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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之亂,亂在心境。虛空者,境界也,邊緣之境界,障礙之境界,意識之境界,行之境界,暗所之境界……”


    這段專門為魯獅提煉的虛空口訣,真是句句到虛空精髓;字字到虛空實質。說白了,虛空,就是一個用邊緣、邊界包圍著的一個世界,它對某些人來說,他也是障礙,也是意識,也是行走中的世界,更是允許黑暗存在的大世界,小環境。


    口訣開頭兩句,“虛空之亂,亂在心境”,表明外物表象的一種幹擾,主要來自自身的心境。僅僅這一句話,就直抵魯獅內心,讓魯獅克服了暈眩之感。


    黑亦辰在一旁見魯獅終於恢複了風輕雲淨的心境,屏息了所有的虛空幹擾因素,沉浸在對口訣的領悟中,不由得微笑起來。


    莫塵在一旁低聲笑道:“一般一個境界或道法的,需要幾年時間進行參透、剖析。虛空道法和時間道法,是所有境界中最難的一種,一般人對虛空的參透,至少得有十年以上的時間去領悟。大哥你對虛空的參透僅僅用了半個多月。如今,總結出來的口訣,更令魯獅這小家夥站在了巨人的肩上,領悟起來是一日千裏。”


    黑亦辰道:“還不是多得刀靈的提點……”


    一提到刀靈,黑亦辰心又沉了下去。那天為了勸莫塵離開自己,自己的話的確說重了,從那以後,刀靈從來沒有理睬過他,看來,那丫的還有和他賭氣下去的打算。


    想到這裏,黑亦辰低聲道:“兄弟,我進去和刀靈談談。”


    黑刀刀靈的身體已經凝實,它更像一個靈體,隻要黑亦辰不禁錮它,它可以隨便進出黑亦辰的身體,正因為如此,他經常在閑暇時去找莫塵和紫衫龍王敘舊、拚酒,有時候三人還仰望虛空,懷念著以前九兄弟在一起那段日子。


    自從知道黑亦辰的本體是黑龍後,這段時間來,莫塵都沒有看見過刀靈。不用猜也知道因為黑亦辰因為黑龍本體的事,惹惱了他。


    莫塵笑道:“大哥,刀靈就這牛脾氣,不用勸他。”


    黑亦辰看看平穩中行進的船艙,還是決定去看看刀靈。


    ......


    黑刀刀靈正翹著二郎腿躺在黑刀上,他手枕在後腦勺,仰望著黑黝黝的虛空。


    黑亦辰的三個丹田已經充分進化,但也隻有中丹田有天然存在的虛空。雖然被黑亦辰把上丹田和下丹田都開拓出了虛空,但不如這一個擁有日月星辰陣圖的虛空下,那般逍遙自在。


    黑刀刀靈一向喜歡陣法,更喜歡研究陣圖。這漫天的星空,和無盡變化的雲彩、光膜的強弱,都是他研究陣圖的最好啟發。


    “老黑,你真打算這樣冷落這位高傲的主子?你不怕把他惹惱了,真把你趕出去呀?”


    匕首刀靈在一旁小心地伺候著。如今的它因為有黑刀刀靈的幫助,它也變得日益強壯起來。因此,他這個“小黑”對“老黑”,可是奉為尚尊,莫敢不從。


    黑刀刀靈不耐煩地說道:“滾一邊去,別打攪我參透陣法。”


    “嗖!”


    一陣風聲剛過,黑亦辰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麵前。


    匕首刀靈忙不迭地衝著黑亦辰彎腰,嘴裏諂媚道:“主人,您來了?”


    黑刀刀靈剛開始因為黑亦辰的出現嚇了一跳,後黑亦辰一臉笑意不像是來訓斥他的,他幹脆不加理會,繼續盯著虛空的星陣。


    黑亦辰怪異地看著匕首刀靈,道:“你的血脈怎麽變強了那麽多?”


    匕首刀靈的本體也是神龍,隻是血脈略差。黑亦辰如今已經是神龍之軀了,對龍息之氣自然很熟悉,一下子就感受到匕首刀靈身上所透出的血脈,比以前強了許多。


    血脈不容易改變,這一點黑亦辰是知道的,所以才那麽驚奇。


    匕首刀靈看了一眼“老黑”,見他沒有阻止自己“泄密”,立即笑道:“是老黑利用了特殊的手法,加上他的血脈,融入混沌之液中,給我改造血脈的神功,我才有今天這樣。後來,您無意中吞噬了星空之力,更是徹底固定了我還不穩定的血脈改造。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處於昏睡狀態。但盡管這樣,我的血脈改造還沒有徹底完成,這不,我看到老黑心情不好,就放棄繼續修煉了。”


    黑亦辰有一段時間見匕首刀靈一直在昏睡狀態,就沒有敢用匕首,原來是因為這樣!


    匕首刀靈就是個話嘮,如果讓他說下去,他會囉囉嗦嗦說上半日。


    黑亦辰及時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回去修煉吧,我和小刀靈坐坐。”


    匕首刀靈得到大赦一般,一彎腰施個禮,就要遁走,突然又想起什麽,又連忙回頭對著“老黑”說道:“老黑,別睡了,主人來了!”


    這是匕首刀靈給黑刀刀靈鋪墊的一個完美台階,如果識趣應該就會“醒轉”過來,借機下了台階。


    黑刀刀靈也不是真正想與黑亦辰關係搞僵,聽了匕首刀靈的話,他立即閉上眼睛,裝作熟睡。


    這丫的,就喜歡裝!


    黑亦辰暗自好笑,也不動聲色地與黑刀刀靈肩並肩躺在偌大的黑刀麵上。


    黑天斬神刀上傳出一陣陣溫潤的氣息,從脊髓處直抵筋脈,舒服得黑亦辰差點沒喊了出來。


    難怪每次來見黑刀刀靈時,總能見到他每時每刻都躺在黑刀上,原來這黑刀就是天地神物,還有這種溫潤效果!尤其是神魂之力,簡直就是滋補品。


    兩人沉默了片刻,黑亦辰用手肘捅了捅黑刀刀靈,道:“喂,你是氣包子呀?怎麽肚子裏盡裝氣了?”


    自從黑亦辰躺在他身邊開始,黑刀刀靈肚子裏的氣早消了。隻是內心還有些委屈,加上麵子上放不下了,一直不肯主動言語而已。


    黑刀刀靈不滿地說道:“你管我啊?!”


    黑亦辰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是兄弟,不管你管誰!”


    黑刀刀靈一下子爆發了,他“騰”地躍起,尖著嗓門喊道:“兄弟?火智宸才是你兄弟吧,莫塵和老九才是你兄弟吧,幽影閣的那些人才是你兄弟吧?你有當過我是兄弟嗎?你不是說,黑天斬神刀不就是武器嗎?歸還了就歸還了嗎?這時候套什麽交情?哼,老子撂擔子不幹了。”


    壓抑的憤怒終於爆發出來了!真是小雞肚腸,這麽計較,就為了一句話就氣成這樣。黑亦辰暗笑,不過,臉上卻裝作吃驚的樣子。


    黑亦辰假裝不解地問道:“我說的是黑天斬神刀,又不是說到你。我又沒說錯,黑天斬神刀歸還了就刀歸還,你還是我兄弟呀!”


    氣呼呼的黑刀刀靈剛要發飆,被黑亦辰一句“你還是我兄弟呀”震懾到了,頓時呆了,直愣愣地看著黑亦辰,竟然不能反駁。的確,黑亦辰沒有提到他,隻是拿黑天斬神刀做了一個比喻而已。


    可是,黑刀刀靈還是覺得有什麽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黑亦辰強忍住笑,繼續道:“當然,我也不該那麽說。黑天斬神刀雖然隻是武器,可你一直都和它形影不離的,我這樣說,也難怪你會誤會。好了,我繼續把話晾在這裏,一口吐沫一顆釘,你,黑刀刀靈,小刀靈,小黑的老黑,此生就是我兄弟。不管我是不是神龍炎帝轉世,或者隻是我黑龍黑亦辰身份,你都是我今生的好兄弟。”


    你是金口玉言來著,可為何不顧一下的感受?!人家會感動的,感動了會哭的,哭了會羞羞的……真是討厭厭啦!


    你說這人咋那麽討厭,非要把人說哭。


    黑刀刀靈聽完黑亦辰的話,眼眶頓時紅了,他忍了忍,差點沒有一下子撲進黑亦辰懷裏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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