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電話應該響了快十次了。”何寧靜邊用小勺子取蟹黃，邊提醒我。
“大概是騙子吧，”我有點心不在焉地說，“你知道的，現在電信詐騙很多。”
手機還在繼續振動，李盛兩個字在屏幕上格外顯眼。我的手指在接聽跟掛斷之間不停徘徊，他果真是個會折磨人的妖精，知道怎樣讓我快樂，也知道怎樣讓我焦躁不安。
不發目的絕不罷休也是他的強項，因此電話一直都在振動，片刻都沒有停過。
“我想，那騙子應該是愛上你了，不然怎麽可能不間斷地給你打將近十通電話，哎呀，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騙子來了。”
是的，他向我走來了。
那雙將我心神全部勾去的眸子此刻仿佛被一層冰霜裹住，散發出陣陣寒氣，他在生氣，薄唇緊抿，麵部僵硬，渾身上下，一股戾氣，好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原本以為可以很平靜地跟他對視，畢竟我的這三天裏想開了很多事，可是要命的是，不但沒有平靜，心髒反而還劇烈地跳動起來，發出砰砰的響聲。
真是太糟糕了，我對他完全不能免疫。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他跟他的父母一樣，總是喜歡開門見山，眉頭也皺得很緊，好似我不給他一個稱心如意的答案的話，他就能讓我喪魂失魄。
“抱歉。”我想了半天，終於擠出兩個字。
可是說完又覺得不對勁，算了，我比他大，讓著他點也無可厚非。
李盛臉色更沉，眼睛漆黑一片，比夜色還要濃。
何寧靜很不滿，她吃得正酣暢，怎麽能夠容忍別人來破壞這種氛圍，她吃了一口水晶糕，又喝了一點排骨湯後，半眯著的眼睛開始散發出危險信號。
“李盛，不對，應該是李先生，你坐在這裏一直幹瞪眼是怎麽回事，不是已經給了添了一副餐具了麽，難不成還指望我們清妍喂你？”何寧靜現在了不得，一張嘴就能氣死人。
但好在李盛見多識廣，聽了隻是略微動了下眼珠子，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想帶我離開這裏，可是礙於何寧靜的存在，他隻得一直給我使眼色。
我看著他，無動於衷，心裏卻是思緒萬千。
想來想去，終歸也就那一件事，他同孟可兒到底是什麽關係，莫非真如王博遠所說，他們才是真正的情侶，閑來無事隻好做個小三玩玩？
我被自己離奇的想法給驚著了，連著喝了好幾口水，卻還是止不住咳嗽。
“你生病了？”他的手立刻探向我的額頭，被我躲掉了。
他無奈地歎了一聲，忽然繞過桌子，將我一把拉起來幹脆利落地抱進懷裏，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大步朝門口走去。
何寧靜急了：“姓李的，你要帶她去哪裏，對了，還沒結賬呢，顧清妍，你說好請我吃的，你不能言而無信啊。還有，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我先前才同你講過的，你回來啊，清妍。”
“肖燁，你去陪她吃，帳也你結。”李盛用一句話終結了某吃貨的哀嚎。
頭有點暈暈乎乎，我扶著額頭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一件事，我好像忘了反抗了，這可不行，於是象征性地掙紮兩下，借此來表達我的抗議。
李盛拍了下我的腦袋，將我塞進副駕駛。
看來他的怒氣沒有減少半分，連呼吸都略帶急促。
我不明白他為何這麽生氣，按理說，該生氣的是我，他父母瞧不起我，他還想我去討他們歡心，接連三天也沒有主動跟我聯係，如此種種，我還沒跟他一一細算，他反而用一種理直氣壯的眼神看著我。
簡直比我還不正常。
“清妍，”他看了我一會兒，最終將我抱住，低聲念我的名字，低沉又憂鬱，“我跟你投降，不要不理我。”
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聽著這句如同告白的話，我的血液忽然變得滾燙，連臉也跟著紅了起來，想逃脫卻沒半點力氣。
我想他是對的，我的確不正常，不到兩句話，我就心軟得一塌糊塗，可是從他身上我依然感受不到那種讓我踏實的感覺，歎了口氣，我又不知該拿他怎麽辦才好了，緩緩閉上眼睛，貼近他的胸膛，聽他沉悶又有力的心跳聲。
到底是輸了呢，我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個問題，他的吻就落下來。
唇齒糾纏之間，他咬了下我的下唇，呼吸混亂：“怎麽辦，好想結婚，清妍，我真想跟你馬上結婚。”
他的話就像魔咒將我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心髒沒命地跳動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脫出來，我感覺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聚集，這話他明明不止說了一次，為什麽我還是禁不住顫抖，果然不正常麽。
“李盛，我想吃鬆鼠魚。”恍恍惚惚中，我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好，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要再胡思亂想，不要再對我視而不見，我會受不住的，知道嗎？”
“好。”
他聞言，呼吸一頓，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將我抱得更緊。
我微歎，覺得自己真是沒骨氣，又敗在了這小妖精手裏。
何寧靜在電話裏罵我，說我重色輕友，連反抗都不知道反抗一下，簡直有辱女人的尊嚴，要是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
我抱著手機劇烈咳嗽，完了，我得挨她訓了。
萬幸的是，何姑娘迷上了新的連續劇，而且馬上要到播出的時間了，她用一種非常遺憾的語氣說道：“這次就放過你，但是老話還是要重新提一下的，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世界上虛偽的人太多了。”
她說得對，我一麵回應一麵打開窗戶，想緩解一下突如其來的悶氣。
掛了電話，靠在窗邊細思，我想我可能是中了李盛的毒，不但迷上了他的人，還迷上了他的菜，而且很沒骨氣，隻要他吻我，我就迷迷糊糊，不知所措。
我就像是迷失在黑夜裏的人，他突然出現，像一顆星辰一樣，指給我方向，給予我最明亮的光。
想著李盛，我到淩晨三點才算真正睡著，以至於我媽來了都不知道。
“媽，你怎麽來了？”我的頭發都沒梳，身上穿著滿是褶皺的睡衣，在母親大人的注視下，連打了兩個哈欠。
“我怎麽不能來，”我媽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手裏提著一大口袋菜，邊往廚房走，邊訓我，“我不來，你就沒得吃了，冰箱放在那裏有什麽用，就是個擺設，你連個雞蛋都不知道買。”
她說著就去開冰箱……
一定是幻覺，顧清妍的冰箱不可能這麽滿，伸手翻了翻，喲嗬，不得了，竟然還有醃好的小菜，再往下翻，是幾盤做好的菜，每一盤都用保鮮膜仔細包好了，手法熟練，挑不出毛病。
我媽一臉震驚，下巴快要掉下來，但她細想了下，覺得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由一個配菜的變成掌勺的，於是便向另外一個方向想去了，而且越想越遠。
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詭異。
我媽走過來拍了下我的頭：“老實說，上次那個小夥子到底是幹什麽的，你不能瞞著我。”
我不明所以：“他不是說過了麽，做服裝的呀。”
老太太哼了一聲，顯然不信，她把我拉到冰箱跟前，義正言辭地說：“別想瞞我，你看看，這些都是他做的吧，手藝這麽好，必定是個掌勺的大廚，說什麽經營服裝，我看就是幌子。”
“啊，您誤會了。”這真是誤會。
我還沒消化好李盛突然從公司老板變成掌勺大廚的事，就又聽我媽語重心長地在我耳邊念叨：“其實你們可以實話實說的，廚師又不是什麽丟人的職業，閑來無事，做個滿漢全席不是挺好的嘛。”
“……”
“你別發愣，我問你，他在哪家飯店上班，做了多少年了，主要會什麽菜係，會不會做白案，會燒地方菜嗎？”
“嗯，待會兒他會過來，我替你問問。”我隻想盡快終止這個話題，不然會越扯越遠，此時此刻，我恨不得立刻生一張何寧靜那樣的嘴。
我媽擺擺手：“算了，你靠不住，我親自問他。唉，清妍，你不知道，你媽我以前就想著把你嫁給廚師，你嘴挑，又不愛吃重複的，我就想一定要找個會八大菜係的，到時候天天變著花樣兒給你做菜。”
“媽……”我的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酸澀。
“不過，媽也是老糊塗，不會看人，”老太太揉了一下眼睛，連著歎了好幾聲，“不然也不至於讓你嫁給王博遠，起初我隻當他心眼好，會照顧人，哪知道他竟然花花腸子不少，坑了你不說，還去你公司鬧。”
我盯著她頭上的花白發絲，那股酸澀變得更加濃烈，忍不住伸手抱住她：“沒事的，媽，這不怪你，這是我的命，好在我跟他離了婚，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老太太這才點了點頭：“對，離了好，離了好，我們顧家的姑娘不比別人差，用不著理會那些閑言碎語，媽也想通了，離婚怎麽了，一被偷二沒搶，清清白白，不欠任何人。”
我怔了怔，呼吸變緩。
原來她都知道，都知道。
心髒驀地一緊，眼淚竟是滾落了下來，我將臉埋進她的懷裏，像是小時候被別的小朋友欺負了那般，靠著她的懷裏不停流淚。
我媽輕輕拍著我的背：“沒事了，清妍，乖，沒事了。以後，媽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那些嚼舌根的讓他們去嚼，他們遲早會遭報應。”
“嗯。”
我積攢已久的各種情緒終於被釋放出來，不欠任何人，對的，我不欠任何人。
“大概是騙子吧，”我有點心不在焉地說，“你知道的，現在電信詐騙很多。”
手機還在繼續振動，李盛兩個字在屏幕上格外顯眼。我的手指在接聽跟掛斷之間不停徘徊，他果真是個會折磨人的妖精，知道怎樣讓我快樂，也知道怎樣讓我焦躁不安。
不發目的絕不罷休也是他的強項，因此電話一直都在振動，片刻都沒有停過。
“我想，那騙子應該是愛上你了，不然怎麽可能不間斷地給你打將近十通電話，哎呀，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騙子來了。”
是的，他向我走來了。
那雙將我心神全部勾去的眸子此刻仿佛被一層冰霜裹住，散發出陣陣寒氣，他在生氣，薄唇緊抿，麵部僵硬，渾身上下，一股戾氣，好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原本以為可以很平靜地跟他對視，畢竟我的這三天裏想開了很多事，可是要命的是，不但沒有平靜，心髒反而還劇烈地跳動起來，發出砰砰的響聲。
真是太糟糕了，我對他完全不能免疫。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他跟他的父母一樣，總是喜歡開門見山，眉頭也皺得很緊，好似我不給他一個稱心如意的答案的話，他就能讓我喪魂失魄。
“抱歉。”我想了半天，終於擠出兩個字。
可是說完又覺得不對勁，算了，我比他大，讓著他點也無可厚非。
李盛臉色更沉，眼睛漆黑一片，比夜色還要濃。
何寧靜很不滿，她吃得正酣暢，怎麽能夠容忍別人來破壞這種氛圍，她吃了一口水晶糕，又喝了一點排骨湯後，半眯著的眼睛開始散發出危險信號。
“李盛，不對，應該是李先生，你坐在這裏一直幹瞪眼是怎麽回事，不是已經給了添了一副餐具了麽，難不成還指望我們清妍喂你？”何寧靜現在了不得，一張嘴就能氣死人。
但好在李盛見多識廣，聽了隻是略微動了下眼珠子，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想帶我離開這裏，可是礙於何寧靜的存在，他隻得一直給我使眼色。
我看著他，無動於衷，心裏卻是思緒萬千。
想來想去，終歸也就那一件事，他同孟可兒到底是什麽關係，莫非真如王博遠所說，他們才是真正的情侶，閑來無事隻好做個小三玩玩？
我被自己離奇的想法給驚著了，連著喝了好幾口水，卻還是止不住咳嗽。
“你生病了？”他的手立刻探向我的額頭，被我躲掉了。
他無奈地歎了一聲，忽然繞過桌子，將我一把拉起來幹脆利落地抱進懷裏，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大步朝門口走去。
何寧靜急了：“姓李的，你要帶她去哪裏，對了，還沒結賬呢，顧清妍，你說好請我吃的，你不能言而無信啊。還有，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我先前才同你講過的，你回來啊，清妍。”
“肖燁，你去陪她吃，帳也你結。”李盛用一句話終結了某吃貨的哀嚎。
頭有點暈暈乎乎，我扶著額頭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一件事，我好像忘了反抗了，這可不行，於是象征性地掙紮兩下，借此來表達我的抗議。
李盛拍了下我的腦袋，將我塞進副駕駛。
看來他的怒氣沒有減少半分，連呼吸都略帶急促。
我不明白他為何這麽生氣，按理說，該生氣的是我，他父母瞧不起我，他還想我去討他們歡心，接連三天也沒有主動跟我聯係，如此種種，我還沒跟他一一細算，他反而用一種理直氣壯的眼神看著我。
簡直比我還不正常。
“清妍，”他看了我一會兒，最終將我抱住，低聲念我的名字，低沉又憂鬱，“我跟你投降，不要不理我。”
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聽著這句如同告白的話，我的血液忽然變得滾燙，連臉也跟著紅了起來，想逃脫卻沒半點力氣。
我想他是對的，我的確不正常，不到兩句話，我就心軟得一塌糊塗，可是從他身上我依然感受不到那種讓我踏實的感覺，歎了口氣，我又不知該拿他怎麽辦才好了，緩緩閉上眼睛，貼近他的胸膛，聽他沉悶又有力的心跳聲。
到底是輸了呢，我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個問題，他的吻就落下來。
唇齒糾纏之間，他咬了下我的下唇，呼吸混亂：“怎麽辦，好想結婚，清妍，我真想跟你馬上結婚。”
他的話就像魔咒將我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心髒沒命地跳動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脫出來，我感覺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聚集，這話他明明不止說了一次，為什麽我還是禁不住顫抖，果然不正常麽。
“李盛，我想吃鬆鼠魚。”恍恍惚惚中，我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好，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要再胡思亂想，不要再對我視而不見，我會受不住的，知道嗎？”
“好。”
他聞言，呼吸一頓，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將我抱得更緊。
我微歎，覺得自己真是沒骨氣，又敗在了這小妖精手裏。
何寧靜在電話裏罵我，說我重色輕友，連反抗都不知道反抗一下，簡直有辱女人的尊嚴，要是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
我抱著手機劇烈咳嗽，完了，我得挨她訓了。
萬幸的是，何姑娘迷上了新的連續劇，而且馬上要到播出的時間了，她用一種非常遺憾的語氣說道：“這次就放過你，但是老話還是要重新提一下的，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世界上虛偽的人太多了。”
她說得對，我一麵回應一麵打開窗戶，想緩解一下突如其來的悶氣。
掛了電話，靠在窗邊細思，我想我可能是中了李盛的毒，不但迷上了他的人，還迷上了他的菜，而且很沒骨氣，隻要他吻我，我就迷迷糊糊，不知所措。
我就像是迷失在黑夜裏的人，他突然出現，像一顆星辰一樣，指給我方向，給予我最明亮的光。
想著李盛，我到淩晨三點才算真正睡著，以至於我媽來了都不知道。
“媽，你怎麽來了？”我的頭發都沒梳，身上穿著滿是褶皺的睡衣，在母親大人的注視下，連打了兩個哈欠。
“我怎麽不能來，”我媽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手裏提著一大口袋菜，邊往廚房走，邊訓我，“我不來，你就沒得吃了，冰箱放在那裏有什麽用，就是個擺設，你連個雞蛋都不知道買。”
她說著就去開冰箱……
一定是幻覺，顧清妍的冰箱不可能這麽滿，伸手翻了翻，喲嗬，不得了，竟然還有醃好的小菜，再往下翻，是幾盤做好的菜，每一盤都用保鮮膜仔細包好了，手法熟練，挑不出毛病。
我媽一臉震驚，下巴快要掉下來，但她細想了下，覺得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由一個配菜的變成掌勺的，於是便向另外一個方向想去了，而且越想越遠。
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詭異。
我媽走過來拍了下我的頭：“老實說，上次那個小夥子到底是幹什麽的，你不能瞞著我。”
我不明所以：“他不是說過了麽，做服裝的呀。”
老太太哼了一聲，顯然不信，她把我拉到冰箱跟前，義正言辭地說：“別想瞞我，你看看，這些都是他做的吧，手藝這麽好，必定是個掌勺的大廚，說什麽經營服裝，我看就是幌子。”
“啊，您誤會了。”這真是誤會。
我還沒消化好李盛突然從公司老板變成掌勺大廚的事，就又聽我媽語重心長地在我耳邊念叨：“其實你們可以實話實說的，廚師又不是什麽丟人的職業，閑來無事，做個滿漢全席不是挺好的嘛。”
“……”
“你別發愣，我問你，他在哪家飯店上班，做了多少年了，主要會什麽菜係，會不會做白案，會燒地方菜嗎？”
“嗯，待會兒他會過來，我替你問問。”我隻想盡快終止這個話題，不然會越扯越遠，此時此刻，我恨不得立刻生一張何寧靜那樣的嘴。
我媽擺擺手：“算了，你靠不住，我親自問他。唉，清妍，你不知道，你媽我以前就想著把你嫁給廚師，你嘴挑，又不愛吃重複的，我就想一定要找個會八大菜係的，到時候天天變著花樣兒給你做菜。”
“媽……”我的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酸澀。
“不過，媽也是老糊塗，不會看人，”老太太揉了一下眼睛，連著歎了好幾聲，“不然也不至於讓你嫁給王博遠，起初我隻當他心眼好，會照顧人，哪知道他竟然花花腸子不少，坑了你不說，還去你公司鬧。”
我盯著她頭上的花白發絲，那股酸澀變得更加濃烈，忍不住伸手抱住她：“沒事的，媽，這不怪你，這是我的命，好在我跟他離了婚，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老太太這才點了點頭：“對，離了好，離了好，我們顧家的姑娘不比別人差，用不著理會那些閑言碎語，媽也想通了，離婚怎麽了，一被偷二沒搶，清清白白，不欠任何人。”
我怔了怔，呼吸變緩。
原來她都知道，都知道。
心髒驀地一緊，眼淚竟是滾落了下來，我將臉埋進她的懷裏，像是小時候被別的小朋友欺負了那般，靠著她的懷裏不停流淚。
我媽輕輕拍著我的背：“沒事了，清妍，乖，沒事了。以後，媽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那些嚼舌根的讓他們去嚼，他們遲早會遭報應。”
“嗯。”
我積攢已久的各種情緒終於被釋放出來，不欠任何人，對的，我不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