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深圳後,是程清來接的機,她一路將車開到了一間醫院前停下,我和丁慕凡訝然,我甚至開玩笑道,“清清,你這是嫌我醫院沒進夠呢?”


    程清轉過頭來,“那個,阿姨在這間醫院!”


    我愣了一下,然後雙手發抖的去打車門,丁慕凡伸手拽住我,拖著我下了車,我象瘋了一樣向住院部跑去。


    骨科病房


    我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老娘躺在病炕上一條腿打著石膏。我伸手捂嘴,生怕自己哭出聲來。程清輕輕的走了進去,喊了聲阿姨。我卻仿佛生根了一樣,腳完全移不動。


    “彎彎啊,回來啦!”老娘眉開眼笑的招呼我,又喊,“阿凡,來,和彎彎坐到這來,哎喲喂,你哭喪著臉幹什麽呢,年紀大了,摔一跤也很正常,我運氣不太好,一摔就摔壞了!”


    “媽,你還貧嘴,什麽時候的事,也不跟我說!”我坐到她炕頭,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滾。


    “沒什麽大事,我就讓清清那丫頭別說了!”老娘摸著我的頭,仍然嗬嗬笑,看著我一直哭,她收了笑容,歎了一口氣,“彎彎啊,別哭了,意外總是會有的,你老媽還在你跟前呢,但我總有一天要走,那你還能一直哭?”


    “媽!”我趴到她肩上大哭起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呀!”


    “阿凡啊,你把她弄去洗把臉!”老娘輕輕拍了拍我後背吩咐丁慕凡。


    丁慕凡因為事情太多,呆了一會就離開了病房。程清坐了一會也說要趕回設計室,我默默的送她到病房外。


    “清清,謝謝你!”我抱了一下她。


    “你應該說大恩不言謝!”她一本正經的看著我,憋了一會她自己忍不住笑,“彎彎,醫生說,阿姨隻需要靜養一個月左右就可以下炕了,你不要太擔心了!”


    “我媽是怎麽摔的?”


    “阿姨說,在一個路口,被一個男孩子跑得太急不小心撞倒了!”


    我腦中警鈴大響,“清清,這肯定是有人蓄意的!”


    程清愣了愣,“不會吧,那人主動把阿姨送了醫院,醫藥費也是他付的,態度也很好,前幾天是他一直在醫院幫著我忙前忙後呢,我看他不大象壞人!”


    我聽著程清的描述,一時間也有些困惑,但我總覺得這事情不簡直,也不知道是不是得被害妄想症了。


    “反正這事情不簡單,你有他聯係方式嗎?”我問程清。


    “有,他應該到下午會過來!”程清把號碼報給我。


    “嗯,反正多個心眼總沒錯!你回去吧!”我記下號碼,和她揮了揮手,轉身回了病房。


    又仔細詢問了老娘當時摔倒的情景,所有的過程結合起來,一點疑問都沒有,很顯然就是一樁意外,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合乎常理,反而顯得不正常!


    老娘對我疑慮略顯不耐煩,我沒敢說我之前的遭遇。


    半個下午時,一個瘦高的小夥子拎了一袋水果敲了敲病房的門,敲完後他就走了進來,“阿姨,今天感覺好些了嗎?”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我站起來,淡淡的笑了笑,“這是我媽!我姓趙!”


    “趙小姐,你好!阿姨的事,我真的很抱歉,那天,我急著趕在銀行下班前去一趟銀行,就不小心把阿姨給撞了,對不起!”他深深的朝我傾身。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打量著他,一套合體的西裝,小平頭,皮膚顯得略黑。


    “趙小姐長得很象阿姨,可見阿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大美人!”小平頭嘴很甜,我估摸著他從事銷售行業,“對了,這是我名片,請指教!”他雙手遞來一張名片。


    我接過後掃了一眼,大力集團駐華南區域執行總監謝鴻岩,頭銜還蠻響。


    “趙小姐在哪高就?”他坐到我對麵的椅子上。


    “小公司,不足掛齒!”我不動聲色。


    “哪裏的話,象趙小姐這樣的人才,何需屈就。對了,這裏骨科主治醫生是我同學,待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見見他?”謝鴻岩很聰明,見我並不喜歡談工作的事情,立馬就轉移了話題。


    再回到病房時,老娘已經睡著了,謝鴻岩坐了一會說要趕回去上班改天再來。我笑了笑,並不置可否。等他消失在病房口好一會了,我才靠著炕頭,呆呆的看著窗外。醫生說,老娘年紀大了,愈合的時間快則一個月,慢的話,就要具體看病人情況了。


    傍晚時,程清提了一罐骨頭湯和一份飯送來醫院。


    老娘抱怨夥食太好,她都要發胖了,程清笑著說阿姨你是越活越年輕了,我很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程清又問我,“那小夥子來了沒有?”


    我思索了一會才說,“來了!”


    她擠擠眼,“怎麽樣?”


    我知道她說什麽,正要回答,誰知老娘搶過話頭就說,“彎彎,你可不能三心二意,這小夥子雖然也不錯,但你已經有主了哈!”


    我啼笑皆非,“媽,你太把你女兒當回事了!”我說完衝程清比了個ok的手勢。


    老娘住院期間,謝鴻岩幾乎天天都到醫院來,幾次碰到丁慕凡也在,丁慕凡隻是冷冷的瞪著他,他仍舊談笑如常。我私下裏,把謝鴻岩的名片給了他,問他要不要去查一下戶口。他不屑的看我一眼,“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我認真的看他,“阿凡,你還是查一下吧,我大概是被人整怕了,總覺得他別有用意。”


    丁慕凡又瞟我一眼,“不至於,我已經查過了!”


    我氣結,一拳揮過去,“那你現在說你是哪種人?”


    他把我拉到懷中,“沒辦法,我要排除任何在你們身邊的人,不給人下手的機會。”


    日子就這樣淌過,老娘住院滿一個月時,已經能下炕慢慢的挪動了。程清照例每天一罐骨頭湯,老娘吃膩了,逼著周六也跟到醫院的言言喝,言言和丁慕凡剛在外麵吃完kfc,隻好苦著臉看著我,我轉頭又看著程清,程清攤攤手,用口形說,“大姨媽!”


    我怔了一下,大姨媽?我大姨媽好象好久沒來了,這段時間一直呆醫院,我居然把這茬給忘了,再看一看湯,我居然就有了想吐的衝動。


    我放下湯,轉身就往病房外走去。


    “彎彎,你去哪啊?”丁慕凡在背後喊。


    “去拿個東西!”我頭也不回。


    在醫院旁邊的藥店買了個早早孕的試紙,我又一口氣爬回樓上,偷偷溜進了醫院廁所。


    很快,兩條鮮紅的杠杠出現在我麵前,我怔怔的舉著那試紙,好一會都不知道怎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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