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末不同唐旭堯,七八年前一家乃至整個公司的擔子就已經全落在他身上了,他就是個富n代,什麽事兒家裏都幫忙打點好,現在公司也是他老爹和兩個大哥在管著,沒他什麽事兒,他隻管拿股份做他的事兒就成,原來的新勢力就是他自己開著玩兒的,玩著玩著上了心才想著用心做好,隻是那點蚊子腿肉他家老爹和幾個兄長看不上眼,變著法兒想要逼他回自家公司,從基層做起,嚴末不幹,他家老爹隻好拿他的公司下手,嚴末撐不住,不得不求助唐旭堯,和華辰底下的廣告公司合資經營,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有華辰這麽座大山靠著,他家老爹再怎麽氣得牙癢癢也不會真拿他的公司怎麽樣。


    相比之下淩宇成卻要比嚴末幸福得多,同是個n代玩家,自主創業人家老爸不變著法兒玩他不說,還自掏腰包支持自家兒子夢想,因此一直到現在,哪怕淩宇成那破電台看著不成什麽氣候,人家小日子還是優哉遊哉地過,所以說人比人氣死人,這點嚴末是深有體會。


    薑尚和唐旭堯情況類似,都是管著自家企業,隻是比唐家略好,至少沒像唐家八年前那樣摔得差點起不來,一直以來發展得順風順水,沒大賺,卻也沒大虧,而且公司裏總還有個老爹在坐鎮,並不用事事躬親。


    當初的幾個好友中就陸燃家庭情況略普通,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但是公司高層,收入也不菲,家底還算厚實,人也聰明努力,因此當初也才有機會和唐旭堯嚴末這些所謂的二代n代同個貴族名校,初中時和唐旭堯同班,最初認識的卻是唐旭堯的妹妹唐寧寧,兩個人比較投緣,還給唐寧寧補過課,慢慢也就混進了他們這個小生活圈裏。


    以前的陸燃性子爽朗大氣,帶著點假小子的味道,擱在現在大概也就女漢子一個,但又不失女孩子的細膩柔美,和誰都混得開,因此在這個小圈子裏還是蠻受大家喜歡和照顧,尤其是薑尚,和陸燃特別投緣,以前大家還起哄過讓兩人在一起,兩人都說沒這意思,最後反倒是陸燃和唐旭堯湊一對兒了,隻是走了四年終究沒能走下去。


    倒不是說誰對誰錯了,隻是在一起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的,時間長了難免會心累,尤其是像唐旭堯這種天生有些冷漠的,性子淡冷也不懂哄女人,工作又忙,那幾年的華辰還沒完全從那次大傷重恢複元氣過來,他整天沒日沒夜地忙,還得三天兩頭應付陸燃的無理取鬧,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能鬧上幾天,唐旭堯是那種你吵你的我忙我的人,一般不會去和陸燃吵,他越是這樣反倒越讓陸燃受不了,鬧得凶時還忍不住砸東西,有次還一氣之下搬起唐旭堯電腦給砸了,電腦裏都是唐旭堯剛整理完沒來得及存檔的重要報表,那是唐旭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衝陸燃發了火,手往門口一指,“滾!”就從嘴裏沉著嗓子出來了。


    哪個女孩子受得了被自己男朋友叫“滾”的,陸燃當下就被氣跑了,之後沒多久唐旭堯就提了分手,他唯一的一次提分手卻再也沒回頭。


    當時發生這件事時嚴末淩宇成也都在,雖然覺得陸燃是過分了些,但也沒至於要到分手不回頭的份上,四年時間裏兩個人分分合合的都成了習慣,而且陸燃不鬧脾氣的時候人是真心好的沒話說,對外交際手腕了得,在外人麵前也很照顧唐旭堯麵子,很會幫唐旭堯拉攏人脈,是個適合唐旭堯的人,而不是陸然這種淡淡然然與世無爭的樣子,因此沒有誰會想到他真分了,更沒想到半年後還娶了陸然這樣的。


    事情也過去了這麽多年,適不適合也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是想到陸然剛才的態度,嚴末的臉色依然不太好,甕聲甕氣地回了句:“誰能惹我啊。”


    “沒人惹你還那麽大的火氣。”唐旭堯不以為意地道,又低頭繼續看報表。


    唐旭堯的冷漠讓嚴末有些受不住,抬手奪過他的報表,扔一邊去了。


    “我說,你當初到底是怎麽就愛上陸然這樣的女人了?”嚴末問,怕誤會又追加了句,“沒帶火的那位。”


    那殺傷力倒是比帶火的強百倍了。


    唐旭堯微微蹙眉,望向他,黑眸帶著審視:“你去找她了?”


    “對,我就吃飽了撐的沒事去找她了。”嚴末提到這個還來氣,“我說你特麽從哪找來這麽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她本來就沒心沒肺。”唐旭堯低聲呢喃了聲,望他,“你沒事去找她幹嘛?告白麽,被拒絕得很難看?”確實是陸然做得來的事。


    “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去找她告白!”嚴末沉著嗓子吼,還想繼續控訴,門外恰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嚴末代唐旭堯應,依然是沒什麽好語氣。


    進來的是陸然和陸呈海陸仲宣。


    嚴末看到幾人時有些愣神,臉色雖還是不太好,卻還是起身打了聲招呼。


    他倒不是真的對陸然有意見,隻是看著一向意氣風發的唐旭堯這兩天的狼狽樣,陸然卻連個問候的電話也沒有,即使明白這是為了兩人好,但情感上總還是有些看不過去,畢竟隻是離了婚,也不是多大的仇,唐旭堯救了她,情理上來說她過來看看,或者打個電話都是應該的,卻沒想著她中午還是那樣的態度,尤其是她不緊不慢的那句話,氣得他忍不住暴走。


    嚴末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那種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能把人給氣得想痛揍的人。大半年前他追她時是如此,現在還是一樣,他前兩天還遇到過陸燃和黎芷琴,看兩人談起陸然那別扭樣兒,就估計著是不是在陸然這裏吃了啞巴虧,現在完全不用猜測了,始作俑者絕壁就是看著總冷冷淡淡不爭不鬧的人。


    唐旭堯也沒想著來的人會是陸然和她的家人,倒是沒像嚴末那樣愣神,坐直身,招呼著幾人入座,人倒還挺謙和有禮。


    陸呈海也是溫和有禮地阻止他起身:“唐先生你行動不便,就坐著吧,我們自己來就好。”


    唐旭堯笑笑,也就沒堅持。


    病房裏隻有張椅子,陸然扶著陸呈海坐下,和陸仲宣乖巧地站在他身後,想問他傷口恢複得怎麽樣了,又不好開口,好在陸呈海還是挺客套,代陸然客氣地詢問了下唐旭堯的傷情,然後讓陸仲宣將手中拎著的名貴補品送上,客氣地道:“唐先生,很感謝你前兩天冒險救了陸然,我們家也沒什麽好答謝你的,隻有這麽點薄禮,笑納。”


    陸仲宣把手中的補品遞了過去,雖然是來道謝的,倒做不來陸呈海的客氣,隻是麵無表情地遞上禮盒。


    裏麵都是些價值不菲的東西,這謝禮備得厚實,明顯是不想落人口實又不想和他牽扯太深,就一份單純的答謝。


    陸仲宣將禮盒遞上來時唐旭堯朝他望了眼,沒將他的態度看在眼裏,隻是在看到他和陸然八分相似的容顏時,忍不住往陸然那邊也望了眼。


    陸然依然隻是乖巧地低斂著眼眸,沒有說話。


    唐旭堯也不好說什麽,他理解陸呈海的用心,客套了兩句就收了下來,自始至終都是謙和有禮的,哪怕是後麵與陸呈海寒暄時,也始終保持著謙遜溫和的態度,直到幾人離開,也沒有刻意去提起陸然,或者望她,氣氛還算融洽。


    陸呈海和陸然要離開時唐旭堯親自起身送的人,送到了門口,看著三人離去後才回病床前躺了下來,門一關上,剛才保持著的微笑就收了起來,神色淡淡的,隱約有些疲憊。


    “和你前爺丈人相處得還挺愉快的嘛,我還以為他會先揍你一頓再感謝你。”嚴末看他那樣就忍不住調侃。


    “你知道他有多想揍我不。”唐旭堯淡淡,“我倒還寧願他痛痛快快揍我一頓替陸然出口氣,而不是和我這樣虛以委蛇,都這麽端著彼此都累。”


    “真那麽喜歡討打你就上他家去啊。”


    “早去過了。第一次去,他一聲不吭,愣是讓我陪他下了幾天的棋。第二次去,大門都沒能進,總不能硬闖進去。”半年多前陸然離開那會兒他過去,都厚著臉皮在他家住下了,他就是不吭聲就不吭聲,每次一去就扯著他陪下棋,一下就是一天,第二次是前些時候新聞鬧出來過去,沒至於被轟出來,但沒能進得去就是,老人家的心思本就不好摸,更何況是在軍營裏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在上位的人。


    嚴末拍拍他的肩:“節哀!”


    然後又提醒:“周六三月二十了。”


    往他打著石膏的左手和纏著紗布的左腿望了眼:“你這英雄救美得真及時。”


    唐旭堯冷眸掃過:“誰害的!”


    嚴末摸著鼻子沒應,在這陪他調侃了會兒就先回去上班了。


    唐旭堯的腿雖還沒好完全,但也沒必要天天住醫院裏,第二天就出院回去了。


    他傷的是同一側的手和腳,走路不太穩,卻連拐杖都沒法子用,暫時也上不了班,隻能回家先休養著。


    陸然周四晚上就隨陸仲宣回去了,陸呈海和陸仲宣這趟過來除了陪她去向唐旭堯道謝,大概也是擔心她被騷擾或者臨陣脫逃,這兩天都在她那兒住,周四晚上直接帶著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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