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中年女人拉了拉於廣生的衣服,示意他不要答應。


    “嬸子,你先別忙拉他衣服,孩子都讀大學了吧?你得想想孩子,於先生以前倒了那麽多鬥,我知道你們肯定不缺錢,可萬一什麽時候於先生以前倒鬥的事情敗露了呢?到時候於先生被抓進去,孩子前途可就毀了。”陳飛喝了口水,笑眯眯的說道。


    於廣生夫婦聞言表情一僵,陳飛說的沒錯,鄉裏鄉村生活的人,最怕傳出什麽壞名聲,讓人指指點點。於廣生夫婦也是因此搬來這裏住的,他們原本並非於家村人,因為盜墓在原來的地方落下了一個不好的名聲,為了孩子著想,所以搬到於家村來。


    如果於廣生再被抓進牢裏……


    “於先生要是肯幫我們這個忙,我保證,於先生以前的事情,全部一筆勾銷!有那一千萬,你們一家想過什麽生活不容易?是吧。”陳飛一看有作用,連忙繼續添柴加火,“當然,既然是有這麽大的危險,你要真不願意去,我也不強迫你。”


    於廣生一愣,這時,陳飛又話鋒一轉:“但是你得把那個春秋墓的位置告訴我。”


    說完,陳飛就叼著煙,等於廣生的回答。


    於廣生聞言,頓時遲疑起來。


    去,有性命危險,但是以前他盜墓的案底可以一筆勾銷,而且能得到一千萬的天文數字!


    不去,就得把那個春秋墓的位置告訴陳飛,然後那個春秋墓跟他再沒關係,陳飛萬一真的把那個春秋墓盜了,於廣生什麽都得不到。


    一時間,於廣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麵是充滿誘惑和危險的古墓,一方麵是現在平穩安寧的生活,放到大部分人身上,恐怕都很難能夠做出選擇。


    陳飛倒是不著急,坐在一旁,悠閑的抽著煙,還把手機拿了出來玩。


    “你讓我考慮一下。”半晌之後,於廣生終於說話了,但卻還是沒有給出答案。


    “我已經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了,於先生。”陳飛眉頭一皺,扔掉手裏的煙頭,“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種很有耐心的人,希望你能現在就給我答複。”


    “今天已經快中午了,你也進不了山,反正都是要耽擱一天的。”於廣生說道,“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就給你答複!”


    陳飛遲疑了一下,想想於廣生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帶上於廣生的話,今天想要進山估計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都快中午了。而且,如果那個墓裏真有粽子的話,陳飛還得再做一點準備。


    “那好吧,我就先在這叨擾一晚上了。”為了防止於廣生耍花招,陳飛決定在得到答案之前先住他家一晚。


    於廣生和他媳婦相互看了看,然後點點頭,沒說什麽。


    “行了,嬸子,快做飯吧,我都快餓死了。”陳飛嘿嘿一笑,倒是不客氣。


    說完,陳飛又給黑雪和圓覺使了個眼色,走出於家,對他們低聲說道:“黑雪,你盯著他兩,別讓他們跑了,也別讓他們報警,不然警察來了也是個麻煩。和尚,你吃完飯去一趟長安。”


    黑雪點了點頭,悄摸進了屋裏,去盯著於廣生夫婦。


    “去長安幹什麽?”圓覺則疑惑的問道。


    “一會我再告訴你。”陳飛沒急著說,實際上,他自己現在也還不知道要讓圓覺去長安幹什麽,反正是肯定得去一趟的。


    “知道了。”圓覺便不再多問。


    陳飛拍拍圓覺的肩膀,走到一旁,拿手機去打電話了。


    “慕容,是我,陳飛。”電話一通,陳飛便直接表明了身份。


    他是給慕容昭打的電話,要對付粽子這種超乎常識所能夠認知的東西,還得請個幫手才行,而這個幫手,做為修真者的慕容昭無疑是最好不過了。


    “哦,陳飛啊。”慕容昭在電話那邊爽朗一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祝你多福多運。”陳飛忙回了句,順帶還補了句漂亮話,畢竟一會要說的事在這大正月裏,顯得不太幹淨。


    華夏人嘛,多少都注意點這些。


    “我跟你說點事,你別介意。”陳飛繼續道。


    “你說就行了,不用客氣。”慕容昭一愣,也沒怎麽在意。


    “是這樣的,我調查幽靈社,得知他們在找一樣東西,是個玉麒麟。我覺得,或許跟顛倒五行吞煞陣或者蚩尤大陣有關係。”陳飛這才開始把話題轉到正事上,“然後我得到情報,那個玉麒麟在秦嶺一座春秋時期的古墓裏,幽靈社現在還沒有找到。”


    “所以我準備捷足先登,把這東西搶了再說,免得被幽靈社的人得到。”


    “那你現在在秦嶺嗎?”慕容昭連忙問道。


    “還沒有,我在秦嶺腳下,一個叫於家村的地方。”陳飛點了根煙,一邊繼續說道,“我找了以前去過一次那個古墓的盜墓賊,他告訴我說,那座墓裏有粽子。是真是假,我還不知道,但我看著八成是真的。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一起去找那個玉麒麟?”慕容昭問道。


    “對。”陳飛吐了個煙圈,看了眼身後和秦嶺相連的群山,“我在認識你之前,還不敢肯定有修真者的存在,對於這些神鬼之事,也不過一知半解,我怕對付不了那個粽子,到時候別死在古墓裏,那可就倒大黴了。”


    慕容昭在電話那邊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好,我買下午的機票過去找你。”


    “真是謝謝你了!”陳飛大喜,有慕容昭幫忙,這事就穩了。


    “客氣,既然跟魔道有關,我理當幫忙。”慕容昭爽朗一笑道。


    “那好,你到了長安,就給我打電話,我讓人去機場接你。”陳飛心下大定,連忙說道,“行,先就這樣,你快準備一下吧,我們打算明天就進山。”


    慕容昭應了一聲,陳飛這才掛電話。進屋子裏,黑雪正在廚房門口站著看於廣生的媳婦做飯,於廣生則跑了茶,在客廳招待圓覺。


    “於老哥。”陳飛也坐過去,順帶套了個近乎,把稱呼變成了於老哥。


    反正叫一聲老哥又不要錢。


    “不敢不敢,您,您有事吩咐?”於廣生嚇得一顫,連忙誠惶誠恐的說道。


    “不用這麽緊張,來,抽煙。”陳飛知道他剛才拔槍給人嚇著了,便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上次進那個春秋墓裏,遇到了什麽事情?”


    於廣生臉色一白,看看陳飛,又看看圓覺,雙手接過煙。陳飛主動幫他點上,於廣生這才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道:“那時候我還年輕,才三十多歲,專門幹這種掘墳倒鬥的勾當。”


    “有一次,我從一本在古董市場買到的古書上看見,秦嶺葬著春秋時期一個大老爺,相傳是秦國的貴族。我想著去試試,看能不能挖到什麽值錢的東西,就帶著幾個人去了。”


    “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我們總算找到了那個鬥,開始都沒問題,我們挖開土,下鬥,那個鬥建的很大,就像一個地下皇宮,跟我們以前倒過的鬥都不一樣。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全部下去。”


    “剛到左墓室,裏麵就陰深深的,我們點上四根蠟燭,剛點上,蠟燭就滅了。大家都很害怕,想要走。”


    “不就是蠟燭滅了嗎?有什麽好怕的,你們幾個倒鬥的,還會怕黑不成?”圓覺聞言不解的問道。


    “人傻就該多讀書,比如說你。”陳飛斜了圓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摸金校尉的規矩,倒鬥的時候,要在裏麵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點一根蠟燭,如果蠟燭被滅了,就叫鬼吹燈,說明墓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這個規矩,陳飛在小說裏看到過,因為好奇,就去查了下資料,知道這是真的。


    “哎,確實是這樣。這位先生真博學。”於廣生點了點頭,順便奉承道。


    “叫我老陳就得了,你繼續說。蠟燭滅了然後呢?”陳飛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認真的看著於廣生。


    “當時我也想走,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說法,我心裏害怕。但是裏麵有個小子,是村裏的痞子流氓,混社會的,不懂規矩,又是年輕人,火氣大,他帶著一把噴子,覺得沒什麽好怕的,硬是要進去。”


    “大家隻好跟著進去,剛出左墓室,通道裏的門就關上了,大家嚇得不輕,都慌了手腳。後來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外麵,臉已經成了這樣。”


    “這麽說,你沒看清楚裏麵那個粽子?”陳飛一愣,皺了皺眉。


    “不,看清楚了,是具男屍,穿著盔甲,手裏拿著把大長刀,青麵獠牙,披頭散發,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模樣!”於廣生說話間,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之色。


    陳飛和圓覺對視一眼,心裏暗自疑惑。


    “老小子,我說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你既說被關在通道裏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為什麽又記得那個粽子長什麽模樣?你扯不扯啊你!”圓覺沒好氣的說道,顯然是覺得於廣生在故意推脫帶他們去倒鬥,不相信於廣生的話。


    “我也不知道,那個粽子的模樣就好像刻在我腦子裏了一樣,過去這麽多年了,我還忘不了。”於廣生痛苦的抱著頭,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從那個鬥回來一直到現在,我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天天晚上做惡夢,夢見那個粽子來找我……”


    陳飛眉頭一皺,倒也不是不可能出現於廣生這種情況,醫學上稱之為選擇性失憶,是受到重創之後,大腦對於不想回憶的事情有選擇性的掩埋,說白了,其實就是心理病。不過對於影響深刻的,選擇性失憶就沒用了,那個粽子太可怕了,過目不忘實屬正常。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恐怖電影肯定都看過,就拿著名的恐怖電影《咒怨》來說,你看完這部電影很久之後,或許不記得電影的劇情了,但是你一定記得伽椰子是什麽模樣。


    陳飛若有所思,黑雪出來,不鹹不淡的說道:“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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