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般模樣的宓妃,站在她周圍的一眾人都抽了抽嘴角,額頭上的黑線是‘嘩嘩’的往下掉。


    “咳咳,這件事情現在不急,表哥表弟他們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待我們跟他們解說之後,你們再談。”


    隨意的攤了攤手,宓妃揚了揚眉,道:“安啦,瞧三哥那緊張的樣兒,說好今天出來玩的,那些事情容後再談。”


    “大哥,咱們家在這裏沒有畫舫,要不要先去訂一艘。”明月湖不是誰的私人地域,隻要你的身份地份夠份量,那麽放一艘畫舫在湖裏,不過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湖裏那些大小不一的畫舫,有的是私有的,有的則是來此遊玩的人在馮家花銀兩包訂的。


    “來了明月湖怎能不遊湖,你們慢慢過來,我去訂畫舫。”穆昊天說完,轉身就快步閃了出去,溫紹宇嘻笑一聲,道:“我也去看看。”


    宓妃一行人都是俊男美女型的,自下馬車開始,就吸引了一道道火熱目光的注視,宓妃對這些目光早已免疫,反倒是穆月依穆月蘭三姐妹顯得極為羞澀,不好意思。


    她們才回星殞城沒有多長時間,平時又鮮少出門,被人打量的時候,不會害羞才有鬼。不過害羞歸害羞,宓妃瞧她們的模樣,那樣真真是大世家裏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端莊儀態,哪怕是一個微笑都拿捏是恰到好處,不會顯得虛假,也不會顯得太過。


    “紹軒。”


    “子鈺。”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溫紹軒一抬頭便看到了理郡王世子墨子鈺,於是雙方都點了點頭,算是見禮。


    他們原就是好朋友,好兄弟,太過於在稱呼上較真,就不太好了。


    “子鈺是來逛桃花節的?”


    聞言,墨子鈺一巴掌拍向溫紹雲,道:“我現在可還不想成親。”


    “那你……”


    “咳,我是陪著我妹妹子萱來轉轉的。”墨子萱已經及笄,雖不急著出嫁,卻也到了議親的年紀。


    爹娘著急,想著讓墨子萱在桃花節上碰碰運氣,於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就被抓壯丁了。


    “怎麽沒看到子萱妹妹,難不成她是不好意思?”


    “你們這些家夥也真不夠意思,來遊湖也不知會我一聲,我府裏有艘畫舫在這裏,走,你們都跟我走。”


    “可……”溫紹軒剛想婉轉,穆昊天和溫紹宇就走了過來,邊走邊道:“大哥,咱們下手晚了,馮家的畫舫全都租出去了。”


    墨子鈺朗聲一笑,道:“看來上天注定,你們今個兒還真必須跟我同行了。”


    “那就打擾了。”


    “喂,紹軒你這話我可不愛聽。”


    有了墨子鈺的加入,宓妃這行人是越發的熱鬧,也越發惹人注目了,就在剛要登上畫舫的時候,一道尖細卻清亮的女聲在宓妃的身後響起,聞言,溫紹軒等人皆是臉色大變,各自身上都湧出一道殺氣。


    “喲,難道這位就是相府那啞巴嫡女麽,嘖嘖嘖,還真是有臉再來明月湖啊,難道還想當眾再被退一次婚?”


    “沁渝你別胡說。”


    “本小姐怎麽就是胡說了,這種被夫家退了婚的女人都敢出來晃,憑什麽還不讓人說啊,她是不是知道你在這裏,所以才眼巴巴的追著來的。”


    “你……”


    “怎麽被我說中了嗎?瞧她那一臉……”說得正起勁的女人沒想到宓妃會突然回頭,冰冷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讓得她下意識就閉了嘴,有種被毒蛇盯緊了的感覺。


    宓妃不悲不喜的瞥了眼那個女人,隨後目光落到那個嗬斥她的男人身上,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妖嬈的淺笑,道:“你是鄭天佑?”


    相府與鄭國公府的關係,在兩府上一代當家人還在世的時候,私交是非常不錯的,溫老相爺與鄭老國公是年輕時外出遊曆相識的,後來才逐漸發展到稱兄道弟的相對親密的關係,宓妃與鄭天佑的親事,便是老相爺臨去世之前定下的。


    鄭國公府發展至今不過三百餘年,遠遠比不上丞相府那樣的老牌世家,老鄭國公雖無驚才絕豔之才,卻貴在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的知道什麽樣的抉擇才是對家族最好的,而他與溫老相爺的結識相交,倒也並非是刻意設計的,隻能說天意如此。


    兩位老人在相識的時候並不知曉各自的身份,直到遊曆結束,回到家中各自接手家族之事,他們方才知曉對方的身份,然,那份最初的兄弟情誼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溫老相爺也不是一個笨的,心思清明得很,倘若老鄭國公是個心思狡詐,與他相交有所圖謀的人,他斷然不會跟他再往來下去,隨著時光的流逝,他們二人相繼娶妻生子,慢慢的他們各自的兒子也長大了,甚至是娶妻了。


    隻是溫老相爺跟老鄭國公兄弟情誼再怎麽深厚,兩府在他們的維持下,關係再怎麽親密,到了溫老爹和鄭國公這一代,兩個年輕一輩之間的關係,顯然並不如他們所預想的那樣。


    溫老爹不喜鄭國公的為人,自然就不願與其相交,看在長輩的份上,麵子上過得去就好,至於私交那是從來就沒有的事情;鄭國公則總是看不順眼溫老爹清高孤傲,仿佛不將他人放在眼裏,不可一世的模樣,他自認自己天資不差,各個方麵也都很優秀,可是他的父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麵前稱讚溫老爹怎樣怎樣,要他多多與溫老爹接觸,多多向溫老爹學習,以便將來才好守住鄭國公府祖宗留下來的基業。


    如此一來,原本心中就對溫老爹充滿怨恨的鄭國公,越發瞧不順眼溫老爹,越發想要將溫老爹踩在腳下,讓他的父親知道,他才是最優秀的。


    為了壓過溫老爹一頭,鄭國公的路越走越偏,尤其是在老鄭國公去世之後,若非還有宓妃與鄭天佑之間的一紙婚約,兩府早就該斷了往來。


    鄭國公一方麵想要借著相府的勢,提升鄭國公府的地位,一方麵他又極其看不順眼溫老爹,一再告誡自己讓他的兒子娶宓妃,不過就是想要得到他要的,然而當他看到更好的期望時,宓妃就被果斷的拋棄了。


    若是老鄭國公知道,他那一生唯一一次對自己的好友耍了心機,卻仍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主動棄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從墳墓裏氣得跳出來。


    宓妃是溫老相爺去世之後才出生的,但就在那之前,老鄭國公向老相爺求了這麽一門親事,不料溫夫人還真生了一個女兒,要不怎麽說宓妃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以溫老爹的性子,如若不是在老相爺臨死之前給了承諾,他是斷然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去鄭國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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