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朝廷正統名義深入人心,又或是高虎的態度太過囂張跋扈,激得眾人反感。


    幾個士紳官員立馬就嚷嚷起來,一個個氣憤填膺。


    “什麽,天庭六品古爵,伏魔將軍?”


    “這是何名號?”


    “莫不是隨意編造,拿來湖弄我等。”


    而壽衡終歸是縣令,履任半載倒也提拔了幾個六房司吏,作為心腹。


    他們見壽衡沉默不語,臉色難堪,還以為是被城下那莽夫氣到,也是紛紛破口大罵。


    作為秀才,讀的“聖賢書”不少,和高虎等人對罵倒絲毫不落下風。


    “汝等鼠輩,窮極齷齪之能事。”


    “爾等匹夫,休要作祟!”


    “彼其娘之,莽夫豈敢與朝廷……”


    隻是一方粗鄙之語滿天飛,一方還夾槍帶棒地罵,倒是別有一番風采。


    “行了,停下!”


    壽衡怒斥手下停止罵戰,然後臉色陰沉地說道:“速速去請道官過來,天爵我知道,這天庭古爵,我也在某部道經中看到過。”


    “是,縣尊,我馬上去。”


    城頭上頓時安靜下來,他們之中,秀才舉人都不少,可真正說通讀道經的,應該也就壽衡這位同進士。


    莫不是真有所謂伏魔將軍一爵?


    天庭為何要違背上下兩界默認的規矩,如此插手凡間事宜。


    以天爵名義開府建牙,他們怎麽擋!


    交戰,或是不交戰,都會將他們架在火上烤。


    不久,大軍越發逼近,派人去請的道官也匆匆趕至北城城頭。


    壽衡見到趕來的道官非常年輕,眉頭微皺,然後有些不舒服地拱手問道:“來者可是閑雲道官?張領道不在城內?”


    在凡間,雖然被奉為正統主流的修行之路,是先道後法,登科學道。


    但往往孑孓獨行以及各地的大小宗門,才是修士出產最多的地方。


    科舉一途,成就舉人才有修道資格,可一屆科舉又能有多少舉人。


    周柏參加的祥興四十六年定州鄉試,整整一個大州,舉人名額也不過五十。


    而鄉試三年才有一屆,也就是說三百年王朝,定州隻能有五千名舉人。


    再除開一心做官,安享富貴的,五千舉人剩不下一半。


    這一半再真正入道的又能有多少,入道後再行突破活到現在的又能有多少。


    定州修仙界不算繁榮,可區區幾百名正統舉人修士,那真就隻是少數派。


    散修求道太過艱難,且難以聚攏成什麽大勢,宗門修士才是天庭和朝廷一定要控製的。


    凡是在朝廷道錄司名冊上的宗門,必須定期派出宗門弟子、執事甚至長老,出任朝廷道官。


    隻是朝廷珍惜自家氣運,舍不得分潤太多給宗門,曆代王朝給出的道官品階都會很低。


    一般來說,入道境可為九品普通道官,蛻凡境可為八品執領道官,又被稱為領道。


    執領道官通常為縣城的道官負責人,一縣範圍內的超凡事件都可由其處置,朝廷多會為其背書。


    】


    到了七品,便是陰神真人才可充任,一座郡城是數千裏之地的政治中心,多數時間也才一位真人道官坐鎮。


    無論壽衡是否工於心計,喜歡鑽營,他三甲同進士的出身卻是實打實的。


    對於與國朝同壽的真人,哪怕官階相同,他也會以下官的姿態對待。


    而壽衡口中的張領道,是他轄區的道官負責人,自然也要給予尊重。


    至於閑雲,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小道,怕是剛成入道境沒幾年。


    加上他也有所耳聞,其人出身背景不行,是一個普通小宗門的核心弟子,連充任道官輪替的人手幾年都擠不出一個。


    城外眼看著伏魔軍就要抵達,真正能替他解憂的領道卻是不在,他哪能對閑雲有多少耐心。


    閑雲似乎看出壽衡的態度,遞出懷中的八品道官印,不卑不亢回道:“張領道昨日已掛印離開,不知去向。”


    “什麽,我這個一縣主官怎麽沒得到消息,他難道不怕道錄司對其問罪嗎?!”壽衡臉色愈發難看,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憤怒至極。


    那張領道是坐鎮平蒼的二境,消息靈通,應該是得知了紅泥鄉的動靜,不想再沾染麻煩。


    旁邊的縣丞董議,接過道官印,驗視後果然是朝廷道錄司所製的正印。


    “方外之士,不足為信!本官必然要參他一本!”壽衡一巴掌拍在城垛上,劇烈的痛楚也不能掩蓋他此時的恐慌。


    領道都跑了,那周柏領有天爵之事,大概率怕是真的。


    壽衡的態度,並沒有讓閑雲覺得不舒服,反而繼續道:“小道研讀宗門曆史,我派開山老祖的手劄中確實記載過天爵一事,天庭在上,堂堂天人不至於敢以天爵的體麵蒙騙諸位。”


    最後一句,是非常簡明的道理,作為天人,豈敢假借天庭貴爵之名行事。


    在場沒有真正蠢笨之人,他們不願相信高虎的話語,隻是因為那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周柏成為天人才多久,何德何能立下如此天功?!


    有的官吏士紳還在糾結,史家和鬱家派至此地的代表,卻是趁著混亂悄然離開。


    聰明人不止他們,縣尉許運眼珠一轉,突然捂著肚子大叫腹痛,然後由親兵攙扶著便離開城頭。


    事發突然,連壽衡都來不及阻止。


    一直沉默的師爺,此時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在他耳邊低語道:“大人,此間當揀選值得信任的兵卒守禦。”


    壽衡環顧四周,除開他能控製的三班衙役,全都是縣兵和巡檢兵。


    他額頭一邊冒著冷汗,一邊高聲下令道:“傳令,以圖校尉那一營守禦北門,其餘兵卒先撤走。”


    自從上次發現許運不聽招呼後,壽衡花了大價錢,收買了這一營縣兵。


    忠心與否尚且不論,其縣兵營官圖校尉,因為想走六皇子門路,調到陵州升官,倒是很配合。


    在嘈雜紛亂的換防中,不知道又有多少豪強士紳離去,就連主簿陳固也混在下城的兵卒人群中。


    當這營縣兵剛剛控製北城城牆和城門,周柏率領的伏魔姍姍而至。


    仲秋的正午,太陽恰是光芒萬丈,五千伏魔軍肅立於平蒼城下,井然有序,寂靜無聲。


    人人皆著玄甲,器械銳利,刀槍盾弓箭等兵器都是齊全。


    之前率先趕到叫門的一都先鋒馬軍,個個驍勇精銳,已經讓壽衡等官員感到十足的危險,平蒼縣兵中那三都馬軍全上,怕是都難以大勝。


    現在下麵那伏魔軍,更是望之即為強軍!


    整整十營步軍,甲械俱全,這是如何做到的?


    他們想不明白一個半年前還是鄉族的周家,怎麽能養五千大軍。


    邊地民風剽悍,硬湊五千勇士成軍也能做到,可這些刀兵哪來的。


    特別是五千副玄甲,莫非有金國支持?


    壽衡隻是作為大旭的精英階層,隻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不可能,五千甲胃對於金國也是極其龐大的數量。


    至今為止,金國隻有核心步軍,才有鐵甲列裝。


    高層都不明白,守城的兵卒又怎會明白,而人們對於不理解的事,都會產生無形的恐懼。


    那黑壓壓的伏魔軍,僅僅是站在那裏,就讓許多縣兵心中畏懼。


    他們中不少人,是參與過蒼山剿匪的,很明白對方如果都是那種鄉巡莊丁,拿下縣城不費吹灰之力。


    “最後再聲明一次,伏魔將軍秉承天命,準備剿滅域外大敵,現需征用平蒼縣城作為開府之地。”


    “限半個時辰內開門,否則我伏魔軍將直接攻城!”


    伏魔軍全部到位,高虎的喊話聲愈發高昂,蘊涵著武道真氣的聲音滾滾如雷。


    自從認周柏為主後,他的武將星命漸漸發揮作用,習練經武要略上的殺伐武道,進境一日千裏。


    如今高虎已是後天巔峰,隻差一步便是凡人練武的極限,先天宗師。


    “殺!”五千伏魔軍齊聲喊殺,血氣上湧,將城牆上的灰塵都震動揚了起來。


    圖校尉臉色變換不定,看著下麵立馬打造雲梯、攻城錘的伏魔軍,他這時才知道自己好像上當了。


    平蒼常年缺水,連縣城也沒有護城河,直接攻城是完全能做到的。


    現在跟著壽衡,不僅沒前途,更是有可能丟了性命。


    圖校尉覺得不能再等了,連忙跑到壽衡麵前請命:“縣尊,我跟著許大人曾經和周編修打過交道,或許可以談一談條件。”


    壽衡此時還有什麽辦法,太平盛世他們這種文官自然位高權重,什麽事都能擺平。


    可現在亂世降臨,手上沒兵,還不是隻能聽從武將的意見。


    “去吧,告訴周柏,他還是大旭的翰林編修和雲騎尉,要給朝廷留一分體麵。”


    得了首肯,圖校尉一咬牙充當縣令使節,居然親自出城麵見周柏。


    本以為壽衡作出讓步,能拖上不少時間,起碼來來回回,今天不至於再攻城。


    結果,不出盞茶功夫,那圖校尉便灰頭土臉的坐吊籃回到城中。


    “縣尊,這是伏魔將軍的辭官表,說讓您轉交給朝廷。”


    壽衡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周柏辭去翰林編修的辭官表,內容極其幹燥,簡簡單單的幾句。


    大意就是,既為天庭伏魔將軍,當專心天事,翰林職責不能履行,特遞交辭呈。


    這是不留顏麵了,壽衡再無一絲依仗,隻能怔怔問道:“那雲騎尉的爵位,他沒辭?”


    圖校尉尷尬地回道:“伏魔將軍說雲騎尉是擊殺金人的戰功所得,是他保境安民的證明,不需要辭掉。”


    壽衡聽到這裏,就知道這是周柏隻想獲得沒有責任的名位。


    辭掉官職,留著雲騎尉之爵,和他平蒼縣令或許沒有什麽好談的,但恰好在朝廷那留下幾分轉圜餘地。


    將來要是做大,指不定朝廷還得給他加封什麽五等貴爵。


    壽衡已然明白,他拿周柏是沒什麽辦法了。


    同時,他又想到同為六皇子麾下的那班同僚,一個個都在陵州混到了好位置。


    而自己來定州邊地大半年,不僅一事無成,反而被逼到這等絕境。


    貌似現在開不開城門,他都沒有一個好的出路。


    壽衡怒急而笑道:“哈哈哈,既行天事,又想割據一方,以為我看不出他周柏的心思?”


    “今日,我偏就要看看,這位天庭的伏魔將軍會不會攻城!”


    就在圖校尉、縣丞還在那勸說壽衡時,其它各處的消息不斷傳來。


    “報,史家和鬱家收買南門守將,目前南門已經脫離控製。”


    “縣尊,東門出事了,主簿大人率領陳家家丁奪了東門!”


    “報,城內發生火拚,是趙家諸房聽說周家軍打來,彼此爭搶家產,想逃出平蒼。”


    “城內諸位士紳不想您和伏魔將軍開戰,現在已經寫聯保書,說是能替您向朝廷說明情況。”


    短短半個時辰,堂堂一縣之尊,居然陷入了眾叛親離的境地。


    時也命也,天時地利人和皆已失去,他感覺周柏的這次起兵一切都水到渠成,沒有任何變數。


    壽衡頓時萎靡不振,麵如枯槁,再看那圖校尉和周圍縣兵的眼神,他知道再堅持下去,將有性命之憂。


    “師爺,師爺,王爺那還得您……”


    下意識呼喊的師爺,這時居然也不在身邊,不知何時棄他而去。


    “罷了,開城吧,我壽某人任憑處置。”


    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當想堅守城池的縣令放棄抵抗,北城門大開時,歡呼居然遠遠超過悲觀和沮喪。


    沒有打仗沒有死傷,反正來的又不是金人或者其他外敵。


    不世出的天人周柏,那可是父老鄉親們眼中的自己人,是平蒼的驕傲。


    這樣一個人帶著他的軍隊進駐平蒼,不僅沒有害處,反而會使縣城的安全性更高。


    去歲金人的小股軍隊翻越蒼山,隻有周柏率領的鄉巡敢主動出擊,守護平蒼的縣兵、巡檢兵則是老早便躲在城內避難。


    更何況天庭昭告天下,有域外敵人入侵,現在伏魔軍入駐平蒼城,可是城內居民的福氣。


    無論是士紳,亦或是普通百姓,都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亂世誰能保護他們,誰才能做他們的主。


    這不,迎王師的正禮,簞食壺漿,居然在平蒼複刻。


    士紳們帶著眾多百姓,用簞盛飯,用壺盛湯來歡迎周柏的伏魔軍入城。


    沒有人敢擋在這支全身玄甲的伏魔軍麵前,縣尉許運那不用說,老早帶著兩營兵縮回軍營等待結果,而圖校尉想著將功補過還來不及,又怎會在這時上躥下跳。


    至於其它武裝,巡檢段德厚在長時間的“合作”交流下,儼然周家附庸,三班衙役平時抓個蟊賊還行,這種時候根本看不到人影。


    就這樣,在史家、鬱家、陳家等家族豪強的支持下,不足一個時辰,伏魔軍就已經完成了對平蒼縣城的完全控製。


    城內縣兵營、府庫、糧倉、城皇廟、官學等等重要地方,均有伏魔軍駐兵把守。


    說起來,唯一動用刀兵的地方還是趙家大宅,鑒於其諸房嫡脈擅自火並,威脅入城伏魔軍的安全,周柏下令直接鎮壓並抄家。


    趙家的家仆全部發給遣散費,有老家的回老家,沒老家的去紅泥鄉尋周家莊園先做工,管吃管住。


    而趙家嫡庶數百人,隻要參與火拚的,都被趕出城,給了一座原來的趙家莊園作為安身之地。


    以後他們就自給自足,想偷懶就隻能餓死。


    少部分沒有犯事的良善之輩,被周柏留下來,暫時管著內府不熟悉的趙家產業。


    趙家的上百間其它房產,改為內府官吏的宿舍,他這幫手下跟著他遷來縣城,總不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最大最好的趙家祖宅,周柏決定暫時設為縣衙官吏的辦公地點,因為真正的平蒼縣衙,已經被征用為伏魔將軍的開府之地。


    趙家祖宅舒適奢華的程度,可比縣衙要高不少,起碼表麵功夫上看,周柏是給縣衙官吏,給朝廷留了體麵的。


    不過以後平蒼是縣衙說了算,還是伏魔將軍府說了算,嗯,想辦事的人應該都知道找哪裏。


    在周柏的構想中,縣衙那邊以後就幫忙維持下朝廷那邊的關係,平時可以幹點宣揚教化,救助老弱的事。


    當伏魔將軍府的安民告示貼遍全城,秩序快速恢複,阻隔許久的內府產品隨之湧入市場。


    各類酒水、紅泥、肥皂、香水,甚至連含有靈氣的蒼山作物,都光明正大的售賣。


    一時間,經曆一場“變亂”的平蒼縣城,繁榮更勝以往。


    當天下午,周柏就在伏魔將軍府,接受了原內府文武的正式拜見。


    “下官、末將,參見伏魔將軍!”陳忠邦和周遠,一文一武領著眾人跪地參拜。


    曾經的縣衙公堂變成將軍府的議事正堂,曾經的縣尊寶座,自然也就變成伏魔將軍的將軍椅。


    周柏尚未卸去甲胃,清雋的麵容多了幾分剛毅和殺氣,光是坐在那裏,便有一種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質。


    他伸出手,緩緩抬起,示意眾人起身。


    “這第一次用大禮就算了,以後不用動不動就跪。”


    “天庭許我開府建牙,既然開府了,那自然要置官署。”


    “敕令,原內府營田廳掌事陳忠邦,加任伏魔將軍府長史,執管府中之政令,秩正七品。”


    秘書羅鹽隨之從周柏下側走出,他雙手捧著長史告身,一臉正色地交給位列文官首位的陳忠邦。


    哪怕早有心裏準備,可當周柏的正式任命下來,陳忠邦多年磨礪出來的涵養也沒憋住,雙目通紅,淚水溢出。


    他第一次違背了周柏的命令,噗通跪倒在地,帶著顫聲道:“伏魔將軍府長史陳忠邦,多謝主公大恩!”


    堂間的文武並沒有因為陳忠邦的失態,而對其有所鄙夷或不好的想法。


    從連家人都養不起的一介落魄樂戶,到如今的七品長史,一路走來太難了。


    除開陳忠邦自己的堅持,周柏的重用提拔更為重要,千裏馬常有,而伯樂難尋。


    周柏見手下第一重臣的真情流露,也是動容,親自下去扶起陳忠邦,才繼續宣布。


    “敕令,周遠為伏魔將軍府參軍,秩正七品,加步軍統製,本將軍不在,可代掌伏魔軍;高虎為伏魔軍馬軍統製,秩正八品……屈誌為牙兵校尉,掌牙旗,負責將軍府防衛。”


    這裏麵值得一提的就是屈誌,除周遠、高虎外,唯一一個本命為紅的軍將,為此周柏直接將其帶在身邊培養。


    將才太少了啊。


    “將軍府下設六房,分別為吏、戶、禮、兵、刑、工,六房主事秩正八品。”


    “吏房掌官吏的任免、考績、升降等,長史陳忠邦暫時兼任吏房主事;戶房掌土地、戶口、賦稅、財政等,以鍾偉為戶房主事,以周瑞為戶房副主事專掌商業;禮房掌典禮、選拔、書院等,以周林(周家二房房主)為禮房主事;兵房掌軍政,主事暫時空置;刑房掌刑法、獄訟等,以為刑房主事;工房掌工程、營造、屯田、水利等,天工院納為工房管理,主事暫時空置。”


    隨後陳忠邦代替周柏,宣讀六房主事下麵的各級官職。


    如王良田為戶房從事,分掌土地;又如聽聞周柏中得進士,趕來投靠他的馬梁和餘伋兩位有緣秀才,都分別出任六房的九品從事一職。


    總之凡是跟著周柏,並且取得部分信任的,這次都授了官。


    包括馬術教頭老黃為車馬房主事,正九品;羅鹽為秘書閣第一任正九品秘書郎,另外兩名舉人為從九品秘書,之前篩選的秀才童生,皆有下一步安排。


    天命加身,天庭氣運的直接支持,不抓緊時間給手下一個名位,後麵光靠將軍府的氣運可難以承擔。


    什麽下一步安排,自然是把整個平蒼縣納入將軍府的管轄,包括縣南縣北的二十四個鄉。


    皇權不下鄉,在他這可不行,從平蒼開始,他就要建立完善的基層管理體製。


    第一個縣的基業根基,容不得半點馬虎。


    翌日,剛剛在縣城安頓下來的伏魔軍,再次分批出動,或是一營五百人,或是兩營一千人,巡遊二十四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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