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年依舊畫的是素描。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隻會畫這麽一種。


    在臨江的時候趙嫻雅曾經提過要教他畫油畫,但楚昔年卻覺得染料太多、太麻煩,從而拒絕,隻學習素描這一種。


    雖然隻會一種,但不可否認楚昔年學的很精。不過是十多分鍾,便輕輕鬆鬆畫好了趙嫻雅的素描。


    從神容形態到氣質鳳蘊,幾乎是畫了個八分像。


    趙嫻雅看到也不免由衷誇讚,“昔年你畫畫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


    “那都是師傅教的好。”楚昔年將畫紙取下來,放到趙嫻雅手裏,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抱歉,我最近太忙忽視你了,等這段的事情結束後,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不要緊的,我們來日方長嘛。”趙嫻雅笑笑,踮腳在楚昔年唇上親了一口,而後快步跑到了門口,笑著回頭看他,“不打擾你了,你先忙工作。家裏新來了一個甜點師傅,我要跟他繼續學甜點去了,做好了我來拿給你嚐嚐。”


    “小雅的手藝,我很期待。”楚昔年彎了眸子,精致的眉眼愈發柔和,讓人心動。


    趙嫻雅有著片刻的失神,隨即臉蛋一紅,連忙走了。


    等房間的門關上,楚昔年才嗤了一聲。


    臉上的笑意不變,卻不再似之前的溫和,而是無盡的冷然。


    “真是個好騙的傻丫頭。”


    楚昔年重新在桌前坐下,看著手機還停留的歪脖頁麵,他忽然有了個主意。


    廚房裏


    趙嫻雅聽著從竊聽器裏傳來的楚昔年聲音,緊緊咬著下唇,垂在身側的手也不斷收緊。


    好騙的傻丫頭……


    楚昔年以往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母親早早的就替她調查過,能查到的資料無一例外地都放在了她的麵前,讓她好好認清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是她傻!


    第一眼就被楚昔年偽裝的溫柔表象給騙了,並且越陷越深,她甚至為了跟楚昔年在一起,逼著她母親去幫楚昔年,讓趙家趟進了這趟渾水,甚至還賠上了她母親的性命!


    她傻!她太傻了!


    趙嫻雅越想越氣,蹲在地上,雙手圈著膝蓋,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是她害了母親,都是她害了母親!


    “雅雅?”張叔拄著拐杖剛從外麵進來,看見便是趙嫻雅蹲在地上哭的場景,心裏一驚,連忙上前將趙嫻雅拉起來,“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那楚昔年又欺負你了?”


    “張叔。”看著這個慈祥和藹的老人,趙嫻雅的情緒頓時忍不住了,撲到張叔懷裏嚎嚎大哭起來,“都怪我,要不是我母親就不會出事,張叔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怪我,都怪我!”


    她母親當初的車禍,楚昔年說是貨車司機酒醉駕駛,她信了。


    他說母親的死是意外,她也信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楚昔年一直都在騙她!


    若不是偶然間遇到了從那場車禍裏撿回一條命的張叔,她恐怕道現在都還沉醉在那人編織的溫柔夢境裏,沉淪著不願意醒來!


    “雅雅,不哭,不哭,啊?”張叔耐心地拍著趙嫻雅的背,柔聲哄了趙嫻雅好一會兒,待她情緒平靜下來了,兩人這才去一旁坐著說話了。


    “我按著您說的,在楚昔年的書房了裝了竊聽器。”先開口的是趙嫻雅,因為哭過的關係,她的聲音還有些啞,“我聽到了他跟屬下在聊趙家,聽到了他讓人處理幹淨母親那場車禍的事……”


    說著說著,趙嫻雅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他怎麽能這樣恩將仇報?”


    當初張叔跟她說這一切的時候,她還不願意相信,可如今她親耳聽到,又會差到哪裏去?


    若時光能夠倒回,趙嫻雅在遇見楚昔年的那天非但不會救他,甚至還會一刀砍死他。


    這種狼心狗肺東西,活著就是個禍害!


    “楚昔年太會偽裝了,別說是你,那個時候張叔都覺得楚昔年是個不錯的人,是我們雅雅的良人。”張叔苦笑一聲,“可惜啊。”


    那非但不是個良人,反倒是個惡魔,拿走了慧藍的命,又傷害了雅雅,現在還想用他們趙家做刀,成為他手中的利器,這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


    “張叔,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趙嫻雅攥著張叔的袖子,往日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此刻滿是恨意,“怎麽才能為母親報仇?怎麽才能報複楚昔年?”


    “眼下趙家已經落在楚昔年手裏了,單靠我們兩人,根本不會是楚昔年的對手,所以這事,我們要從長計議。”張叔安撫著趙嫻雅,“張叔知道你現在的心情,當初慧藍讓我逃出來時我心裏的恨比你還要強烈百倍千倍。可是雅雅,我們不能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不然仇還沒報,我們就陷進楚昔年的圈套去了,那之後,誰還能為慧藍報仇?”


    看著趙嫻雅愣愣的神色,張叔沉重的搖了搖頭,“沒有人。”


    衷心慧藍的人都被鏟除了,現在掌管趙家的都是楚昔年的人,他們隻有兩人,而楚昔年勢力龐大,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自不量力。所以眼下,他們得好好商量一下對策,然後韜光養晦,待到時機成熟再出手。


    趙嫻雅很快明白了張叔的意思,縱然心裏還有些抑鬱,可她不得不承認張叔的話是對的。


    他們目前的確隻能等!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


    警察局調查了一番,還是沒有抓到到底是誰在車上動的手腳。


    根本劇組的記錄來看,除過司機,最後一個接觸那輛車的就是一個招來幫忙的臨時工。


    他們順著這個查下去,結果發現對方的身份證信息什麽的,全是假的,根本就查不到一點兒頭緒。


    得知這個結果,蔣小強心裏對警察的辦事能力也有些鄙夷,不過卻不敢再招陌生的臨時工幫忙了。就算是找,也得找熟人介紹的,確保可靠的。


    雲歌沒什麽事,男三號也沒什麽大事,於是劇組在停機兩天後,終於又恢複了正常拍攝。


    雲歌的戲份不多,再加上這段時間來,跟蘇程銘、張遼等人拍戲都有了默契,基本上都是一條過的。碰上白影晴的時候,大概會卡一卡,不過最多三遍,蔣小強便放過了。


    因為白影晴的水平就在那兒,再強求也沒用,所以蔣小強過的很幹脆。


    一個月之後,《沉夢》劇組提前殺青。


    殺青宴上,眾人自然是又聚在一起胡天海地侃大山。


    雲歌是知道自己喝醉後的狀態的,當然不敢多喝,而來之前,蔣小強也代傳過薄言瑾的“命令”了,所以眾人當然不敢灌雲歌的酒。


    酒過三巡,桌上幾乎一大片都醉倒了。


    張遼的酒性雲歌早在綜藝結束後的散夥飯上就見識過了,因而此刻麵對不住跟人將他過去光輝往事的張遼,雲歌已經可以做到淡然處之一笑而過了。


    反正丟的又不是她的人。


    白影晴似乎是出了什麽事,吃了沒一會兒,便被急急叫回了公司。


    而雲歌這一桌上,目前清醒的,就隻是她、蔣小強和蘇程銘了。


    蘇程銘是個酒聖,千杯不醉,這點在拍《千機策》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因為這個,蘇程銘沒少被拉去拚酒,結果一直沒人喝過他,酒聖稱號一直衛冕。至於蔣小強……


    嗬嗬嗬,導演一開始就搬出了“我老婆不讓我喝酒”的聖旨,誰還敢再灌?


    瞧了瞧周邊,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裏,蔣小強這才壓低聲線道,神色滿是可惜,“你們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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