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陌殤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解思甜也不是什麽天真單純的女人,都到了這個時候她要還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那她也白活這麽多年了。


    “大小姐的意思是要親自出麵。”


    “不,解安琪的事情本小姐可沒有打算去插手,她是自己犯到那對夫婦手裏的,本小姐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她休想指望本小姐助她一臂之力。”


    “既然大小姐心中已然有數,屬下以為大小姐應該趕快離開西大街,這個地方有古怪。”


    “都已經入了局,台上的戲沒唱完,如何走得了。”解思甜麵上不顯,心中卻是萬分惱怒的。


    她自以為她方方麵麵都算計到了,卻不知自己就在不知不覺的狀況下,一步步鑽進了對方的圈套裏,想想她就窩火得不要不要的。


    “之前都是本小姐大意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鬼域殿的這個君王妃是這樣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宓妃其實什麽都沒有做,她單單就拋出了兩個看似重要的消息,收獲的卻是她苦心布下的那一顆顆棋子。


    此時此刻,解思甜都不知道該讚宓妃一聲聰明呢?還是該低咒解安琪一聲愚蠢。


    “赤焰神君如此高調的出現在西大街,又毫不避諱的揚言要收拾那幾個女人,他怎麽可能沒有做其他的安排,想必現在的西大街,已經被鬼域殿圍得如鐵桶一般了。”


    與其這個時候出去自討沒趣,解思甜寧可就站在這閣樓之上靜靜看戲,總歸會讓她琢磨清楚,這對夫妻到底想要幹什麽的。


    “大小姐那現在咱們該做什麽?”


    “等。”


    解思甜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後,目光透過帷帽再次投射到西大街最熱鬧的地方,而站在她身後的三男兩女卻是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相對無言。


    孰不知,不管是此時拿不定主意的解思甜也好,還是那自以為沒有引起任何注意的伏家姐妹也罷,她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幾雙眼睛的監視之下,而她們卻是渾然不知。


    “砰砰砰——”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牧謙等人就從人群裏拎出了五個扮相與宓妃相似的女子,毫不留情的就將她們狠狠的丟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全然沒有一點兒要憐香惜玉之心。


    宓妃眸色淡淡的掃了這幾個女人一眼,別說這一個個的還都是貨真價實的美人兒胚子,隻是當她看到她們與她相似的眉眼,嘴角也是控製不住的抽了抽,心下特別的不爽起來。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


    反正就是違和感太強,讓她控製不住有些抓狂。


    “難得本王妃突然一下子多出這麽多個姐姐妹妹,你們下手可都給本王妃精準一點兒,還有沒有漏掉的,趕緊都給本王妃找來。”


    “是,君王妃。”


    陌殤看著宓妃惱怒的小模樣,心下覺得好笑,但麵上卻是半點都不顯,他牽起宓妃的手,嗓音溫潤清雅,“不過都是些玩意兒罷了,阿宓為她們生氣可是不值當的。”


    “哼!”要說這些女人全都是為了算計陌殤而來,半點都沒有想要打陌殤主意的心思,那是打死宓妃她都不會信的。


    你說說一個大男人長那麽好看幹嘛,還偏偏氣質那般清絕出塵,這不光招惹爛桃花的麽?


    “阿宓這是真生氣了?”


    “對,我生氣了。”


    “行,一會兒我就先拿她開刀,好好替阿宓出出氣。”


    “瞧瞧這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真舍得?”宓妃黛眉微挑,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偏那眼神兒說不出的勾人。


    陌殤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沉聲道:“這世間除了你,還有什麽是我舍不得的。”


    別說這些個女人他陌殤一個都不認識,就算是他認識的又如何,她們焉能有資格與宓妃放在同樣的位置拿來比較麽?


    “稟君主。”


    “說。”


    “今日出現在西大街衝撞了君王妃的女人全都在這裏了,請君主定奪。”


    陌殤擺了擺手,黑衣侍衛退了下去,“原本眼看著進階排名賽舉行在即,本主也不希望橫生枝結的,但偏偏有些人就是喜歡挑戰本主的權威,既是如此本主又豈有後退之理。”


    蘊藏了絲絲內力的聲音傳得很遠,幾乎響徹了整個靈川塢,毫不懷疑的說陌殤此舉意在敲山震虎,殺雞儆猴了。


    “絕地山莊,鏡月宗,觀音穀,金陵宮。”隨著陌殤每吐出一個字,在場人的心就忍不住抽一下,尤其是被牧謙等人粗魯丟到宓妃跟前的,狼狽摔在地上的幾個女人。


    以前的她們或許不相識,但在到達靈川塢,又經解安琪暗中吩咐各自要做的事情之後,她們對彼此已然是有些熟悉的了。


    “除我鬼域殿之外,其餘九大勢力中的四大勢力就是這麽給本主送見麵禮的,好,很好。”


    雖然陌殤的臉上戴著麵具,但在他說話的時候大家也都感覺到他笑了,可不知怎的那笑卻讓人後背忍不住生寒。


    “堂堂鬼域殿的赤焰神君,今日莫不是要當街為難我等一介尋常女子,傳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話嗎?”定了定心神,解安琪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局麵,絕對不能慌。


    深吸一口氣,解安琪看了看宓妃,又看了看嘴角帶笑的陌殤,接著又道:“人有相似,花有相同,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們不過隻是畫了時下最流行的一種妝容罷了,何至於讓赤焰神君遷怒至此。”


    到底她們都不是普通家族出身的女子,哪個勢力還沒有一點看家本事了,縱然她們個個的模樣都與宓妃有三四分相像,但架不住她們用的都是自己的臉,一來沒有使用那種低級的易容術,二來更沒有使用那種更低級的易容蠱,是以,想到這一點的解安琪倒是一點兒都不懼陌殤跟宓妃了。


    她在賭,賭這個時候,陌殤宓妃就算恨她恨得要死,也斷然不會傷她的性命。


    現如今她已經被困在這個局裏,想要全身而退是沒有可能了,但隻要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即便是要拚得重傷她也認了。


    “女人愛美是天性,自打君王妃的畫像在大陸上流傳開來,試問又有哪個愛美的女子不羨慕君王妃的好相貌,又有哪個女人不想擁有君王妃那樣的傾世之容。”


    陌殤的眼裏醞釀起風暴,墨發無風起舞,宓妃則是紅唇微勾,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後背一麻,有種被獵人牢牢鎖定的危機感。


    將處心積慮裝扮成她的模樣,說成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也虧得解安琪想得出來,宓妃都要忍不住站出來替她鼓掌了。


    “都說這容貌是天生的,但女為悅己者容,我們先天是沒有君王妃那等出眾的相貌了,可後天修補一下還是可以的。”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解安琪頂著巨大的壓力,愣是當作沒瞧見陌殤身上殺氣的樣子,自顧自的又道:“如果赤焰神君僅僅隻是因為我們參照著君王妃的模樣,精心給自己化了一個這樣的妝容而懷疑我們別有用心,會不會武斷了一些?”


    話聽到這裏,宓妃不得不說解安琪歪樓的本事比她都要強大,想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牧竣牧謙。”


    “屬下在。”


    “本主懶得跟她們廢話,直接殺了吧!”陌殤直白的一句話,打亂了解安琪所有的自救法則。


    有道是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空談,顯然陌殤壓根不屑與解安琪過多的糾纏下去。


    “本王妃瞧著她們也挺礙眼的,殺了幹淨。”簡單粗暴的處事之風,宓妃最是喜歡了。


    今個兒西大街如此熱鬧,各方勢力雲集,別看他們都將自己藏得很好,但陌殤既然打定主意要在此立威,她斷然沒有要拖他後腿的意思。


    而且,拿絕地山莊庶出十小姐來開這個刀,立這個威,貌似份量不多不少剛剛好。


    “謹遵君主,君王妃之命。”


    解安琪咬了咬嘴角,黑著臉道:“赤焰神君你這是打算跟絕地山莊正麵為敵嗎?”


    好歹絕地山莊也是光武大陸排名第一的勢力,難道這個男人心中就半點顧忌都沒有嗎?


    還是說絕地山莊壓根就沒有入過陌殤的眼?


    不得不說,解安琪真相了。


    世人眼中不可撼動的絕地山莊,陌殤的的確確還沒看進眼裏,隻要他願意,他已然有了足以稱霸整個光武大陸的實力。


    “絕地山莊,鏡月宗,觀音穀還有金陵宮不是都已經結成聯盟要對付鬼域殿了麽,既然早就是敵人了,你又何必要這般作派,看著可真夠讓人惡心的。”明明背地裏都已經做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偏還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宓妃真是看著都牙疼。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動手。”


    牧竣牧謙躺槍,無言的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剛要動手又聽宓妃交待道:“下手都給本王妃狠點兒,別跟個娘們兒似的。”


    噗——


    好在他們兩人還沒飛身動手,要不真得被嗆死不可。


    “該死的。”解安琪低咒一聲,臉色變得相當難看,看來今日不動手是脫不了身了。


    “你們幾個也別坐在那裏看戲了,他是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的,想活的話就得殺出一條路來。”


    解安琪一聲怒吼,讓被拎出來的幾個女人心下也沒底了,她們的確都是出自絕地山莊,鏡月宗,觀音穀和金陵宮的人。


    眼下,進,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若退,隻怕性命難保。


    “你們也去幫忙。”


    “是,君王妃。”


    於是乎,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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