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做為主人家,你叫人去接對方來做客,先不管對方什麽身份,起碼這就算是你去請的,結果你讓人家在門外等著,像什麽話?祁雲台此舉看似抬高了張玄靈的身份,實則反倒讓張玄靈不得不降低自己身份,親自出門來接陳飛了!


    反正陳飛樂得給自己掙個麵子,以後傳出去,說他到茅州大真君城,不但大真君親自派人出城大老遠的迎接他,到了城主府,大真君坐下大弟子還親自出門來迎接,這多有範?


    陳飛心中暗爽,哼著小曲左顧右盼,見不遠處有個扛著冰糖葫蘆的小販,還問了一句:“小冰山,吃冰糖葫蘆嗎?”


    雲鳥搖搖頭,一到外人麵前,這小妞又恢複平時的冰山臉了,吃冰糖葫蘆這種自毀冰山形象的事情,雲鳥當然不幹。


    “來一根,解解悶,我好長時間沒吃這玩意了。”陳飛不由分說,掐了個法訣,用五行變化之術,袖子裏伸出一根樹藤來,卷著十幾文錢遞到小販麵前,然後卷了兩根冰糖葫蘆回來。


    那小販都嚇傻了,知道是仙真,又不敢靠近城主府,拿著錢倉皇向陳飛二人下拜,陳飛揮揮手,對那小販一笑,讓那小販忙去,自己分了一根冰糖葫蘆給雲鳥。


    雲鳥見陳飛遞給自己,就接來了,說:“我一會再吃。”


    “那我喂你一顆,嚐嚐鮮。”陳飛一挑眉,故意要壞雲鳥的冰山形象,說著就把冰糖葫蘆遞到雲鳥嘴邊了。


    雲鳥隻好張開櫻桃小嘴,咬下一顆來。


    “飛龍公子大駕光臨,貧道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正好這個時候,城主府內傳來一個渾厚低沉的中年嗓音。


    緊接著,步履聲響,一個中年漢子走了出來,這中年漢子身寬體胖,麵帶微笑,個子不高,臉上雖然能見有光,但穿的卻是一身玄黃道袍,頭戴陰陽冠,他那道袍遮不住肚子,走起路來,兩條絲帶隻好散著,肚子露在道袍外麵,肥肉一顫一顫的。


    “張真人來了,快幫我拿一下!”陳飛連忙乘機把冰糖葫蘆塞給雲鳥,轉身回來,拱手作禮,“真人何出此言,在下貿然造訪,多有打擾,萬望真人不要見怪才好!”


    雲鳥皺了皺眉,拿著兩串糖葫蘆站在那裏,嘴裏還嚼著一顆,既不好說話,也不好向張玄靈行禮,雖說仍舊沒什麽表情,可看起來就是比以前多了點萌的味道。


    陳飛心裏暗笑,雲鳥哪裏會不知道陳飛故意的,但也沒說什麽,隻是嗔怪的看了眼陳飛。


    “陳公子多禮了,久聞公子大名,今日終於得見尊顏,實乃貧道之幸啊!”張玄靈嗬嗬一笑,上前來還禮道。


    昆侖派,茅山派,這都是屬於道家的,昆侖派修煉的是全真道,這麽說可能現在有的人不懂,所謂全真道,實際上就是封神演義裏麵,闡教的原型,講究練氣存神,內外兼修,又稱丹道。


    當然,這個丹道是廣義的丹道,並非說是那種靠吃丹藥修煉的丹道,這個丹道一個是指內丹,一個是指外丹,外丹好理解,吃的那個丹藥,用各種藥材,調和煉製,有的能增加修為,有的能治病救人,這是外丹之道,也是狹義的丹道。


    內丹就玄乎了,內丹指金丹,金丹期的那個金丹。簡單來說,就是修煉到了金丹期,就會在丹田氣海裏麵孕育出一顆金丹來,這個就叫內丹。


    茅山最先來說是屬於靈寶派的,後來漸漸歸入正一道,講究齋直,符籙,也就是封神演義裏麵所謂截教的原型,所以兩家都是道士,一般來說,這兩家很多弟子都會自稱貧道,當然也有不這麽自稱的,反正全憑個人喜好。


    “張真人客氣了,張真人才是聞名已久的高人,區區在下何德何能?能與張真人見麵,是在下的榮幸才對。”陳飛客套道。


    所以說古代人就是麻煩……


    “哪裏哪裏,陳公子何必自謙。哦,這位相比就是鳳鳴穀的雲鳥姑娘了吧?有禮,有禮。”張玄靈真是個圓滑人,跟陳飛客套的同時,也不忘招呼雲鳥。


    “來,我幫你拿著。”陳飛這才放過雲鳥,從她手中接過糖葫蘆,好讓他向張玄靈見禮。


    “見過張真人。”雲鳥這才騰出手來,向張玄靈拱拱手。


    “飛龍君子相思樹下候佳人,龍鳳和鳴齊雙飛的故事,這短短幾日,恐怕已經傳遍整個增城了,今日得見雲鳥姑娘,果然貌如天仙呐!和陳公子可謂是郎才女貌,英雄佳人。”張玄靈笑道。


    “張真人取笑了,坊間流言,不足信也。”陳飛一愣,心裏暗暗無奈。


    他就知道自己這個計劃會留下這樣的後遺症,不過沒辦法,當時陳飛隻能這樣,否則現在哪能讓茅山派大真君派徒弟出城迎接他。


    張玄靈一愣,陳飛在花雨城外等雲鳥的事情一傳開,大家都覺得陳飛和雲鳥肯定是一對,再加上剛才張玄靈出來的時候正好遠遠看見陳飛正給雲鳥喂冰糖葫蘆呢,明明很親密的樣子啊。


    正當張玄靈有些尷尬的時候,身後跟出來迎接的小道童說話了:“師尊,別在門口站著了,將客人們請進去吧。”


    “對對對!看我,光顧著聊天了!陳公子,雲鳥姑娘,快請進寒舍敘話,請。童兒,吩咐人設宴,為陳公子和雲鳥姑娘接風洗塵!”張玄靈忙借坡下驢,將二人請進城主府。


    到裏麵分賓主坐下,陳飛就和張玄靈閑聊起來。這個張玄靈可比祁雲台聰明多了,陳飛從他嘴裏基本套不出什麽話來,所幸陳飛想知道的大部分都已經從祁雲台口中套出來了,見張玄靈口風緊,陳飛索性就沒再嚐試套他的話。


    不過陳飛從張玄靈說話也能大概看的出來,這胖子雖然性格圓滑,心眼卻也沒大到哪去,言語談吐都透著幾分小肚雞腸的勁兒,喜歡摳字眼,頗有些斤斤計較。好在陳飛也沒打算跟他打太多交道,就沒怎麽往心裏去。


    吃完飯之後,當天晚上,陳飛和雲鳥就在大真君城的城主府住了下來,張玄靈說,明天會親自護送陳飛離開茅州,以免魔靈宗弟子對陳飛不利。


    陳飛對此表示了一番感謝,口頭感謝唄反正,他剛修真不久,又無門無派的,怪老頭也沒給他留下一件兩件寶貝,想來點實際的也來不了啊。


    次日天明,吃完了早飯,陳飛便在張玄靈的護送下前往昆侖州,張玄靈專修符籙,沒有真氣,但他也不坐纂雕或者其他什麽坐騎,而是踩著一枚桃符飛,拿出來隻有掌心大小的桃符,往空中一扔,變得和門板那麽大,這胖子坐在上麵還很寬裕。


    茅州和昆侖州的中間隔著一條大山脈,要兩天的時間才能跨過,這可是快的,胖子那枚桃符飛起來速度一點也不亞於叢雲和青鸞,如果換做纂雕,恐怕還不知道得飛到什麽時候呢!


    夜裏三人也沒停,一直飛到第二天中午,胖子禦著桃符停了下來,回過頭喊道:“陳公子且住。”


    “怎麽了張真人?”陳飛叫住叢雲,停了下來。


    “陳公子,再往前飛,就是昆侖州的地界了,按照二位這般速度,今夜子時應該就能抵達泰安城附近,我隻能將二位護送到這裏,接下來的路,二位自己走吧。”張玄靈向陳飛一拱手道。


    陳飛聞言一愣,心裏暗暗疑惑,為什麽張玄靈隻能把他們送到這裏?同屬玄門正道,張玄靈隻要不鬧事,應該可以隨便踏足昆侖州啊。


    但陳飛也沒多想,人家一個靈寂期的高手,肯將他們護送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了,於是便道:“好,多謝張真人了。”


    “此乃家師之命,陳公子不必言謝。”張玄靈嗬嗬一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陳公子一路千萬小心,我們後會有期。”


    陳飛心裏暗自咂摸,一路千萬小心?什麽意思?張玄靈應該也能推演天機吧?既然他隻把陳飛和雲鳥送到這裏,就表示前麵沒有什麽危險了才對啊,還小心什麽?


    但這個疑惑隻在陳飛腦海中一閃而過,陳飛並沒有太在意,拱手向張玄靈告辭:“真人自去,後會有期。”


    張玄靈點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陳飛,一拂衣袖,禦著桃符轉身離去。


    陳飛卻皺起了眉,看看張玄靈的背影,心裏終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雲鳥見陳飛神色有異,便問了句。


    陳飛遲疑半晌,最後還是搖搖頭,道:“沒什麽,繼續走吧。”


    雲鳥奇怪的看了眼陳飛,但陳飛不說,她就不問,這是雲鳥一貫以來的性格,所以並沒有追問下去,隻點了點頭,和陳飛繼續前進。


    路上,陳飛把地圖拿出來,算了一下距離,張玄靈說的的確不假,以他和雲鳥的速度,不停下來休息的話,今天晚上大概就能抵達泰安城了。到了泰安城,再經過仙台城,永興城,靈州城,就能回到慶安城,十天的時間應該夠。


    仔細算算,這一路從大涼城到這裏,總共花了將近一個來月,回慶安城再稍作休息,還得趕往遼平郡,去參加柳湘組織的群英會。


    陳飛摸摸下巴,心裏暗暗盤算起來,參加完群英會之後,陳飛得開始鬧騰一下了,四大門派什麽態度,通過這件事情陳飛已經摸得差不多了,茅山派這麽重視他這枚棋子,其他三個門派應該也差不到哪去,有四大門派撐腰,陳飛怎麽也得幹點事出來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現在對魔靈宗的了解依舊不是很多,不過聽說了點魔靈宗的組織結構而已,並不太清楚魔靈宗內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就算想幹點什麽,恐怕也無從下手,更何況,以陳飛現在的修為能幹點什麽出來這才是最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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