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他們給本郡主拿下。”除了黑雲騎的十一個侍衛之外,明欣郡主身邊還帶有一支侍衛隊,這就是她尊貴身份的象征。


    浩瀚大陸任何一個國家的郡主,誰也沒有她威風,哪怕是某些個公主,都沒有她來得尊貴。


    “一個不留,都殺了。”宓妃手動了動,丹珍倒抽一口氣,提心提膽的出聲翻譯。


    他們都將三少爺欺負成那樣了,小姐就算做得再過份,她也不覺得過份了。


    劍影閃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支三十人不等的侍衛隊就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頸間流出來的血,很快就將他們身下的雪地,染得鮮紅一片。


    頓時,全場寂靜無聲,唯那寒風聲,聽得別樣的真切。


    你若問,一盞茶的時間能做什麽?


    那麽這兩男兩女用殺人如殺雞的速度告訴了你,幾個呼吸間,他們都做了什麽。


    “你……你想做什麽?”終於,明欣郡主似乎也知道怕了,原本跋扈囂張的嗓音也變得發顫,整個人都躲到了侍衛的身後。


    平日裏,她囂張慣了,不管她做了什麽,都沒有人敢把她怎麽樣,因為她後台夠硬。


    可是此刻,她能感覺到死神在向她靠近,是真的覺得害怕了。


    以苗琰為首的十一個侍衛亦是臉色一變,心沉了下去,直從腳底透涼到腦門,這個總是肆意妄為的郡主,這次踢到鐵板了。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有建設性,本小姐應該表揚你嗎?”宓妃可愛的偏了偏頭,粉唇微微向兩邊扯了扯。


    丹珍一邊看她的手勢,一邊把話說出來,就好像是宓妃在說話一樣,那語氣帶著令人膽顫心驚的絲絲乖邪之氣。


    “既然明欣郡主喜歡玩這種刺激的遊戲,本小姐自當代表丞相府,陪你好好的玩一玩。”


    宓妃眉眼含笑,嘴角微揚,步伐悠然輕盈的朝涼亭走去,說話的語氣好似在談論今個兒天氣好不好一樣,“如果說,你的倚仗就是你身邊這十一個侍衛,那麽屬於你的遊戲即將結束,而由本小姐主導的遊戲,即將拉開序幕。”


    這裏的人,隻有極少部分是自幼習武有內力的,因而,宓妃的千裏傳音也不便使用。


    索性,她就用手語,他們看不懂,但丹珍會翻譯呀。


    這丫頭也機靈,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即便怕得要死,也強撐著。


    “哼,本郡主倒要看看,你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啞巴,能將本郡主怎麽樣。”明欣郡主氣得不輕,一腳踹在身旁一個侍衛的腿上,怒吼道:“苗琰,你給本郡主殺了這個啞巴。”


    苗琰無語,黑線,他壓根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好不好。


    送上門去,找虐還是找死?


    “死何其容易,留下他們的命,讓他們睜大雙眼呆一旁看戲。”


    悔夜跟殘恨對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們想說,小姐,你讓我們收拾這些個侍衛,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明知不是對手,但卻不能不出手的苗琰十一人,他們跟悔夜殘恨交手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一出手局麵就呈一邊倒,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至此,明欣郡主的身邊,除了兩個伺候她的丫鬟之外,就隻有那個穿著紅色裙子,借著明欣郡主狐假虎威的女人了。


    涼亭外,人群分散在兩邊,誰也不敢出聲,連動一下都生怕被宓妃注意到,從而對他們下殺手。


    收拾了十一個侍衛,悔夜殘恨閃身站到涼亭台階處,猶如兩把未出鞘的長劍,寒氣逼人。


    人群散開之後,略微顯得有些空曠的雪地上,橫躺著幾個爬不起來的侍衛,他們目露驚恐的望著宓妃,而宓妃腳步未停,每一步都極輕,就連那飄落到地上的雪花,都沒有被她給踩壞。


    依舊那麽晶瑩,那般鮮活。


    眼尖的人必然會發現,宓妃從雪麵上走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哪怕是淺淺的一個腳印也沒有,而走在她身後的丹珍,卻是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


    宓妃目不斜視,她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前麵的涼亭。


    因此,她對出現在自己腳下的一顆腦袋視而不見,抬腳,落地,踩了下去。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腦漿崩裂而出,似白濁的液體噴射出來,濺落一地,而後是刺目的鮮紅。


    那是……那是被宓妃踩在腳下的腦袋……


    咕嚕——


    眾人麵色慘白透著青灰,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目光又驚又懼的望著那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的宓妃。


    她就那麽悠然,那麽從容,那麽優雅的走了過去,天地間仿佛就唯她一人而已。


    一路走到涼亭,不管出現在宓妃腳下的是人的腦袋,胳膊,肚子還是手掌,她都視而不見的踩踏而過。


    而在她踩過之後,甭管是骨頭碎裂,還是腸子露出來,都沒有一個人腦漿崩裂而出那麽令人驚恐。


    明欣郡主慘白著臉,驚恐的跌坐在地上,牙齒直打哆嗦,她漸漸意識到,自己這一次似乎是真的闖下了大禍。


    這個女人不動聲色,雲淡風輕的就下令將她所有的侍衛殺的殺了,廢的廢了,手段之殘酷比她師傅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囂張跋扈的本錢,不是琉璃國鎮南王府明欣郡主的身份,而是因為她毒宗弟子的身份。


    任你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人,若是得罪了毒宗,那便等於是被閻羅王宣判了死刑,時候一到,必死無疑。


    “很高興,你的表情取悅了本小姐。”宓妃優雅落坐,柔軟的身子斜躺在這張貴妃椅上,閑適的眯起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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