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的確很不甘心。


    這一次回國,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李盛,可是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這回他居然跑到法國去了,在她氣憤不已的時候,舒辰還在一旁給她冷水。


    “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看看人家,為了真愛,都願意對出國。我要是你就一聲不吭地退出,說實話,你本來就是第三者,就算是一起長大又怎樣?一起長大,又沒代表別人就會喜歡你。”舒辰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看著報紙,就像是一個進入老年生活的老幹部,說起話來,也是老氣橫秋。


    舒然穿好外套走到門口,準備出門,聽到這話,驀地回頭:“我要是你就乖乖地閉嘴,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送死。舒辰,不要試圖來挑戰我的底線,不然你會死的很慘,我告訴你。”


    一般來說,除非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開口去威脅別人的。


    可是最近她的神經格外敏感,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她笑話。


    經紀人都被她折磨得如履薄冰:“我的大小姐,就算我求你,行行好,不要再板著一張臉好不好?你好歹也算是藝人,那麽你就應該知道在這個圈子裏,最忌諱的,就是給別人臉色看,到時候被媒體抓住把柄,大書特書或者是看圖說話的話,我估計你就完了。”


    舒然拿過一包薯片隨手撕開,撿出一片扔進嘴裏,漫不經心道:“我為什麽要在乎他們的感受,他們想怎麽報道就怎麽報道,就算不當藝人我還可以靠我的設計養活自己。”


    經紀人頓時沒話講了。


    而何寧靜則是處於一種百無聊賴的狀態中,因為懷孕,很多東西肖燁都不讓她碰。


    就連水果都是被他削好皮切成一塊塊地放在盤子裏,並且放好牙簽,何寧靜有點無奈地表示,這有點太誇張。


    肖燁母親卻說:“這怎麽誇張了,這充分的體現了他對你的愛,你要知道,我平時叫他給我捎個水果,那都是很困難的,我還以為他不會伺候人呢。”


    何姑娘有點挫敗,他隻是單純的想給自己找一點事做,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可得小心點呀,這可是頭胎,我天天做夢都在盼我的小孫子,唉,,沒想到,這麽快你就要替我完成這個夢想了。”


    聽她這麽一說,何姑娘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平日裏大大咧咧慣了,但這會兒得拘束起來,所以很不舒服,兩個人閑話家常聊了很久,聊到最後,實在沒什麽聊得了,肖燁媽媽才說:“哎呀,這天是不是黑得太早了,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你說呢。”


    既然沒有,那就不要說了,何姑娘在心裏默默地想。


    肖燁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沙發上睡覺。


    這個平時一貫清冷的男人頓時心疼不已,連忙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何姑娘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是他,立刻露出笑容,雙手抱緊他的脖子,有點委屈地說:“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想死你了。”


    “嗯,”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又咬了咬她的耳朵,“我也想你。”


    何姑娘覺得不滿意,認為是在敷衍她,她可是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光了。話也都快說完了。現在是渾身沒有力氣,整個人就像是被秋霜打過了的茄子,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肖燁是個做事情非常有條理的人,即便偶爾喜歡跟何姑娘鬥鬥嘴,那也是為了調劑一下生活情趣。


    每次他看到何姑娘張牙舞爪地跟他撒嬌,他抵抗不住,指腹輕輕搭在她的後頸,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那塊軟肉,他的心軟得是一塌糊塗。


    抱著她又親了兩下,才克製著,將她攬進懷中:“你應該是太孤獨了,最好的朋友去了法國,連發牢騷的人都沒有,這樣吧,我來安排一下,爭取早點回家陪我怎麽樣?”


    何寧靜雖然心中悸動,但她仍舊是擺著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你那麽忙,是不是因為你們李總也去了法國?”


    肖燁聞言笑了。


    看來這消息已經傳得到處都是,現如今網上已經炸開一鍋粥,很多人都講,李盛跟顧清妍才是一對,舒然不過是打著青梅竹馬的旗號招搖撞騙罷了。


    肖燁想起前日他見到舒然的情形,她迷迷糊糊的,走個路都東倒西歪的,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要不是身後有個人跟著,說不定還得出事。


    他連著歎了好幾聲,這位舒小姐真是執迷不悟,她那麽聰明,應該早就知道李盛真正喜歡的認是誰,這個時候硬要橫插一腳,就算是貌若天仙,在人家眼裏也成了蛇蠍美人。


    “他的確是去了法國,但至於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顧清妍的性子我多少也了解一點,一個有感情潔癖的人,不會容忍自己喜歡的男人跟前圍著那麽多鶯鶯燕燕。”肖燁一邊給何姑娘捏腿,一邊解釋。


    何姑娘這回沒跟他抬杠,點了點頭說:“是的,清妍是有這麽個毛病,可是這也不能全怪她,你們男人要是能管住自己,離那些狐狸精遠一點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一會兒不是這個小姐,就是突然冒出個青梅竹馬,這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清妍幸虧沒有心髒病,不然早就被氣死了。”


    肖燁表示無辜。


    他可是什麽也沒做,每天一下班就乖乖回家伺候他的這位老婆大人,沒料到還沒怎麽樣就被罵了一頓,他覺得自己真是冤。


    何姑娘沒有給他申冤的機會,就在他還在驚詫的同時,她又開始憤憤不平:“按理說,為了孩子我是不該生氣的,可是我就是想不通。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怎麽有人還抱著封建迷信的思想,什麽門當戶對,我聽了就覺得好笑,照這麽一說,我是不是連你的手都摸不著。”


    肖燁一愣,眼睜睜地看著何姑娘摸自己的手,他倒吸了口氣,這姑娘是在點火嗎?


    怎麽突然就由門當戶對演變成她tx自己?


    這個轉變過程未免太快,肖燁的耳根子紅得不像話。


    何姑娘卻是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樣,絲毫不知羞。


    她見他害羞,便愈發得寸進尺,不但摸手,臉也摸了幾下,聽著對方接連發出的吸氣聲,她十分滿意地笑了笑:“不過對於你我還是放心的,畢竟你太容易害羞了,那些狐狸精就喜歡壞男人。”


    肖燁被她tx地迷迷糊糊,過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說:“你的意思是說李盛不是好人?”


    何寧靜差點沒吐血,他的邏輯還真是奇怪,怎麽突然間就想到那裏去了,她輕輕歎氣,不過仔細想想,那人還真不是什麽好人,不然也不會將清妍耍得團團轉了。明明知道女人最忌諱自己喜歡的人跟別的女人玩曖昧,但他卻裝作不知。


    想來,妖孽就是妖孽,段數總是要比別人高出許多。


    肖燁揉了揉她的臉,小聲說;“不管怎麽說,他們都在法國,至於以後怎麽走,那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我一覺醒來,發現是陌生的環境,不禁想要大聲尖叫。


    但好在記憶及時複蘇,想起昨晚的種種,我的臉紅了個透,不過還是沒用啊,怎麽就又敗給他了呢,明明我是那麽有原則的一個人,難道說,這個妖精真的是我的克星?


    就在我掰著手指總結教訓時,羅女士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得回國來,我們必須要處理件事。”我一聽,便知道她不對勁,因為她很少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跟我講話。


    “可是我才過來沒多久,要是被公司知道了,不太好吧。”我擔心又是跟我的婚姻大事有關,所以十分想逃避。


    老媽卻是不退讓,她的身旁似乎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清妍,陳澤出事了。”


    陳澤……


    我的呼吸不由得一頓,是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事?


    可是我已經跟他講過那麽多次,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他怎麽就那麽執迷不悟呢。


    “你,你馬上回來,詳細的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而且這裏還有很多親戚。”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就像是被什麽碾壓過一樣。


    我的心裏產生了強烈的不安,陳澤到底會出什麽事,自殺,還是出家?


    對的,我突然間明白過來,像他這樣的人隻會逼得別人自殺,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那麽隻有出家。就像我擅長沒事找事做,陳澤的拿手好戲就是嚷嚷著要出家,雖然聽起來十分好笑,但卻是效果十足,小姨跟小姨夫每次都會上當。


    可是,隻要仔細想想,就該知道這不過是他用來威脅人的把戲,不能當真。


    李盛做了一大桌的中式早餐,我卻是沒有胃口。


    勉強喝了幾口後,忍不住開口:“李盛,你想過出家嗎?”


    李先生正在喝水,聽聞我的話,頓時噴了出來。


    他扶著桌角咳嗽了半晌才緩過來,白皙的麵孔上布滿紅暈,看起來就像是害羞的小姑娘。


    盯著我,他的眼神十分古怪:“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因為不想跟我結婚,所以才想著出家,以此來躲避我,是嗎?”


    我也忍不住咳嗽,他的腦子一天都在想些什麽,我出家……好吧,這個想法,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我家裏的那些親戚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這在他們的眼裏,跟離經叛道沒有什麽區別。


    “我就是問問而已,你那麽激動做什麽,我要是哪天想出家,會告訴你的。”


    李盛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他好像認定了我想出家,我有些哭笑不得,心裏不由得埋怨陳澤,這個時候,他整這一出是做什麽,還害得李盛誤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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