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不知守著自己的本分,讓他在這跪著好好想想。我們進屋去,屋外涼,看您的手凍得冰冷,奶娘去給您泡些暖身子的茶,再給您弄些您愛吃的零食。”宋媽媽拉著姚靜就要進屋。


    她大概猜到子木跪在這的原因了,反手抓住奶娘,她可不要丟子木一人在這跪著,這大冷天的,跪地上很傷身的,她心疼。


    “奶娘,子木怎麽不守子木本分了?”


    宋媽媽眼神閃躲,那些話她真心說不出口,隻能糊弄過去:“這些您就別管了,快進屋,這手冰的奶娘心疼。”


    “小姐你快進去吧,我跪一會兒沒事。”宋子木示意姚靜快進去,這些事他會耐心地和娘說,直到她同意。


    姚靜不理他,這事靠他一人沒戲,奶娘的性子認定的事很難改變,還是得她來,她拒絕不了她。


    “可子木跪在這裏我心疼,您讓他在這跪壞了您讓我以後嫁誰去啊!”


    這話一出口,宋媽媽呆在了原地睜大眼睛看著她,不一會兒,猛然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著急的說:“小姐啊,我的小姐啊,您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可不能說這種話呀。”


    大家閨秀對於自己的婚事隻能在心裏想想,誰會這麽不知羞的說出口,更何況還是看上了自家的奴才。


    宋子木看著她,眼裏多了一絲柔情,但更多的是不讚同。


    姚靜可不管這些,她不是那些大家閨秀:“我不管,我就要嫁給子木,奶娘您是希望我嫁給那些不疼我的公子哥,讓我在深閨受委屈,還是嫁給對我一心一意會照顧我一被子的子木?”


    見她猶豫,姚靜繼續說:“我和娘親說了,娘親不反對,就等著他過去呢!”


    “可是他是下人啊,你們門不當戶不對!”宋媽媽心裏經曆著激烈的鬥爭,她的人生觀價值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下人又如何,小姐又如何,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就足夠了,何必因著這些無所謂的東西,而強迫壓抑自己,一生痛苦呢!”


    “這些不是無所謂的,小姐你可知若你執意這般做,會被笑話的。”


    “他們笑話與我何幹,開心或不開心是自己說得算,而非別人的說辭,再說了,如果我嫁給子木,若他對我不好,您會幫我收拾他的,對吧!”姚靜抓著奶娘的手臂撒嬌,朝子木拋去一個小眼神。


    “他敢?不是,小姐。。。”宋媽媽被姚靜帶到溝裏,一個腦袋兩個大,直著急。


    “您就給一句話,讓不讓他起來,娘親讓他去,您讓不讓?”軟的不行,隻能搬出娘親了,奶娘這性子,隻有這樣才能讓她讓步。


    宋媽媽看看小姐,看看兒子,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起來吧,待會兒去夫人那別亂說話。”說著給了兒子一個警告的眼神。


    “謝謝娘!”宋子木站起身,恭敬的說。


    “奶娘讓子木先去休整休整,我們進屋坐坐,屋外真涼!”姚靜搓搓手,拉著奶娘往裏走,一邊得意的看了子木一眼。


    她這模樣他真拿她沒辦法,隻能依著她的話,進了旁邊的屋子。


    姚靜坐在暖暖的屋子,喝著紅糖薑茶,就著蓮子糕,這才是生活啊!


    宋媽媽坐在一旁愁著一張臉,心裏焦急。


    少爺才是小姐的良人,誰能想到發生了那些事,就算如此,若是小姐願意忍忍,嫁給少爺也是好的,偏生小姐性子倔強。


    小姐不願嫁給少爺就算了,這京城也有不少不錯的公子少爺,蘇少爺就不錯,小姐還是太年輕了,夫人怎麽能這樣寵小姐,竟由著她亂來。


    “奶娘,您就別苦著一張臉了,您想想以後我和子木成親了,您可就是我的婆婆,我們關係就更親了,難道不好嗎?”姚靜打了一個哈欠,這些天趕路還是太累了。


    “這些話您在老奴這說說就算了,出去可不能這般說,女孩子要矜持,不要總把自己的親事掛在嘴邊。”


    宋媽媽自覺陪在小姐身邊這些年一直謹言慎行,就怕小姐沾上她這粗野婦人的惡習,現如今小姐這些言行,也不知哪學的,她很擔心啊!


    “知道了,看我像那般蠢笨的人?”姚靜打著哈欠,靠到奶娘身上,鼻尖環繞的是熟悉的味道,有催眠的效果。


    宋子木進來的時候,姚靜半睜著眼,一臉呆滯,隻因她擔心睡著了沒人喚醒自己,然後就到了明日。


    “走走,快,啊!!!”姚靜見到子木,起得急了,腳木了沒發現,力氣使不上,整個人朝地上撲去。


    子木一個快步,將她接到懷裏:“可有傷到。”


    姚靜直起身,感受了一下:“扶我過去坐會兒,腳麻了!”


    宋媽媽看著兩人,隻得歎氣,罷了罷了,若夫人老爺都同意也就隨他們去吧,她也管不了了。


    兩人去到正房時,姚宏天剛從外回來,見女兒回來了,陰霾從臉上一掃而盡,開心得眼角都擠出了一絲皺紋。


    “讓爹好好看看,精神了,不過還是太瘦了,回來了就好好養養,養的白白胖胖的最好。”


    “爹~~~,您當養豬呢!”姚靜嘟著嘴不依,轉頭見宋子木安靜的站在一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笑著繼續說:“爹爹,子木有話和你說。”


    “有什麽話待會兒說,你這剛回來,還沒有和爹爹說兩句話就嫌煩了?”姚宏天有些不樂意了,要說什麽他心裏清楚,女兒這麽急切,他就更不樂意了。


    “我怎麽會嫌棄您呢?我恨不得天天粘在您身邊,都是您嫌棄我好不好!”姚靜立馬跑到爹爹背後揉肩捶背。


    “左邊,對對對,就是這,再用些勁。”女兒這手法也不知和誰學得,那是相當的專業。


    “爹爹,女兒一邊給您捶背,您一邊聽聽子木要說什麽好不好?”


    姚宏天轉頭瞪了女兒一眼,姚靜縮縮脖子,委屈的說:“夜長夢多。”


    姚宏天細細打量子木,這孩子從小話就不多,對人也不親近,常常就在你身旁卻讓你輕易忽略他的存在,卻是極知禮的,能力也不容忽視,對靜兒難得的真心,好好的一個苗子,偏生就因為她一句話就去經商了,也混出了些名堂,這些他都看在眼裏,但是他是真舍不得女兒嫁人,即使她已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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