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凡,好久沒聯係了!還記得我這個老朋友麽?”許久沒有聯係的李青山,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李青山是誰,就是江城考古協會的那個副會長。曾經我們還一起去過塔克拉瑪幹。細想一想,我與他之間還真的有日子沒有彼此問候了。


    “老李,最近挖墳挖得還好麽?”我打了個哈哈問李青山道。平日裏他忙著挖墳,我忙著亂七八糟的大事小情,少有聯係。此刻電話一通,居然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那個,我是專業的學術研究人員,什麽就是挖墳。”李青山聞言有些無語,很正經的一份工作,到了我的嘴裏就完全變了味道。


    “都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人家挖出來的歸自己,你們挖出來的歸公家。好久不見,你不會僅僅隻是為了跟我閑聊才打電話過來吧?”我伸了個懶腰問李青山,他跟劉建軍是一樣的,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我並不覺得他是想跟我探討一些專業的問題。


    “你老這麽實話實說,真的好麽?有空麽?來一趟江城,我請你喝茶。”李青山在電話裏輕笑了一聲然後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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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遠的,我來回的車費都夠喝一壺了,不去!”我揉揉鼻子說道。有事兒就說事兒,能辦的我盡力,辦不到的就另說。這種先把人喊到位,然後再拐彎抹角的說事,說實話這種方式我不是很喜歡。


    “嗯哼,好吧,其實是我手裏頭有一個物事,想讓你來看看。”遲疑了一下,李青山才低聲對我道出了實情。物事,能讓他覺得是一件物事的,價值總不會太低。我心裏琢磨著,然後讓他先把圖片發給我看看。雖然我不見得能認識,好吧其實我壓根就不認識。但是也想先睹為快,看看到底是什麽好東西落他手裏了。很快,李青山就把照片給我發了過來。看了看,是一塊圓形的玉璧。玉璧上光潔無瑕,沒有任何的瑕疵和花紋存在。乍一看,就跟剛剛打磨出來的一般。


    “這是什麽?”我看了半晌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找你來一起參詳參詳。”李青山在電話裏說道。


    “你也不知道?這玩意你是從哪裏弄來的?”聞言我點了一支煙問道。


    “你過來咱們當麵說,電話裏實在不方便!”李青山倒是賣起了關子,他知道這個東西,應該是引起了我一點興趣。沒錯,我對玉啊這些個東西是比較感興趣,雖然我也不懂這個。很多事情,其實正因為不懂,才會引發人們探究的欲望不是麽。真的啥都懂了,也就寡然無味了。


    “你特麽這是在下鉤釣魚呢?明天,明天準備好好茶我過去!”一塊看起來全新的玉璧,怎麽會讓李青山這麽鄭重其事?我琢磨了一下,左右江城距離我這裏不遠,城鐵過去也就半個小時。為什麽不開車,我是為了交警同誌們著想,實在不想給他們添麻煩。還有,我絕壁是一個低調的人。


    “好,明天我去接你。”李青山在電話那頭長籲了一口氣道。感覺他到透露出的這股子如釋重負的味道,我愈發覺得這塊玉璧沒那麽簡單。


    “明天我去一趟江城!”好男人出門,去哪兒,跟誰在一起,都是要跟家裏的女人招呼一聲的。例如我,現在每次出門,都會跟顧翩翩打個招呼。


    “去江城?”顧翩翩腰裏係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來問我。


    “朋友找我有點事情!”


    “那你去吧,當天能回不?”


    “看情況,回不來的話我給你打電話!”


    “好!”


    次日一早,我就直奔火車站,搭乘上前往江城的城鐵直奔目的地而去。等我到時,李青山已經將車停在站外等候我多時了。江城別的地方給我留下印象並不算很深刻,唯獨一樣,堵車讓我牢記於心。出了高鐵站就開始堵,等到了李青山的單位,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


    “沒辦法,昨天還沒這麽堵,你運氣不好!要不,咱們先吃飯,吃飯再說事。”李青山拿起茶壺,替我斟了一杯已經涼了的茶說道。


    “你的地主,我客隨主便。”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品茶什麽的,也要看環境和氛圍。眼下這種情況,牛飲比品更合適。


    兩個人吃飯,李青山點了一葷一素又要了兩瓶啤酒。菜的份量挺足,價錢也適中。關鍵是老板娘有事沒事老朝李青山拋個媚眼兒啥的,看起來他是這裏的常客。啤酒我隻喝了半瓶就不喝了,然後要了一碗米飯埋頭吃了起來。


    “說事兒吧!”飯後,跟著李青山回到單位。進了他的辦公室後,我看著慢條斯理泡著茶的李青山說道。


    “你聽沒聽說過,在特定的環境下,有些影像會保留下來。然後當那種環境再度出現的時候,那些影像就會重現出來這種事情?”李青山端著茶壺走到茶幾邊,替我斟滿了一杯熱茶後問我。


    “這種事情我知道,跟那塊玉璧有什麽聯係麽?”我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底下輕嗅了嗅道。


    “我不知道怎麽說!”李青山走到保險櫃跟前,將其打開後捧出一個盒子走回我身邊到。盒子裏放著照片裏的那塊玉璧,實體物件兒看起來,比照片裏又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仿佛覺得有很多雙眼睛,正透過玉璧看著我一般。定了定神,那種感覺又消失不見了。


    “是不是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當初剛拿到它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你拿著它,集中注意力去看,就會明白了!”李青山遞給我一支煙,然後拿起打火機替我點燃了道。


    我吸了口煙,並沒有凝神去看快玉璧,而是選擇了運起開眼咒。我相信開眼咒,會比肉眼看得更清楚。我的瞳孔閃過一抹碧綠,就如同戴了美瞳那般。碧綠一閃而沒,開眼咒生效。抬眼朝手裏的玉璧看去,我終於知道剛才為什麽會感覺到有人在看我了。因為玉璧裏,的確存在著很多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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