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的笑容一僵,眸光黯了下去。“因為這是馨月所希望的。”


    “為什麽?”


    “因為是我把她從人間帶進了地獄。”


    範世初忖了忖,恍然明白過來。“是你把她帶走的?”


    “是。”男人抬眸再次看著範世初,“我對她一見鍾情,不管她的意願將她帶走了。”


    “她因此恨你?”


    “她對我又愛又恨。”男人遲疑了片刻,“但可能恨多一點吧。”


    “還有一些事我不明白。那個男人去哪裏了?他怎麽會允許你把馨月帶走。還有綿綿。你們怎麽沒有得手?”


    麵對範世初認真的提問男人再次輕笑起來,“那個男人有戀|童|癖。他本來想把馨月姐妹兩擄走。沒想到卻被馨月打破了頭。”


    “他死了?”


    男人笑著點點頭,“你說可笑不可笑。一個職業殺手竟然被一個少女用棒球棍給打死了。”


    至此範世初才相信馨月真的救了陸綿。


    “你們銷聲匿跡這麽久,為什麽要回來?”


    “因為綿綿。”男人直白的講道,“馨月看到了陸綿的新聞,一眼就認出了她。畢竟是妹妹,她說她無論如何都要回來。”


    “目的?”


    “沒什麽目的。”男人回道,“馨月向來想到一出是一出。”


    “那受傷什麽的也是你們自導自演的?”


    男人點點頭,“馨月跟我待久了心裏有點扭曲吧。她有受虐傾向,喜歡在痛苦掙紮中獲得快感。”


    “原來如此。”範世初優雅的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道,“謝謝你的合作。你有話要我帶給馨月嗎?”


    “沒有。我即將死去,而她如果運氣好點還能重新開始。”


    “好。那麽祝你一路走好。”


    男人無所謂的笑笑,“你也是。”


    範世初離開警局已經是午後。


    車上,他一言未發,沉默的就好像大海深處的一塊石頭。


    “總裁?”


    莫北冥見範世初愣神忍不住叫了一聲。範世初這才回過神來。


    “回公司吧。”他淡淡的講道,思緒卻還停留在那個男人身上。


    兩天後,警方正式對外宣布,王家滅門案、俞紀和案、天使堡案以及十多年前的於家滅門慘案都由同一個犯罪團夥所為。


    “世初,這是真的嗎?”陸綿有點激動也有點難以置信。


    範世初篤定的點點頭,“是他親口承認口的。”


    “太好了,殺害爸爸媽媽的凶手終於被抓到了。”陸綿叫道,“我要去告訴姐姐。”


    樓上房間裏,已經得知消息的馨月正呆坐在沙發上,麵如死灰。


    她以為她不會在乎別人的生死,沒想到得知小龍即將被判死刑的消息後心髒竟然會猛然抽痛起來。


    十幾年來,他待她是真心實意。不僅給了她一輩子都用不完錢還圓了她一個又一個任性而殘忍的夢。


    “姐姐。”陸綿的聲音傳來。馨月的心一顫,忙抬手擦了擦眼淚。“姐姐,殺害爸爸媽媽的凶手找到了。”


    “我知道。”馨月淡淡的回道。


    “姐姐,你怎麽了?”陸綿見她臉色不好,眼眶濕潤,想她一定是為此哭過,忙在身側坐下抱著她的胳膊安慰,“姐姐,抓到凶手是好事。你別哭。”


    “嗯。”馨月哽咽一聲,將計就計伏在她肩頭痛哭起來。


    凶手的落網讓靈州城的警方深深鬆了口氣,拖了十幾年的於家慘案終於告破,對很多人而言是一個莫大的驚喜。


    這份驚喜從靈州城傳出,也傳到了第一先生的耳朵裏。


    “她就是於哲吉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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