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寧兒臉色微變,原來他們已經說過這件事了,雖然她沒印象,但這樣挺好的,至少沒那麽尷尬。


    “你答應過我,要當我女朋友。”他又說。


    韓寧兒用力地咬下唇瓣,猛地轉身從他懷裏掙脫,往後退了幾步,稍微地瞪著他,“那都是我神誌不清的時候說的胡話,不是真的。”


    方成君冷冷一笑,臉上一如既往的冷酷,冷聲道:“我已經當真了。”


    韓寧兒動了動嘴唇,突然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她知道自己犯病的時候,會表現得跟像一個智障少女一樣,懵懂又無知,反正老哥是這樣說的。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說過什麽話,那些話也許很好聽,也許很難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決定要放棄他。


    放棄兒時的憧憬,放棄多年的堅持,放棄那些讓她敢想不敢求的東西……


    沉默了好久,她才說:“我的衣服呢?”


    方成君雙手握拳,她想逃避,他決不允許。


    快步走到她麵前,麵無表情地說:“你說過會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你就當是被我耍了不就好了嗎?”她冷冷一笑,眼中的冷漠是她少有的,“方成君,我這裏有病的。”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我自閉過,神經衰弱過,你看我像個白癡一樣什麽也不懂,那是因為我想不起來我發生了什麽壞事,全都是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的。”


    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他欲要上前,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沒再靠近她。


    “其實這兩年……”她的聲音放緩了下來,嘴角邊揚起了一個很淺的弧度,“我過得挺開心的,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幾乎什麽事都不用想,也沒有犯過病,就感覺……沒有你我才會過得舒服,你不覺得嗎?”


    方成君的神色瞬間暗了下來,心痛開始在心底蔓延。


    他想起了不久前,她在他耳邊說的那番話——“成君哥哥,對不起,我決定要放棄你了……不管你娶了誰,我都會默默地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哦。”


    原來這才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她不要他了。


    “能不能把我的衣服還給我,我想回學校了。”她突然又說。


    方成君將拳頭鬆開,轉身走去衣櫃前,背對著她說:“你的衣服洗了還沒有幹,我過那邊拿你的衣服過來。”


    “謝謝你。”她淡淡的說完,轉身就走,“那我去客廳裏等你。”


    腳步聲越來越小,最終完全消失不見。


    方成君握起一隻拳頭,用力地砸在衣櫃上,他怎麽忍心放開她……他為什麽要放手?


    就因為她說了那句“沒有你我才會過得舒服”,難道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當真過得那麽痛苦?


    難道……他就隻能帶給她痛苦嗎?


    不,不可能!


    她等了他那麽多年,哪怕用他一輩子去彌補,他也要給到她幸福。


    韓寧兒,你逃不掉的。


    他把拳頭收回來,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襯衫和一條黑色小腳褲,直接穿上,轉身走了出去。


    當他來到一樓時,韓寧兒正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微風將她的發絲輕拂,她時不時會眨眨眼睛,但身體一動不動的。


    方成君遠遠地看了她一眼,終究不忍心過去打擾她,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那道高大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裏,她的心飄了過去,眼中閃出點點星芒。


    “成君哥哥……”她低低地喊了一聲,嘴角微揚,隻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真的跟你說過那些話嗎?”


    應該是真的吧,他沒理由騙她。


    等了好久,方成君提著一套衣服走回來,韓寧兒立馬拿衣服到洗手間裏換上。


    那是一套長款的連衣裙,以及一條黑色的小腳褲,她剛退燒沒多久,他不敢讓她穿短的衣服。


    換好衣服出來,韓寧兒又遇到了頭疼的事情,除了一台沒電的手機,她身上沒有錢。


    就想去找電源線充電,充好電之後可以用手機打車回學校。


    方成君忽然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外拖走,“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回、”


    “再廢話我做了你。”某冰山回頭警告。


    韓寧兒頓時語塞,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停下來腳步,緊緊地抓住他的一隻大手,小聲問他:“你、你把我那個了是嗎?”


    方成君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向她羞澀的俏臉,冷笑一聲,原來她也會害怕這種事,還以為她當真什麽也不懂。


    他緩緩俯下臉,附在她耳邊,“你想知道,我不告訴你。”


    “你、混蛋!”她抬起手,用力地拍了一巴掌他的胸膛。


    他輕而易舉就抓住了她的小手,低頭,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地啄了一下,“啵……”


    身體一個激靈,渾身上下仿佛觸電一般,她的臉瞬間漲紅,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氣得她直跺腳,怒道:“臭冰山,你這個大色狼!”


    “哼……”方成君冷哼一聲,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那顆新鮮出爐的草莓印上,她的皮膚很敏感,隻要稍微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如果她發現這一點,她就會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他怎麽樣,而這個答案他不打算告訴她。


    轉身,繞過她走了出去。


    韓寧兒氣急敗壞地跟上去,追問道:“到底有沒有嘛?你給我一個痛快。”


    方成君走了幾步才說:“做我女朋友就告訴你。”


    “想得美!”


    “回去自己想。”


    ……


    上了車,韓寧兒自覺係安全帶,還不忘繼續糾纏他:“臭冰山,我求你勒,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嘛……”


    方成君看了看左右後視鏡,慢慢地把車倒出車庫,沒有回她。


    韓寧兒氣悶地嘟了嘟嘴,可憐她的手機沒電了,沒法玩手機,就這樣憋著一把火,實在難受。


    車子開出別墅院子,駛進小區的校道上,她不放棄地又問了一次:“除了當你女朋友,你要怎麽樣才肯告訴我?”


    “當我老婆。”


    “……”


    當她沒問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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