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許喜是在醫院的普通病床上,睜開眼睛有明媚的陽光和護士美麗動人的微笑。


    “醒了?”護士問:“還有身體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嗎?”


    許喜躺在床上,沒有動,她忽然也不想動,她就看著眼前的人和潔白的醫院牆壁,從窗口透進來的陽光打在了牆壁上光陰斑駁了歲月。


    她的心沉寂下來,連呼吸的每一次時長都能夠被控製似的。


    她搖搖頭,大腦一片空白。


    “那就好,那你去看看和你一起送進來的人吧,現在還不知道醒來了沒有。”


    許喜這才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坐了起來,對,還有沈繼添。


    沈繼添受的傷比許喜嚴重很多,右腿粉碎性骨折,頭部也有受傷。


    聽說車子真的被撞到變形,沈繼添的腿便是被車門和椅子擠壓而受傷。


    許喜是在沈繼添身下被抱出來了,並沒有受傷。


    沈繼添的病房沒什麽人,他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可以說真正的孤家寡人。


    隻有沈繼添的秘書,看見許喜完好無缺的走進沈繼添的病房,便舒心不少,對著許喜說:“你先照應一下,我回家洗個澡,我已經請了看護。看護下午會來,我晚上再來。”


    許喜點頭答應,既然想沈繼添真可憐,受了這麽重的傷也隻能夠看護和護士照顧。


    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聽說中間是醒來過一次的,所以,醫生為了他的一些具體情況,他的腳也早就被醫生處理過。現在昏迷並不是頭上的外傷,而是被注射的大型動物麻醉藥的作用而已。


    這也是最讓醫生好奇的和疑惑不解的地方,被注射大型動物麻醉藥既然中間還能夠醒來一次,奔跑和開車做這樣無比清醒,甚至是一個普通人都沒有辦法在那樣驚險的情況下做的事情。


    而更加訝然的是,沈繼添既然還能在確認一切都安然無恙的情況下,繼續昏迷將體內沒有繼續發揮作用殘餘的麻醉藥發揮。


    許喜也不知道怎麽睡著了,她無事可幹,就守在沈繼添的病床前看著他睡覺。


    他也睡著了,她便扶著床沿睡著了。


    知道看護來了,將她叫醒:“許小姐,天氣晚了,你去吃晚飯吧。”


    許喜睜開眼,真的是很晚了,外麵天色的朦朧了,而屋內也因為害怕打擾沈繼添的睡眠也沒開燈,隻是在門口開了個黃色的小燈,這樣看著,寧靜的傍晚太過美好。


    “你就是請來照顧沈先生的?”


    “是的。”來人微笑,“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看沈先生的。”看了沈繼添的秘書早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許喜也不再囉嗦。


    許喜去了醫院的食堂打了簡單的飯菜,她胃口並不好,看著人家狼吞虎咽的時候,隻能夠幹巴巴的吃著並不粘的白米飯。


    吃完之後,她給許喜媽媽打電話:“媽。”


    “許喜啊,怎麽現在才打電話回來?我今天早上開始就給你打電話,你怎麽都沒有接?”


    “公司臨時有點事情,我就直接去了公司並沒有回去了。”


    “哦,那你現在在哪兒呢?晚上回不回來吃飯,我叫人準備給你?”


    “不了,”許喜說:“我現在並不在市裏,公司臨時派我去下麵辦點事,今晚就不回家了。”


    “這樣,也行。對了,許毅怎麽樣?家長會上老師怎麽說?”


    “許毅在學校表現很好,老師也很看重他。媽許毅一直都很優秀,我相信他會有很好的成績出來。”


    “恩,那就好。你出門在外要注意點,注意行車安全,飲食要規律。”


    “恩,我知道了。”


    許喜掛了電話,往病房裏麵走,沈繼添有錢,住的是套間,各項設施都很不錯。隔壁是一個廳級幹部,隻是,住同樣的病房,卻有些門可羅雀和門庭若市的對比,送給隔壁的話都擺到了沈繼添的房間門口來,還有很多無名小將被擋在門外,惴惴不安而充滿著期待著等著,等著那家人來一句,現在好點了,你進去看看吧。


    沈繼添有那麽多錢有什麽用,還不如一個當官的。


    許喜打開門進去,看護正打著水給沈繼添擦手臂,看見許喜邊說:“我聞著身子有一股味道,便給他擦個身子。”


    許喜點頭,示意她繼續,自己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看著。


    看護的手很靈巧,整個過程輕盈,而沈繼添也安和,隨著看護的手在他身上溫柔的擦過。


    許喜像個無事人一般坐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護看著許喜問:“許小姐,這有沈先生的換洗衣物嗎?將襯衣換一換。這樣擦身子才有意義。”


    許喜尷尬的愣在哪兒,她怎麽知道這裏有沒有沈繼添的換洗衣物,她也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直到沈繼添的秘書來將這個尷尬打破,他帶來了沈繼添的一些換洗衣物和一些洗漱用品。


    “警察怎麽還沒有動靜?”趁著空餘,許喜問沈繼添的秘書。


    “你是說這裏為什麽沒有警察看守嗎?”沈繼添的秘書帶著一絲好奇看著眼前的許喜。他奇怪,為何許喜會問這個問題。“難道你希望有警察看守,然後沈先生病好之後帶去公安局?”


    許喜不知道如何辯解,也許她應該說,沈繼添沒事了嗎?這裏既然沒有警察?但是,也許許喜這樣的潛意識的表達方式表明,那個別扭的許喜又回來了。


    沈繼添的秘書看著無話可言的許喜歎了一口氣,“公安局暫時沒動,是因為打過招呼。不過這一次並沒有以前那樣好解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遲早的事情而已。”


    沈繼添的秘書來了又走,看護是有通宵的班的,但是許喜也覺得沒什麽事情可以做,便打發了看護回去。


    晚上洗漱的時候沒有洗漱用品,她的行李包早就在追那輛車的時候不見影蹤了。還好她隨身有往褲兜裏麵放錢的習慣,自從家裏出事,隻有她一個人之後,因為害怕錢包被偷被搶之後,沒人能夠給她送錢包,她便養成了這習慣。從褲兜裏掏出錢,許喜跑到最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個牙刷,便翻開沈繼添的秘書給沈繼添準備的洗漱用品洗漱起來。


    因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許喜還沒洗過澡,便拿了沈繼添的洗澡毛巾,也不害羞,洗了之後感覺舒服很多,因為沒有換洗的衣物,許喜隻好穿身上的。


    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總比什麽都不穿的。


    洗漱完,許喜在床沿般看了會沈繼添的秘書遺留下來的報紙,大概也沒什麽事情,而且身心具疲,既然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又降了溫,還下了雨,許喜被冷了醒來,看著半夜三點,也不好要護士再加一床被子,看了看沈繼添的床,便鑽了進去。她想隻要隔沈繼添隔得遠不要吵醒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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