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你,你說什麽呢?”李曉曼隱隱明白了怎麽回事,不由緊張的抱著陳飛,看了眼清淩子。


    卻隻見清淩子一臉猶豫之色,像是在掙紮著什麽。


    “清,清淩真人……”李曉曼不由害怕了。


    這時,清淩子一咬牙,道:“想不到陳兄都已經這樣了還能看破我的心思,既然如此,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不錯,我的確想得到這把寶劍!”


    “清淩真人,你……”李曉曼大驚。


    陳飛卻強撐著示意李曉曼別說話,繼續斷斷續續的說道:“清淩兄,你隻要讓我死於蠱毒,拿走寶物,到昆侖派後也不會有人追究,曉曼不過……不過一介凡人,求你饒她一命……送她回俗世,讓她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件事情便沒人會知道……”


    “曉曼,清淩兄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不要怪他,也……也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回去之後,好好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陳飛此時說話十分艱難,聲音斷斷續續的,虛弱無比。


    “陳飛……不,不要……我不要你死……嗚嗚嗚……”李曉曼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嘩嘩往下掉。


    清淩子臉色變了又變,實際上,清淩子並非惡人,否則也不會和齊雲鶴一起被並稱為玄門七君子,而且從他和陳飛素昧平生,卻願意送陳飛上昆侖派也能看出來,雖然其中也有種種理由,可要是換做一個惡人,即便有這種種理由,也懶得搭理陳飛!


    隻是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清淩子雖然不算壞人,可終究逃不過一個貪字。他被困在開光後期已經數十年了,隻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心動初期,進入煉氣化神的境界,如果能祭煉這把寶劍,說不定就會是他那臨門一腳!


    這樣的誘惑,清淩子實在難以抵擋。


    然而陳飛這麽說,卻又讓清淩子心中羞愧難當,再看看李曉曼哭的梨花帶雨,令人心碎,清淩子不禁又猶豫了起來。


    陳飛體內的蠱毒發作越來越厲害,雖然有那一絲精血,可是用處也漸漸變得微乎其微,他開始有些支撐不住了,意識越來越模糊,身子冷的甚至毫無知覺,眼睛漸漸開始眯在一起。


    結束了……一切的努力,最終還是付之東流了……淩兒,等我,我這就來找你……


    “陳兄,對不起了!我清淩子一世英名,終究還是不能毀於一旦!”正當陳飛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清淩子終於下定了決心,忽然手中青光一閃,從乾坤百寶囊中取出一把劍來,刺向李曉曼!


    不!


    不要!


    陳飛張大了嘴,他想喊,可是喊不出來。


    黑暗漸漸將他吞噬,冰冷的死亡,正在慢慢靠近……


    “清淩子,你敢!”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如一道春雷般,憑空炸響!


    是林老的聲音!


    陳飛心中大喜,終於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而清淩子卻臉色大變,抬頭一看,隻見林老帶著齊雲鶴乘坐快意舟飛了過來!


    “林,林長老!”清淩子頓時臉色慘白,手中的劍也掉在了纂雕背上。


    “清淩子!你枉為玄門七君子,我竟和你這等虛偽小人相提並論,真可謂奇恥大辱!”齊雲鶴走上船頭,怒斥道。


    “不,不,我……”清淩子驚慌失措的想要辯解什麽,可他是被抓個正著,根本就無從辯解。


    “林老,雲鶴真人!”李曉曼絕處逢生,欣喜若狂,“快救救陳飛,他蠱毒發作,已經昏過去了!求求你們快救他!”


    “李姑娘別慌,我帶了解藥過來!”林老聞言看了眼清淩子,一個縱身,從快意舟上跳起來,飛身落在了纂雕背上,幾步到陳飛身旁,拿出一顆丹藥,掰開陳飛的嘴把丹藥給陳飛喂進去。


    丹藥一進入陳飛嘴裏,便順著喉嚨溜了下去,陳飛無意識的咳嗽了起來,咳了幾下,忽然噴出一灘黑血!


    黑血一出來,陳飛的臉色立刻就好看了不少,冰冷的身體也漸漸恢複了溫度。


    “林老,他,他怎麽樣?”李曉曼一臉緊張的問道。


    “他已經沒事了,放心吧。”林老鬆了口氣,也不嫌髒,直接用袖子給陳飛擦幹淨了嘴角的血,然後又把陳飛交還給了李曉曼。


    齊雲鶴也從快意舟上縱身跳了過來,見李曉曼被陳飛剛才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凍得手臉通紅,忙將一件披風,披在李曉曼身上。


    “清淩子!你見財起意,竟想謀財害命,枉稱君子!今天就替你家師父好好教訓教訓你!”林老又目露凶光,說著,取出一把劍來,便要上前。


    “師尊,豈用你出手?他既然和我相提並論,同為玄門七君子,這件事情,該當由我來問他要個說法!”齊雲鶴攔住林老,冷哼一聲道。


    “不,齊兄,林長老,你們聽我解釋!我,我……”清淩子慌了,他是開光後期的修為,全力一戰,才能勉強擋下齊雲鶴,要想獲勝根本就毫無可能,更何況還有林老在一旁!


    “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拿命來!”齊雲鶴怒叱一聲,話音未落,人就已經到了清淩子身前,手中的長劍青光大盛,吞吐出兩米長的劍芒,仿佛要開天辟地一般,斬向清淩子咽喉!


    清淩子大驚失色,狼狽的一滾,險險躲開齊雲鶴這劍,同時連拍了三下纂雕,纂雕受過訓練,知道清淩子的意識,立刻向下落去。


    齊雲鶴乘勝追擊,見清淩子躲開,馬上又是一劍刺去,清淩子慌忙掐了個法訣,剛才掉在纂雕背上的劍立刻飛到他手中,堪堪擋下了齊雲鶴這一劍。


    卻不料齊雲鶴左手一掌,已經打在了他的胸口,掌中暗含掌心雷,將清淩子震出纂雕,噴了一口鮮血,摔到地麵上!


    不過纂雕這時候已經落下了不少,離地麵不過隻有兩層樓左右了,再加上下麵是片樹林,清淩子落在了樹枝上,並無大礙。


    他知道自己不是齊雲鶴的對手,更打不過林老,一落地,便馬上向東逃去,連自己的纂雕都顧不上了。


    齊雲鶴冷哼一聲,正要去追,這時候李曉曼說話了:“真人,別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讓他走吧!他本來是真心打算送我們去昆侖派找你們的,在路上才起惡意。”


    李曉曼這句話,如果陳飛醒著他也會說的,因為可以肯定一點,清淩子答應送他們上昆侖派時,並不知道李曉曼帶著把寶劍,就當時來說,清淩子是好心幫忙,這對陳飛是恩,看到寶劍起了歹心,那是之後的事情。


    陳飛向來恩怨分明,李曉曼也是一個識大體的聰明女人,所以她說出了陳飛如果醒著會說的話。


    齊雲鶴一愣,停下來看了眼林老。林老則詫異的看了眼李曉曼,心中暗讚,並向齊雲鶴點點頭,示意他不要追。


    “陳道友怎麽樣?”齊雲鶴這才收起劍,回到李曉曼身邊,關切的問道。


    “好像已經沒事了,體溫也漸漸恢複了正常。”李曉曼低頭看了眼陳飛說道。


    “雖然如此,但還是要盡快趕回宗門,鄭老也在我那裏,讓他幫忙看看,我才放心。”林老捋了捋胡子說道。


    “嗯。”齊雲鶴點點頭,把李曉曼放在一旁的背包和那把劍拿起來,遞給李曉曼,自己則從李曉曼那裏抱過陳飛。


    這時,纂雕也落到了地上,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眾人從纂雕背上跳下來,齊雲鶴回頭看了一眼,冷哼道:“找你主人去吧!”


    說完,齊雲鶴抱著陳飛掐了個法訣,懸在空中的快意舟立刻落下,三人改乘快意舟,繼續飛向昆侖派……


    等陳飛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一睜開眼睛他就看到李曉曼正趴在他床沿上睡覺,不用猜也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肯定是李曉曼一直在照顧著。


    “傻得冒泡了……”陳飛輕輕歎了口氣,嘀咕一聲,拿起蓋在他被子上麵的披風,披到李曉曼身上。


    誰知道李曉曼睡的不沉,陳飛一動,她馬上就驚醒了,抬頭看見陳飛坐了起來,李曉曼立刻欣喜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還冷不冷?你都昏迷三天了,一定很餓吧?我去叫風鈴給你弄點吃的!”


    一連串關心的話跟連珠炮似得拋向陳飛,陳飛不由咧咧嘴,好笑道:“別忙活了,我沒事,已經不冷了,吃東西也不著急,這是哪兒?清淩子沒把你怎麽樣吧?”


    他記得自己昏迷之前,聽到了林老的聲音,既然林老趕到了,清淩子應該不能傷到李曉曼,可陳飛還是有些擔心。


    “這裏是昆侖派,林老住的地方,我沒事,林老和雲鶴真人及時趕來救了我。”李曉曼說著,便把那天陳飛昏迷之後的事情告訴了他。


    “還好……”陳飛心裏暗自後怕,如果不是林老師徒及時趕到,李曉曼就死定了!


    “你昏迷那麽長時間,肯定餓了,我還是去叫風鈴給你弄點吃的過來吧,鄭老也在這裏,我讓他過來看看。”李曉曼雖然有千言萬語想對陳飛說,可最後都不敵她對陳飛的關心。


    “嗯。”陳飛點了點頭,李曉曼這才起來,出了房間。


    沒過一會,鄭老等人就先進來了,陳飛一看,齊雲鶴和鄭啟都沒事,便一一打了個招呼:“鄭爺爺,林老,雲鶴真人,小七。”


    眾人應了一聲,鄭老走過來,坐在陳飛床沿上,道:“你總算是醒了,我給你把把脈,你感覺怎麽樣?”


    “還好,已經不冷了,就是覺得還有點虛,是不是有人趁我睡覺把我霸王硬上弓了?”陳飛嘿嘿一笑,不正經的說道。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爺爺倒也想有人趁你昏迷的時候把你給硬上弓了,我好早點抱孫子!”鄭老聞言忍俊不禁,笑罵一聲,給陳飛號了下脈。


    “小七,聽見沒?還不趕緊找媳婦去!”鄭老一提抱孫子,陳飛馬上就把鍋甩給了鄭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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