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他將自己給作死,宓妃倒是寧可自己動手一把掐死他。


    “屬下該死,請君王妃治罪。”頂著來自宓妃的威壓,湛泓維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巴子,他這招惹上哪路財神不好,偏把君王妃給得罪了。


    嗚嗚,怎麽也沒人事先提醒提醒他,君王妃是個這麽不能得罪的人物?牧竣那家夥,真真是害死他了。


    “嗬嗬……”


    湛泓維恭恭敬敬的跪在宓妃跟前,聽著宓妃有如銀鈴般悠揚悅耳的輕笑之聲,他怎麽有種無數把利箭朝他射來的錯覺?


    “請君王妃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定當下不為例。”說完這句,湛泓維也心知不夠讓宓妃消氣的,於是拉聳著腦袋接著又道:“屬下自追隨君主左右之後,尚還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鏡月宗帶給屬下的恥辱是致命的,它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浮現在屬下的腦海裏,讓屬下迫切的想要趕快站起來,然後……然後親自去鏡月宗報此血仇。”


    若非他的心中一直有這個執念在支撐著他,湛泓維知道,他沒有辦法撐到牧竣和蒙昂去救他。


    正因為他還沒有親手報仇血恨,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他要活著,一定要活著,不然他就沒有辦法報仇了。


    “是屬下被仇恨迷住了雙眼,也是屬下太不自量力逞強了些,睜開眼睛之後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卻仍固執的趕走身邊伺候的人,偏執的要練習走路,然後就想著這樣可以早日恢複,也就可以早日向君主請命,親自去鏡月宗報仇。”


    坦白從寬,坦白從寬,在宓妃的麵前,他是一點兒都不敢藏著自己的心思,隻求宓妃明了他的心意,可以對他從輕發落。


    “屬下自知犯了錯,也理當受到懲罰,但……”


    “但什麽,你且說來聽聽。”


    “稟君王妃,屬下的意思是,如果君王妃可以饒恕屬下這一回,能否等屬下養好身體再罰屬下。”


    “你不是迫切的想要去鏡月宗報仇麽,你的身體要是好了,再被本王妃懲一下,隻怕距離報仇之日又要遙遙無期了,你也甘怨?”


    湛泓維垂著頭,心下掙紮得厲害,袖中雙手緊握成拳,那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幾乎都要掐進肉裏,他抬頭迎視宓妃的目光,沉聲道:“有錯就要罰,此番是屬下有錯在先,君王妃處罰在後,屬下沒有不甘,更沒有任何的怨言。”


    倘若他一直都聽從宓妃的話,又何至於將自己陷進這兩難之地?


    “看在你還算坦誠的份上的,本王妃就饒了你這一回。”


    “屬下謝過君王妃。”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既敢違背本王妃的命令,不罰你都不足以解本王妃的心頭之氣。”


    聽宓妃的語氣,湛泓維又是一個聰明人,他能感覺得到,君王妃是要在他的傷勢上麵花更多的心思了,如此,哪怕在他報仇之後,宓妃重罰於他,讓他一年半載下不了床都成。


    “屬下認罰的。”


    “暫時就先讓你欠著,本王妃早晚會讓你知道不聽話的孩子,最後都要落得怎樣的下場。”宓妃笑了笑,明眸晧齒,熠熠生輝。


    然,湛泓維卻在大晴天,猛然打了一個寒顫,那什麽他是不是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將自己給埋了?


    一直棄當背景存在的牧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宓妃,又看了看湛泓維,頓時就覺得,君王妃段數太高,他完全就不是對手啊?


    “阿宓,你也忽略我太久了。”


    耳旁傳來陌殤哀怨的暗磁嗓音,她忍不住嘴角抽抽,黑著一張俏臉兒道:“你丫的找抽是不?”


    “我不找抽,我找親。”話落,趁宓妃不備,陌殤偷吻宓妃的嘴角成功,笑得那得瑟的樣兒,真挺欠抽的。


    “你……”


    “寶貝兒,你下次再忽略我,可就不是親一下那麽容易了。”陌殤笑得邪魅,那妖孽的樣兒,直讓人瞧得眼睛發直,有種被驚豔到靈魂裏的迷醉感。


    “該死的,你的節操呢?”


    “節操是什麽?能吃嗎?”


    宓妃:“……”


    “阿宓生氣了?”


    “我有那麽多氣嗎?你是不是存心就想著讓我被氣死啊。”宓妃真心是要炸毛了,怒吼道:“你丫的還有沒有一點君主的樣子,想打架你就明說,本姑奶奶隨時奉陪。”


    這愛吃飛醋的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改,平時也不見他多愛吃醋啊!


    陌殤被宓妃吼得耳朵翁翁直響,他偏著頭掏了掏耳朵,柔聲道:“寶貝兒,溫柔一點。”


    “我溫柔你妹。”


    “阿宓,我不是早就說過了,我沒有妹妹的。”


    宓妃瞪著他,怒瞪著他,然後努力深呼吸,再深呼吸,慢慢再將心中的濁氣給吐出來,反複平靜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個抽了風的男人一般見識,卻實在忍無可忍的扭頭衝他狂吼出一個字,“滾——”


    吼完之後,宓妃覺得自己舒服了。


    果然,她就不是一個可以委屈自己的主兒。


    噗嗤——


    陌殤被宓妃的樣子逗笑,他長臂一伸果斷將宓妃抱入懷中,任憑宓妃如何掙紮,他就是用力的禁錮著宓妃,既不會傷到她,卻又讓她掙脫不開,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肩頭,柔聲輕哄道:“真生氣了,我是逗阿宓的,雖然我明知道阿宓看別的男人,其實心裏根本就沒有別的想法,但我仍是希望,屬於宓妃的目光,不管好的壞的,通通都落在我的身上。”


    說他偏執也好,霸道也罷,反正他就是不喜歡宓妃的目光落到別的男人身上,哪怕那些男人不過都是他的手下,他也不喜歡。


    “你還要臉麽?”被迫趴在陌殤的懷裏,宓妃沒好氣的問。


    “在阿宓麵前,臉是什麽。”


    好吧,宓妃承認她被這個臉皮超級厚,又極其沒有下限的家夥給打敗了,她黑著臉咬牙切齒的道:“咱們來這裏是有正事的,你別跟個小孩子似的成不?”


    “成。”


    從頭到尾,與他們一起呆在房間裏的牧謙跟湛泓濰都淪為了背景,陌殤將他們兩個大活人無視了個幹淨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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