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毒宗到星殞城的路上,媚骨老人果真就如同宓妃所預料的那樣,看出了些門道,也心知自己被算計了。


    雖說明知自己是被算計得離開毒宗的,這讓媚骨老人心裏窩了一把火,整個人那是又怒又惱,就要控製不住自己大開殺戒的衝動,就隻想用散毒的方式給藥王穀的人添添堵,可媚骨老人也著實太想看一看那個膽敢算計他的人是誰,他要看看是誰借給她的膽,居然都敢到他頭上來動土。


    連她師傅都不過隻是他的手下敗將,他倒是要看看身為藥王那個老東西徒弟的她,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竟敢公然與他叫板。


    “怎麽,錯在哪裏說不出來?”


    “師傅,我…”


    “為師教過你什麽,你可都還記得。”既是到了星殞城,不管他是主動自己要來的,還是被算計得要來的,媚骨老人都瞬間收起了旁的心思,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麽,這次也一樣。


    若說祝泉的心思,離開毒宗之前媚骨老人沒有察覺,但在出了毒宗又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的媚骨老人,他要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什麽,那他這個師傅做得未免太過失敗。


    在他眾多的弟子中,祝泉無疑是個能說會道又極聰明的孩子,他很會說話,也極會討他這個師傅的歡心,天賦什麽的更是不錯,跟他其他的弟子比起來,祝泉可以說是相當出挑的。


    這樣既好也不好,媚骨老人喜歡祝泉這個弟子,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覺得祝泉骨子裏那股狠勁兒,陰戾勁兒跟他很像,都那麽的爭強好勝,都那麽的不甘屈居人下。


    為了往上爬,也為了除掉那些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人,他們摒棄一切,不擇手段,隻為達成所願。


    祝泉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心思要是用到敵人的身上,媚骨老人會很讚賞,可發祝泉這樣的心思手段盡數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媚骨老人就有點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怒嗎?


    當然,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於他,哪怕那個人是他曾經相當寵愛,相當維護之人。


    可若要讓媚骨老人殺了祝泉,他倒並非不是舍不得,而是覺得祝泉還有可利用的價值,既然他要對付寒王那小子,那就讓他去。


    媚骨老人是想把寒王帶回毒宗,讓其拜他為師,再由他親自調教,可寒王銳氣太盛不說,還是一塊相當難啃的硬骨頭,有人能去煞煞他的銳氣也好,到時他收服起來也容易些。


    “回師傅的話,徒兒都記得。”心知這是媚骨老人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祝泉抬頭看了媚骨老人一眼,立馬又垂下頭去,倍感屈辱的咬唇低聲道:“在宗裏的時候總聽師傅提到寒王,又見師傅對他評價頗高,徒兒難免就生了比較之心。”


    “哦?”聞言,媚骨老人隻是挑了挑長長的白眉毛,語氣微微上揚卻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在眾師兄弟間,師傅最是疼愛徒兒了,平日裏誇讚得最多的也是徒兒,可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寒王,他將師傅的關注都分走了,徒兒便就此生了嫉恨之心,想要跟寒王爭個高下。”


    話落,拉聳著腦袋跪在地上的祝泉仍舊沒有聽到媚骨老人的聲音,一顆心就止不住的往下沉,額上細密的汗也越聚越多,打從骨子裏對媚骨老人生出濃烈的懼意。


    作為媚骨老人跟前得寵的弟子,祝泉還是很了解他這個師傅的,越生氣時他就越沉默,要是他大吼大叫的咆哮發脾氣那就還好,至少不會有重罰,亦不會被記賬,放在心裏慢慢收拾折磨。


    而無言的沉默背後,就將會是媚骨老人瘋狂的,不計代價的無休無止的報複。


    “徒兒要讓師傅看到,那寒王也不過如此,徒兒不比他遜色,徒兒才是最好的。”且不管他背著媚骨老人做的那些事情,他這師傅知情還是不知情,隻要那層紙沒有被捅破,祝泉就斷然不會主動去提及。


    多說多錯,少說方能自保,哪怕就是此刻他跪在媚骨老人的跟前坦白,每一句說出口的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再三揣摩過媚骨老人心思的。


    “徒兒是個孤兒,無父又無母,是上天的眷顧才讓徒兒遇到了師傅,還好運的被師傅收為弟子帶回毒宗悉心調教培養,終讓徒兒有了今天。”煽情的話誰不會說,論到嘴上功夫好會哄人,祝泉在媚骨老人的麵前絕對是個中高手。


    好話誰都想聽,可這說好話也要講究方式方法的,不然就會弄巧成拙。


    祝泉從一無依又無靠的孤兒,到如今在毒宗地位僅次於幾個人,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會說能討好人是一個方麵,另一個方麵祝泉本人在研毒製毒上天賦也相當驚人,習武的根骨也很不錯,這才讓得他在媚骨老人跟前有諸多露臉的機會,從而得到重用。


    要是在祝泉的身上沒有後麵那一部分,就算他再能說會道,媚骨老人也不會高看他一眼的。


    直白的說媚骨老人與藥王差不多相鬥了大半輩子,他們數次交手各有輸贏,沒道理藥王隻收了四個徒弟,卻個個徒弟人中龍鳳,天資奇佳,他收了一群徒弟還要個個都被死對頭的徒弟秒殺碾壓。


    當初媚骨老人之所以救下祝泉,並將他帶回毒宗,難道真是因為媚骨老人心善?


    別開玩笑了,若非當時發現祝泉天賦不錯,媚骨老人怕是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


    “在徒兒的心裏,師傅就跟徒兒的父親一樣,這次徒兒沒有稟報師傅就私自行動,欲要找寒王的麻煩,的確是徒兒錯了,不管師傅要怎麽責罰徒兒,徒兒都是心甘情願領罰的。”字裏行間祝泉都將自己的行為歸咎到他是心裏不服,在吃媚骨老人看重寒王的醋這件事情上麵,對於其他的卻是絕口不提。


    “行了,先起來說話吧。”別人不知他因何而救下是孤兒的祝泉,媚骨老人心裏能不清楚麽?


    此刻聽著祝泉用那滿含感情,又滿是感激的話重提那些往事,媚骨老人隻覺麵上有些掛不住,心也下意識的軟了幾分。


    罷了,隻要祝泉沒有對他生二心,謀算著要背叛他,對於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媚骨老人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全當自己沒瞧見。


    “謝師傅。”在地上跪了那麽長時間,得了吩咐的祝泉也沒客氣,提著袍角就站了起來,不過仍是誠肯的說道:“雖說師傅原諒了徒兒,不過規矩不可廢,還請師傅罰徒兒吧!”


    現在他在毒宗雖有一定的地位,可也並非就無人能與他競爭了,為免這次的事情傳回去被放大了說,祝泉自然要斷絕那樣的可能性。


    “好,這般有擔當才像為師的弟子。”媚骨老人看著祝泉的臉,淩厲陰沉的雙眸對上他的視線,沉吟半晌後出聲吩咐道:“一會兒去刑房領六十鞭,就當這次你擅自行動的懲罰,你可有異議?”


    “徒兒謝師傅寬恕。”


    隻是被責打六十鞭,這在別人眼裏極重的責罰,放在毒宗絕對是最輕的,祝泉也知道他這是賭對了,媚骨老人對他手下留了情。


    要是他此時不被罰,等回了毒宗才被罰,可就不是受六十鞭刑的責罰了,那幾個怕是巴不得順勢整死他。


    “今日你受過此罰,這事兒就算翻過去了,以後為師不會再重提,你也要謹記不得再犯。”


    “是,徒兒謹記師傅教誨。”


    “好了,現在你給為師仔細說說星殞城的局勢,這次若真與藥王穀交手,為師要的是許勝不許敗。”距離上次與藥王交手,時間早過去一年多了,媚骨老人隻恨那次沒能毒死藥王,還讓他收了那麽一個妖孽般的女徒弟。


    宓妃的大名,毒宗上下都不陌生,媚骨老人亦是不隻一次關注過在他眼裏還是黃毛小丫頭的宓妃,要知道宓妃的手上可是沾染了他徒弟鮮血的。


    那時媚骨老人與藥王交手,暗算了藥王的同時,他也被藥王打成重傷,就在世人都以為藥王穀與毒宗將要爆發大戰之際,媚骨老人忙著療傷,隻加強了各種防禦,甚至還禁止了毒宗內重要人物外出,否則出了什麽事情他一律不允理會。


    而藥王則是打著放長線釣大魚的主意,尤其當時他剛收了宓妃為徒,正忙著打開他這個小徒弟的心,想方設法的想要走進宓妃的世界,得到宓妃的真正認可,哪有時間去搭理媚骨老人。


    初到藥王穀的宓妃患有啞疾,她有口卻不能言,聲帶在幼時嚴重受損,想要重新張口說話很是有些困難,藥王當時絕大部分的心思全都撲在了如何讓宓妃重新開口說話這事兒上麵,媚骨老人就這麽被拋之了腦後。


    等到藥王再想起媚骨老人是哪號人物的時候,時間已然過去大半年,針對毒宗的計劃重新拾起來,很多細節方麵都不得不再次重新謀劃,於是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是,師傅。”接下來對於星殞城目前的局勢,祝泉就一點沒有摻假的,事無世細的統統細說了一遍,為免自己有什麽遺漏,他甚至還將自己做的記錄貢獻了出來。


    聽完祝泉的話跟他的分析,又再看過他的記錄,媚骨老人心中很是有些數。


    “嗬嗬…”


    莫名的,看著主位上那連連冷笑出聲的媚骨老人,祝泉就嚇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不得不承認,無論任何時候,不管他在外人麵前多麽的邪肆張狂,到了媚骨老人的麵前,他就好比被剪去利爪的貓兒一樣,絲毫都不具備攻擊力。


    “看來這次藥王穀是有備而來的。”媚骨老人沉著臉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惱怒的隨手一揮,那張安放在祝泉身後的梨花木多寶格就應聲而倒,發出一陣‘劈裏啪啦’刺耳的聲響。


    寒王,好一個寒王,本宗主還真想知道你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


    這場以寒王為導火線的兩派大戰,媚骨老人還真是挺期待的。


    “師傅的意思是……”


    猛然對上媚骨老人暗藏譏笑的眼神,祝泉似是瞬間就秒懂了。


    怪不得藥王會突然出現在星殞城,原來這幾天發生在星殞城內外的事情,竟然全都是一個局,一個陰謀。


    可憐仍被籠罩在迷霧中看不清楚局勢,還滿心以為自己接近真相的太子等人,此時此刻祝泉都不禁要為他們掬上一把同情的淚。


    當然,同時他也挺可憐同情自己的,要知道即便是他也掉進了這個局裏而不自知,如若任由事態繼續進行發展下去,後果會怎樣連祝泉自己都無法預料。


    “幾個月前,為師跟寒王交手過後,你的幾個師兄弟圍攻寒王,最後卻也沒能將寒王給留下來,讓他負傷被人救走,寒王與我毒宗的梁子算是就此結下。”


    那次之事雖被寒王給隱瞞了下來,沒有鬧開之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很少,再加上有毒宗插手,消息的散播速度就更慢了,諸多的痕跡還被抹了去。


    毒宗之人圍攻寒王,並且他這個毒宗宗主當時還在現場,若是直接將寒王給殺了還好,就算傳了出去,他毒宗也不怕與朝廷為敵。


    可笑就可笑在,毒宗圍攻了寒王卻讓寒王隻是負傷被救走,根本沒有什麽性命之憂,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叫他媚骨老人的臉往什麽地方擺。


    因此,自那次圍攻之後,媚骨老人縱然覺得寒王將消息隱瞞起來的舉動很奇怪,可他卻沒有往深處去想,隻覺得以寒王的性子斷然不會輕意咽下那口氣,然,寒王又是一個精於謀算之人,他不出手大概是不想打無準備之仗。


    是以,今日造成這樣的局麵,媚骨老人還真怪不到旁人的身邊去,哪怕此事真是寒王與藥王穀合謀的,媚骨老人除了接招之外,他還能如何?


    “藥王穀自有他們的情報渠道,寒王被圍攻一事,他們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


    “師傅的意思徒兒明白了。”


    且不論這次藥王出現在星殞城,他的最終目的是不是真的要替寒王解毒,但單從藥王穀借著幾月前毒宗對寒王的那一次圍攻大作文章,順勢將毒宗跟藥王穀的恩怨牽扯出來,祝泉就嗅到了藥王穀對毒宗的挑釁之意。


    興許正如師傅所言,藥王此次是衝著他們毒宗來的,而寒王不過就是一根導火索,一根即將觸發藥王穀與毒宗大戰的導火索。


    “師傅,如果寒王體內的毒解了,那形勢對咱們可是大大的不利。”比起太子那樣好掌控的人,寒王實在有著太大的變數,不管是從私心上來講還是從大局上來講,祝泉都不建議留下寒王。


    對於一個無法掌控在他們手裏的上位者,最後還是不要存在的妥當。


    “而且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判斷藥王到底是真想借著寒王之事與咱們毒宗開戰,還是藥王打著與咱們毒宗不和的幌子,實則根本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替寒王解毒,稍有不留神咱們就得掉進陷阱裏。”


    若是前者,打也就打了。


    可若是後者的話,他們這樣的謀算值得細細沉思的地方就多了。


    “你的疑惑也是為師的疑惑。”祝泉這小子到底不愧是他很看重的孩子,不管什麽事情往往隻要他稍有點撥,他就能分析得頭頭是道。


    藥王若真想與他開戰,媚骨老人自是不懼,可他若是打著對付他,讓他不痛快的幌子,實則就是想救寒王,那媚骨老人縱使對寒王很感興趣,也是斷然留不得寒王了。


    就如祝泉所言,比起太子之類的人,身中劇毒的寒王都不好操控了,更何況是恢複了健康的寒王?


    他毒宗多年的大計,斷然不能葬送在他的手上,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媚骨老人心中就已然做出了決定。


    “在藥王穀的傳承中曾有這樣一條規定,若非形勢所逼藥王穀不得參與四國之事,更不能出手救治四國皇室中人,此條傳承不但約束著藥王,同時也約束著藥王名下的所有弟子。”


    “難怪即便有著安平和樂郡主那個女人作為朝廷跟藥王穀之間的紐帶,藥王穀也無人出手相助寒王。”


    媚骨老人的這話沒有摻假,藥王穀確是有著這樣的規矩,因而,作為藥王穀一員的宓妃,從一開始她的確沒有想過要替寒王解毒。


    後來看著金鳳國的局勢,又見她的父兄那是一頭全都紮在了寒王的身上,她就有了不得不出手相救寒王,且還不得不救的理由了。


    然而,藥王穀的規矩雖說是死的,可她既拜入藥王門下又如何能違背穀中傳承,是以,宓妃方才想到了這樣折中的辦法。


    利用毒宗與藥王穀的宿怨,打著挑釁毒宗,要與毒宗動手的幌子,實則就由她出手替寒王解毒,而後又讓藥王替她擔著救治寒王的名。


    如此,藥王穀也算是在形勢所逼之下,不得已而參與了四國之事,救治了四國皇室中人。


    “現在咱們已經錯失先機,星殞城也亂成了一鍋粥,藥王他們行事想必越發的便利了,為師命你即刻調動毒蠍,讓他們找到藥王的蹤跡,務必給本宗主盯死了他。”


    “是,師傅。”


    “另外,為師並不相信此番藥王現身星殞城,他的身邊隻有兩個徒弟,讓人給本宗主仔細的查。”


    “師傅是說藥王的大弟子跟二弟子隱在暗處?”


    “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雖說媚骨老人很不想承認藥王名下,包括宓妃在內的五個弟子,無論是天賦還是別的方麵都極其出挑,他的弟子論單打獨鬥怕是一個都趕不上,但事實就是事實,他縱使惱怒也改變不了什麽。


    藥王的大弟子蕭凡跟二弟子諸宸的大名,祝泉那簡直就是如雷貫耳,畢竟他在他們兩個的手中可是吃過大虧的,沒準兒他們還真就如師傅所言,正如毒蛇一般隱沒在暗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呢。


    “請師傅放心,徒兒一定會摸清楚情況的,定不會壞了師傅的大事。”


    “行了,一旦有藥王的消息,不拘著什麽時辰立馬來告訴為師。”


    “是。”


    擺了擺手,媚骨老人示意祝泉出去,他這幾天接連趕路,整個人也是乏得厲害。


    現在他就隻想舒服的洗個澡,然後睡上一覺,等明個兒就好好的會一會那行蹤成謎的藥王。


    早在毒宗之時,星殞城藥樓的大名,媚骨老人就已然聽聞過了。


    隻道是藥樓之主乃是一個醫毒雙修的鬼才,人稱無情公子,此番媚骨老人來此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會會藥樓之主無情公子。


    在毒術方麵,媚骨老人有那個自信敢說他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可他卻在藥樓發現了近六種連他也研究不出成份的毒藥,這讓媚骨老人如何不對‘無情公子’感興趣?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媚骨老人對無情公子感興趣的程度,就是比起對寒王來都要多得多。


    “阿嚏——”


    同一時間,藥樓裏正以‘無情公子’身份出現的宓妃猛地打了幾個噴嚏,她摸著自己不停發癢的鼻子,沒好氣的嘟囔道:“到底誰在算計我。”


    “唔,大概是媚骨老人。”


    “呃…”


    聽得回星殞城後就直接以寒王的身份住進寒王府,並且還易容成寒王模樣的陌殤語氣肯定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宓妃眨了眨眼,抿唇道:“熙然是不是收到了什麽新消息。”


    “是收到了,這不第一時間就趕著給你送來麽。”陌殤很想揉揉宓妃的發頂,可在看到她一身男裝扮相之後,不知為嘛有點下不去手。


    意識到陌殤心中所想,宓妃亦是不客氣的道:“你可別碰我知道不?”


    “為何?”他自己的小女人,怎的還不讓碰了?


    “咳咳…那個你頂著寒王的臉跟我親近,我會覺得很奇怪,還還有點別扭。”


    陌殤,“……”


    雖說宓妃的話裏沒有別的意思,可陌殤還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寒王對宓妃的心思,頓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訕訕的收回手,陌殤打定主意,在他還是寒王扮相的時候,堅決不能跟宓妃有親密的舉動,不然以後他吃起自己的醋來,也當真是夠心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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