金衣門的人看來,王勤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們並不知道其實王勤現在根本就不會幾招功夫,可是王勤知道,王勤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親臨戰場”,不能總是躲在小黑和小黃的身後,所以他去找了步行風。


    王勤去找步行風倒不是要讓步行風教他功夫,他知道步行風一直想讓自己跟他學習符咒術,可是他自己現在又對符咒術還不是那麽感興趣,所以他去找步行風隻是想問問步行風有沒有什麽好友是習武之人,可以教自己一二。


    步行風雖然被王勤再次婉拒後覺得有些傷心,但還是給他介紹了一位自己的好友,名叫柳清風,聽名字感覺好像是一個輕柔淡雅之人,可實際上這位柳清風卻是一個十足的嗜血之人。


    “王勤啊,爺爺跟你說,柳清風這個人呢,雖然有嗜血魔頭這麽一個稱號,可那都是他年輕時候的事情了,若是日後有人跟你提起了他的那些往事,你可千萬不得去問他,更不必害怕,隻管跟著他好好習武便是,定能學到一些本事。”王勤去找步行風的時候,步行風是這麽跟他介紹那位柳清風的。


    按照步行風的指示,王勤在果仙村東麵的一座山頭上找到了那位柳清風,初次見麵時,單從長相外貌來看,王勤並看不出這位柳清風年輕時有多嗜血。


    柳清風的外貌倒是跟他的名字很相配,臉龐生的俊俏,又白白淨淨,穿著一身長袍,就像人家牆上掛著的畫上的翩翩公子一般。聽步行風說,柳清風的年紀與他相差無幾,可是就相貌來看,柳清風可是要比步行風年輕上好幾十歲,這也導致了王勤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鬧出了笑話。


    “打擾一下,請問山上是有一位姓柳的先生嗎?”王勤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向見到的第一個人這樣問道。


    “我便姓柳,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要找我嗎?”跟王勤相對而立的那位男子這樣答道。


    “你也姓柳?”王勤抬頭仔細看了一下眼前的人,突然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柳先生的孫子吧?”


    “什麽柳先生的孫子?這山上隻有我一個柳姓之人。”


    眼前的人突然拂袖這麽說道,王勤還以為他生氣了,立馬被嚇得沒了聲音,自己在內心悱惻道:“難道這就是爺爺說的那位好友?怎麽可能呢?不是說跟爺爺差不多大的年齡嗎?”


    “你想什麽呢?”柳清風一甩袖子又開口道,“步行風那小子讓你來的?”


    “啊?是,爺爺讓我來這山上找一位姓柳,名清風的先生。”王勤突然畢恭畢敬的應道,眼前這人瞬間散發出來的氣場還真的震懾到王勤了,讓他不由自主的相信了眼前這位稱呼步行風為小子的年輕人就是柳清風。


    “我就是,跟我來吧。”柳清風說著轉身又往山上走去。


    “那個,您剛才不是要下山去嗎?我突然來打擾會不會耽誤您的事情?”王勤看著那個背影,心裏一陣壓力襲來,他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麵對這位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可是卻好像比自己叫做爺爺的步行風年齡還要大上那麽一點兒的柳清風了。


    “少廢話,跟我來便是。”


    聽到前麵的人這麽說,王勤也隻好乖乖的閉了嘴,隻是接下來的路程他走的是十分的艱辛。山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陡,王勤的腿也越來越抬不起來,可是每次當他想要歇息一下的時候,他便想起了那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柳清風,心想如果不再加快腳步跟上去的話,保不準等自己上去以後會被怎麽教訓呢,所以王勤也隻能咬緊牙關死命的往上爬了。


    “小夥子還可以。”在王勤幾乎是撲在柳清風麵前的時候,柳清風幽幽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謝,謝謝。”此時的王勤已經虛脫到說不出成句的話了,隻能大口的喘著氣,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


    “雖然速度還可以,可是你這體力一看就不行,以後得著重訓練一下這個方麵。”柳清風說著彎腰向王勤伸出了手,“起來,那麽趴著你會廢了的。”


    王勤顫抖著抬起手搭上了柳清風的手,然後被柳清風一個使力拉了起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幾度要跌下山去,但是這中間柳清風並沒有要伸手去護王勤周全的意思,全憑王勤自己咬著牙往裏挪了幾步,這才安全了些。


    “不要怪我狠心,你以後會遇到的危險可不隻這麽一點點,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習慣。”柳清風拍了拍因為剛才伸手去拉王勤的時候沾到了灰塵的袖子,然後轉身踱步往不遠處的屋子走去,邊走還邊留下了一句話,“先看看風景吧,待會兒過來找我。”


    被柳清風這麽一提醒,王勤才想起自己是該好好的看看這風景,比起那大城市裏不管住多高的樓房,放眼望去都隻是燈紅酒綠的風景,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所能看到的風景,那才叫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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