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宓妃有記憶的隻有三首,一首出自明王,一首出自武王,一首則是出自那位渾身都帶著一絲絲仙氣兒的榮煙公主。


    其他皇子公主作的詩詞,宓妃沒印象,記住這三首,原因也很簡單。前兩位親王,才華手段甚至是外祖家的背景都不遜色於太子,是太子奪取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後一位的榮煙公主,宓妃記住她除了因為她是宣帝最美的一位公主之外,還因目前為止,隻有她的詩僅次於淩姍公主作的詩,暫居女子這邊的第二位,想不引人注意都挺難的。


    隨後,榮王府,沐王府,理郡王府,北郡王府,榮昌伯府,永定侯府,太師府,相府,韓國公府,穆國公府……等等,不管在學識方麵是否出彩都站出來作詩一首,其中以相府大公子溫紹軒,韓國公府世子韓靖,穆國公府世子穆昊宇作的詩最為出彩,得了最高的點評。


    “哈哈……好好好,真是不錯。”這場明著玩樂,暗則挑戰的詩詞大戰以金鳳國取勝而結束,宣帝怎能不高興,故大手一揮,豪氣的道:“來人,禦賜大家一致評選出來最佳作品的創作者,一人一顆大東珠作為鼓勵。”


    既然不是賞賜,那麽東西的貴重與否就沒那麽重要,也不會給人留下把柄。


    拳頭大小的東珠,雖說算不上價值連城,但也絕非凡品了。因而,得到宣帝禦賜大東珠的人,心裏都挺舒服的。


    待眾人謝過恩之後,前一刻還熱熱鬧鬧的氛圍又漸漸變得低迷起來,淩姍公主吃了那麽大一個虧,恨宓妃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輕竟將矛頭指向宓妃了。


    一雙眼睛似是看進了淩姍公主的心裏,珍月公主暗咒一聲:廢物。


    “咱們大家不過是聚在一起玩的一場遊戲罷了,不知寒王殿下,楚宣王世子跟溫小姐為何不參與,莫不是我們大家哪裏得罪了三位?”


    既然矛頭不能直接指向宓妃,珍月公主倒也不介意拖兩個人下水。


    寒王掀了掀眼皮,看也沒看珍月公主一眼,直接選擇無視她的存在。陌殤今日似乎一反常態,輕抬起一雙漂亮至極的鳳眸,薄唇輕掀吐露出來的卻是世間對女子而言最殘酷的話語。


    “醜女人不要跟本世子說話,也別讓本世子聽到本世子的名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那讓本世子覺得惡心。”


    噗——


    宓妃捂嘴噴笑,眼兒彎彎,竟然莫名其妙的覺得陌殤可愛?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珍月公主若是長得醜,這世間該有多少女兒家得要上吊自殺,以免汙了他人的眼睛啊!


    “溫小姐你這樣是不是太無禮了。”珍月公主怒極,一張明豔動人的臉憋得通紅,滿心怒火無處發泄,偏還得死死的忍著。


    在宓妃跟陌殤之間,她理所當然的覺得得罪宓妃要比得罪陌殤好處理,哪怕宓妃身後有藥王穀,但她多少要顧忌自己的家人。


    而陌殤則是不同,誰知道這位世人眼中溫柔無雙的病世子會怎麽出招,她不敢冒那樣的險。


    假如宓妃知道此時珍月公主心中所想,一定會為她鼓掌的。


    不得不說珍月公主是個聰明的,她摸透了宓妃的一半心思,但卻實在太不了解宓妃的行事之風。


    她的確在意自己的家人,每做一件事情之前她都要先考慮她的家人,但她的這個弱點偏偏也是她的逆鱗,誰敢碰誰就得死。


    “得了得了,你們玩出這麽多的花樣,無非就隻有一個目的,本小姐現在就接下你們的挑戰。”


    宓妃說的話跳躍性太大,珍月公主一時怔愣當場,有些沒反應過來。


    “從除夕宴開始,你們一個個的就在打我家哥哥的主意,想方設法的要嫁進我相府。”隨著宓妃抬起手比比劃劃,紅袖出聲解說,在場的人臉色莫不一變再變,心中的疑惑也越積越多,“其實本小姐也不知道該罵你們白癡還是蠢貨,明知道我家爹娘跟哥哥最疼的就是我,不知討好我也就罷了,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將我往風口浪尖上的推,就這樣你們還想嫁入相府,簡直癡人說夢,滑天下之大稽。”


    陌殤悶笑出聲,他想說白癡跟蠢貨有區別麽?


    “王爺,溫小姐她這樣……”


    “怕什麽,有事自有本王兜著。”寒王笑了笑,打斷蒼茫未說完的話。


    幽夜捅了捅蒼茫的後腰,遞給他一個不要管的眼神,小心被王爺記恨。


    溫小姐在王爺的眼裏,心裏,那地位可是與日俱增,別人輕意觸碰不得。


    “你。你你胡說……”自己心裏想是一回事,被別人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又是一回事,頓時,珍月公主隻覺顏麵掃地。


    “本小姐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們心裏要是沒鬼,何必這麽激動,臉色又幹嘛這麽難看,親爹死了還是親娘死了。”


    “溫小姐你過份了。”拓跋遲跟南宮立軒怒了,要是再忍下去,再聽下去,他們都快成忍者烏龜了。


    對上兩人的淩厲的目光,宓妃毫不示弱,雲淡風輕的道:“別把別人當傻子就以為自己聰明,你們心裏打什麽算盤本小姐心知肚明,咱們大家也都坦蕩一點兒,趁著本小姐願意接受你們的挑戰,有什麽本事都使出來,如果我要是輸了,那便如你們的願,讓我的三個哥哥娶你們;如果我要是贏了,那麽從此以後就收起你們這般惡心人的齷蹉心思。”


    “妃兒……”溫紹軒兄弟三個當然不是怕宓妃會把他們給輸了,而是擔心她的身體,畢竟她內傷未愈,而且對方明顯就是做足了準備的。


    他們一步步的計劃著,一步步的推動計劃,無非隻是沒有料到宓妃會主動把整件事情搬到台麵上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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