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流言’事件中牽扯到了楚宣王世子,哪怕在傳出流言的時候,楚宣王世子已經離開星殞城,但此事畢竟事關陌殤,他是否要有所動作,誰也拿捏不準,也就隻能避其鋒芒了。


    其實以宓妃的行事之風,朝臣其實也是顧忌的,生怕在不知道的時候就觸及了宓妃這個女煞星,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才沒有在朝堂之上鬧出什麽是非來。


    最為重要的一點,無非也是因為宓妃是女兒身,哪怕是皇上親封的正一品四字封號,享有金冊金印掌管一方封地,身份比之嫡親公主都不遜色的郡主,任憑皇上對她有再多的寵愛,再多的重用,但就因她是女兒身,所以就注定宓妃的手伸不到朝堂之上去。


    故此,就有那麽一些人覺得,楚宣王世子他們動不了,可安平和樂郡主他們卻是動得的。


    身份尊貴無雙又如何,不過一個女子而已,動了便動了,隻要事後尾巴藏得妥當,誰敢動他們。


    或許他們的想法是對的,事實也理應如此,可他們卻沒有預料到,凡事沒有十全十美,萬分如意的,有時候意外就是來得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雖是個無根的男人,也不懂什麽情啊愛的,不過打小就長在宮中的他,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就憑楚宣王世子提到安平和樂郡主時,不同以往的那份真實的溫柔,他便是知道,楚宣王世子對安平和樂郡主是動了真情的,世子爺是愛慘了郡主啊!


    既是如此,這次針對郡主的流言,怕是不能善了了。


    “小德子,你說陌殤那小子到底在等什麽?”


    總管太監王初德嘴角一抽,長了些許皺紋的臉皮抖了抖,他都一把年紀了,也不比皇上小多少,還叫他小德子,這樣真的好嗎?


    “回皇上的話,世子爺的心思,奴才可琢磨不透。”這宮裏宮外,能當得起王初德一聲‘世子爺’的世子,除了陌殤還真沒有第二個。


    即便是在尊稱太子殿下的時候,倒也不見王大總管有幾分真心,幾分實意。


    “罷了罷了,朕且再耐著性子多等幾天,總歸他的人是一定會行動的,不然就算朕不跳腳,溫相那隻老狐狸和穆國公那個老家夥也是坐不住的。”


    “皇上聖明。”


    宣帝拿起一份奏折在禦案上拍了拍,沒好氣的道:“朕連自己的臣子都管束不好,聖明,聖明個屁。”


    “請皇上注意自己的言行。”堂堂的一國之君,怎麽能說粗話呢?


    “……”


    “皇上說了那麽多的話,肯定口渴了,來喝杯茶水潤潤嗓子。”


    接過茶杯,聞了聞茶香,宣帝飲了兩口,道:“鄭國公府有什麽新動作沒有?”


    “回皇上的話,沒有。”


    “那鄭天佑不是一直都在追查流言的來處麽,可有讓他發現什麽新的線索?”


    人生如棋,一步錯,步步錯。


    鄭國公走錯一步,連帶著就要將他唯一的嫡子逼入絕境之地,且還是無路可退。


    假如鄭國公從未算計過鄭天佑的婚事,不曾常在鄭天佑的耳邊提及退婚之事,那麽時至今日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鄭國公府不會陷入兩難之地,且有相府為著宓妃謀劃,或多或少都會相助鄭國公府,那麽鄭國公府至少兩代以內可保榮華。但鄭國公對溫相積怨已久,心中早有不滿,為了利益他可以讓鄭天佑娶宓妃為妻,可當有更好的結親對象擺在他麵前的時候,宓妃就被他果斷的放棄了。


    如此一來,鄭天佑的人生軌跡就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這一生隻怕都不會太平了。


    如若宓妃還是以前的宓妃,如若宓妃還是啞女,或許鄭國公就是為自己的兒子鋪了一條好路,但意外就意外在宓妃的身上,自退婚事件之後,宓妃的性情前後大變,不但成為了藥王的關門弟子,習得一身好武藝,就是那近十年的啞疾也痊愈了。


    這樣的宓妃是耀眼的,而且是非常的耀眼,她本身的價值,以及她身後的相府,穆國公府,甚至是藥王穀,讓她即便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會,都是各個官家公子,世家公子爭相求娶的對象。


    當然,宣帝的兒子們,隻要是想要他這個位置的,也會不遺餘力的求娶宓妃為自己的正妃,以求借此將相府和穆國公府的勢力收歸自己的麾下,成為他們謀取皇位的籌碼。


    “回皇上的話,鄭世子查流言的來處查得緊,費了些心思倒也查到一些東西,隻可惜觸碰到的都隻是些皮毛,距離真相還差得遠,若論謀算誰人能比得過世子爺去。”


    “你比朕還了解他?”


    “皇上這不是打趣奴才的麽,世子爺那心思,估計就安平和樂郡主摸得透透的。”


    “哈哈……”一聽這話宣帝樂了,積壓了幾日的鬱悶之氣暫時得到釋放,朗笑之聲就連候在禦書房的內侍都能聽得見。


    “哎,陌殤那小子就是比寒王果斷,隻要是他看中的,是他要放在心上的,哪怕陰謀陽謀,機關算盡,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對事如此,對人亦是如此,你說要是寒王早就聽朕的話,把自己對宓妃丫頭的感情坦誠的表達出來,那丫頭會不會就是朕的兒媳婦了?”


    王初德默了默,小心翼翼的抬頭瞄了一眼宣帝,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話,有種說什麽都是錯的感覺。


    “偷偷看朕作什,有什麽話直說,朕恕你無罪。”


    “回皇上的話,奴才覺得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即便是咱們的寒王殿下不比楚宣王世子差,可也架不住安平和樂郡主心裏有了世子爺不是。”所謂男女之情講究兩情相悅,郡主心裏沒有寒王殿下,那麽寒王殿下做什麽都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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