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7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麽人了呢
“外婆，請坐吧！”寧煙作勢就要起身去倒水，卻聽丁雪萍說道：“不必了！我想，我們還是去外麵說吧！免得打擾了培衍！”
寧煙頓時就明白了丁雪萍的用意，鑒於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她要說的話顯然不想讓顧培衍聽到，免得再橫生枝節。
她在心裏暗暗地自嘲了一下，即使知道接下來的談話會很不愉快，但她還是得去，根本沒有拒絕的立場。
“好。”寧煙點點頭，“我去跟護士交代一下。”說完，先走出了病房。
跟護士打好了招呼，寧煙就與丁雪萍一前一後地向電梯口走去。
午後的電梯裏沒有什麽人，隻有兩個人安靜的相對，隨著電梯的下行，氣氛卻似乎越發尷尬。
兩人終究是沒有什麽交流，就這麽一直到了一樓。
寧煙讓丁雪萍先下，她緊隨其後，走出醫院的大門後，寧煙開口，“外婆，要不要去附近的茶館坐坐？”
“不必了！去花園裏走走吧，我隻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丁雪萍依然是態度冷冷的，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能洞悉她的心。
“好！”寧煙順從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不遠，丁雪萍就開口道：“培衍最近怎麽樣？”
寧煙微微頓了片刻，才回答，“還是老樣子。”她很想對丁雪萍隱瞞，可是，她卻是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
於是，她把顧培衍的情況都告訴給了丁雪萍，而且，就算她不說，丁雪萍也遲早會知道。
果然，聽了寧煙的話，丁雪萍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怎麽會這麽嚴重？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寧煙微微低下眼簾，“對不起，外婆，我不想讓您跟著擔心。”
“不想讓我跟著擔心？”丁雪萍冷笑一聲，“難道這樣，我就不擔心了嗎？現在知道和早點知道又有什麽區別？你是不是以為，如果培衍能夠治好，你就可以瞞過我了？我也就不會那麽討厭你了？”
“……”寧煙微微看了一眼丁雪萍，隨即搖頭，“不是這樣的，外婆！我隻是……”
“夠了！”丁雪萍打斷她，“不要以為你說什麽怕我擔心，為我著想的話，我就會領情。寧煙，如果不是你，培衍怎麽可能變成這樣？對你的厭惡，我一絲一毫也沒有減少。我從前有多討厭你，現在就有多討厭你，而且……隻會更討厭你！”
寧煙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好一會兒之後，她低了低頭，“外婆，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也從沒有奢求於您喜歡我！”
丁雪萍沒想到寧煙會這麽說，她目光不由地更是一凜，“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說……我喜不喜歡你，根本就不重要，隻要培衍喜歡就夠了是嗎？”
寧煙微蹙了下眉，“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誤會了！”
“沒有誤會！”丁雪萍微微抬高了聲音，“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可是……寧煙，你不要以為培衍喜歡你，你就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當年我可以讓你離開他，現如今……也一樣！”
“……”
“說吧，多少錢？”
寧煙一怔，“外婆，您指什麽？”
丁雪萍冷冷地看她，“寧煙小姐，大家心裏都明白，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寧煙已然聽懂了，可她依然緩緩抬起頭，對上丁雪萍的眼睛，“還請外婆明示。”
“嗬……明示就明示。”丁雪萍帶著點不屑地目光看向她，“說吧，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培衍！這一次……你休想再跟我耍花樣！我不會讓你再回到培衍身邊的！”
即使心裏早已有了判斷，可聽了丁雪萍這番說辭，寧煙還是覺得有些可笑，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隻能那麽直視著丁雪萍的眼睛，靜默不語。
“你看著我幹什麽？”丁雪萍被寧煙坦蕩的目光看得有些焦躁，不滿地說道：“你要多少錢快點說，我沒有那時間跟你浪費！不過……你也不要想著獅子大開口，我老太婆也不是什麽土豪！”
寧煙聽著，隻覺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卻也不說話。
倒是讓丁雪萍一怔，“你……你笑什麽？”
寧煙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樣，“我沒笑什麽！我隻是覺得……外婆您很幽默。”
“什麽？”丁雪萍沒想到，自己說了這番話，寧煙居然還笑得出來，而且還說她幽默，這個女人，究竟又在唱哪一出？
“外婆，如果您的記性不差的話，您應該記得，之前那一次，您也是給我錢，讓我離開培衍，我跟你說了什麽，您還記得嗎？”寧煙緩緩說道。
丁雪萍皺了下眉，似乎在腦海裏努力回憶著，她雖然老了，可記性還是好的，更何況，那天，她那句話令她印象深刻。
不過，寧煙並沒有打算讓丁雪萍去回憶，她淡淡一笑道：“如果是為了錢，我隻要跟培衍在一起就夠了！您給的再多，能有培衍給我的多的嗎？我是顧太太，從我們結婚那天開始，一切培衍婚後的入賬資產，都有我的一半！單單這些，就足以抵得過外婆您給的幾倍甚至十幾倍了！我為什麽還要要您的錢呢？難道我很傻嗎？”
“……”丁雪萍頓時就愣住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岔，的確，她現在今非昔比，已經是培衍合法的太太，的確，婚後的部分，的確是兩人共有的，如此算下來，確實是一部分相當可觀的數目。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允許她留在培衍身邊，這個女人完全是不祥的，她不能讓她再害她的外孫。
“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再留在培衍身邊，你若是要那些錢，我會給你！錢……都可以商量，但是……人，不行！”丁雪萍絲毫不給她轉圜餘地的說道。
“嗬嗬……外婆，您似乎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寧煙笑道。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寧煙看了丁雪萍一眼，轉身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住院部大樓，目光專注久久地凝視著某個地方，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我不會離開培衍，他現在需要我在他身邊，我要照顧他，直到他康複為止。”
“……”
不等丁雪萍再說話，寧煙已收回目光，再次對上她的眼，“外婆，很抱歉，我讓您失望了！我知道一直以來，您都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的確，我也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令您喜歡，可不論您怎麽說，我都不會離開他，我答應了他，就要信守承諾。所以，隻能對您說一句對不起！”
說完，寧煙對她微微鞠了個躬，“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培衍也差不多要醒了，找不到我，他會著急的。我就不陪您了，請您自便。”寧煙沒再看丁雪萍，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之後，她又停下，回過頭，“這件事，我希望能夠瞞著培衍！您是培衍的外婆，他尊敬您，也很愛您，我不希望你們之間產生矛盾。”
看著寧煙不疾不徐，漸行漸遠的身影，丁雪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那樣僵在了原地。
寧煙急匆匆地趕回到了病房，見顧培衍還在睡著，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盡管丁雪萍屢次來為難她，但是，她終究不想讓顧培衍知道這件事，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她不希望讓這些不好的事情再影響他！
走回到床邊，看著顧培衍安靜的睡顏，寧煙拉了把椅子，就那麽坐在了他的身邊。
她伸出手，輕輕地拉起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她需要用兩隻手才能包裹，他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掌心溫暖而幹燥，這是她貪戀的感覺和溫度，她就這麽拉著他，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即使就這麽靜靜地相守，她也覺得時光靜好。
除了今天丁雪萍的態度，其實寧煙也知道，這幾天來，顧培衍其實是在有意無意地冷落她的，他在想什麽，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可是……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麽人了呢？
他們是夫妻，難道……就因為這樣小小的挫折，她就承受不住了，她就會離開他嗎？
他真是太小看她寧煙了！
顧培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我說過，我會陪著你，不管多難，我都會陪著你；而你也一樣，不可以放棄，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能放棄！
就算是為了我！
這筆賬，她會記在心裏的，遲早有一天，她會找他算的。
待他的眼睛好了，待他康複了，她一定會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周末兩天，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周一。
而前一晚，寧煙基本沒怎麽睡好，幾乎徹夜難眠，因為她知道，第二天有一場大戰要打，雖然……一切都不需要她出手，但是……就算隻是旁觀，她也會覺得緊張。
即使傅安岩幾個人都是胸有成竹的，即使她也相信他們可以反敗為勝，但是……任何事情總有太多的不可預估性，在一切都還沒有定格之前，她終究還是擔憂的。
“外婆，請坐吧！”寧煙作勢就要起身去倒水，卻聽丁雪萍說道：“不必了！我想，我們還是去外麵說吧！免得打擾了培衍！”
寧煙頓時就明白了丁雪萍的用意，鑒於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她要說的話顯然不想讓顧培衍聽到，免得再橫生枝節。
她在心裏暗暗地自嘲了一下，即使知道接下來的談話會很不愉快，但她還是得去，根本沒有拒絕的立場。
“好。”寧煙點點頭，“我去跟護士交代一下。”說完，先走出了病房。
跟護士打好了招呼，寧煙就與丁雪萍一前一後地向電梯口走去。
午後的電梯裏沒有什麽人，隻有兩個人安靜的相對，隨著電梯的下行，氣氛卻似乎越發尷尬。
兩人終究是沒有什麽交流，就這麽一直到了一樓。
寧煙讓丁雪萍先下，她緊隨其後，走出醫院的大門後，寧煙開口，“外婆，要不要去附近的茶館坐坐？”
“不必了！去花園裏走走吧，我隻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丁雪萍依然是態度冷冷的，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能洞悉她的心。
“好！”寧煙順從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不遠，丁雪萍就開口道：“培衍最近怎麽樣？”
寧煙微微頓了片刻，才回答，“還是老樣子。”她很想對丁雪萍隱瞞，可是，她卻是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
於是，她把顧培衍的情況都告訴給了丁雪萍，而且，就算她不說，丁雪萍也遲早會知道。
果然，聽了寧煙的話，丁雪萍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怎麽會這麽嚴重？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寧煙微微低下眼簾，“對不起，外婆，我不想讓您跟著擔心。”
“不想讓我跟著擔心？”丁雪萍冷笑一聲，“難道這樣，我就不擔心了嗎？現在知道和早點知道又有什麽區別？你是不是以為，如果培衍能夠治好，你就可以瞞過我了？我也就不會那麽討厭你了？”
“……”寧煙微微看了一眼丁雪萍，隨即搖頭，“不是這樣的，外婆！我隻是……”
“夠了！”丁雪萍打斷她，“不要以為你說什麽怕我擔心，為我著想的話，我就會領情。寧煙，如果不是你，培衍怎麽可能變成這樣？對你的厭惡，我一絲一毫也沒有減少。我從前有多討厭你，現在就有多討厭你，而且……隻會更討厭你！”
寧煙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好一會兒之後，她低了低頭，“外婆，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也從沒有奢求於您喜歡我！”
丁雪萍沒想到寧煙會這麽說，她目光不由地更是一凜，“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說……我喜不喜歡你，根本就不重要，隻要培衍喜歡就夠了是嗎？”
寧煙微蹙了下眉，“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誤會了！”
“沒有誤會！”丁雪萍微微抬高了聲音，“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可是……寧煙，你不要以為培衍喜歡你，你就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當年我可以讓你離開他，現如今……也一樣！”
“……”
“說吧，多少錢？”
寧煙一怔，“外婆，您指什麽？”
丁雪萍冷冷地看她，“寧煙小姐，大家心裏都明白，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寧煙已然聽懂了，可她依然緩緩抬起頭，對上丁雪萍的眼睛，“還請外婆明示。”
“嗬……明示就明示。”丁雪萍帶著點不屑地目光看向她，“說吧，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培衍！這一次……你休想再跟我耍花樣！我不會讓你再回到培衍身邊的！”
即使心裏早已有了判斷，可聽了丁雪萍這番說辭，寧煙還是覺得有些可笑，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隻能那麽直視著丁雪萍的眼睛，靜默不語。
“你看著我幹什麽？”丁雪萍被寧煙坦蕩的目光看得有些焦躁，不滿地說道：“你要多少錢快點說，我沒有那時間跟你浪費！不過……你也不要想著獅子大開口，我老太婆也不是什麽土豪！”
寧煙聽著，隻覺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卻也不說話。
倒是讓丁雪萍一怔，“你……你笑什麽？”
寧煙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樣，“我沒笑什麽！我隻是覺得……外婆您很幽默。”
“什麽？”丁雪萍沒想到，自己說了這番話，寧煙居然還笑得出來，而且還說她幽默，這個女人，究竟又在唱哪一出？
“外婆，如果您的記性不差的話，您應該記得，之前那一次，您也是給我錢，讓我離開培衍，我跟你說了什麽，您還記得嗎？”寧煙緩緩說道。
丁雪萍皺了下眉，似乎在腦海裏努力回憶著，她雖然老了，可記性還是好的，更何況，那天，她那句話令她印象深刻。
不過，寧煙並沒有打算讓丁雪萍去回憶，她淡淡一笑道：“如果是為了錢，我隻要跟培衍在一起就夠了！您給的再多，能有培衍給我的多的嗎？我是顧太太，從我們結婚那天開始，一切培衍婚後的入賬資產，都有我的一半！單單這些，就足以抵得過外婆您給的幾倍甚至十幾倍了！我為什麽還要要您的錢呢？難道我很傻嗎？”
“……”丁雪萍頓時就愣住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岔，的確，她現在今非昔比，已經是培衍合法的太太，的確，婚後的部分，的確是兩人共有的，如此算下來，確實是一部分相當可觀的數目。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允許她留在培衍身邊，這個女人完全是不祥的，她不能讓她再害她的外孫。
“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再留在培衍身邊，你若是要那些錢，我會給你！錢……都可以商量，但是……人，不行！”丁雪萍絲毫不給她轉圜餘地的說道。
“嗬嗬……外婆，您似乎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寧煙笑道。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寧煙看了丁雪萍一眼，轉身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住院部大樓，目光專注久久地凝視著某個地方，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我不會離開培衍，他現在需要我在他身邊，我要照顧他，直到他康複為止。”
“……”
不等丁雪萍再說話，寧煙已收回目光，再次對上她的眼，“外婆，很抱歉，我讓您失望了！我知道一直以來，您都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的確，我也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令您喜歡，可不論您怎麽說，我都不會離開他，我答應了他，就要信守承諾。所以，隻能對您說一句對不起！”
說完，寧煙對她微微鞠了個躬，“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培衍也差不多要醒了，找不到我，他會著急的。我就不陪您了，請您自便。”寧煙沒再看丁雪萍，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之後，她又停下，回過頭，“這件事，我希望能夠瞞著培衍！您是培衍的外婆，他尊敬您，也很愛您，我不希望你們之間產生矛盾。”
看著寧煙不疾不徐，漸行漸遠的身影，丁雪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那樣僵在了原地。
寧煙急匆匆地趕回到了病房，見顧培衍還在睡著，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盡管丁雪萍屢次來為難她，但是，她終究不想讓顧培衍知道這件事，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她不希望讓這些不好的事情再影響他！
走回到床邊，看著顧培衍安靜的睡顏，寧煙拉了把椅子，就那麽坐在了他的身邊。
她伸出手，輕輕地拉起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她需要用兩隻手才能包裹，他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掌心溫暖而幹燥，這是她貪戀的感覺和溫度，她就這麽拉著他，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即使就這麽靜靜地相守，她也覺得時光靜好。
除了今天丁雪萍的態度，其實寧煙也知道，這幾天來，顧培衍其實是在有意無意地冷落她的，他在想什麽，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可是……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麽人了呢？
他們是夫妻，難道……就因為這樣小小的挫折，她就承受不住了，她就會離開他嗎？
他真是太小看她寧煙了！
顧培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我說過，我會陪著你，不管多難，我都會陪著你；而你也一樣，不可以放棄，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能放棄！
就算是為了我！
這筆賬，她會記在心裏的，遲早有一天，她會找他算的。
待他的眼睛好了，待他康複了，她一定會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周末兩天，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周一。
而前一晚，寧煙基本沒怎麽睡好，幾乎徹夜難眠，因為她知道，第二天有一場大戰要打，雖然……一切都不需要她出手，但是……就算隻是旁觀，她也會覺得緊張。
即使傅安岩幾個人都是胸有成竹的，即使她也相信他們可以反敗為勝，但是……任何事情總有太多的不可預估性，在一切都還沒有定格之前，她終究還是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