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韓悅倒的咖啡,你意識到是燙的,就那麽直接喝了下去,結果舌頭立馬被燙出了一個泡,疼得我想抓個人過來咬一口,好好泄泄心頭的火氣。


    “哎喲,我的天呢,顧大小姐,這是被燙傷了嗎?”我去茶水室倒冷水的時候,我的死對頭踩著白色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向我走過來。


    我半閉著眼睛欣賞她的妖嬈動作,嗯,還真別說她扭的很好看,至少比廣場上那些老太太扭得好看多了。


    不過這些話我當然不能說出口,畢竟對麵這位可是一吹風就下雨的能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蕭慧見我不理她,更加來氣。


    她咬著唇,高高地揚著下巴,像個不可一世的公主:“你是心虛了吧,想想也是,自己手頭的員工chao襲別人的作品,還恬不知恥地承認,換作是我,我也氣得半死。”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


    她這話說的很有喜劇效果,要是別人來說,那就會大打折扣,唯有她,會加分不少。


    畢竟這年頭,厚顏無恥的人是越來越多。


    估計他們心裏在想,反正,你不要臉,我不要臉,大家都不要臉,沒什麽區別,因此也就心安理得了。


    但是像蕭慧這麽囂張跋扈的,我倒是頭一回見。


    要不是證據還沒有收齊,我一定會拚盡我的洪荒之力,將她好好收拾一番,隻要他的父母不肯不肯教她什麽是好的德性,那不妨由我來代勞。


    人事部的另一位員工也開始出言諷刺,口氣極為不屑:“還好意思叫設計部,不如改名叫chao襲好了,嗯,上次你們得獎的那個作品不會也是抄的吧?”


    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我認得她。


    隻是名字記得不太清楚,好像叫什麽何穗來著,對了,叫何穗安。


    她的名字很有味道,但人卻另當別論,論起本事,趨炎附勢倒是她的一大強項,若硬是要找一個東西來形容她的話,非牆頭城莫屬。


    我平心靜氣地看著她,如同看一個搔首弄姿的鬼怪:“何小姐,這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這麽淺顯易懂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怎麽亂說了,經理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不是你去問他。”何穗安手裏拿著一罐花茶,用手小心翼翼地拈出幾朵來,又加了糖,看她滿足的笑容,想來滋味應該不錯。


    那頭還在痛,但是我忍不住想笑:“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了,幼稚,不懂裝懂,不過很適合做牆頭草。”


    對麵的兩個人不禁麵麵相覷,神色迷茫。


    不過他們也不算太笨,很快就明白過來,氣得臉都快白了。


    蕭慧更是咬牙切齒:“不要在那裏文縐縐地講話,你以為我們聽不懂是不是,你這分明就是在指桑罵槐!”


    我不由得歎氣:“看來你的語文能力還是沒有提升,我沒有關係,我可以幫你。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過的漢語詞典麽,你先把這本詞典來來回回地看個十遍,差不多也就能理解我話裏的意思了。”


    蕭大小姐氣得臉色發青,如果現在她手上有刀的話,我差不多也應該就被她碎屍萬段了吧。


    她還真是可愛,別人點個火,她就那一瞬間火冒三丈,看來她這聽風就是雨的性格是永遠也改不了。


    不過好在人家有足夠的資本,完全不用考慮以後的事情。


    經理把我叫進辦公室,看來他老人家已經都知道了。


    他的厚嘴唇抖了抖:“我給你說那麽多次,你怎麽就是不肯聽,戒急用忍,戒急用忍。我不是說了麽,再熬它個一兩年,我就把我這個位置讓給你。現在好了,你又去招惹那個大小姐,現在人家的後台,指明要治理你,要不是我能言善辯,說不定現在你就被辭退了。”


    萬經理我是知道的,話越多,說明他越生氣,跟別人截然相反。


    所以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就算他再怎麽長篇大論,我也能忍受。


    “我說的話是不是你都聽不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是不是?顧清妍,我早就講過八百回,那位大小姐,你是不能去招惹的,人家的胳膊比你腿粗,你怎麽能去比。”


    說著他又長長短短地歎氣,像一個悲歎人生的老人,語氣蒼涼。


    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跟蕭大小姐比什麽。


    我老老實實上我的班,做我的活,領我的工資,跟她並無什麽瓜葛。


    可如今,世態炎涼,我不去招惹她,她就來招惹我,而且還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好像我前輩子做了虧心事,這輩子注定要來還她似的。


    “我知道你還在怨恨報告的事情,要是大小姐就願意這樣做,我有什麽辦法,雖然我跟你一樣討厭她,我目前還沒有那個實力去扳倒她的後台,你明白麽。”


    萬經理一副全都是為了我著想的模樣,我從此以後不要再跟,那位大小姐有任何牽扯,惹不起,那就躲。


    我本來就悶得發慌,忽然聽到這一番言論,胸口頓時燃燒起熊熊大火,目光也顯得十分灼熱:“我當初剛進公司的時候,一切都仰仗你,所以我對你心存感激,也很尊敬你,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麽勸我。”


    “這,這我也沒有辦法啊。”萬居業愁眉苦臉,一悲痛。


    “對,你說的對,可是你沒辦法,我也沒辦法。但是萬經理,請你在把我叫來這裏來之前,應該先把事情調查清楚,不能不分清紅皂白就治我的罪。跟你講老實話,我也不想去招惹她,但井水不犯河水這個道理經理你是明白的,但那位大小姐天賦異稟,思維異於常人,每次一見麵,就出言諷刺,這可怪不得我。”


    說了這麽大一段話,我也是累得很。


    萬經理沉默了。


    其實他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不可能是我先出頭的。


    最終,他擺了擺手,示意我出去。


    “好了,你也不要氣了,萬經理他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嘛,人終歸都是自私的,這可以理解。”同事張森秀安慰我。


    聽了她的話,我心裏是好受了一點,畢竟她跟我是同一批進來的,在這裏呆了這麽久,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她也看了不少,自然也悟出了一些道理。


    韓悅也笑:“對啊,森秀姐說的沒錯,我想我要是坐上經理那個位置,說不定還更可惡呢。”


    我跟張森秀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這小姑娘真有意思,都想著要做經理的位置了。


    小姑娘頓時臉紅不已。


    “好了,收拾一下,準備下班吧,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吃飯,”張森秀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我住的那附近,最近新開了一家餐館,聽說味道還不錯,我們可以去試試。”


    “我可以帶上我的朋友嗎?”說到吃的,我就忍不住想起何寧靜。


    這種時候如果不帶上她,她一定會記恨我的。


    同時,我也想讓我的這兩位同事見識下什麽叫做真正的吃貨,省得她們一天到晚在我麵前炫耀美食。


    剛點完單沒多久,何寧靜就來了。


    看完她的穿著,我舒了口氣,還好她沒有穿的花枝招展,不然那就尷尬了。


    因為剛剛張森秀還在聲討那些豔麗的服裝:“我想我大概是真的老了,審美漸漸跟不上時代,看著那些年輕人穿的衣服,我往往要震驚好幾回,花裏胡哨的,還不如披張床單在身上好了。”


    “嗯,你說的有理。”這話使我有點心虛,畢竟何寧靜就是花裏胡哨的死忠。


    如果要是讓張森秀知道何大小姐穿著睡衣去酒吧的行徑,估計會震驚地掉下巴吧。


    何寧靜是個自來熟,不到五分鍾就已經跟她們打成一片,還洋洋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唉,看來我是白操心了。


    吃飯間,又談起chao襲事件,眾人皆是憤恨不已。


    張森秀歎了口氣,回想起以前:“我上學那會兒,喜歡寫點東西,不圖別的,就為抒發心情。可是沒想到寫著寫著,短篇就成長篇了。”


    笑了笑,接著說:“後來也算有點小名氣,但是更加沒想到的還在後頭,突然有天,我媽告訴我,說是看見我的小說出版了,就是名字換了,主人公的身份改了。”


    但是她一聽,差點氣的吐血。


    後來她聯係那位chao襲者,可是人家囂張得很,不但不承認,反而倒打一耙。


    張森秀一提起那樁事,心頭就泛疼:“唉,不是寫文的人,不懂得心疼,碼字構思真的很辛苦,可能還要半夜半夜地熬,可以說,每一個字都是心血。所以,chao襲就是chao襲,不該狡辯。”


    她後來又認真看了對比,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整個故事大綱梗概都被那人搬了去,這還不算抄麽?


    可能有人理解的抄,就是照書全抄,一字不落,如果是這樣,那chao襲者根本不可能有出版的機會。


    那位自稱作家的作者抄的很高明,他將一個整體全部打散,加點自己的佐料,揉一揉,拚一拚,就成自己的了。


    不知情的讀者,看了喬裝打扮的書,自然就不知曉原來的骨是什麽樣子。


    更不知,自己收獲的感動其實都是源自那根骨。


    更有甚者,還有人打著喜愛的旗號包庇這個偷竊者,隻因她懂得如何利用人心。


    但偷了別人的孩子,即便再怎麽費盡心思打扮,終究也是別人的,不能說你給她上了個好看的妝就是你的了。


    更何況這化妝技術還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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