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是半夜醒來的，一醒來就叫我的名字。
我一直都陪著他，盡管章女士不同意，她認為一個孕婦實在不合適操勞。
“我怕他醒來看不見我。”我低低地說。
“那好吧。”她歎了口氣。
我很慶幸我這麽做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正盯著我不停看，原本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看，像是鬆了口氣。
“喝點水吧。”我給他倒了杯溫水。
他將杯子放在一邊，忽然擁住我，聲音幹澀而吃力：“幸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心裏的那片海開始掀起波濤，我忍不住回抱他：“我沒事，我很好，我們的孩子也很好。你還沒給他取名字呢，所以你不能有事，我也不能，我門三個要永遠在一起的。”
他點頭，情緒終於穩定下來。
病房門被敲好了一會兒，我才清醒過來，沒辦法，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不自覺地忘記自己身處何地。
看到孫蕊的臉，我一點兒也不吃驚。
我早知道她回來，隻不過不清楚時間。
她將帶來的花遞給我，輕聲說：“麻煩你插進花瓶裏，這麽漂亮的病房沒有花，怎麽也說不過去啊。”
輕撫著扯下來的一片葉子，她在那裏感慨萬千，宛若悲天憫人的詩人。
這位孫小姐果然是位精明人，朋友生病，她來探望，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對，但她的意思我明白，她無非就是想在我們之間築起一道牆，又或者，想在我的心裏激起層層波浪。
這不蠢，但是壞。
李盛看見她，眉頭重新皺了起來：“孫小姐，你快要訂婚了。”
孫蕊臉色一白。
她站在那兒，眼裏含著一抹看不透的笑：“是啊，這你都知道，我還以為你從來都不肯關心我呢。”
她還特意看了我一眼。
這算是示威嗎？
如果是，那麽很不好意思，我不願意配合她的精彩表演，我將花塞進她的懷裏，故意打了兩個噴嚏：“不好意思，我懷孕了，聞不得這花的香味，孫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就請回吧，阿盛需要換衣服。”
“……”孤傲的孫小姐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花，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但她跟我不一樣，她得保持她大家閨秀的風度啊，所以她隻是用眼神來表達她的憤怒。
一轉眼，看向李盛時，又變成了委屈。
我得聲明，我絕對……是故意的，我的小妖精我都還沒看夠，她一個小丫頭就想來跟我搶，哼，我絕不允許。再說，年頭的姑娘是不是覺得破壞別人的家庭很有光榮感？
李盛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輕輕咳嗽：“嗯，我老婆她確實不喜歡聞這味道，上次她過生日我送這花，她直接給我扔了。沒辦法，我隻好換了別的花。”
聽上去像是在抱怨，其實語氣裏盡是寵溺。
我忍不住笑：“是啊，孫小姐，我這個人小毛病比較多，脾氣也有點壞，以後見著我可得盡量避遠點，不然被人誤會我欺負你就好了。”
“誰欺負誰？！”
是何寧靜，病房門沒關，她直接推門進來，手裏也抱著一束花，是太陽花，顏色奪目，我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沒誰，我好歹是個孕婦，沒人會欺負我，”我將花拿過來聞了聞，歎息道，“嗯，這氣味真不錯，跟我的一款香水味道很相似。”
此時孫蕊的臉色仿佛陰雲密布一般，透著森森的寒意，但她語氣很溫柔：“阿盛，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何寧靜吃驚地看著她，脫口而出：“還來？”
哦，我忘了，這可是位喜歡講實話的主。
她鬧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我連忙拉住她的手，給她使眼色，這個孫蕊雖然厲害，但她也不過是李盛的眾多愛慕者之一，翻不起什麽浪花，我隻需要多加警惕就是，這比農民種莊稼還要費心血。
因為像孫小姐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其實她們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她們隻是喜歡那張臉。
“孫小姐，你好呀。”何寧靜突然伸出手。
我有點納悶，她這是搞哪一出，也不提前跟我商量，這孫小姐的心思可比那些人複雜，她能夠用一本書向自己喜歡的人表達愛意，那就說明她相當有耐心，因為她在時時刻刻地等待對方的發現。
兩隻手交握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我很緊張，大概是我電視劇看的多，在她們指尖接觸的那一瞬間，我已經腦補出許多不得了的場景。
李盛似乎也有些怕，要知道，我們這位何姑娘懟人從來不分場合，就算是在大街上，隻要惹了她，她也能將對方懟得找不著東南西北。
何姑娘隻是笑，輕輕拍了拍孫蕊的肩膀：“回去吧，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要是再在這裏待下去，估計會更難受。人嘛，總得有自知之明，你說是吧？”
她的話聽起來很溫柔，也並沒有什麽不對，可聽著就是那麽膈應人。
看著孫小姐越來不好的臉色，我真正快點把她推出房門，繼續待在這裏，會有心理陰影的。
看著孫蕊離去的背影，何姑娘歎了口氣，主動從我懷裏拿走花插在花瓶裏。
“顧清妍，我還以為你的戰鬥力升級了呢，沒想到一懷孕，又變回去了，有點意思，難不成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我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搖了搖頭：“我要是真傻了，估計他就得跟人家去了。”
那孫小姐打從一進門起，那雙眼珠子就一直黏著李盛呢。
我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得出來。
李盛臉色還有些蒼白，小聲咳嗽著：“好了，不要再提她了，我跟她之間根本就不值，即便是我們沒結婚也不可能。”
我的心重新活泛起來：“那你不能跟她再來往，書也不許借，你要看什麽，我買給你。”
其實講這話是有點幼稚的。
可是沒有辦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麵前喲總是像一個小孩子，很貪婪，得到一點就想要更多，即便說我無恥也沒關係。
人生最美的事，不就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何姑娘愣住，半晌後，來了一句：“顧清妍，你是真傻了。”
李盛看了我一眼，薄唇輕抿：“我看也有點。”
哼，真心跟這兩個人講不通。
她拉著我去洗手間。
“你是一個人來的？”我不相信肖燁會放心她一個人。
何姑娘大大咧咧地一笑：“怎麽可能呢，他是陪我來檢查的，哦不對，準確的說，是來看你們的。聽醫生說你們恢複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她笑起來還是那麽可愛，我忍不住想捏她的臉。
這沒良心的丫頭還是那麽眼尖，立刻躲開了，還指控我：“你幼不幼稚，現在有幾個人還捏人家臉，那是變態好不好。”
好吧，一眨眼我又成變態了。
“對了，我剛剛想跟你說來著，那個姓孫的小姐看起來很不友善啊。”這丫頭是故意的，她明明清楚情況，卻用這種陰陽怪氣的口吻跟我講話。
我憂傷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李盛天生就招桃花呢。”
她有點氣急敗壞：“怎麽我給你點顏色，你就開始開染房啊？剛才要不是我在，估計你又要被人家欺負得眼淚汪汪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
在這姑娘眼裏，我的戰鬥力就那麽弱嗎？
又聽她說：“其實那孫小姐長得也挺不錯，柔柔弱弱的也，不對，她不是那種單純的柔弱，哎，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男人一見就會我見猶憐吧。”
我點頭：“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你要叫我去裝柔弱扮可憐，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何姑娘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睜大一雙眼睛緊盯著我：“你這傻孩子，誰讓你去裝瘋賣傻了，我隻是讓你適當的時候軟弱一點，讓男人覺得你小鳥依人，這樣子的話，他會多疼你一點。”
“所以呢，你跟肖燁也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我跟你無話可說。”她一副不想理我的模樣。
李盛跟我在醫院裏調養了很久。
因此我連趙家老爺子帶著趙知運前來拜訪的事情都不知道。
章女士歎了口氣：“這件事你不許再問，韓悅那孩子的事，我會負責到底，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你自己照顧好，還有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如果你不想讓虛弱的阿盛跟著操心的話。”
我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徒手掰蘋果的李盛，的確挺虛弱的，輕輕一用力就掰開了。
他有些無辜地看我：“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醫生說的。”
我點頭微笑：“是嗎？哪個醫生，蘇醫生？”
雖然我不懷疑她的業務能力，但是我覺得這個醫生始終心術不正，所以我對她很不放心。
我話音還沒落，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遠方親戚就咳嗽起來。
他也是這兩天才過來，雖然話不多，但每件事他都要插一兩句，說起關係，也不知道要繞多少個彎才能攀上。
他喝著茶，語氣裏帶了些鄙夷：“你是晚輩，這樣講話就沒意思了。”
我一直都陪著他，盡管章女士不同意，她認為一個孕婦實在不合適操勞。
“我怕他醒來看不見我。”我低低地說。
“那好吧。”她歎了口氣。
我很慶幸我這麽做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正盯著我不停看，原本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看，像是鬆了口氣。
“喝點水吧。”我給他倒了杯溫水。
他將杯子放在一邊，忽然擁住我，聲音幹澀而吃力：“幸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心裏的那片海開始掀起波濤，我忍不住回抱他：“我沒事，我很好，我們的孩子也很好。你還沒給他取名字呢，所以你不能有事，我也不能，我門三個要永遠在一起的。”
他點頭，情緒終於穩定下來。
病房門被敲好了一會兒，我才清醒過來，沒辦法，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不自覺地忘記自己身處何地。
看到孫蕊的臉，我一點兒也不吃驚。
我早知道她回來，隻不過不清楚時間。
她將帶來的花遞給我，輕聲說：“麻煩你插進花瓶裏，這麽漂亮的病房沒有花，怎麽也說不過去啊。”
輕撫著扯下來的一片葉子，她在那裏感慨萬千，宛若悲天憫人的詩人。
這位孫小姐果然是位精明人，朋友生病，她來探望，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對，但她的意思我明白，她無非就是想在我們之間築起一道牆，又或者，想在我的心裏激起層層波浪。
這不蠢，但是壞。
李盛看見她，眉頭重新皺了起來：“孫小姐，你快要訂婚了。”
孫蕊臉色一白。
她站在那兒，眼裏含著一抹看不透的笑：“是啊，這你都知道，我還以為你從來都不肯關心我呢。”
她還特意看了我一眼。
這算是示威嗎？
如果是，那麽很不好意思，我不願意配合她的精彩表演，我將花塞進她的懷裏，故意打了兩個噴嚏：“不好意思，我懷孕了，聞不得這花的香味，孫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就請回吧，阿盛需要換衣服。”
“……”孤傲的孫小姐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花，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但她跟我不一樣，她得保持她大家閨秀的風度啊，所以她隻是用眼神來表達她的憤怒。
一轉眼，看向李盛時，又變成了委屈。
我得聲明，我絕對……是故意的，我的小妖精我都還沒看夠，她一個小丫頭就想來跟我搶，哼，我絕不允許。再說，年頭的姑娘是不是覺得破壞別人的家庭很有光榮感？
李盛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輕輕咳嗽：“嗯，我老婆她確實不喜歡聞這味道，上次她過生日我送這花，她直接給我扔了。沒辦法，我隻好換了別的花。”
聽上去像是在抱怨，其實語氣裏盡是寵溺。
我忍不住笑：“是啊，孫小姐，我這個人小毛病比較多，脾氣也有點壞，以後見著我可得盡量避遠點，不然被人誤會我欺負你就好了。”
“誰欺負誰？！”
是何寧靜，病房門沒關，她直接推門進來，手裏也抱著一束花，是太陽花，顏色奪目，我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沒誰，我好歹是個孕婦，沒人會欺負我，”我將花拿過來聞了聞，歎息道，“嗯，這氣味真不錯，跟我的一款香水味道很相似。”
此時孫蕊的臉色仿佛陰雲密布一般，透著森森的寒意，但她語氣很溫柔：“阿盛，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何寧靜吃驚地看著她，脫口而出：“還來？”
哦，我忘了，這可是位喜歡講實話的主。
她鬧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我連忙拉住她的手，給她使眼色，這個孫蕊雖然厲害，但她也不過是李盛的眾多愛慕者之一，翻不起什麽浪花，我隻需要多加警惕就是，這比農民種莊稼還要費心血。
因為像孫小姐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其實她們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她們隻是喜歡那張臉。
“孫小姐，你好呀。”何寧靜突然伸出手。
我有點納悶，她這是搞哪一出，也不提前跟我商量，這孫小姐的心思可比那些人複雜，她能夠用一本書向自己喜歡的人表達愛意，那就說明她相當有耐心，因為她在時時刻刻地等待對方的發現。
兩隻手交握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我很緊張，大概是我電視劇看的多，在她們指尖接觸的那一瞬間，我已經腦補出許多不得了的場景。
李盛似乎也有些怕，要知道，我們這位何姑娘懟人從來不分場合，就算是在大街上，隻要惹了她，她也能將對方懟得找不著東南西北。
何姑娘隻是笑，輕輕拍了拍孫蕊的肩膀：“回去吧，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要是再在這裏待下去，估計會更難受。人嘛，總得有自知之明，你說是吧？”
她的話聽起來很溫柔，也並沒有什麽不對，可聽著就是那麽膈應人。
看著孫小姐越來不好的臉色，我真正快點把她推出房門，繼續待在這裏，會有心理陰影的。
看著孫蕊離去的背影，何姑娘歎了口氣，主動從我懷裏拿走花插在花瓶裏。
“顧清妍，我還以為你的戰鬥力升級了呢，沒想到一懷孕，又變回去了，有點意思，難不成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我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搖了搖頭：“我要是真傻了，估計他就得跟人家去了。”
那孫小姐打從一進門起，那雙眼珠子就一直黏著李盛呢。
我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得出來。
李盛臉色還有些蒼白，小聲咳嗽著：“好了，不要再提她了，我跟她之間根本就不值，即便是我們沒結婚也不可能。”
我的心重新活泛起來：“那你不能跟她再來往，書也不許借，你要看什麽，我買給你。”
其實講這話是有點幼稚的。
可是沒有辦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麵前喲總是像一個小孩子，很貪婪，得到一點就想要更多，即便說我無恥也沒關係。
人生最美的事，不就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何姑娘愣住，半晌後，來了一句：“顧清妍，你是真傻了。”
李盛看了我一眼，薄唇輕抿：“我看也有點。”
哼，真心跟這兩個人講不通。
她拉著我去洗手間。
“你是一個人來的？”我不相信肖燁會放心她一個人。
何姑娘大大咧咧地一笑：“怎麽可能呢，他是陪我來檢查的，哦不對，準確的說，是來看你們的。聽醫生說你們恢複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她笑起來還是那麽可愛，我忍不住想捏她的臉。
這沒良心的丫頭還是那麽眼尖，立刻躲開了，還指控我：“你幼不幼稚，現在有幾個人還捏人家臉，那是變態好不好。”
好吧，一眨眼我又成變態了。
“對了，我剛剛想跟你說來著，那個姓孫的小姐看起來很不友善啊。”這丫頭是故意的，她明明清楚情況，卻用這種陰陽怪氣的口吻跟我講話。
我憂傷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李盛天生就招桃花呢。”
她有點氣急敗壞：“怎麽我給你點顏色，你就開始開染房啊？剛才要不是我在，估計你又要被人家欺負得眼淚汪汪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
在這姑娘眼裏，我的戰鬥力就那麽弱嗎？
又聽她說：“其實那孫小姐長得也挺不錯，柔柔弱弱的也，不對，她不是那種單純的柔弱，哎，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男人一見就會我見猶憐吧。”
我點頭：“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你要叫我去裝柔弱扮可憐，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何姑娘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睜大一雙眼睛緊盯著我：“你這傻孩子，誰讓你去裝瘋賣傻了，我隻是讓你適當的時候軟弱一點，讓男人覺得你小鳥依人，這樣子的話，他會多疼你一點。”
“所以呢，你跟肖燁也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我跟你無話可說。”她一副不想理我的模樣。
李盛跟我在醫院裏調養了很久。
因此我連趙家老爺子帶著趙知運前來拜訪的事情都不知道。
章女士歎了口氣：“這件事你不許再問，韓悅那孩子的事，我會負責到底，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你自己照顧好，還有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如果你不想讓虛弱的阿盛跟著操心的話。”
我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徒手掰蘋果的李盛，的確挺虛弱的，輕輕一用力就掰開了。
他有些無辜地看我：“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醫生說的。”
我點頭微笑：“是嗎？哪個醫生，蘇醫生？”
雖然我不懷疑她的業務能力，但是我覺得這個醫生始終心術不正，所以我對她很不放心。
我話音還沒落，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遠方親戚就咳嗽起來。
他也是這兩天才過來，雖然話不多，但每件事他都要插一兩句，說起關係，也不知道要繞多少個彎才能攀上。
他喝著茶，語氣裏帶了些鄙夷：“你是晚輩，這樣講話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