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森。”


    暗夜裏,突然飄出一個聲音,慵懶,呢喃。林樂森從睡夢中驚醒,卻在下一秒,睡在身旁的人就伸出手,將他攬了過去。林樂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安路澤距離自己不過十幾公分的位置,安靜地閉著眼睛。


    下意識地往後退想要將距離拉得遠一些,就聽到安路澤說:“他把她帶走了。”


    “你在說夢話嗎?”林樂森嫌棄著,轉了個身將被子蓋到了自己的身上,毫不在意剛剛安路澤所說的話。


    安路澤突然伸出手來將他身上的被子拉過。漆黑的房間裏,隻有外麵的路燈透進來微弱的光,安路澤突然睜開眼睛,那雙明亮的眼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冷漠。


    寂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了安路澤的聲音:“我說的是,顧淩然將蘇萌萌帶走了。”


    聽到這裏,原本已經閉上眼睛了的林樂森突然間睜開眼,心中忽地慌亂起來。


    明明心已經亂到不行,卻裝出很是平靜的樣子,說:“你之前不是說過,蘇萌萌打算和他斷絕來往嗎?那麽現在,又為什麽會突然告訴我。如果是這樣,那你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安路澤突然間撐起手坐起來,抬頭望了眼房間,自顧自地說著:“果然,女生啊,終究是招架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語的。何況是蘇萌萌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容易輕信他人。看來我這一次,還真是失策了。”


    “與我何幹。”林樂森說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與你何幹?”安路澤輕笑出聲,“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劫持了蘇萌萌,你可是比誰都要擔心的。可我就奇了怪了,那個時候的顧淩然決心要將蘇萌萌放走,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機會,你為何不主動出擊?還是說,你是愛上我了,狠不下心來讓我傷心?”


    說完,又補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挺喜歡那個小丫頭的,不會為了你而爭風吃醋的。”


    林樂森本來是忍著氣不想同他多說的,可是一說到這裏,林樂森就沒辦法忍受了。他攤開被子坐起來,轉過身去望著安路澤,惡狠狠地說:“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你的情緒,也不想我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扯上關係。”


    “我這個人做事一向有我的主張,你再用這麽調侃的話來挑逗我的話,那我寧願現在就自殺。”林樂森說著,眼神凶狠極了。而安路澤則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看著他,並未搭話。


    剛開始,他卻是嚐試過自殺,隻不過都是被安路澤給攔下了。可在那之後的時間,他想通了,如果自己死了,那當初做出的選擇又有什麽用呢?何況,安路澤也說過,五年之後就放了他。


    既然如此,那現下所受的屈辱,不過是為了五年後能完完整整擁有自己的生活罷了。


    安路澤望著他,隻覺得好笑。他伸出手來挑起林樂森的下巴,說:“哦?自殺?你說你要自殺,那麽你有沒有想過,害你要自殺的是誰?其實不是我,是蘇萌萌。如果你死了,那我也會去找她討命。那你,還忍得下心嗎?”


    林樂森緊抿著唇,不想再去理會他。


    “你看看啊,當初我給你製造了多好的機會啊,放蘇萌萌出去,還將她囚禁在我的房子裏。那麽好的時機,我告訴過你,你要和她相處,慢慢地接近她,讓她足夠信任你。當時的她受了情傷,你要是會說一些安慰的話,那麽現在,她說不定已經死心塌地地愛上你了。”安路澤說著,不懷好意地望著眼前的林樂森。


    他內心所受到的煎熬,安路澤又怎麽會清楚?


    林樂森低著頭,沮喪地說:“我和她之間已經結束了,再沒可能性了。”


    “結束?”安路澤輕笑一聲,“好戲還沒有開始呢。”


    安路澤說完,躺倒床上將被子蓋好,然後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說:“等我的好消息吧小樂森,不過在這之前,先讓我好好休息。不然,我可沒有精力去忙活你們之間的事情。晚安,你也早些睡吧。”


    總是這樣,刻意地將話題引出,又估計吊人胃口。


    原本好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了的林樂森,在睡得最踏實的時候被他叫醒。現在,又突然因為一件小事,而被弄得心亂。林樂森和他背對背地躺著,隻是,林樂森睜著眼,怎麽也睡不下去了。


    安路澤勾起嘴角睜開眼,隨後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安路澤將他叫醒,說是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我不去。”林樂森咬了口麵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去?”安路澤突然彎下腰來湊近他,伸出手去掰下一塊林樂森手裏抓著的麵包,眼中帶著邪笑地將那一小塊麵包丟進嘴裏嚼了嚼,“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昨晚和你說的嗎?顧淩然和蘇萌萌兩個人之間存在著感情危機,而蘇萌萌又因為上次的事情不可能這麽快就釋懷,所以啊,現在是拆散他們的最好時機。”


    “拆散他們?”林樂森冷笑一聲,“你昨晚還和我說的,顧淩然將蘇萌萌帶走了。那麽肯定就是,蘇萌萌已經原諒顧淩然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你要是真的能拆散,那他們也不可能和好。”


    安路澤鄙夷著點點頭,說:“萬一,我真的成功了呢?”


    林樂森並沒有回答,大概是看著安路澤這副自信的樣子,倒是覺得有些作嘔。於是他站起身來,打算回到房間裏清淨一下,然後就直接回學校了。突然想起來,今天下午還有一節輔導員的課。


    “小樂森。”安路澤從後麵喊他,“我從來不做沒有自信的事。”


    從來不做沒有自信的事?林樂森冷笑一聲,並不打算理會他。還記得將顧淩然放走的時候,他也曾經說過,蘇萌萌是不會輕易原諒顧淩然的。可是結果呢?不出三個月,蘇萌萌已經原諒顧淩然了。


    話雖這麽說,林樂森還是被安路澤強製性帶走了。


    一路上,林樂森黑著一張臉望向窗外,不想聽安路澤說的廢話。


    可是突然間,他發現行駛過來的這一段路,他竟有些熟悉。心裏有些沒底,轉過頭去問安路澤:“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你還記得之前在一個混混的修車庫裏發現顧淩然他們謀劃的數據庫嗎?上一次我無意間找到了一個音頻,不出意外的話,蘇萌萌要是聽到了,指不定該有多難過。”安路澤說著,突然笑了出來。


    那一天他隻是好奇過去走走,沒料到腳底下突然踩到了什麽東西。低下頭一看,才發現是一支錄音器。這個錄音器放的位置也是巧妙,牆邊有幾個書架立在那裏,而那支錄音筆,恰好被人踢到了不起眼的位置。


    本以為隻是個普通的錄音筆,但在認真聽過之後才發現啊,這壓根就是顧淩然之前對蘇萌萌設下的局。


    不過這個局除了了解顧淩然的人,旁人可是聽不出來的。


    林樂森抿著唇,想了很久,問:“可是,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你為什麽還偏要去拆散他們?”


    “拆散他們?”安路澤覺得這個問題真是可笑,“小樂森,他們兩分開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怎麽,我現在幫了你忙,你倒是開始數落我了?”


    林樂森搖了搖頭,說:“現在的我,已經不再因為這些小事意氣用事了。顧淩然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從他對她的關懷可以看得出。相反,我隻是個陪她到半路的人。”


    安路澤默不作聲,隻覺得最近的林樂森真的是大道理太多了。比起現在的林樂森,他更喜歡以前的林樂森。畢竟,那時候的林樂森話很少,整個人冷冷的。現在看來,倒是漸漸地話多了起來。


    “其實並不完全是為了你。”安路澤突然開口。


    他手中拿著一個酒杯,裏麵葡萄酒的紅色液體迷人。安路澤搖晃著輕抿一口,說:“我這個人啊,最喜歡看到別人難過的樣子。你知道嗎?為什麽我要這麽針對顧淩然?因為077他啊,就是太強了,強到激發了我的好勝心。”


    “我呢,又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對手越是強勢,我的征服欲就越強。”他說著,轉過頭去望了林樂森一眼。


    看到林樂森一臉不明白的樣子,他笑出聲來,說:“說白了就是,顧淩然這輩子好日子過慣了,就應該出現個人來絆倒他。當初雖然說是我錯怪了他,但我也沒有一絲的愧疚,依舊是保持當年那個仇恨的心。”


    “想著啊,當年的077這麽優秀,沒有一個與他抗衡的敵人,這樣的人生豈不是沒有什麽意思?當年的我太恨了,導致現在我還沒有徹底將那股恨意清除。我就想著這一切都當做沒發生,077他依舊是欠我的。”想到當年的誤解之仇,安路澤就燃起複仇的心。


    誰都不知道那時候逃亡的他有多絕望,現在的他,不過是將這份痛苦轉移到顧淩然的身上罷了。


    他這個人從來就不輕易感恩,真正對自己有恩的人他也永遠不會忘。


    連續這麽多年的逃亡啊,太苦了。


    安路澤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喉間泛起一絲苦澀。


    “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一一討回來。別人所欠我的,必須要還清。”安路澤說完,嘴角勾起一絲挑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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