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喜沒想到自己這麽容易就感冒了,隻是淋淋雨而已,而且還大熱天的,不是中暑,既然是著涼了。


    上班開始腦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下了班去了藥店買了感冒藥。回來混著水吃的時候,還沒吃下去呢,就聽見沈繼添的聲音:“你在幹什麽?”語氣比以前重,死死的盯著許喜手中的藥丸,好像許喜拿的是毒藥。


    “吃藥。”


    “吃藥?”


    “是的,吃藥。”被沈繼添這一反問,許喜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感冒了不能吃藥?吃藥有這麽大驚小怪的。但是許喜還是隻能解釋:“這是感冒藥,我感冒了。”


    沈繼添這次是盯著許喜了,而能灼燒出一個洞來的也不是許喜的手而是臉了,“你說你感冒了?”沈繼添的語氣太過認真和計較,一字一腔在這房間裏麵響起。許喜站在那裏,進退兩難,又隻能討好:“你放心。我……我今晚睡客房。”語氣鏗鏘有力,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許喜知道這沈繼添的禁忌之一,沈繼添討厭身邊的人生病,她怎麽就忘了,記得以前,沈繼添的一個司機也是感染了風寒,結果沈繼添既要人家回去休息了一個月。大概他是討厭病怏怏的感覺,沈繼添身邊的人即使不時時刻刻精力充沛能拿奧運大獎,那也要是身心健康的。


    晚上睡下了,還沒好,許喜的腦袋還是暈暈的,體溫也有些高,沈繼添在許喜那樣的保證下,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認同了,二話不說就上樓了。


    下半夜起風了,許喜又忽冷忽熱的,一會蹬被子一會又起來到床下去找。總是感覺不踏實,覺得身子重,想起來,可是又起不來,就像傳說中的鬼壓床。


    第二天起來還咳嗽了,流著鼻涕打著噴嚏,許喜更加不敢靠近沈繼添,在門口遇見的時候,許喜不敢呼吸,怕將感冒傳染給他。但是,臉憋紅了,沈繼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半天也沒換好鞋。許喜漲紅著臉在那裏不敢動彈,她怕一動就破功,沈繼添就直接擰著她從四十層的高樓摔下去。


    可是沈繼添也不知道有什麽毛病了,直到許喜真的憋不住了,沈繼添才開門走了出去。


    許喜一般不感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感冒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吃了藥睡一覺好了一些,但是過了三四個小時,又覺得昏昏沉沉,全身乏力無比,許喜不得已去了一次醫院掛了號,打了滴點。


    許喜也沒有想到會在醫院裏麵遇到林斯墨,原本以為是幻覺的。那一天,她從五樓的地方往下麵看到的隻是一個幻影而已,一段美好歲月的顧影自憐。


    但是真的沒想到,林斯墨真的回到了c城,許喜站在走廊領藥,領完正準備去注射室,沒想到有人叫ben,許喜起初是沒在意的,叫ben的人多得是。但是應答之人的聲音那般熟悉,於是,許喜不得不想起那時幫林斯墨取英文名的時候。


    許喜性子懶,記憶又差,許喜記得自己看外國文學的一個最厭惡的地方是,那一摞裹腳布般長的英文名字,那些名字沒有中文名字那樣簡短,許喜一個故事看下來,有時候因為沒有分清楚人物,故事情節都能被弄混。因此,林斯墨取英文名字的時候,許喜再一次發揮她女朋友的特權。給林斯墨取了最簡單的——ben。


    許喜呆在那裏不敢回頭,也不敢行走,直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說走吧,許喜才轉身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是的,沒錯,即使是快兩年沒有見麵,但是還是毫無疑問,那個男人就是林斯墨。化成灰,燃盡了,許喜也認得的。


    許喜拿著藥品去了注射室,護士可能是實習的,紮了幾針才紮進去,旁邊有男朋友哄女朋友,許喜聽了豆粒般大的眼淚滴吧滴吧的往下掉。實習護士見了症狀嚇著了,道歉聲不止,哪知道許喜越看越厲害,護士杵在那裏不知道如何自處,全身戰戰兢兢的,等待著許喜就像是等著一個等候發落的臣子。


    許喜不好意思起來,收了眼淚,對她說:“不關你事,就是我想發泄發泄,你繼續吧!”


    護士這才繼續幫許喜往點滴瓶裏麵上藥。


    許喜沒想到沈繼添會打電話來,注射室的人慢慢都走了,許喜一共要掉三瓶,


    和許喜想象的那樣沈繼添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一起呆在一個房間過。


    沈繼添這幾天的氣場也很陰冷,許喜也不敢靠近。


    沈繼添既然肯主動打電話了,許喜就不敢不接招了,對護士說:“麻煩你幫我把針頭拔了吧。”


    護士站在那裏半天沒有反應,隻說了一句:“不行,你還沒打完呢,這三瓶全打完了效果才好。”


    “沒事,我抵抗力強,你拔了吧。”說著笑了笑,其實她連生病的權利都沒有。


    護士沒法子,隻得用酒精把針頭撥了,然後要許喜去開些感冒藥,許喜穿好外套,說了身謝謝。


    搬家那天是星期三,正好事情少,許喜就決定搬了。許喜東西不多,不出二個小時就整理好了,然後將家裏應該要扔的都扔了,感覺像是毀屍滅跡,清理她存在的一切跡象。


    可是,在整理衣服的時候,看到沈繼添在一旁的衣物,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房子要收回去,那麽沈繼添去哪裏?他還能住在這裏嗎?


    可是馬上許喜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沈繼添沒有房子並不代表他沒地方去,她許喜何德何能能去擔憂沈繼添了。


    放下了沈繼添的去處的疑惑,許喜想要不要給沈繼添打個電話,但是拿起電話幾次,許喜又放下了。他都幾天沒和她說過一句話了,許喜更加不跟在沈繼添事先沒有給她下命令的時候理他。


    由於有行李,許喜隻能打車。


    回到家裏把東西將衣服收回衣櫃,洗漱化妝用品放到規定的位置,也隻有這兩樣東西。


    床早就鋪好了的,還換了許喜最喜歡的米色格子的被單。隻是沒有熱水,許喜睡的時候洗了一個冷水澡。冰涼冰涼的,許喜想感冒不要複發了才好。然後就胡亂弄了碗泡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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