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宣帝是不知道陌殤心裏在想什麽,否則他指不定得被噎出一口老血來。


    這都什麽時候了,這混小子竟然還想著去相府爬牆?


    天知道之前因著一直沒有宓妃的消息,更是沒有半點關於陌殤的消息,相府那一家子是有多麽的惱恨陌殤,這也是陌殤不在他們的麵前,要是在的話,宣帝都不敢保證這混小子還能不能全須全尾了。


    他要是有個像宓妃那樣的閨女被陌殤給拐走了,他這心情鐵定就跟溫老爹一樣一樣的,絕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陌殤這廝,叫他跟他搶閨女。


    “皇上,眼下可不是走神的好時機,您是不是該回神了?”看到一臉腦洞正在大開的宣帝,陌殤隨意的挑了一張椅子坐下,萬分無語的主動出聲了。


    “咳咳…”


    “皇上既然也猜到我的來意,那我也沒什麽好遮掩的,有什麽話便開門見山直說了。”


    聽到陌殤這麽直接的話,宣帝也收起自己那顆略顯八卦的心,然後沒有防備的坐到陌殤的對麵,一雙精明的龍眸似要將陌殤給看透了。


    隻是這小子打小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家夥,任誰也別想窺探到他的半分心思。


    世人皆知,楚宣王世子先天體病,卻生得俊美非凡,天下男兒皆不能與之比肩,其性格亦是溫柔如斯,絕對是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絕世美男子。


    孰不知,別看這家夥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柔親和,但他骨子裏卻是涼薄無情,冷漠如冰的,比起墨寒羽的冷,還要拒人於千裏之外,令人退避三舍。


    這樣的一個陌殤,聰明睿智的程度既讓宣帝欣喜,亦讓宣帝憂心,好在宣帝就算身為帝王,多疑猜忌是通病,但他卻是難得拎得清,也看得明白的一個皇帝。


    自他登基以來,朝中格局一直不太穩定,若非有璃城楚宣王府立在那裏,怕是內亂什麽的早就起來了。哪怕就是在楚宣王失蹤,楚宣王世子尚且還年幼的情況之下,陌殤都將璃城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裏,無形之中也給了宣帝莫大的助力。


    金鳳國的曆代帝王都是非常信任曆代楚宣王的,縱然璃城是楚宣王的封地,而璃城也已然可以稱得上是金鳳國內的國中國,但曆代楚宣王對墨氏皇族的忠心卻是不容質疑的。


    他們從不參與眾皇子間的奪位之爭,但卻絕對會竭盡全力輔佐成功登位的那一個,助他守護金鳳國的萬裏江山。


    然而,他們也不會參與朝中政事,隻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其目的就是守護墨氏皇族,不容他國侵占金鳳國一分一毫的領土。


    宣帝與楚宣王感情甚好,再加上他們又都娶了韓國公府的小姐,算起來也是連襟的關係,宣帝對楚宣王的信任就更多了幾分。


    即便自陌殤出生,宣帝就沒有見過他幾次,甚至連抱都沒來得及抱一抱陌殤,但在楚宣王失蹤後,他卻是將陌殤當成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疼愛與維護的。


    這其中興許也有憐惜陌殤的成分,畢竟陌殤跟墨寒羽年紀相仿,他們這對表兄弟又同病相憐,宣帝難免就要多疼陌殤一些。


    而陌殤雖說老喜歡跟他唱反調,可這個孩子到底心眼極好,心地更是善良,很多事情他不說,卻早已在暗中默默的安排妥了一切。


    楚宣王失蹤,陌殤掌管璃城,宣帝對陌殤就極其的信任,他相信這個世上誰最不會向他動手,那人必定就是陌殤無疑。


    更何況在宣帝的心裏,縱使明知陌殤身體很差,輕意不會動武,也無人知曉陌殤的武功有多麽的高深厲害,但宣帝明白,這小子真要對他有異心,他就是貓有九條命也不夠折騰的。


    “你的情報工作一向都不比朕差,想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這心裏都有一本賬了,那朕也不跟你說那麽多的廢話,你且說說就現在的局勢,朕該當如何?”


    宓妃丫頭回來了,宣帝心裏那塊石頭算是徹底的落了地,他相信很快他和韓皇後唯一的兒子,墨寒羽體內的火毒跟寒毒就能解了。


    屆時,墨寒羽的身體再無隱憂,宣帝動起手來也就再無後顧之憂。


    起初他的確從未動過更換儲君的念頭,即便先皇臨去之前就交待過他,隻要墨寒羽的毒解了,那麽這金鳳國的江山就是他的。


    然,隨著太子墨思羽一次又一次的讓宣帝失望,尤其是近來他跟明王還有武王聯合在一起,不斷的挑釁墨寒羽,這讓宣帝越發的惱怒,更是覺得他不配為太子。


    撇開這些不談,單單就是太子背後的太師府龐氏一族便讓宣帝很是忌憚,未避免他百年之後新皇登基發生外戚專權這樣的事情,既太子無法跟太師府斷絕關係,那太子就不能為太子。


    否則,即便就是下了地獄,宣帝也覺無顏麵對墨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寒王已經在回星殞城的路上,頂多再有四五天他便可以回到寒王府。”


    “朕也是昨個兒才得到的消息,你是什麽時候得到的消息?”聽到自家兒子最近的消息從陌殤的嘴裏冒出來,宣帝猛地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對著陌殤猛瞧。


    好家夥,這次可不能讓這小子給溜了,非得留下來替他做些事情不可,不然他這皇帝太憋屈。


    “我可沒有安排人去盯著他,皇上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宣帝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他怎麽著他了,說話一點也不好聽,“那敢情你還未卜先知了?”


    “我是根據時間來推測的。”


    “什麽意思?”


    “阿宓在海外的時候找到了替寒王解毒必須要用到的最主要的兩味藥材,我們在到達虛無之海跟幻海的交界之地,我便傳了信給寒王。”


    “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皇上跟寒王都是聰明人,難道會想不明白個中原由?”陌殤本就不是什麽話多的人,他能跟宣帝說這麽多已經是極限了好伐。


    大概也隻有在宓妃的麵前,他才會化身為話嘮,有著說不完的話。


    “照你這麽說,寒王從收到你的消息就起程從封城回來的話,差不多的確是再有個四五六天他就能回到寒王府。”宓妃丫頭回來沒有第一時間進宮,而是換了陌殤來,想必她是回了相府陪爹娘兄長。


    等到寒王回來至少還有好幾天時間,屆時,已經回到相府好幾天,也陪了家人好幾天的宓妃,剛好就能專心的替寒王解毒。


    將這些細枝末節的都想了一遍,宣帝算是明白了陌殤的意思,“你可知宓妃丫頭她有幾分把握?”


    “她斷然不會失手的。”


    “好好好。”宣帝聽到陌殤信心十足,萬分肯定的話,一連道了三個好,可見他是有多麽的激動。


    折磨了墨寒羽那麽多年的劇毒就要得以解開清除了,宣帝不禁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隻差沒有手舞足蹈的跳起來。


    “隻要寒羽好起來,朕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就如同太子所擔心的那樣,隻要寒王身上的劇毒解了,那麽他的儲君之位鐵定保不住,所以他要墨寒羽死。


    之前宣帝一直都在漩渦中掙紮,努力的尋求著平衡之道,也費盡心神的想要將太子拉回正途,期盼他可以做一個好儲君,將來做一個好皇帝。


    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他不知道墨寒羽什麽時候就會毒發去了,但凡墨寒羽的身體支撐得住,他是健康的,那宣帝還有什麽可隱忍的。


    甭管那些野心勃勃之人謀劃布局了多少年,他縱然處處受到壓製,卻也不再是剛剛登基時的那般模樣,不說這些年他做的事情,單單就是韓皇後身死,他咬著牙一點一點做下的安排跟部署,也絕對不會讓那些人討到好處。


    “皇上想清楚了嗎?”


    “再清楚不過了。”


    “當真要廢掉太子?”


    “朕原本也沒想要廢掉他,也曾想過好好培養他,讓他可以成為一代明君,然而朕還是教不好他啊。”


    紫色的眸子幽深似海,修長好看的劍眉微擰,陌殤這個局外人其實非常清楚。


    要說宣帝的九個兒子裏麵,哪一個兒子最適合做皇帝,從各個方麵綜合來看,那人絕對是墨寒羽無疑。


    至於太子的話,撇開他身後野心勃勃的龐氏一族不談,單單就是他本身,也隻適合做一個守成之君。然,即便世人都有這樣的看法,偏偏太子並不那樣認為,他對自己的期望值很高,卻忘了他壓根沒有那樣的能力去做到他所期望的那樣。


    於是,他就會開始不計代價的借助外力,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對象,哪怕最後他真的如願了,卻會猛然發現,圍繞在他身邊的全都是豺狼虎豹,稍不留神他就會粉身碎骨,被蠶食得什麽都不剩。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孤立無援的太子如何守得住墨氏皇族的江山,縱他有那個心,也是沒那個力的,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金鳳國易主。


    “世子是個明白人,朕心裏想的你就算猜不到十分,少說也七七八八了,更何況先皇早有旨意,隻要寒羽身體健康那他就是繼朕之後新一代帝王的不二人選,太子的位置一直都是屬於他的。”


    楚宣王府在金鳳國是極其特殊的存在,關於先皇的這一道遺旨,固然很是隱秘,幾乎沒有幾個人知曉,但知情的人裏麵就有楚宣王。


    陌殤身為楚宣王世子,那道隻要墨寒羽身體健康便為太子的旨意,他亦是知曉的。


    “太子的性子越發的左了,他要真坐上朕的位置,怕是朕的那些個兒子沒有一個活得了。”


    哪怕在他所有的兒子裏麵,宣帝真正疼愛的兒子隻有墨寒羽一個,可其他的那八個到底身上也流著他的血,要喊他一聲父皇的,即便他待他們不似墨寒羽那般,卻也是希望他們可以好好活著的。


    “寒羽他則不一樣,他若為帝,至少他的那些個兄弟,哪怕就是太子也還能有條活路。”


    “皇上心中既已有決定,我亦知曉該如何做了。”


    “往後有世子輔佐寒羽,朕相信金鳳國的未來會越來越好的,朕老了,往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對此,陌殤沒有發表什麽意見,他將自己近來收到的一些情報撿了重要的,且必須讓宣帝心中有底的說了,也算是提醒宣帝要早做準備。


    “皇上想要我出手解決一些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但皇上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


    “當初離開的時候,我就向皇上坦言過,若我還能活著回來,是要上相府提親的。”


    “世子這是要朕給你和宓妃丫頭賜婚。”


    陌殤搖了搖頭,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等我上相府提親成功之後,皇上再下旨給我和阿宓賜婚。”


    沒有搞定未來嶽父嶽母跟舅兄們,陌殤可不敢讓宣帝直接給他和宓妃賜婚,那不是逼著溫老爹他們更不待見他嗎?


    隻有等他上門提親成功,再讓宣帝給他們賜婚,這樣錦上添花才妥當。


    “這有何區別?”


    “區別大了,未來嶽父他們不好搞定啊。”說到這個陌殤就難免有些頭疼,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哈哈哈……”


    注視著陌殤那張快要擰巴起來的俊臉,宣帝暢快的大笑出聲,笑過之後他才一本正經的沉聲道:“哼,要是宓妃丫頭是朕的閨女,你小子也別想輕易拐走她。”


    “看來皇上是一點也不需要我幫忙啊,那不如…”


    沒等陌殤把話說完,宣帝立馬就打斷了他,麵上有些掛不住的低吼道:“待世子你提親成功,朕不但親自為你們賜婚不說,還禦賜宓妃丫頭豐厚的嫁妝給她長臉,你看如何?”


    好歹宓妃也是上了皇家玉碟且擁有封地的正一品郡主,她若出嫁的話,宣帝本身就是要送出一份嫁妝的,但眼下他竟然用來堵陌殤的嘴,也是夠搞笑的。


    “當然了,像你這麽好的孩子,朕也會在****的麵前替你多說好話的。”


    “皇上還是什麽都不要說的好,免得弄巧成拙。”一旦明天他跟宓妃回到星殞城的消息傳開,數不清的麻煩也會找上門來,陌殤想要順利的定下宓妃,有些事情就得掐滅在萌牙狀態。


    “皇上也知道我出海是為了什麽,現在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並且還害得阿宓錯過了她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及笄禮,這次回來我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上相府提親,把阿宓給明正言順的定下來。”


    宣帝聽著陌殤的話沒有開口,他也算是看著這兩孩子間感情發展的,自知他家那臭小子是徹底沒了機會,便就不說那些刺激陌殤的話了。


    說得再難聽直白一點,那就是墨寒羽都沒有冒出來,他這個做爹的出麵實在太丟份。


    眼看著陌殤跟宓妃間的感情,宣帝也是樂見其成的,“既然我跟宓妃的身份,注定我們都不可能平凡,也不可能不招惹麻煩上身,所以為了有安穩日子可以過,本世子是真的不介意砍掉某些伸得太長的手的。”


    瞬間了悟陌殤要表達的意思後,宣帝莫測高深的勾唇笑了笑,“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後麵有朕壓著。”


    正巧他尋不到合適的出手機會,眼下陌殤動了這樣的心思,他焉能不好好的配合配合。


    “但願皇上不會覺得本世子太能鬧事。”


    “咳咳…朕不管你要怎麽鬧,總之護好寒羽,保證不動搖國之根本就好,其他的隨你去鬧。”瞧瞧,這世上怕也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麽‘開明’的皇帝了。


    “任何膽敢壞本世子好事的人,不管他是什麽樣的身份,這次隻要犯到本世子的手裏,他怕是就不能全須全尾了,皇上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喲!”


    那些個王爺裏麵打宓妃主意的人多著,陌殤以前那是懶得搭理他們,但現在誰要敢蹦躂到他的麵前,那就別怪他出手無情了。


    “留他們一條命就好。”


    “那本世子可得好好承著皇上的情,也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朕相信你是有分寸的孩子。”


    “我之前對皇上說的那些還望皇上心中警惕一些,同時也派人仔細的查一查,提前防範的同時早做準備總是好的。”


    “嗯,你說的那些朕記下了,一會兒便把指令傳達下去。”


    “寒王那邊我會派人暗中盯著,務必會保證他安全的,就請皇上安心吧。”


    墨寒羽是陌殤認同的人,不管他將來會不會坐上那個位置,陌殤都是要護著他的。


    “雖然你們這對表兄弟平時彼此間話少得可憐,但你們的感情卻是勝過許多親手足的,朕希望你們能一直都這樣。”


    “嗯。”


    “反正來日方長,今晚我來見皇上,一則是因為回來了應該到皇上跟前報個道,二則也是因為收到那些消息,不得不連夜進宮給皇上通通氣,三則也是幫阿宓向皇上帶句話,最遲後天她會親自進宮來麵見皇上,至於皇上心中還有什麽要問的,到時可以直接問阿宓。”


    “好,朕知道了。”點了點頭,聽到殿外打更的聲音,宣帝接著便道:“夜深了,你的身體也才剛好,先回王府好生休息,其他的咱們慢慢再談。”


    “那我便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心。”


    “嗯。”


    陌殤就跟他來時一樣,悄悄的來,也悄悄的走了,什麽動靜都沒有引發。


    若非他就坐在宣帝的麵前,跟宣帝說了那麽多的話,此刻宣帝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還未曾醒來。


    垂眸沉思片刻,速度的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宣帝便叫來暗衛交待了幾句,這才將張公公喊進來。


    “朕交待你的可都記清楚了?”


    “回皇上的話,奴才都記下了,保證完成任務。”


    “楚宣王世子今晚沒有進過宮,知道嗎?”


    “是,奴才沒有見過楚宣王世子。”


    “行了,這折騰了大半晚上,朕也乏了。”


    “奴才伺候皇上就寢。”


    “嗯。”


    張公公替宣帝寬了衣,扶著他躺到龍床上,再替他蓋好錦被,直到確定宣帝已經入睡,他才輕手輕腳的退到殿外。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楚宣王世子的模樣,那一頭飄逸的銀發,那一雙攝人心魄,瀲灩瑰麗的紫眸,簡直太令人震驚了。


    許是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且並無什麽遺漏之後,宣帝那個焦躁的心便安定了下來,身體精神一放鬆,他便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夢裏,寒王的毒解了,徹底的恢複了健康。


    那些個埋藏在金鳳國的毒瘤也都一一被拔除,前朝也好後宮也罷,都恢複了平靜。


    然後,金鳳國在寒王的英明帶領之下,風調雨順,國富民安,其他三國懼於寒王的戰神威名不敢來犯,沒有戰事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國家一步步越來越強大,無論軍事力量還是經濟力量都越發強盛,真真正正的展開了一個曠古絕今的太平盛世。


    ……


    翌日,不但大雪初停,就連寒風也不吹了,多日不見的太陽從厚厚的雲層後麵鑽了出來,露出了難得的笑臉。


    相府裏的幾個主子看到這樣好的天氣,直道正是因為宓妃回來了,就連太陽都要出來沾沾喜氣。


    這可把宓妃給囧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打著他要向皇上請假陪閨女的主意,溫老爹百般不情願且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相府上朝去了,那仿佛‘生離死別’的情景瞧得溫夫人牙疼。


    等到一家人聚在觀月樓暖閣用早膳的時候,溫夫人就講出來給宓妃聽,還真是把宓妃給囧到了,直嚷嚷道她爹怎麽就那麽可愛呢。


    因著宓妃回來了,溫紹軒三兄弟也把手上的事情都放了下來,在他們心裏還有什麽是比寶貝妹妹更重要的,事情什麽的等聯絡完感情再處理也不遲。


    對此,宓妃隻得感歎自己魅力太大,實在是無法抵擋啊?


    不過好在她身邊的人手最遲今天晚上就能到達相府,屆時,那些被擱淺下來的事情就有人去做了,讓哥哥們放放假也不是不可以。


    這邊宓妃乖乖的呆在溫夫人身邊,陪著她聊天哪裏都沒去,溫家三兄弟也在,一來他們也想聽聽海外的事情,二來陌殤今日不是會登門麽,他們兄弟要是都不在,豈不是太不給陌殤麵子。


    為了好好的迎接陌殤一番,溫紹軒兄弟三個可是分別都給穆國公府送了信的,相信宓妃的三個表哥不一會兒就會來了。


    見此情景的宓還能說什麽,她就算心裏擔心陌殤也什麽都不能說,更什麽都不能做,要不陌殤的下場肯定會更慘。


    沒辦法,熙然,你就自求多福吧,我愛莫能助。


    那邊在距離星殞城還有數百公裏的一個小鎮上,環境清幽的客棧小院內,不時傳出劇烈的咳嗽聲,聽得人一顆心都得擰起來。


    “咳咳…”


    “咳…”


    “王爺。”


    看到墨寒羽那似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的難受模樣,幽夜蒼茫一臉擔憂的都想要代替他去咳,尤其是看到那潔白手帕上又一次染了血之後,他們更是瞧得膽戰心驚。


    “咳…咳…無妨,本王沒事。”隨手扔掉手中染了血的手帕,墨寒羽總算是止住了咳,慘白的臉因劇烈的咳嗽染上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竟是有種病態的驚豔之感。


    “溥顏公子,如風公子,王爺現在這樣的情況還適合趕路嗎?”如若不能再繼續趕路,哪怕就是要冒著被責罰的危險,幽夜也要去相府請宓妃到這裏替墨寒羽解毒。


    “天氣越來越冷,一路上不管我們再怎麽給王爺保暖,總歸是沒有住在專門的房間裏要好,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一旦王爺感染了風寒,那後果豈不是……”


    溥顏薄唇緊抿,半晌後開口道:“這兩天風大雪也大,咱們先在這個小鎮上多停留兩天,觀察看看情況再決定下一步要怎麽走。”


    “本王還撐得住,真要不行了本王會開口的。”他又如何舍得讓宓妃為他奔波,他隻盼著宓妃能夠好好的,哪怕陪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可隻要宓妃跟陌殤在一起能夠幸福,他又有什麽是不能為她做的。


    “如風公子您的意見呢?”幽夜太過了解他家王爺的性子,這沒有得到燕如風的回答,他哪能安得下心。


    “先就照著溥顏的提議辦,等風雪小些了咱們再起程,反正也不急於這幾天趕到星殞城。”墨寒羽身份太特殊,盯著他的人也太多,以至於他們回星殞城都要喬裝改扮,否則甩不掉的麻煩著實讓人頭疼。


    陌殤跟宓妃出海歸來,燕如風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陌殤的身體如何了?


    可畢竟當初陌殤離開時,曾請求讓燕如風留在墨寒羽的身邊照看墨寒羽,而燕如風也答應了。


    遂,在沒有親手將墨寒羽交還到陌殤手裏之前,燕如風都不可能輕易離開。


    “本王有些乏了,想要睡一會兒,等該喝藥的時候幽夜再叫醒本王。”


    “是,屬下伺候王爺休息。”


    溥顏跟燕如風對視一線,衝墨寒羽點了點頭也就退出了房間。


    至於幽夜跟蒼茫固然還想要說點什麽,可一對上墨寒羽那雙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兩人就跟小車拋了錨似的,瞬間就熄了火。


    “放心吧,本王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沒希望的時候都還在咬牙堅持著,眼看希望就在前方,他又豈能輕言放棄。


    不管身體有多麽的難受,毒發有多麽的痛苦,那麽多的日子他都熬過來了,又如何能甘心就此放棄。


    活著,他一定要活著,好好的活著,隻有這樣遠在天堂的母後才能放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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