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添一走,許喜家又出事了,許喜發現每一次出事情沈繼添都不在自己身邊的,許喜正上班,療養院就打來電話說是許喜的母親中風了。


    一聽到中風,許喜蒙在了那裏,這是一個什麽概念,許喜一直聽到不少老人說中風中風,但是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媽媽會中風倒在了洗漱間。


    連假都忘記了請,許喜就直接奔醫院,輪胎壓過馬路的時候,許喜想,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媽媽一定不會有事的。


    醫院的走廊內無限蔓延,搶救室門外的燈提醒著許喜她母親還在搶救中。


    椅子上座的療養院的負責人,一看見許喜就說明情況,許媽媽沒有任何的中風前兆,今早起來本來還好好的,可是中午休息的時候就出現了事情,由於從輪椅下摔下來的聲音比較大,所以發現的時間很早。


    還在急救中也不知道是否脫離了危險。許喜握著手機,全身顫抖,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麽辦,但是唯一一個念頭便是不能上演三年前的悲劇,不能讓搶救室裏推出日漸冰冷的屍體。


    療養院的人不斷安慰著許喜,也許一切都會好的。可是許喜知道這病真的很大,她外公就是因為中風去世的,那時候還小許喜才初中,她外公第一次中風之後便臥床不起,然後某一個晚上再一次中風,便再也沒有起來過。


    腦袋像開了個洞轟轟的進風,刮的呼呼地響,中風不會遺傳,但是遺留下的後遺症還是讓許喜心有戚戚。


    她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找誰訴說,許毅是不行的,他還在讀書,這事情一定不能告訴他。朋友也不行,林靈自家都有那麽多事情,何況還能顧及她呢。


    沈繼添呢,按道理最先找的應該是他,可是前麵收拾行李的時候那一條領帶,也許是真的像林靈說的。她害怕真的像林靈說的,沈繼添的情根本就沒到,她的愛已經走了很遠了。


    她不太喜歡這種不平衡。


    搶救終於在兩個小時之後結束,沒有推出沒有呼吸的身體,隻是安眠的許媽媽。


    “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接下來有什麽後遺症還要靠檢查,你也知道,病人本來就屬於高位截肢者,所以後麵情況可能會比一般人更加嚴峻,所以家人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許喜點點頭,鬆了一口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知道。”


    護士推著許媽媽進了看護病房,許喜也跟著一起進去。


    “誰是病人家屬啊。”沒出一會穿著粉紅色護士服的護士就出現。


    “我是。”


    “現在到繳費處去辦理住院手術,那單繳清相關費用。要盡快知道嗎?否則配藥室不給配藥的。”


    許喜點點頭,“好,我就來。”所以沒有悲傷的權利。


    可是才想找卡。卻發現自己連包都忘記了呢,隻得給郝好打電話。


    “喂,許姐你在哪兒啊?怎麽沒請假就消失了一個小時,龔姐都發火了,今天不是你手上的客戶來簽合同的重要日子嗎?你一下午都沒見人影,電話也沒人接,你到底怎麽了?”


    許喜這才想起手上有案子,“走的時候太急我忘了。我回頭和龔姐解釋一下。”


    “不過估計後果還是很嚴重,那個人挺生氣的,說我們根本就不懂得尊敬他們的業務,經理都陪了好多個不是呢。”


    許喜心澀,可是她媽媽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也沒辦法。“我知道,沒事的。我包包放在辦公室了,抽不開身,郝好,你能下班之後幫我送一下嗎?”


    “哦,好的,你在哪兒?我下班就給你送。”郝好答應著。


    “省人民醫院。”


    “醫院,許姐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郝好疑問,警覺了起來。


    “就家裏出了點事情。你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郝好,謝謝你了。”也不想說多說,掛了電話,在醫院的走廊下坐下來。


    快日落了,夕陽透過醫院的百葉窗透進來,正好照在許喜穿涼鞋外露的腳趾尖上,由於塗了透明指甲油,此刻泛出格外的夕陽紅,她把她伸出來晃蕩一下再一下,可是忽然之間眼淚不爭氣的流了。


    這個城市偌大,帶著夏日傍晚獨有的清涼,微風拂過枝椏,小草親吻石子,可是她隻有一個人,就像是站在帝國大廈的最頂層,美的讓人心碎,孤獨的讓人心破!


    郝好來的時候才弄清楚許喜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以為許喜電話中平淡的語氣,隻不過是感冒了而已,直到看著還在那裏昏迷不醒的許媽媽她才覺得事情的嚴重性,嘴巴噢成了一個圓。


    |“許姐,你口中的發生了點事情就是這嗎?”她咽咽口水,明明是很大的事情好不好,是中風耶,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許喜的母親是高位截肢患者呢。


    “恩。”許喜點頭。


    “那你家裏的其他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家就我三人了,我弟在外省讀書。”


    “哦,那你打電話給你弟了嗎?”郝好實在是想問,那你爸爸呢?不用說,一定是仙逝了,


    “沒有,他還是學生呢,比你還小,才高三。”


    郝好完全不能想象許喜的情況了。說實話,她出身好,雖然家裏是小城市,但是父母親都是市政府的職工,根本不愁吃穿,她還有事沒事和家裏人鬧點脾氣,覺得家裏人束縛了她的手腳。她此時此刻完全無法想象隻比她大了三歲的許喜,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得要負擔一個高位截肢者和一個即將麵臨大學的未成年。


    “恩,許姐那要我幫忙嗎?你一個人照顧的話肯定不行的。那樣你會累壞的。”現在她能做的好像隻有這些。


    許喜笑笑感激郝好的那份貼心:“沒事呢,我習慣了。倒是你,又要顧學習還要顧公司的實習工作,要是和我一起你熬不住的。先回去吧。”


    “可是,我就是想幫忙呢,”她多善良啊,就想分憂解難。


    “沒事,謝謝了。我一個人就成的,再說這裏有護士照應,你趕緊回學校,太晚了不好。”


    郝好隻得敗興:“那好吧,我就走了。”說著還一幅楚楚可憐依依不舍的樣子看著許喜。


    許喜笑:“別和我這樣呢,我可不吃這一套。”那是今天下午來第一次這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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