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和陳燕、厲蕾下樓後,遇到錢兵父女。


    陳燕的外向性子再次發揮作用,跟著秦雅芙好意勸錢婉寧聽父親的話。


    幾個人當中,表現最奇怪的人其實是厲蕾,她在眾人說話的過程中,除了最開始不太情願地跟錢兵問了聲好之外,就一直沒再吭聲,神情頗為不自在,雙眼望向別處,一點兒加入談話的意思都沒有。


    “好了,時候不早了,一會兒上班要遲到了。”秦雅芙打破目前奇怪的局麵,跟錢氏父女揮手告別。


    “雅芙姐再見,兩位姐姐再見!”錢婉寧嘴巴甜甜地跟三個人道別。


    “再見!”


    “再見!”隻有秦雅芙和陳燕回話,而平時最是活潑的厲蕾卻隻是點點頭,便走了。


    “這小丫頭蠻可愛的,居然那麽盼著去上學,不同於一般孩子啊!”陳燕感歎道,“想當初我要是肯學習的話,現在不也坐在教室裏聽講呢嗎?


    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幼稚,非要跟爸媽倔,哪裏有什麽好處可賺?雖然我對工作沒什麽不滿意的,可他們畢竟是為了我好,學曆是一個人打開成功大門的敲門磚,沒有那塊磚,要想做出成績談何容易?”


    “以你爸爸的能力,再找個學校去讀書應該不成問題吧?”厲蕾插話道,其實她是羨慕陳燕先天好的家庭環境的。


    “嗯,應該可以,可是離開學校久了,就沒那個心情了,更何況我上學時候就不是那麽愛學習的人!”陳燕歎了口氣。


    “人這一生都在學習當中度過,隻不過在學校是學習理論知識,而真正到了社會上,學習的內容變得更加豐富多彩罷了。”


    秦雅芙借機開導:“包括我們遇到的人不也一樣?每個人都不相同,在我們身邊扮演的角色各異,我們要學習的,一方麵是怎麽跟人家相處,另一方麵就是選擇。”


    “說起來還真是,人生處處皆學問,離開學校,僅僅是變換了場地和方法,至於選擇,更是我們幾乎從懂事時候起,就麵臨的難題。”陳燕感歎道。


    厲蕾的眉毛輕輕挑了挑,隻管低頭走路。


    秦雅芙咬了咬牙,繼續說下去:“對啊,選擇是最難的,卻也完全是出於主觀自願的行為。


    像我們從出生那天起,親人是沒得選擇的,但同時他們也是我們身邊最恒久相伴的人,隻要我們不主動放棄,而他們也沒有從一開始就拋棄我們的話,那麽,一直到死,他們都應該是我們最親近的人。


    即使他們曾經在無意識當中對我們做出過傷害,隻要不是故意的,就沒有什麽過錯比得了他們大於天的生養之恩。”


    “有道理!”陳燕擊掌讚同,“以前我跟我爸置氣的時候,光想著他的刻薄了,可是後來我摔傷的那次,他來看我,我突然發現,僅僅一年不見,他就長了許多的白頭發。


    那時候的心情一下子複雜了許多,想起小時候他背著我騎大馬,帶我去爬山等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都回到腦海裏,仔細想想,他明明是愛我的,隻是方法式不同而已,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現在終於明白,不能再錯過了……”


    “那是你們的父母,對於那種壓根兒就沒疼過你,愛過你的呢?曾經的嗬護,又是從何說起呢?”厲蕾忍了半天,終是道出心中苦水。


    “怎麽可能?最起碼人家生養了你,沒有他們,你怎麽來到這世上?”陳燕較起真兒來。


    “如果他們生出來,隻是為了看看是男孩兒女孩兒呢?”厲蕾的眼裏噴了火,情緒有些失控的危險。


    “就算是那樣,他們在你出生後,也沒有因為你是女孩兒,就把你扔掉吧?”陳燕偏不信邪,再次質問。


    “這個,這個倒沒有。”厲蕾愣了下,一時沒了話說,在她的認知裏,父母再怎麽過分,也不至於那麽狠心嘛。


    “這不就得了?”陳燕冷笑,“遇事多思己過,少記他人壞處,尤其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最多是偏心些,一龍九種,他們肯定因為個人喜好所致,對孩子有愛得多些,有愛得少些的區分,我卻不相信,他們還能特意去傷害你?”


    “偏心就夠過分了,你還要怎麽樣的傷害?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憑什麽偏心?”厲蕾的眼裏隱含淚意。


    “人無完人,做不到絕對的公平,將心比心,咱們自己就能保證每一件事都做得毫無偏差嗎?”陳燕還在教育厲蕾,她明明說的是實在話,可是忠言逆耳,畢竟不好聽。


    “不管怎麽樣,一個人如果連親人都憎恨,還怎麽可能快樂得起來?”陳燕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點點,她也不想逼得太緊,能夠勸住是功德,勸不出結果,也算不得大錯。


    “剛剛說選擇的問題,怎麽跑到這個話題上來了?”正好趕上路口的紅色信號燈亮起,厲蕾趁機嘟囔著,不願意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


    陳燕望了眼秦雅芙。


    “是啊,還是回到選擇的問題上來。”秦雅芙輕咳了一聲,她在心中暗暗對陳燕豎大拇指,這番話,夠厲蕾反省的,雖說在大馬路上進行說教有些可笑,但若能收到效果,也不枉她和陳燕的一番苦心了。


    “朋友、甚至愛人,這些都是我們後天才會遇到的,選擇對了,自然幸福快樂地相伴一輩子,可要是選擇錯了的話,那就……”


    “那就後悔終生嘛,我聽明白了你們的意思!”厲蕾快速接過話去,她的臉色難看得厲害,盡管心裏五味混雜,卻還是在看到秦雅芙和陳燕詫異的眼神後,感覺難受得厲害,幹脆在前麵綠燈亮起的瞬間快步跑開,不肯再跟她們同行了。


    “她何必這麽激動呢?”陳燕歎了口氣,“我還有更難聽的沒說出口呢,自己糊裏糊塗,不知道想要什麽就夠嗆了,之後又遇人不淑,不知道對方個什麽鬼,把她拿捏得死死的,半句勸說都不許別人提,擺明了就是好賴不分嘛!”


    “唉,她就是太執著,總愛一條道跑到黑,否則何至於這麽痛苦呢?”秦雅芙搖了搖頭,她和陳燕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擺事實,講道理,都做過了,剩下的就在於她自己想不想得通了。


    至於像錢友那樣沒錢、沒貌,年齡又大的男人是怎麽勾搭上厲蕾,又讓她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過日子的,就不得而知了,她是真沒辦法了。


    當秦雅芙和陳燕來到單位時,發現厲蕾站在樓外的角落裏打電話,她們也不好過問,直接上了樓。


    過了一會兒,厲蕾低頭走進美容院裏,明明看到秦雅芙和陳燕就站在吧台處,隻佯裝沒看到,直奔更衣室。


    等厲蕾再出來時,看樣子簡單化了下妝,氣色已然恢複不少,隻是雙眼還是有些紅,但表情已經自然了許多,甚至笑著朝秦雅芙和陳燕打了聲招呼,便忙著收拾衛生去了。


    厲蕾是個勤快孩子,當她不再滿心想著怎麽去搶其他同事的客戶,重又專心工作後時,就恢複了往日活潑勤懇的狀態。


    秦雅芙和陳燕也沒時間總是關注厲蕾的思想波動,兩個人能勸的早就勸過,隻是今天早上,秦雅芙看到跟錢友有著幾分相像的錢兵時,想過借機好好刺激一下厲蕾。


    讓她想清楚自己的抉擇是對還是錯,秦雅芙也算是最後一次努力了,畢竟她們之間沒有親緣關係,僅僅是朋友,說出再過分的話,容易惹急了厲蕾,隻怕事情更加難辦。


    為了下午的茶話會,美容院把今天來做美容的顧客都集中到了上午,所以,一大早就開始有顧客上門,又是忙碌的半天,秦雅芙也幫著做了兩個美容,就到了中午,眾人吃過飯後,急忙趕往酒店的小禮堂。


    從下午兩點開始,就有顧客陸續到來,招待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之後的會議進展也出奇的順利。


    很多經濟條件好些的顧客都因為秦雅芙的精彩講說,而對詩蔓產品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甚至有幾個當場訂下產品,還有交訂金、要求廠家發個人護理品的,整個茶話會開下來,收獲比預想的還要好。


    最讓秦雅芙意外的是,茶話會剛剛開始,許婉瑩就帶了個攝像師來參與攝像,其實這種大型活動,“金色麗人”以前舉辦的時候也會花錢找攝像師來錄影。


    這可是“金色麗人”值得留念,宣傳的大好機會,但這次,秦雅芙猜測,應該是蘭海軍跟許婉瑩他們雜誌社打過招呼,因為許婉瑩甚至現場采訪了好幾位顧客對“金色麗人”的評價。


    而且在現場氣氛正嗨的時候,蘭海軍也匆匆趕到,他上台做了番感謝新老顧客支持之類的講話,充分表達出,作為公司副總對美容院發展的關心,和對老顧客的尊重之心。


    這還不算完,在蘭海軍臨走之前,他又特意指派業務部送過來兩個大的獎項,由此,更增加了大家參與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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