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冥沒有回答,繼續道,“第二,總裁知道陸瑤是個什麽樣的人,但他不想自己告訴綿綿。你想一下,如果從我嘴裏說出一些你媽媽的壞事你心裏會怎麽想?”


    “我會討厭你。”範世瀾脫口而出,一晃全明白過來了,“世初為了讓綿綿知道真相又不討厭他,就想了這種辦法?”


    “總裁隻是順水推舟而已。”莫北冥淡淡的講道,“總裁沒有料到夫人的病已經無藥可救。”


    範世瀾思忖著點點頭,“那白芷真的不行了?”


    莫北冥搖搖頭。這時電梯門開了。“去吧,照顧好綿綿。”


    範世瀾乖乖的點點頭,忽而撲上抱住他,深深吻了一記。“哈哈,我最喜歡你這種猝不及防有點淩亂的樣子了。”


    說罷笑著跑開了。莫北冥舔舔唇,眸光一閃,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笑來。


    陸綿站在窗前迎風流淚,她已經不知道母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如果隻有一個人說她壞話尚且可以不信,但現在有三四個人都這樣說就不得不信了。


    “其實這也沒什麽。”範世瀾從身後走上前去講道,“我母親也不是一個優秀的女人。她酗酒抽煙,還打架,結果就那麽死了。”


    陸綿聞言啜泣道,“她怎麽死的?”


    “某個冬天的夜裏,她喝醉酒跟人打架跌進了湖裏,然後淹死了。”範世瀾風淡雲輕的說道好像這並不是什麽值得傷心的事情。


    陸綿抿抿唇,沒想到範世瀾的母親是這樣死的。


    “這都是命啊。”範世瀾輕佻的笑笑,“你是不是特想問,我媽為什麽不跟我一起生活?”


    陸綿點點頭,抬手抹了抹眼淚。


    “她沒有能力撫養我。與其兩個人挨餓受窮,還不如她一個人承擔。”範世瀾的聲音低沉了幾分,表情也凝重起來,“不管她曾經犯下過什麽樣的錯誤,於我而言終究是個好母親。沒有她就不會有我。我就享受不到現在的這一切。”


    陸綿突然明白她話的意思,想著雖然母親犯過錯誤但於她而言是最好的母親。是她用生命抱住了她的性命。


    “所以,我覺得沒必要為了她過去的事情而傷心難過。別人再惡毒的言語也改變不了她們在我們心中的地位。”範世瀾情真意切的說道,攬住陸綿的肩膀抱了抱她,“我也曾經曆過這樣一段晦暗的日子,但相信我,時間一定會治愈我們的傷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陸綿重重的點點頭。


    兩人又站了一會兒。範世瀾見陸綿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小聲問道,“老太太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陸綿胎膜歎氣,“老人家最記仇了,她是因為我才會困在醫院裏的,說什麽都不可能幫我。”


    “是啦,要是被世初知道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她給扔到杳無人煙的地方去了。”範世瀾感慨道,“看來還真是無解。”


    兩人肩並肩走了一段,在轉角的時候陸綿又停下了。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姐姐,我想回去找老太太。”


    “啊?”範世瀾十分詫異,“就算你去了她也不會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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