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可不止一場有名文會,很多名士為了提攜後輩開了詩會,也有很多家族派出秀才乃至舉人講課,衝著這些文會去的,目的都很純粹。


    而如祁華這般舉行的亭山詩會,就很難約到才學之士,可奈何祁大公子有錢闊氣啊。


    反正去一場名士詩會,又不一定能在郡試上用到,還不如去掙點外快,也好結交祁華這位郡望公子。


    本來這些參加亭山詩會的人,還以為要遭到一些冷譏熱嘲,誰料周柏這位大佬橫空出世。


    據說郡府中都傳出對浪淘沙的讚賞,眾多跟風詞牌的文人層出不窮。


    將來祥興四十六年的亭山詩會,不說名垂青史,起碼北安郡的郡誌要記上一筆,他們與有榮焉啊!


    初時隻是詩會中的冷眼旁觀者,現在卻成了周柏的有力擁躉,他們熟背周柏近來所做詩詞,在城內瘋狂懟人。


    誰說周柏的詩詞不行,那你給我原創一首。


    “周柏回城了!”剛剛回城,有心之輩就認出了馬車,沒辦法這是家族出產的馬車,車上的標記很明顯。


    頓時大街上無數目光聚集了過來,很多喜歡周柏詩詞的人一擁而上。


    力氣大的更是擠到車前,對著車簾喊道:“周兄,還有新作嗎?!”


    男的還隻是求詩,最多也就是追問靈感從何而來。


    可一些待嫁千金,卻是繼承北境某些粗獷的風格,上來就直奔主題。


    “周柏你要是中了秀才,我就答應嫁給你!”這是商人家庭出身的。


    “周公子可是縣榜首,秀才必中,銅臭之輩離遠點。”這是小士人家庭出身的。


    更有某些豪強家族的小姐,托仆役遞送書信,無非就是待你中舉,願相伴左右……


    她們很現實,但也算膽子很大了。


    瘋狂的追星族,這是周柏的感歎,無論哪個世界,看來都有這樣一批人。


    本來周柏麵對這種場景會很開心,因為名氣上來了,就代表能聚攏部分外運。


    這也是他當初的籌劃,以名攜運,雖不多,卻也能彌補他的底蘊不足。


    但現在他開心不起來,沒吃飯哪來的笑臉。


    最後周柏隻能低聲讓老把式直奔客棧,鑽進房內閉門不出。


    顧及巡城兵丁,“追星族”也不敢聚眾衝擊客棧,隻是在外遊蕩,試圖和周柏搭話。


    整整一天,周柏都沒外出,隻是吃了些客棧廚子做的粗茶淡飯。


    期間也有別有用心之輩過來挑釁,一位老秀才在客棧門口給周柏遞交書信,信中要求周柏出來和他比試經義。


    經義是科舉常考科目,就是要求應試者作文闡明經典文段的義理。


    這和縣試中的默寫聖人經典可完全不同,是從郡試才開始加入的科目。


    客棧老板告訴周柏,這老秀才年少成名,後來久考不中,因此心懷憤懣。


    再到最近幾年,他年老體衰,積怨之情更深,常常以打壓天才為樂。


    這次可能這老秀才就是聽聞周柏名聲,故意上門挑釁比試,還不比周柏“擅長”的詩詞。


    不說周柏學業早已純熟,換做前世他也不會理會這等醃臢人物,當即讓老把式拖著老秀才去郡府衙門,告他破壞郡試公平。


    懷疑是不是背後有人,專門讓他針對周柏。


    老把式雖已久不動武,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當然不成問題。


    於是一條街都能聽到“有辱斯文”的哭喊,郡府前也引來很多人圍觀。


    他最初隨便找個理由告官,誰料老秀才以為周柏知道內情,居然在郡丞的質問下沒扛住。


    畢竟抗拒從嚴,交代從寬。


    真是有人拾掇,據他交代,一個小廝找上門給了他二十兩,事成再奉送三十兩。


    這一下老秀才是真把自己弄進了大牢,說不得郡教諭還要審核他的功名,違反朝廷法律,人品還極差。


    有老秀才做榜樣,客棧終於安靜半天,無人打擾。


    ……


    第二日,出發前往考場前,周柏還是決定將兩根氣運線香都點了。


    哪怕他如今天降浮運,有絲絲縷縷的紅運包裹著他,但這些外運的品級不高,都隻是縣運。


    而通過打聽,這次郡試,北安郡的郡望家族均有嫡庶後代下場。


    他們可有不少黃堂之運護身,哪怕學業和他有差距,氣運也足夠碾壓了。


    周柏憑借散亂的浮運中個榜前十都不難,但案首估計就差點,為了保險,氣運線香得用。


    本命缺失的詞條,可是一直在提醒,世界意誌就快找到他這個外來者了。


    接下來就一切如常,排隊候考,默寫,詩詞,經義,策論四科一一繼續。


    給周柏的感受,無非就是郡試考場大點,監考更為嚴格,氣運壓製更為深重。


    比起縣試三科一天,郡試則是四科兩天,晚上就在考棚睡覺。


    縣試是七品縣令大印壓運,郡試則是郡守的五品官印壓運,考生想要寫出文氣溢出的異象難度就更大了。


    周柏縣試那種金紅文章就不夠格,當然,金文怎麽樣也夠了。


    詩詞和策論,周柏兩次都寫出金色檔次的文章,金色文氣溢出紙麵,引起郡府監考重點關注。


    為了不讓異象幹擾到其它人,除開五品大印,郡守居然請出了天子朱批案牘,也就是當今皇帝回複給北安郡的官方文書。


    那一張薄薄的案牘,置於大印旁邊,就宛若千斤之重,將全場浮動的氣運鎮壓地水波不驚。


    包括周柏的金文,也未能掀起半分異象。


    隻是經此一役,周柏確實讓幾位郡府高官記住了,他們治下有一位進士之才。


    每一屆的三甲進士,無不是出類拔萃之人,他們在科舉之路上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那就是最低紅文,金文常有,貴不可言的青文也偶有一兩篇。


    兩天考試很快過去,但成績要等三天才能公布。


    一是參考童生多,一郡七縣,這可不止今年一屆的童生參考,閱卷量就比縣試大多了。


    第二便是核發秀才功名需要走程序,每一位秀才都是朝廷承認的士人,需要州衙批準通過士籍,再報備給神京吏部。


    為了朝廷的預備士人,這其實已經是動用了超凡手段,不然三天連趕路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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