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穀


    依著連綿起伏山勢而建的一排排木屋,落座在層層疊疊的群山之間,看起來格外清幽養眼的樣子。


    毒宗最初的發源地就在冥穀,因而冥穀是作為毒宗大本營而存在的,此地毒瘴封山,山裏各種毒物遍地皆是,不少地方還有天然的沼澤地,一個不小心踩到,怕是還沒靠近毒宗的腹地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當初毒宗的先祖將冥穀作為發源地,又將此地作為毒宗最後的一條防線,可想而知是花費了多少時間,精力,以及心血的。


    別看那些房子建在的地方好像很風平浪靜,沒什麽危險,實則但凡有房屋的地方,也可以說成是整個冥穀最為危險之地。


    不知其中內情的人,即便可以攻破冥穀前麵所有的防禦到達這裏,最終也會全部折損在這個看似最為無害的地方。


    毒宗雖沒有藥王穀立世那麽長久,可它也存在數百年有餘了,期間領導毒宗的一宗之主也並非沒有將毒宗拖累到要滅宗的地步。


    然而,隻要毒宗退入冥穀,那些組織起來圍攻毒宗的組織,最後莫不是以失敗而告終。


    剛開始將毒宗逼入冥穀,多的是人不想放棄,想要徹底的剿滅毒宗,然,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就算你以血肉之軀破了冥穀外圍甚至是內圍的防禦,最終也會敗在毒宗的腹地之中。


    仿佛那腹地就是一個屠殺場,但凡闖進去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的。


    此後,即便毒宗在江湖上再犯眾怒,毒宗冥穀外的勢力再被毀滅,隻要還有毒宗的人退入冥穀,那麽毒宗就還有再站起來的一天。


    也正是出於這一點,藥王再三交待他的幾個徒弟不許擅闖冥穀,命令一下達之後,也就真的誰也不敢擅闖冥穀,畢竟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非常惜命的。


    以往那些對付毒宗的人清楚的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退入冥穀內的毒宗就是一塊啃不動的骨頭,無奈之下就得一一退去。


    但是,這一次毒宗麵對的可不是什麽聯合起來的江湖勢力,那些江湖勢力聯合在一起針對毒宗是奔著相同的利益而來,一旦發生分歧又或是有危險,他們就會一盤散沙隨之就散了。


    可這一次毒宗的對手是藥王穀,而藥王穀要剿滅毒也根本不需要別的勢力出手相助,因此,即便毒宗殘餘的部隊已經全部沉入冥穀一個也不許外出,但守在冥穀外的藥王穀卻也半點要撤退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藥王穀的人一直駐守在原地不進攻這很影響藥王穀的士氣,但被他們這樣一直包圍著的毒宗又何嚐不是內心終日惶惶不安,精神時時刻刻都高度緊崩。


    哪怕以前從未有人攻入冥穀並戰勝過他們,可那些人畢竟不是藥王穀的人好伐,若藥王穀的人當真攻了進來,誰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好好的活著。


    隻是被圍困的這十來天,毒宗上層的人都沒有下達什麽指示,他們這些人微言輕,又身份卑微的還能怎麽著,除了過一天算一天什麽都做不了。


    “md,這樣憋屈的日子什麽時候才到一個頭。”


    “繼續這樣下去,非得發瘋了不可。”


    “那有什麽辦法,冥穀外麵都被圍了起來,出去一個就別想再回來了。”


    “宗主也真是的,宗門發生如此大的事情,他竟然直到現在都沒有現身。”


    “該不會是獨自逃了吧!”


    “……”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因被困而退守在冥穀內的毒宗眾人也是越來越不安,他們的情緒一直處於被壓製的狀態之中,仿佛一根崩得緊緊的橡皮筋,等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肯定是會轟然斷開的。


    屆時,不但能傷人,亦是能傷己。


    上麵雖有內門長老在壓製著,可隻要你在穀中行走,那麽你的耳中就不乏會聽到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議論,背地裏卻是說得很歡。


    隻要那些議論之聲沒有太過份,上麵的人這個時候也根本就沒心情去製止他們。


    “師兄,你說師傅他……”


    “師傅怎了?”


    “沒,沒什麽。”


    “大師兄又何必嚇哄咱們這個小師妹,她這不過就是擔心師傅罷了。”


    “我們的師傅是怎樣的人,再沒誰比我們更清楚了,你們覺得師傅他會有事嗎?”


    “可如果師傅他真的沒事的話,又又為何不回來呢,要知道我們都在這裏等著師傅呀。”她是媚骨老人收的最後一個徒弟,是個隻有十四歲的小丫頭,天賦與資質都非常的不一般。


    至少,單憑她是天生毒體這一點,就足以讓媚骨老人在她的身上花費很多的心血了。


    想當初媚骨老人剛剛發現她,並想都沒想就決定要收她為徒的時候,心裏可不就抱著跟藥王打擂台的心思麽。


    藥王的關門弟子是宓妃,無論是習武還是習醫,她的天賦都在她的四個師兄之上,那麽為了證明他媚骨老人教導出來的弟子比藥王的弟子要優秀,可不就要養出一個女弟子去碾壓宓妃麽。


    誰曾想,媚骨老人的這個女弟子被他帶回毒宗,不過隻短短的教導了三個月,他就離開毒宗前往了星殞城,然後就發生了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大師兄也別瞞著我們了,師傅他老人家雖說在盤龍湖一戰之時,成功擊敗了藥王,甚至還差點就誅殺了藥王,但最後師傅的計劃失敗,不僅讓藥王被救走不說,他自己還慘遭追殺,不得不逃離盤龍湖。”


    “也正是盤龍湖一戰,我們毒宗的七位長老盡數折損在那裏,一個都沒能回來。”


    若非如此,他們毒宗遭到藥王穀進攻之時,又怎麽可能節節敗退,傷亡那麽的慘重。


    隻是媚骨老人到底是他們的師傅,而且他們作為媚骨老人的弟子,也著實太了解他們那個師傅是何秉性,遂,若換了在平時他們根本不敢議論什麽。


    也是直到如今都不見媚骨老人回來,他們才敢吐露幾句真心話,而不怕得罪誰。


    “這些都不是我們該議論的,該如何做自有內門的長老們拿主意,你們跟著師傅的時間也不短了,可別怪做大師兄的沒有提醒你們。”


    媚骨老人培養出來的徒弟那就沒有一個是良善之輩,別看他們表麵上相親相愛一家親似的,實際上為了宗主繼承人那個位置,暗地裏他們是鬥得死去活來。


    也是如今毒宗被滅,剩下的人全都退入冥穀以求自保,他們之間的爭鬥方才暫告一個段落,否則還不知要怎麽爭怎麽鬥呢。


    這些人裏麵唯一單純一點的大概就是媚骨老人最後收的這個小徒弟,她因剛入毒宗時間不長,被媚骨老人教導的時間也不長,加之前前後後又發生這麽多的事情,她整個人就跟腦子裏被灌了漿糊似的,迷茫得很。


    要不是她的存在對她上麵的那些師兄們完全造不成什麽威脅,即便她乃天生毒體,怕也是早就被算計死了。


    “大師兄教訓得是,那的確不是我們能議論之事。”


    “可正如底下那些人說的那樣,難道咱們就要一直這麽憋屈著,什麽都不能做,也不能走出冥穀?”


    這個地方山好水好風景也很是秀麗,但在這種地方呆個十天半個月的還好,時間長了還不得呆瘋啊!


    “藥王穀那些人也著實可恨,毒宗都已經被他們給毀了還想著要趕盡殺絕,一條生路都不給咱們留,枉他們自詡什麽名門正派,簡直就是他娘的瞎扯淡。”


    “藥王跟師傅之間的梁子可是早就結下的,盤龍湖一戰藥王還差點兒死在師傅的手裏,你說藥王的幾個徒弟能放過咱們這些人?”


    說起來藥王穀雖不待見他們毒宗的行事作風,卻也從不與他們毒宗為敵,前後兩次都是他們毒宗主動找的藥王穀的麻煩,不然又何至於鬧到現如今的地步。


    “這次與前麵幾次不同,隻怕不滅了咱們,藥王穀是不會收手的。”


    “嗯。”


    “小爺還沒活夠呢,小爺可不想死。”


    “哼,你說不想死就不死,那能由得了你?”


    “怎麽著你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你以為小爺還怕你不成。”


    眼見兩人說著說著就要打起來,媚骨老人的大徒弟正要出聲阻止,身後就傳來一道陰戾的怒喝聲,“你們想幹什麽,真有本事的話就給本長老到冥穀外麵去打,看看你們能殺掉多少藥王穀的人,以此來振一振我毒宗的氣勢。”


    “弟子等見過二長老。”


    毒宗的長老與藥王穀的長老不同,藥王穀一共就四位長老,而毒宗的長老卻內外門長老。


    外門七大長老已經盡數折在盤龍湖,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而內門長老一共有十個,藥王穀攻入毒宗之時,折損了兩個內門長老,現在也不過就剩下八個了。


    退守冥穀之後仍要過著被藥王穀圍困的憋屈日子,八大內門長老不怒嗎?


    怒,他們當然憤怒,可就算憤怒又有什麽辦法,藥王穀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也隻有媚骨老人那個蠢貨才會將藥王穀逼到誓要滅了毒宗才罷休的份上。


    “全都聚在這裏做什麽,都散了吧!”


    “是,二長老。”


    即便就是身為宗主的媚骨老人也不敢違逆內門長老,除非他是不想做一宗之主了,他們這些做媚骨老人徒弟的又哪敢不聽二長老的話。


    以前倒還好,現在隻要看到內門長老,甭管是哪一個他們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看著那些個小子拉拉扯扯的走遠,二長老沉著臉穿過花園走進一棟竹屋裏,遠遠看去他的背影也很是蕭瑟。


    多少年了,毒宗何時淪落到這般地步,隻要藥王穀的人不從冥穀外撤走,他們怕是還要困在冥穀中很多年。


    “老二,穀外的情形如何?”


    屋子裏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大長老,還有其餘的七位長老,他們見二長老走進來,目光也是齊刷刷的落到他的身上,那眼神總是帶著些莫名的期盼。


    “大哥,穀外的情形很不樂觀,藥王穀的人非但沒有絲毫要撤走的意思,貌似他們還加強了守衛,我是擔心他們是在等一個時機,一個一舉攻入冥穀的時機。”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毒宗數百年來的根基就將毀於一旦,從此世上再無毒宗。


    “二哥你可打探清楚了?”


    “怎會不清楚,老三你以為這是什麽事情,豈容得半點開玩笑。”


    “二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起來這兩日老夫的心裏也總是很不宄,就好像有什麽事情即將不受控製的發生,怕是藥王穀當真要進攻冥穀了。”大長老是毒宗資質最老的,就連媚骨老人也相當的懼怕於他。


    “這不可能吧。”


    “難道藥王穀的人當真就不怕死,即便摸不清楚咱們冥穀的布防,他們也敢強攻?”


    “哼,既然他們那麽想死,咱們就是成全他們那又如何?”


    “以前不也有狂妄膽大之輩不顧一切的強攻冥穀嗎?嗬嗬…最後又怎麽樣,他們不也全都命喪於此。”


    “說起來我毒宗的冥穀貌似還沒有留下過藥王穀人的屍體,倘若他們真敢強攻進來,那咱們就不妨加一把勁留下一些,最好是將他們全部留在此地,也好讓外麵的人都看看清楚,我毒宗的威嚴不是那麽好挑釁的。”


    “對,咱們就該如此,不然還真以為咱們怕了藥王穀的人。”


    “隻要一想起老七跟老十的死,我這心裏就跟卡了一根刺那麽難受,如此血仇豈有不報之理。”


    “……”


    大長老聽著下麵七位長老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交談之聲,一時間隻覺得頭都大了,還是二長老看不過眼出聲怒喝道:“都吵什麽,有話好好說,藥王穀既然做好準備要強攻進冥穀,那麽他們肯定就是有所倚仗的,不然你們真當他們是蠢貨麽。”


    聽了二長老的厲聲訓斥,屋子裏倒是安靜了下來,這些個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都落到大長老的身上去,希望大長老能盡快拿一個主意出來,也省得他們這麽擔憂,底下也鬧得人心惶惶的,長此以往下去隻怕不等藥王穀的人攻進來,他們自己就全散了。


    “別的老夫倒是不擔心,怕隻怕我等一直沒有收到宗主的消息,他是落到藥王那個小徒弟的手裏去了。”毒宗內門大長老雖然沒有見過宓妃,可近來這段時間他是聽有關宓妃傳聞最多的那一個。


    世人隻道藥王收的小徒弟隻會武不懂醫,誰又知道在藥王的五個徒弟裏麵,隻怕唯有那個丫頭是既通醫術又精於毒術的,否則宗主能在她的手裏接連吃虧?


    盤龍湖一戰,藥王險些就死在那裏,偏那丫頭又是個記仇的性子,如今藥王其他四個弟子都在冥穀之外,唯獨沒有宓妃的身影,很難不讓大長老去猜想推測些什麽。


    “大哥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們心裏想的那個意思,藥王穀的人想要攻進冥穀必須得有人領路才行,否則他們的損失將會非常的巨大,而以藥王穀那副悲天憫人的姿態,在沒有萬全準備之前絕對不可能枉顧他人的性命,是以他們無法從冥穀內部下手,目光也就隻能盯住一直沒有回穀的宗主了。”


    “可。可可我們不是一直都有放出宗主就在穀中的消息嗎?”


    “你放出那消息騙騙不知盤龍湖內情的人還行,想要瞞過藥王穀的眼睛,你覺得可能?”


    “這…倘若宗主真落入了藥王那個小徒弟之手,那麽咱們冥穀的防禦豈不是將如同虛設?”


    “不會的,宗主雖然為人不怎麽樣,可他乃是一宗之主又豈會出賣毒宗,更何況毒宗若是沒了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他隻要不傻就絕對不會把這張護命符給交出去。”


    “三長老說得不錯,假設宗主當真落在了藥王小徒弟之手,那個丫頭不為她師傅報仇直接殺了宗主,無疑她所圖謀的就是從宗主的口中探知咱們冥穀的防禦等等,一旦宗主開口說了,怕是難逃一死。”


    “你們分析的都有道理,眼下雖不知具體情況如何,宗主又是否落入了藥王小徒弟之手,但不管是哪種情況咱們都要做好兩手準備。”


    “請大長老下達指令。”


    “現在正是毒宗生死存亡之際,諸位長老也都要行動起來,冥穀內的那些防禦陣法都是老祖宗們留下來的,咱們縱使有心也無力改變,但為了以防萬一,我等還需要布控一些新的陷阱跟陣法,以防藥王穀的人當真硬攻進來,我等人少無力反抗。”


    “是,大長老。”


    “除此之外,二長老繼續密切監視穀外藥王穀的一舉一動,若是老夫所料不差的話,大概就是這一兩天他們就會動手了。”


    “請大長老放心,我定當盯死了他們。”


    “好。”大長老點了點頭,旋即又看向其他幾位長老沉聲道:“你們幾個就按之前的計劃,各司其職,隻要咱們這些老家夥們齊心協力,毒宗早晚都有再度傲立世間之時。”


    “謹遵大長老之命。”


    ……


    藥王穀·營地


    “師傅,有好消息。”


    “小風子你還是這麽冒失。”


    剛衝進營帳的樂風聽到雲錦對他的稱呼也是額上落下一排黑線,抽著嘴角冷聲道:“三師兄你是想打架嗎?”


    實在是他們藥王穀的大部隊駐紮在冥穀外麵,而冥穀裏麵毒宗的人一個都不出來,時間長了他們就太過無聊,然後他們就慢慢的愛上了打架。


    是的,你沒有聽錯。


    他們就是愛上了打架,而且每打一架都是有著非常豐厚彩頭的。


    “打就…”


    “你們兩個最好都收斂一點,要不然…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一見二師兄諸宸握了握拳頭,雲錦跟樂風果斷的慫了有沒有,這兩日他們已經賠不少寶貝給二師兄了,可是一點都不想跟他打。


    “樂風,你說的好消息可是小師妹來信了。”


    “咦,大師兄你可真是神了,就是剛收到小師妹的傳信,咱們總算是可以攻打冥穀了,繼續這麽等下去,我都不能趕去小師妹身邊增長見識了。”


    “信在哪裏?”


    “趕緊拿出來。”


    樂風沒搭理剛才叫他‘小風子’的雲錦,而是避開他奔到藥王的跟前,嘻笑道:“還是請師傅先看,咱們就稍等片刻再看。”


    “算你小子有眼力勁兒。”藥王撫了撫長長的白胡子,絲毫不扭捏的就將宓妃的來信給拆開了,往裏掏了掏,先是掏出兩份圖紙,最後才是宓妃寫給藥王的一封簡短的信。


    飛快將信上的內容看了一遍,藥王就趕緊將兩張圖紙一一鋪開,沉聲道:“你們都散開一點,好好看看這兩張圖,務必都要清楚的記在腦子裏。”


    “是,師傅。”


    曆代傳承下來,冥穀的主體防禦陣圖跟各處的守衛布防圖都是不會變化的,隻是毒宗的曆代宗主在接手冥穀之後,漸漸也會因自己的喜好而改動一些,然,媚骨老人乃是這一代的毒宗宗主,因此,即便就是毒宗內門的十位長老,也斷然沒有媚骨老人對冥穀了解得透徹。


    媚骨老人雖為毒宗宗主,可內門長老素來對他的限製就頗多,讓得媚骨老人很是反感,但他又不能對內門長老做什麽,唯一能耐些心眼的地方也隻有冥穀這一處地方了。


    是以,媚骨老人在冥穀給自己留了後路,而內門長老卻是毫不知情的。


    然而,當初的媚骨老人也絕對沒有想到,他有一天竟會落到宓妃的手裏,而且還是他自己主動畫出的防禦圖跟布防圖,也將是他親手毀滅了冥穀,也毀滅了毒宗。


    “還是小師妹厲害,居然隻用這麽短的時間就將媚骨老人的嘴給撬開了。”


    “嗯,有這兩份圖在手,咱們就不怕攻不破冥穀,滅不了毒宗。”


    “樂風,你去請大長老他們過來商議一下,擇日不如撞日,若是商議過後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咱們明天就發起進攻,爭取早日拿下冥穀。”


    “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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