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阿田的修車行時,外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平常這個時候,阿田都會在修車庫裏修車,要是閑來無人,也會蹲在門口吸煙,痞裏痞氣的。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阿田急匆匆地跑出來,穿了件鬆鬆垮垮的衣服,腳上還穿著個塑膠拖鞋。大概是修車的緣故,鞋子和腳上都沾滿了汙漬。阿q有輕微的潔癖,看著他這副邋遢的模樣直皺眉。


    “你們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起床,本想著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人了就休息幾天。你們這來得太突然了,我什麽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就買了些熱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胃口。”阿田說著,憨厚地笑著。


    阿q聽到這裏,興奮地跳到麵前,滿臉欣喜地說:“合的合的,我不挑食。”


    旁邊的顧淩然麵色陰沉,望了眼阿q,開口:“我們來是有要緊事,不是來吃飯的。”


    聽到這句話,阿q瞬間焉了下來。他委屈地望著阿田,最後還是乖乖地跟在顧淩然的身後,朝著之前那個神秘的地下室走去。阿田無奈著,跟了上去,伸出手往自己的內褲暗層掏鑰匙。


    這是阿田住所裏最空曠的一個房間,裏麵陳列著很多的舊物。建造地下室的時候,顧淩然就曾經說過,要將所有的舊物找出來,好掩人耳目。那時候的阿田還特意回了趟老家,將堆了好幾年的舊物全部搬來了。


    這個房間的舊物大多沾滿了灰塵,看上去髒兮兮的,就連這個房間,也特意做舊了。


    顧淩然輕車熟路地走到一麵牆前,伸出手去摸了摸牆麵。他的表情複雜,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隨後,將手緩緩地放下來,往後退半步,雙手插著口袋望著那麵牆,對阿田說:“可以開門了。”


    阿田走到牆旁邊的一個舊櫃子前,伸手將一個花瓶舉起。


    花瓶下麵的鑰匙孔並不那麽容易被發現,是因為櫃子上還有一個暗格。


    打開暗格,阿田將鑰匙插進鎖眼,然後輕輕一扭,那麵牆就分成兩麵,緩緩打開。


    當初建造的時候,阿田就有疑問,為什麽那麽重要的東西,不弄個指紋鎖或者密碼鎖。他依舊記得那天顧淩然的神情。那天的顧淩然說:“密碼鎖和指紋鎖在進行搜查的時候很容易就被發現,畢竟電子產品總會出現漏洞。”


    旁邊的沈歡還特意解釋:“意思就是說,還是老法子安全。”


    門開後,阿q癡癡地望著那入口,說:“這個樓梯看著好暗,要怎麽走啊,我怕黑……”


    顧淩然瞥了他一眼,也沒有解釋,隻是徑直地走到旁邊的一個點燈開關處,將那開關點開。


    房間裏的燈也跟著亮起,那入口的樓梯瞬間燈火通明。


    “這個地下室的門是連通這個房間的門,一旦地下室的門閉起,外麵的門也會被關掉,外麵的燈也會熄滅。當然了,如果有人進來,如果是搜查東西的,那我們在下麵,也會知道。”顧淩然說著,率先走了進去。


    阿q小心翼翼地走著,阿田在後邊說:“既然你們有事情要做,那我先去給你們準備東西去了啊。”


    顧淩然點點頭,阿q便走掉了。


    跟在顧淩然身後的阿q剛走進去,身後的門就關了。遇到突發情況的阿q被嚇得緊緊抱住顧淩然,喊了一聲“老大救我”後,便和顧淩然麵麵相覷。


    顧淩然望著他,表情嚴肅,厲聲:“慌什麽。”


    阿q尷尬地鬆開顧淩然,撓頭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嘛。”


    的確如此,雖說他是管理整個數據的,可是每次阿q跟著顧淩然和沈歡來的時候,都是跟著阿田的,自己從來就沒有進到過這裏。而且老大也說了,這個數據庫,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交給自己的。


    第二扇門本是交給沈歡的,可是顧淩然卻問:“你還記得前段日子,我交給你的那一把鑰匙嗎?”


    “就是你丟給我要好好保管的那一把?”阿q問,伸出手去從暗袋裏拿出一把鑰匙。


    顧淩然拿過鑰匙,在最底下不顯眼的位置找到了一個小孔,將鑰匙插進鎖眼,第二道門就開了。


    這一次,倒是有些東西了。


    這個地方很是空曠,擺著很多的資料和書籍,還有幾個正不停閃爍數據的計算機。


    “這裏就是了嗎?”阿q問,走到計算機前望著電子屏幕。


    顧淩然輕笑一聲:“這不過是空城計罷了。”


    阿q絕望了:“還有啊?”


    輕笑一聲,顧淩然走到其中一個書櫃前,在書櫃底下摸到一個凸出的按鈕。


    顧淩然輕扭一下,大書櫃被分成兩個,中間出現了一道門。


    最後一道門的鑰匙就在顧淩然的身上。他將鑰匙拿在手上,插進鎖眼,不一會兒,那道門被打開,裏麵的亮光照出來,瞬間就把外麵的房間填亮。


    阿q站在門前,張大嘴巴驚訝著。


    這裏麵都是最高配置的計算機,同一閃爍著數據。與之前不同的是,這裏環繞著,還不停地播放著錄像。


    錄像……阿q望著上麵的錄像,隻覺得眼熟。


    他轉過頭去看了顧淩然一眼,卻發現他的表情很是嚴肅。


    “老大,怎麽了?”阿q跟著他湊上前,進到了那個龐大的數據庫裏。


    顧淩然沒有說話,依舊緘默著,緊抿著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阿q也識趣地沒有再問下去,隻是按著顧淩然的要求,要清查一組數據。


    而此時此刻,在阿田修車廠前的十字路口,那兩輛跟蹤了他們很久的車子停靠在外頭。兩輛車上都有不少的人,可是都沒有一個人下車。車前的人戴著口罩,眼中充滿著慌張。


    “頭兒,我們還要繼續跟嗎?前麵,似乎就是蘇萌萌朋友的家。”身後有人問他。


    沉默了會兒,開口:“小心行事,先給老板打個電話。”


    那前頭的人給安路澤打了個電話,語氣慌慌張張的:“老板,我們已經跟著他來到了一個修車廠前。因為擔心暴露的緣故,我們的車子就停在外麵沒有進去。是這樣的,剛剛搜索到一組數據,說修車廠的老板,就是蘇萌萌所認識的朋友。我們沒有善做主張,還請老板傳達新的指示。”


    電話那頭的安路澤冷笑一聲,開口:“就這樣吧,隻要知道了具體位置就好。剩下的事啊,就交給時間來定奪吧。現在的我們,就是請君入甕,等著魚兒自個兒上鉤吧。”


    “是。”那人說著,安路澤便將電話掛掉了。


    那人將手機收好,轉過頭去對他們說:“事情已經完成,我們可以收手了。”


    說著,打了個電話給更外頭的車子,說可以回去了。


    不一會兒,兩輛車子就這樣迅速地,在這個小胡同裏,消失不見了。


    掛掉了電話的安路澤望著屏幕笑著,隻覺得諷刺得很。八年前顧淩然所欠自己的,終究一天是要還清的。他已經等了八年了,也不介意再多等那麽幾天。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處於計劃中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老板,您這麽急著將顧淩然指引到這裏,是有什麽意圖嗎?”身後有個人突然開口問。


    手中的黑貓突然被驚醒,睜開幽藍的眼,抬頭望著安路澤。


    而安路澤的一隻手撫著黑貓的毛發,笑著:“意圖?我從來就沒有什麽意圖,這隻是在討債罷了。”


    也不再繼續解釋,將黑貓放到地上,隨後動作緩慢地站起身來,走到那人的麵前。


    他比那人還要高上一些,低著頭邪魅地笑著,說:“我這個人,一向是占有欲強,曾經屬於過我的東西,如果被人突然拿走了,你覺得,我會做出什麽反應來呢?”


    那人不敢望安路澤的眼睛,支支吾吾地開口:“那……那老板,想要怎麽處置顧淩然?”


    “怎麽處置?”安路澤輕笑出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走到門前。那黑貓跟著他,繞著他的腿走。


    他低頭望了眼黑貓,笑著回答:“自然是將他,至於死地。”


    “至於死地?”那人重複了一下,滿是驚訝的語氣,“可是老板在訓練營的時候,不是……”


    “不是什麽?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為過去,沒有人會是永遠的朋友,更沒有人會是永遠的敵人。你記住了,我這個人一向記仇,若是得罪了我,我可是不惜一切代價討回來的。”安路澤說著,露出了很是可怕的表情。


    那人顫抖著聲音,問:“老大這是要……搞垮顧淩然嗎?”


    “搞垮顧淩然?”安路澤輕笑一聲,“我不止要搞垮他,我還要讓他痛苦一生,永遠擺脫不出這份痛苦。”


    他說著,右手緊緊地握起拳頭,咬牙切齒地:“我讓他,也要嚐嚐被人拋棄的滋味。”


    八年前的那一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如果好不容易找到那個人了,他才不會輕易放過他。


    當所有的欲望和仇恨都交織到一起,你才能夠真正地體會到,恨一個人,究竟能有多深。


    也會明白,愛一個人,會有多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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