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醫生沒有上桌來吃飯。
就這點來說，老太太處理得還算可以。
不然，可就真的引發熊熊大火了。
李盛這個不論什麽時候都雲淡風輕的人，見了蘇醫生都沒有好臉色，本來這蘇說醫生本事不小，非常有能耐，因為即便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淡定地一旁的琴房裏彈鋼琴。
老太太輕聲咳了一下，有些無奈地道：“不管怎麽講，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加上這些年她也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你們就稍微體諒下。”
李盛再給我剔魚刺，沒有說話。
章女士卻是沉不住氣了，她的眼眶有些紅：“這麽多年了，我也不指望別的，就希望能夠跟仲和好好過日子，但是您這樣處理事情，我覺得很不公平，畢竟這商業聯姻，是你們家最先提出來的。”
老太太點點頭，沒否認。
隻是臉色有些難看：“是我提的沒錯，可你仔細想想，如果你不嫁給我們家仲和，還不是照樣要跟別人家的少爺結婚，難道，你覺得你的父母會讓你嫁給一個你喜歡的人？做夢。”
她幽幽地笑了：“本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畢竟孫媳婦在這，可是到如今你都還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當年蘇醫生跟仲和情投意合，這不假，但他最終還是選擇跟你結婚，可見他也明白，愛情這種東西在家族利益麵前，就是一朵浮雲。”
我差點兒哽住。
什麽商業聯姻，什麽家族利益？
而且老太太的笑聲有些滲人，就像冬日的冰雪落在溫熱的皮膚上，涼意刺骨。
李盛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隻管把剔好刺的魚肉放在我碗裏。
章女士雖然氣憤，但也沒放下筷子，可見定力深厚。
她偏頭看了一眼那琴房，那不斷傳來的音樂聲就像是一根根堅硬的鋼針，硬生生地紮進她的肺腑裏，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揚起下巴，眯起眼睛看對麵臉色鐵青的老太太：“在我眼裏也是浮雲，你也是，而且你費盡心思維護的家族利益，說不定到了哪一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世事難料嘛。”
這是明顯的警告呀，暗自想著，不由得多喝了兩口水。
在她們麵前，我還是裝無辜的小綿羊算了。
老太太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她也明白，這個蘇醫生其實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影響李家的和諧，但每次在她暗示蘇醫生離開時，這位一貫強硬慣了的蘇醫生就會流露出小女兒的情態來。
她會抹著淚說，她之所以一直呆在這裏，主要是為了有機會看李仲和一眼。即便他們沒有結婚，也不能阻止她對他的愛。
這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估計許多人聽了都會覺得很假。可是沒辦法，老太太吃這一套呀，更何況當初是他一手斬斷他們兩人之間的情緣。老太太覺得，棒打鴛鴦是會招報應的，為了化解自己的罪孽，她將她留在了身邊。
可此舉在章晚華眼裏，就是直接的挑釁。
即便是商業聯姻，她也不允許自己的丈夫跟他的舊情人有來往，因此，她跟李仲和約法三章，完完全全堵死了他們舊情複燃的道路。
李仲和原來還十分抵觸章晚華，但隨著時間推移，兩人也日久生情，他便把那點心思徹底收了。
這讓蘇醫生跳腳。
她對章晚華恨之入骨。
所以時不時的，就給李家製造點矛盾，然後神知鬼不覺地栽贓給章晚華。
李仲和心知是蘇醫生的鬼把戲，自然就越發心疼章晚華，隻有不明就裏的老太太，還將章晚華當敵人一樣防著。
李盛都沒怎麽吃。
他帶著我在宅子外麵轉，看起來比先前的我還要心不在焉。
路過的鄰居認出他，便打招呼：“真是好久沒見了，阿盛，你不常來這裏，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了。”
又是位美女鄰居。
我用腳踢走一塊石子。
李盛笑了笑：“有點忙，再加上奶奶喜歡清靜，所以就來得少了些，孫小姐最近過得好嗎？”
這位孫小姐的視線一直落在李盛身上，我從她唇角的笑容裏看出一抹羞澀，她不用於舒然，舒然是清純可愛，她則是嫵媚動人，微微一笑，眉眼間，盡是萬種風情。
孫小姐忽然靠近了一點，語氣裏透著一絲傷感：“不怎麽好，上一次我們一起撿的那隻流浪貓病死了，我本來想打電話通知你來著，可又怕打擾到你。”
李盛愣了下：“是嗎？不過這也是我們沒法控製的，你不要太傷心。”
孫小姐歎道：“我隻是覺得太突然了，想著你曾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它，所以又覺得對不住你，心裏愧疚不安。”
李盛笑：“上次你不是送了我很多書，我看了一些，裏麵有一句，生死有命，習慣就好，牽腸掛肚，隻會窮途末路。”
“是的，你給我的書也看了，不過有些難，看不太懂。”
“那沒關係，改天給你幾本容易看懂的。”
孫小姐點點頭，目光愈發灼熱，想再靠近一步的同時，她終於發現李盛身後的我。
似乎是嚇了一跳。
她偏著頭瞧我，眼中流露出些許敵意：“這位是？”
李盛也終於醒悟過來，他的神情僵硬了下，然後伸手過來，準備牽我的手。
我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那本書我也看過，講的是女主人公為了跟心愛之人永遠在一起，不惜耗盡生命，哪怕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不超過三天，哪怕男主人公已結婚多年。
真是有意思啊。
這一起養貓，又互相贈書的。
我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遊移了一圈後，在李盛開口要介紹我之際，輕聲笑道：“你好，孫小姐，我是他表妹，沒事來看外婆的，既然你們這麽聊得來，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腳還跨出去，李盛就拉住了我。
他歎了口氣，在孫小姐有些驚疑的目光下，用手臂將我圈住：“清妍，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我信你一回，你放開我，我累了，我要回家。”
他不鬆，我一怒，低頭咬他。
孫小姐笑了笑：“阿盛，你表妹真是可愛，如果早點認識就好了。對了，我家裏有剛摘的水果，上次你也吃過的，不如把你表妹叫上一起吧，順便給我講解一下我看不懂的地方。”
她笑得更加羞澀，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我微微歎氣，算起來，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我從未見他拿什麽書給我看，之前我想養隻貓，他還跟我冷戰了兩天。
轉頭看李盛，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本想再講些難聽話，卻又想，或許是我太自私了，除了我，誰沒幾個異性朋友呢，或許是我太在意了，所以每當看到他跟別的女人交談，我就渾身不自在，神經也繃得緊緊的。
是的，隻怪太在意。
他講得不錯，牽腸掛肚，隻會讓自己窮途末路。
花香仍在浮動，還有飛蟲不時飛過。
在一片幹淨美麗的景色中，我沉默半天，終於擠出一句：“去吧，不必管我。”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森冷。
我也不想做逃兵，可是他也不能逼著我去看他跟別的女人曖昧親近，這很殘忍。
終於，他鬆了手。
我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孫小姐也覺察出點不對勁，我聽見她猶豫著叫了聲“阿盛”。
“我們走吧。”
忽然心中劇痛，這是我都沒用過的稱呼，罷了，我打開手機叫了車，先回去清靜下吧。
羅女士正在包餛鈍。
一看到我，手一抖，混沌頓時毀了。
老爸合上書，臉上露出驚喜：“回來了。”
“嗯，回來了。”痛意總算消散了點。
到底還是自己家好啊，受了傷還沒能回來食療一下，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有點暈乎乎的，可能是穿得有點少，著涼了。
我鎮定了一下，笑著道：“媽，多包點，我要多吃一碗，對了，有野菜餡的嗎？”
“有，不過有點少，”羅女士的動作頓了一下，“李盛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
我咬了一口蘋果：“他呀，在給人教書授課呢。”
老爸樂嗬嗬地笑：“他還當起老師來了？”
目光不自覺地暗下去，我像看破紅塵的老道士那般幽幽長歎：“是啊，我都沒被他教過呢，不說了，我來幫你忙吧媽。”
包一個壞一個。
看來，混沌也跟我過不去。
羅女士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地坐著吧，你那包的是混沌嗎？根本就是一坨漿糊，你爸都比你包得好。”
顧先生得到誇獎，頓時來了興致，也要包幾個，嚇得羅女士趕緊盤子端進廚房。
我忍不住笑：“我還以為是真的呢，不過到底還是親爸啊，我們都不會做飯。”
顧先生搖頭：“不，顧清妍同學，你爸我不做飯那是因為忙，而你是因為懶，又或者是，根本不會做。”
他一語道破天機，我幹笑了幾聲，場麵有些尷尬。
手機震動了好幾回，我到底沒有像以前那麽任性，劃開接了。
就這點來說，老太太處理得還算可以。
不然，可就真的引發熊熊大火了。
李盛這個不論什麽時候都雲淡風輕的人，見了蘇醫生都沒有好臉色，本來這蘇說醫生本事不小，非常有能耐，因為即便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淡定地一旁的琴房裏彈鋼琴。
老太太輕聲咳了一下，有些無奈地道：“不管怎麽講，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加上這些年她也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你們就稍微體諒下。”
李盛再給我剔魚刺，沒有說話。
章女士卻是沉不住氣了，她的眼眶有些紅：“這麽多年了，我也不指望別的，就希望能夠跟仲和好好過日子，但是您這樣處理事情，我覺得很不公平，畢竟這商業聯姻，是你們家最先提出來的。”
老太太點點頭，沒否認。
隻是臉色有些難看：“是我提的沒錯，可你仔細想想，如果你不嫁給我們家仲和，還不是照樣要跟別人家的少爺結婚，難道，你覺得你的父母會讓你嫁給一個你喜歡的人？做夢。”
她幽幽地笑了：“本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畢竟孫媳婦在這，可是到如今你都還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當年蘇醫生跟仲和情投意合，這不假，但他最終還是選擇跟你結婚，可見他也明白，愛情這種東西在家族利益麵前，就是一朵浮雲。”
我差點兒哽住。
什麽商業聯姻，什麽家族利益？
而且老太太的笑聲有些滲人，就像冬日的冰雪落在溫熱的皮膚上，涼意刺骨。
李盛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隻管把剔好刺的魚肉放在我碗裏。
章女士雖然氣憤，但也沒放下筷子，可見定力深厚。
她偏頭看了一眼那琴房，那不斷傳來的音樂聲就像是一根根堅硬的鋼針，硬生生地紮進她的肺腑裏，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揚起下巴，眯起眼睛看對麵臉色鐵青的老太太：“在我眼裏也是浮雲，你也是，而且你費盡心思維護的家族利益，說不定到了哪一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世事難料嘛。”
這是明顯的警告呀，暗自想著，不由得多喝了兩口水。
在她們麵前，我還是裝無辜的小綿羊算了。
老太太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她也明白，這個蘇醫生其實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影響李家的和諧，但每次在她暗示蘇醫生離開時，這位一貫強硬慣了的蘇醫生就會流露出小女兒的情態來。
她會抹著淚說，她之所以一直呆在這裏，主要是為了有機會看李仲和一眼。即便他們沒有結婚，也不能阻止她對他的愛。
這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估計許多人聽了都會覺得很假。可是沒辦法，老太太吃這一套呀，更何況當初是他一手斬斷他們兩人之間的情緣。老太太覺得，棒打鴛鴦是會招報應的，為了化解自己的罪孽，她將她留在了身邊。
可此舉在章晚華眼裏，就是直接的挑釁。
即便是商業聯姻，她也不允許自己的丈夫跟他的舊情人有來往，因此，她跟李仲和約法三章，完完全全堵死了他們舊情複燃的道路。
李仲和原來還十分抵觸章晚華，但隨著時間推移，兩人也日久生情，他便把那點心思徹底收了。
這讓蘇醫生跳腳。
她對章晚華恨之入骨。
所以時不時的，就給李家製造點矛盾，然後神知鬼不覺地栽贓給章晚華。
李仲和心知是蘇醫生的鬼把戲，自然就越發心疼章晚華，隻有不明就裏的老太太，還將章晚華當敵人一樣防著。
李盛都沒怎麽吃。
他帶著我在宅子外麵轉，看起來比先前的我還要心不在焉。
路過的鄰居認出他，便打招呼：“真是好久沒見了，阿盛，你不常來這裏，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了。”
又是位美女鄰居。
我用腳踢走一塊石子。
李盛笑了笑：“有點忙，再加上奶奶喜歡清靜，所以就來得少了些，孫小姐最近過得好嗎？”
這位孫小姐的視線一直落在李盛身上，我從她唇角的笑容裏看出一抹羞澀，她不用於舒然，舒然是清純可愛，她則是嫵媚動人，微微一笑，眉眼間，盡是萬種風情。
孫小姐忽然靠近了一點，語氣裏透著一絲傷感：“不怎麽好，上一次我們一起撿的那隻流浪貓病死了，我本來想打電話通知你來著，可又怕打擾到你。”
李盛愣了下：“是嗎？不過這也是我們沒法控製的，你不要太傷心。”
孫小姐歎道：“我隻是覺得太突然了，想著你曾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它，所以又覺得對不住你，心裏愧疚不安。”
李盛笑：“上次你不是送了我很多書，我看了一些，裏麵有一句，生死有命，習慣就好，牽腸掛肚，隻會窮途末路。”
“是的，你給我的書也看了，不過有些難，看不太懂。”
“那沒關係，改天給你幾本容易看懂的。”
孫小姐點點頭，目光愈發灼熱，想再靠近一步的同時，她終於發現李盛身後的我。
似乎是嚇了一跳。
她偏著頭瞧我，眼中流露出些許敵意：“這位是？”
李盛也終於醒悟過來，他的神情僵硬了下，然後伸手過來，準備牽我的手。
我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那本書我也看過，講的是女主人公為了跟心愛之人永遠在一起，不惜耗盡生命，哪怕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不超過三天，哪怕男主人公已結婚多年。
真是有意思啊。
這一起養貓，又互相贈書的。
我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遊移了一圈後，在李盛開口要介紹我之際，輕聲笑道：“你好，孫小姐，我是他表妹，沒事來看外婆的，既然你們這麽聊得來，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腳還跨出去，李盛就拉住了我。
他歎了口氣，在孫小姐有些驚疑的目光下，用手臂將我圈住：“清妍，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我信你一回，你放開我，我累了，我要回家。”
他不鬆，我一怒，低頭咬他。
孫小姐笑了笑：“阿盛，你表妹真是可愛，如果早點認識就好了。對了，我家裏有剛摘的水果，上次你也吃過的，不如把你表妹叫上一起吧，順便給我講解一下我看不懂的地方。”
她笑得更加羞澀，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我微微歎氣，算起來，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我從未見他拿什麽書給我看，之前我想養隻貓，他還跟我冷戰了兩天。
轉頭看李盛，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本想再講些難聽話，卻又想，或許是我太自私了，除了我，誰沒幾個異性朋友呢，或許是我太在意了，所以每當看到他跟別的女人交談，我就渾身不自在，神經也繃得緊緊的。
是的，隻怪太在意。
他講得不錯，牽腸掛肚，隻會讓自己窮途末路。
花香仍在浮動，還有飛蟲不時飛過。
在一片幹淨美麗的景色中，我沉默半天，終於擠出一句：“去吧，不必管我。”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森冷。
我也不想做逃兵，可是他也不能逼著我去看他跟別的女人曖昧親近，這很殘忍。
終於，他鬆了手。
我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孫小姐也覺察出點不對勁，我聽見她猶豫著叫了聲“阿盛”。
“我們走吧。”
忽然心中劇痛，這是我都沒用過的稱呼，罷了，我打開手機叫了車，先回去清靜下吧。
羅女士正在包餛鈍。
一看到我，手一抖，混沌頓時毀了。
老爸合上書，臉上露出驚喜：“回來了。”
“嗯，回來了。”痛意總算消散了點。
到底還是自己家好啊，受了傷還沒能回來食療一下，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有點暈乎乎的，可能是穿得有點少，著涼了。
我鎮定了一下，笑著道：“媽，多包點，我要多吃一碗，對了，有野菜餡的嗎？”
“有，不過有點少，”羅女士的動作頓了一下，“李盛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
我咬了一口蘋果：“他呀，在給人教書授課呢。”
老爸樂嗬嗬地笑：“他還當起老師來了？”
目光不自覺地暗下去，我像看破紅塵的老道士那般幽幽長歎：“是啊，我都沒被他教過呢，不說了，我來幫你忙吧媽。”
包一個壞一個。
看來，混沌也跟我過不去。
羅女士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地坐著吧，你那包的是混沌嗎？根本就是一坨漿糊，你爸都比你包得好。”
顧先生得到誇獎，頓時來了興致，也要包幾個，嚇得羅女士趕緊盤子端進廚房。
我忍不住笑：“我還以為是真的呢，不過到底還是親爸啊，我們都不會做飯。”
顧先生搖頭：“不，顧清妍同學，你爸我不做飯那是因為忙，而你是因為懶，又或者是，根本不會做。”
他一語道破天機，我幹笑了幾聲，場麵有些尷尬。
手機震動了好幾回，我到底沒有像以前那麽任性，劃開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