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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亦辰內心很是感動,不過,他依然翻翻白眼,道:“看你緊張得!你都說了,對他們來說我就是一個螻蟻,誰會注意聽我說話?”


    黑刀刀靈突然明白這裏不是天界,他訕笑了一下,道:“嘿嘿,你在這裏搞出那麽多事,幾乎撬動大陸風雲,慢慢就會被人注意到了。你可給我老實點,我不知道你那顆黑珠子可以救你多少次,反正你不能再出事了。”


    聽到黑刀刀靈把話題又繞了回來,黑亦辰突然想起心中的疑問,忙問道:“小刀靈,你說黑龍族是依靠血液傳承才擁有不死之身,那為何每次救我的,都是這顆黑水之珠呢?”


    黑刀刀靈撓撓頭道:“一般來說,黑龍族隻要神魂不滅,再重的傷,人都能救活過來,隻是,傷勢的的沉重程度,會影響到修為。因為是血脈傳承的關係,我也不清楚你為何會比我們多了一顆珠子在心髒。我也是黑龍族,卻沒有你這顆黑水之珠。所以,我並不清楚這顆黑水之珠是什麽,也不知道它能救你多少次。不過,你中丹田有它護衛著你,一般人很難殺死你。所以,你要保守住這個秘密,永遠不可以讓人知道你有一顆特殊的黑水之珠。”


    黑水之珠到底是什麽?黑亦辰可以非常肯定這顆黑水之珠,與他的黑龍族身份有關,為何獨獨他的身上才有,而別的族人的身上卻沒有?黑水之珠可以救命,這已經被證實了多次,肯定是很不一般的。


    因此,對黑刀刀靈的反複叮嚀,黑亦辰默默記在心裏。


    既然搞不清楚,黑亦辰立即轉了個話題,道:“小刀靈,怎麽算你也是黑龍族的前輩,你如今已經恢複,不需要做刀靈了。等回到神族,我就叫蘇仙為你塑型吧。”


    黑刀刀靈搖搖頭道:“暫時不需要。沒錯,以前我是想盡快恢複,讓自己盡快塑型,去尋找有關主人的足跡,可是,既然知道你是我們黑龍族的希望,我更加不可以隻考慮到我自己。莫塵兩人很快就要離開了,以前有他們在外麵護衛著你,我也放心修煉,如今你遇到的強者越來越強,有我暗中守護著你,你會更加安全一些。因為我是刀靈,別人不會太在意我的存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會更是有效。”


    黑亦辰擺擺手,道:“我的路,始終總是依靠我自己走下去的。我不需要大能始終看顧著成長。而且,我還有師傅、兄弟們需要我去保護,我還有家仇國難需要我去報仇,我必須盡快強大起來。之前莫塵幾人在側,我內心總有一種依賴,修煉也有惰性,會影響我的道心。所以,你還是按照自己心意去做,別因為我而放棄這個塑型的機會。”


    黑刀刀靈笑道:“你還那麽弱,不要再把家仇國難時刻掛在心上,要不然,你回把自己逼瘋。我不願意塑型,並非純屬為了你。是我自己沒有做好‘做人’的準備,給我多一點時間,別急著趕我出去。”


    黑亦辰很怕黑刀刀靈話嘮的習慣又犯了,他忙道:“好好好,你愛呆多久就呆多久。懶得趕你走!”


    黑刀刀靈得意地笑了,突然想起什麽,說道:“喂,小亦辰,老子可是你族前輩,你以後不可以叫我小刀靈了。你應該喊我……”


    黑亦辰故作凶惡地“哼”道:“隻要你一天還是黑天斬神刀的刀靈,一天還在我體內,你依然還是我的小刀靈,還要乖乖地聽話。否則,滾!”


    “哼,橫不過你!行了吧?老…老黑我自己走開。”


    黑刀刀靈翻翻白眼,不再多話,瞬間躍進黑亦辰的眉心,突然調皮地使勁蹦躂身子,哈哈一笑消失在黑亦辰的眉心。


    一陣眩暈過後,黑亦辰衝著虛空揮揮拳頭,笑意洋溢,心情暖洋洋地。


    如今驟然間多了一位族人,黑亦辰心裏突然被塞滿了,好像多了一位最可親的親人一樣,多了一份珍視和不舍。


    ......


    話說,出手傷了黑亦辰後,忠義軍的老曲一路暴走,一直走到了雪域,才停了下來。


    老關緊跟其後而來,停在他身後不遠處。


    兩人都許久沒有說話,不過,老關知道必須讓老曲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否則,會把他憋壞的。


    老關輕輕喊了聲,“老夥計。”


    老曲內心糾結著,本不想說,可是,對方是老關,他的知己,他的夥伴。許久,老曲才無奈地轉過身,低聲道:“我,把他殺了。他在救人,為我們贖罪,我。我卻把他殺了。”


    一個仙人出手擊斃一個玄仙,雖沒人敢說什麽,行徑卻極不光彩。


    很久很久的江湖中,就一直流傳著一條不成文的約束規矩:不可以欺殺弱小。


    除非戰爭,除非此人十惡不赦,除非因為滅族需要等等,一般修者不可以殺害百姓,一個強者不能刻意地去擊殺比他弱小許多的修者。


    如今的江湖,雖然不會很多人會遵循這個規定,可是,那些成就了大能的修者,卻恪守著這個規定,因為,隻有攀登到了頂峰的他們才知道,這個看似不需要遵循的約束,卻是心魔的起源,是提升境界的攔路虎。


    為何那麽多人明知道修煉邪功有不小的後遺症,依然執著地去修煉歪技邪功,就是這些功法,可以躲避這些心魔的考驗,不需要潔身自好,升華境界。邪功,是令人有更便捷的手段,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但付出的代價,同樣不小。有時候需要付出壽命的代價,或者付出親情、血脈等的代價,去換取這種成功。


    老曲這句話一出,老關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們都是修煉神功的,自然對心境的要求,幾乎苛刻,不能有任何瑕疵存在。越接近破碎虛空,這種對心境的要求就更加近乎完美。


    老關悲傷地點點頭,自責道:“我看到了,可是,你也不是有心的。你隻是想留住他而出的手,對他僅僅是誤傷,或許,他並沒有死。老夥計,別難過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必須遵循‘那人’的承諾,也不會拖你入世,讓你遭受諸多的困擾。”


    老曲重重地歎了口氣,道:“老夥計,不怨你,你別什麽都攬上身。或許,這是一個劫數。老關,你覺得這場戰爭有意義嗎?那人隻有玄仙修為,他都憑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去救人。他所做的,是製止殺戮。他所做的一切,應該是我們這種修為的人的責任才對。為何是他做的,而不是我們?!”


    老關低聲道:“或許,他隻是想俘虜些士兵為神龍軍所用……”


    老曲搖搖頭道:“老夥計,別自欺欺人了,你明知道他就是在救人。難道,你入世僅僅幾個月,道心就變了不成?你所追求的道法呢?”


    老關老臉一紅,道:“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他有何企圖。就是救了這些人,與戰爭而來,也沒甚影響,還因此命喪於此。九幽帝國會繼續在玄乾等各大陸招募兵力,這場戰爭,九幽帝國是勢在必得的。我剛聽滅世老人向土亞炎提及,說又招募了五百萬之眾,準備送到戰場上來……”


    老曲眉頭一皺,連忙製止道:“老夥計,請等一下。你這話,提醒了我。這戰爭,是由九幽帝國主導的;戰爭所招募的人,都是來自各個大陸,而並非九幽帝國。你從中,看出什麽了嗎?”


    老曲這麽淺顯的提點,老關當然猜到了他幕後所指,深想之下也陡然一驚。兩人都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麵麵相覷,臉色同時變色。


    老關神識突然爆發而出,衝向虛空。


    這動作太突然了,把老曲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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