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袁媛那麽能說會道的人應該很容易討辛母這位“準婆婆”的歡心,偏就因為袁父上次鬧著要辛然出彩禮錢的事,不知怎麽被辛母知道了,對這個有可能成為未來兒媳婦的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本來去年春節期間她跟著辛然回老家的時候,老太太對袁媛的印象還湊合,經過那件事後,一下子就翻了臉,堅決不準兒子再把人帶回家裏去。


    再後來,辛父又逼著他們結婚的時候,辛然自然不敢告訴母親,可是老太太不傻,看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意識到他們之間出現問題了,那更好,她反而開心了,這樣更方便她兒子換人。


    這天下母親心疼兒女的心情是一樣的,隻是,難免有些偏激。


    袁媛那麽聰明,今天隻一個照麵,就看出了辛母的心思,當然難過得厲害,又聽說人家原就有青梅竹馬的情誼,自然更加感到不安。


    秦雅芙握住袁媛的手:“袁媛,你好好想想,茫茫人海中,兩個人相識相知是個多麽微乎其微的概率,最後到達相守的境地就更難了,再說了,每個人的家庭出身環境又不相同,自然得有個磨合的過程,都說性格互補的感情才會走得長遠,我一直很看好你們,你們自己的發展也不錯,兩個人都花費了這麽多心血培養的感情,能說放就放下嗎?”


    “你想想,一路走來,他隻是性子沉悶些,對你一向是忠貞不渝的,這一點其實你心裏很明白的,子航也跟我說過,他在你之前,連個正式的女朋友都沒有,你還想那麽多幹什麽?”


    袁媛苦笑:“可我們之間總是欠缺那麽點激情,也許這麽說有點矯情,但真的,我就是感覺我們之間除了我爸爸一直催促外,始終是不溫不火的,平淡得常常讓我懷疑,我在他心中是可有可無的。”


    “總那麽驚天動地的好嗎?”秦雅芙的臉色難看起來,“像我們這樣的?”


    “你們——”袁媛吭哧半天,忽然問道,“你說,上次林子航跟那個小丫頭的事,真的是一場誤會嗎?”


    袁媛心裏一直替朋友鬱悶,盡管再沒見秦雅芙提及,他們表麵上看起來似乎已經恢複到了曾經的恩愛,可她總覺得別扭,將自己男人堵在別人床上的感覺,讓她如同吞個蒼蠅般的惡心。


    “不知道,我不想去追究了。”秦雅芙垂下了頭,語氣聽起來很平和,”因為我心裏明白,不管他怎麽鬧,出發點還是因為我,不是對我的厭倦,反而是因為太濃烈了。“


    “好吧,隻要你能想得開就好。”袁媛心裏不太滿意秦雅芙的消極態度,可是想想自己,倒是一門心思的經營著感情,不也無力抗爭來自家人的壓力嗎?哪裏有資格去說人家呢?


    “不管怎麽說,”秦雅芙抬起頭,目光重又堅定起來,“我們都不是肯輕言放棄的人,而且不能這麽輕易就被打倒,所以還得慢慢想辦法。”


    袁媛輕笑:“看看吧,這也是考驗我們的時候了,折折騰騰這麽久,總還是得出個頭嘛,到底能不能走下去,也該有個說法了。”


    袁媛看了眼車外,拍拍秦雅芙的手:“林子航已經在外麵晃悠半天了,咱們回去吧。”


    跟袁媛談完後,秦雅芙的心裏愈加沉悶,身邊這兩個關係不錯的朋友在感情上都遇到難處,包括她自己也是一大堆的問題。


    都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經過死去活來的相愛之後,也未必就能收獲到相守的快樂,人這一輩子,何其漫長,其中隱藏的變數又太多……


    誰也沒想到,一場歡天喜地的春遊會以如此黯然的方式收場。


    秦雅芙同林子航回到家裏,兩個人都悶悶地,關於辛然的事,都不想多說,秦雅芙其實從心底是有些理解辛然的,隻是卻又舍不得袁媛難過。


    而林子航雖不滿意辛然的行為,但人各有誌,辛然就是那樣的性子,如果能像他一樣果斷,也不會拖這麽久還搞不定袁媛了,隻是他也不是背後說朋友的壞話的人,一時倒也不沉默下來。


    “子航,有時間給媽打個電話,讓她幫忙聯係下金醫生吧。”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秦雅芙忽然說道。


    “好啊!”林子航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這個消息證明她還記得自己的事情,並不曾一味地悲春傷秋,才最是讓他放心,忙把人抱到懷裏:“寶貝,你肯喝苦藥湯子了?”


    “我什麽時候說我不喝了?”秦雅芙蠻橫地辯解,“隻不過這幾天忙,才空出時間嘛。”


    她把頭伏在林子航的肩上,心裏暖暖的,想想這個男人身上的毛病雖多,但至少坦誠、率直,不至於讓人天天去猜他想什麽,天天小心翼翼地陪他的笑臉,這麽想著,她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朋友的事不是願意管,隻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全在當事人自己怎麽打算,就由他們去吧。


    林子航向來想到哪裏就做到哪裏,當時就給母親掛了電話,約了時間,秦雅芙重又回到金醫生的手裏治病。


    金醫生這次號脈後,神情比以往要輕鬆些,他說秦雅芙的身體狀況還不錯,有越來越好的趨勢,可以適當地吃點藥,但不必過於心急,老話說的好:三分治,七分養,主要還在於平時的調養上。


    秦雅芙微紅著臉,笑得靦腆且又幸福,感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呢,她同林子航的婚姻也該安穩下來了。


    金醫生向來講話直來直去,轉回頭便又叮囑了林子航要注意節製,本就對秦雅芙的身體有好處不說,於他來講,年輕人太放縱終是不大好的。


    林母自是在金醫生走後,揪著兒子的耳朵又教訓了一番。 回到家裏,林子航不開心地跟秦雅芙說:“我就說你得鍛煉身體,否則,所有的不是都是我的。”


    “活該,讓你天天那麽多的壞心眼兒!”秦雅芙看似幸災樂禍,實則也算是放下塊心病,年輕人總那麽貪歡,雖然她也從中得到幸福,可還是感覺有些不像話。


    於是,秦雅芙開始安心吃藥,又有林子航監督,願意不願意的,這次也終於像模像樣的接受治療了。


    最近,不平靜的還是袁媛,她想像原來那樣對辛然不聞不問,可因為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情敵”讓她坐立不安,心裏長了草,時不時地就來找秦雅芙,倒倒苦水。


    有時候,袁媛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便東拉西扯的,其實繞來繞去還是離不開辛然的話題。


    秦雅芙當然希望朋友好,沒事就盯著林子航關注辛然母親的病情。


    本來在辛母住院的第二天,袁媛起大早煲了雞湯去看望“準婆婆”,別看前一天袁媛還生著氣呢,可回到家裏後,接到辛然的電話,跟她解釋了具體情況,讓她的心裏好受了些,便想著自己主動點,慢慢感化老太太吧。


    結果,當袁媛到達病房時,卻見梅妍坐在床邊給辛母削蘋果,那刀功、那手法,純熟、幹練,看得袁媛心裏嫉妒的火熊熊燃燒,以至於跟辛母說話愈加沒了自信。


    辛母對袁媛的態度始終溫和有餘,而親切不足,應有的禮貌也不差,就是熱絡不起來。


    袁媛好心要給辛母盛雞湯,辛母卻說已經吃完了,而且一大早喝湯也太油膩了。


    梅妍還算識趣,誇袁媛想得周到,用的是保溫桶,這湯可以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喝。


    辛母照例淡淡地說了句“辛苦你了”。


    袁媛哪裏受得了這種客套,忙說應該的應該的。


    過了一會兒,出去打水的辛然回來,雖然昨晚他已經跟袁媛通過電話,袁媛卻沒有告訴他自己今天會來。


    辛然見到袁媛自然滿心歡喜,即使明知道母親不悅,卻也隻當沒看見,特意打開保溫桶嚐了口湯,直說味道鮮美。


    梅妍就在一旁打趣他們的感情甜蜜。


    辛母也不出聲,等辛然誇完了,才問袁媛不用上班嗎?


    袁媛說,七點四十走就可以。


    辛母便拉著梅妍的手跟她說話,不再理會袁媛。


    袁媛的心裏委屈,在辛然送她出來時,說自己最近會很忙,就不過來了。


    辛然一向不願意委屈袁媛,這也是他不怎麽讓她出現在母親麵前的一個主要原因,隻是這次母親借生病的因由刻意給她難堪,讓他意識到兩個人麵對家人的壓力,一味地躲避也不行,總得經過快刀斬亂麻的過程才能得到真正的安穩。


    隻不過,還是那個問題,畢竟母親的身體剛有起色,他也沒膽子現在就明目張膽的忤逆老太太,便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


    袁媛其實是氣話,沒想到辛然真的答應下來,不由得心頭火起,看到路邊公交車到站,坐上車就走了。


    辛然也知道她的氣生在哪裏,怕一時說不清楚,就還是每天抽空就給她打電話,慢慢磨著她的性子。


    袁媛本就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冷靜下來後,再聽到他的想法,不由得再次原諒了他,她是真心喜歡辛然,對他的包容也頗多,隻要他肯給她個明確的交待,要她等多久,付出多少都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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