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他感覺到神清氣爽,耳聰目明,全身充滿和煦的氣息,全身經脈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但是他卻知道這次的功力又沒有得到突破,還是不能更上一層樓。這一點可以由他旁邊的一張臉上得到驗證。


    那張臉上寫滿著失望,又有一種辛酸,看得他也是沮喪萬分。


    這個人是他的師父,師父對他充滿了希望,然而十年過去了,希望仍然沒有成為現實。


    他是一個孤兒,親生父母已經沒有一絲的印象,也隻有他的名字――方天,還和他的親生父親有著一絲絲的聯係。


    他七歲的時候,養父也去世了,那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可是在一場瘟疫過後,便永遠的離開了這個苦難的世界。隻有他還頑強地生存著。


    從此他成了一個流浪兒,跟著一群大大小小的流浪兒一起,在各處流浪,直到那一年,一個人改變了他的生活。


    那一年,他十二歲。


    改變他的人就是他的師父。


    從此他就在這個幽靜的山穀中生活下來,至今已經十個年頭了。


    “天兒,不要失望,也是為師太心急了,想當年,你的師祖天縱奇才,也花了十五年的時間,才突破了這一難關。唉……”師父彭遠望歎息著,摸了摸方天的頭。


    方天知道師父是在安慰他,也許他這一生都不可能突破這一難關了,要知道他練功的時間太晚了,師祖雖然花費了十五年,但他從五歲開始練功,年未及弱冠,便已武功大成,五年後成為武林絕頂高手,江湖之中已是罕有敵手。更是在三十歲之時力抗西域密宗第一高手洛伽大師,成為了武林第一人,無人能擋其鋒了。


    他遙想師祖當年雄風,是何等霸氣,也許終其一生也不能追及師祖一二了吧。


    “我們師徒相見太晚了,隻要……”彭遠望沒有再說下去,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師父,我……”


    “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也是為師太心急了,如此急於求成,也就違了練功的真義了,反而過猶不及了。”


    方天知道師父心裏著急,他修煉的是師門裏第一神功陰陽神功,最是注重天賦。此功共分三個階段九重境界,第一階段分別修煉炎陽真氣和玄陰真氣,內丹練至陰陽各半,如陰陽魚般旋轉化生至大成突破三重境界;第二階段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經中走陽氣,陽經中走陰氣,全身經脈自如適應真氣的陰陽轉化。漸至陰陽混融,體內真氣不分陰陽,突破第六重進至第七重,才能神功大成。方天所處的正是這個階段,多次的閉關練功,總也不能使真氣混融,雖然炎陽、玄陰兩種真氣日漸深厚,但不能混融則永遠不得到陰陽神功的真髓。第三階段混融真氣直透身體經脈各處,全身感覺異常靈敏,全身各處皆可發力,因為陰陽真氣混融,等於自身功力驟增一倍,論及功力已是江湖絕頂高手。而且到此階段,由於混融真氣所帶來的靈覺總會使修煉之人頓悟武學之真諦,至於能夠領悟多少則看各人的天賦了。當年一代武聖莫文鋒便耗時五年之久,才悟到傲視天下的神功絕學。至於八重以上境界已經近於神跡,曆史上也隻有第七代祖師歐陽兄弟進入過,但對其中境界也是閉口不言,而且之後立即退隱,再也不理世俗之事。


    陰陽神功初期練功進境極速,七重以上進境極慢,像師祖弱冠之年進入七重境界,卻用了五年時間鞏固功力,其後終生未能進入第八重。練此功有兩個最大的缺點,第一要求習功者具備特殊的體質,天下間有此體質者極其稀少,而又要正好遇到修練此功的師父,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想當年,師父見到他之後的那種驚喜的神色,他至今仍然清楚地記得,而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在許多年之後,方天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而之前的苦苦尋寽,其中心情更難對外人道了。


    第二個缺點是修煉時間要求極其嚴格,一般來說,年過二十五歲仍然不能突破第六重境界,則終其一生都很難再有進益。師門傳至方天的師父彭遠望已經十七代,包括師父在內共有九人沒有進入第七重境界。


    當他被師父找到的時候,已經十二歲了,實在是過了練功的最佳年齡,所以師父想盡了一切辦法來加快方天練功的進境,前五年方天已經進入第四重,很快進入高原區,進境緩慢。師父用了大量時間來教導方天的琴棋書畫醫卜星相,方天也不負眾望,在精通各門學問的同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方天也順利地進入了第六重高段,就差臨門一腳便可以進入第七重。就這臨門一腳方天修習了一年半的時間,憑方天可以精通琴棋書畫醫卜星相的才華,仍然不能突破,可見其中的艱難了。


    “天兒,天已不早了,你吃過飯早點休息吧。練功之事,不要多想,萬事總以順其自然為好。”師父彭遠望安慰了弟子幾句,便走出方天的房間。


    彭遠望心中是失望的,也有一些鬱悶。方天的這次閉關失敗,他心裏是有一些預感的,畢竟方天開始練功的時候年齡已經偏大,早過了練功的黃金時間,而師門的功夫又是如此注重天賦的。


    想想自己的一生,如果不是師父,也許會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道路吧。


    彭遠望家本是江南望族,他本人更有“神童”之譽,十二歲中舉,十五歲中一榜進士,十七歲之時已隱然成為江南文壇之首。當其時,彭遠望人物風liu,才華橫溢,整日裏文友聚會,青樓流連,輕歌曼舞,吟詩作對。廟堂之上已久聞其名,眼看就要入朝為官,走向封侯拜相之路。卻因為師父莫文鋒使自己走上了完全陌生卻更加多姿多彩的生活道路。


    當時莫文鋒已是武林第一人,被尊稱為“武聖”,聲譽之隆,江湖之上無人能出其右。江湖之上人人都已能投入其門下為榮,其早年所收的四大弟子也早已名滿江湖,卻一直沒有找到適合修煉陰陽神功的衣缽傳人。


    偶然之間,莫文鋒途經江南,聽到彭遠望的名聲,一時興起,想去看看名滿天下的“神童”倒底是何等人物。


    想不到這一看,莫文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衣缽弟子。


    然而遺憾的是,彭遠望年紀太大了,以十七歲高齡開始接觸武功,實在是太晚了,以彭遠望的聰明智慧,到二十五歲之時,修煉陰陽神功也隻是剛剛進入第二階段達到第四重境界。


    麵對這種情況,即使是以武聖莫文鋒的絕世武功也沒有任何辦法。其後不久,莫文鋒傳掌門之位於彭遠望,便遠遊江湖,不知所蹤。


    彭遠望師徒隱居的這個山穀在大巴山餘脈,這裏風景優美,後山是一片峭壁,一道飛瀑奔流而下,其下形成一個水潭,潭中生長一種奇特的魚,味道極為鮮美。這個山穀周圍是茂密的森林,又處於重重深山之中,人跡罕至。彭遠望深喜這裏的幽靜,便在這裏定居下來。


    彭遠望向後山走去,幾個起落之間,便來到了後山峭壁之上。登高遠望,山巒重疊,無有盡頭,煙雲朦朧之間,極盡其清幽靜寂。他平常極喜這裏的景色,往往來到這裏,便心情舒暢,什麽鬱悶的心情統統無影無蹤。


    但今天,他的心情卻仍不平靜。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在師門的日子來。


    那時,自己剛剛接任掌門之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接任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門,在天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但那時的他的心情卻不隻是喜悅,還有一種晦澀的苦悶。原因無他,隻是緣於他的實力並不足以坐鎮這個天下第一大派。當時他的武功不止不如他的四位師兄師姐,甚至下一輩的師侄們也有許多人的武功超過了自己。


    接任掌門之後的三年,是怎樣的三年啊!彭遠望不敢回首那段歲月。那時候,師父已經遠遊江湖,派中隻有他自己以及他的師兄師姐及師侄們。所有人對他都很恭敬,但他知道,人們尊敬的隻是掌門,而不是他本人。在師門之中他沒有一個知心朋友,兩個師兄兩個師姐都已進入中年,對他這個小師弟實在算不得是同齡人,相互也就沒有什麽交流,每日裏來隻是公事公辦。身為文人本性的他對波譎雲詭的江湖實在缺乏必要的了解,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師兄他們在打理。在師門算得上同齡的人都是些師侄輩,溝通也太難。


    這樣的掌門的日子,他熬了三年,三年中,他始終沒有適應這種生活,掌門當得也越來越沒有興趣。三年來他的武功也原地踏步,再無寸進,別人不說,他自己也是信心早失。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了師門。並暗暗發誓,不增強自己的實力,他不會重返師門。


    其後十多年裏,他遍訪天下名山,遊遍天下美景,在自然美景天地靈氣的熏陶之下,他的武功反而進境頗快,很快到了第七重這一難關之前。


    他漸漸地知道自己是不會再突破境界,其實他的武功能夠增進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個奇跡。如果不是他的淵博的學識、琴棋書畫的修養、名山大川的熏陶,他的武功也許永遠停滯在第四重境界了。


    其後,他憑借自己的學識,想盡其他辦法來補充自己的功力的不足。他專門拜訪了山東魯家高人,學習土木機關之學,也曾於偶然的機緣之中,悟出了獨特的輕功逍遙遊身法,至於天文地理先天易數更不在話下了。


    但他心裏明白,不管他如何努力,因為先天上的限製,最多能夠達到一流身手,在江湖上他永遠成不了絕頂高手了,他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從此開始了他的尋徒之旅,並開始了漫長的十年隱居教徒的生活。


    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徒弟也遇到了自己的難題。都怪自己沒有早幾年開始尋找弟子,他暗中埋怨著自己。也許他早幾年有收徒之心,也許他會早遇到方天幾天,那該……


    “唉!”彭遠望歎了一口氣。往日裏最能陶冶自己心情的美景也失去了動人的魅力。


    他又想起了掌門大典前的那一夜,那天晚上,他和師父獨對。他曾問過師父,為什麽不傳掌門之位給大師兄。得到的回答是:“這是師門祖訓。”


    “陰陽神功乃是師門正宗心法,但恪於體質的限製,收徒不會很多——事實上每一代維持一個弟子都是很艱難的。而一個門派弟子太少在江湖上是沒有什麽勢力的,而開派祖師卻需要在江湖之上保持一個極大的勢力,在不得已之下,祖師以無上智慧將陰陽神功一分為二,這就是炎陽神功和玄陰神功的由來。但祖師心中,將這兩種功夫並不視為正宗,所以立下了遺訓,不能修煉陰陽神功的人不能立為掌門。”武聖莫文鋒這樣回答徒弟的問題。


    “師父,難道這就是師門內分為炎陽宗、玄陰宗、陰陽宗的原因嗎?”


    “唉,”莫文鋒歎息一聲,道:“這就是祖師所想不到的一個弊病了。派內分宗,本就不利於門派的強大和興盛,所以本派雖說為天下第一大派,但在江湖上真正的影響力並不如想象中那麽大。原因就在於門派內部矛盾重重。”


    “師父,那您為何不立大師兄為掌門呢?”彭遠望問道。也許這樣會消除派內矛盾,畢竟本派有這麽大的聲威,炎陽宗、玄陰宗兩宗弟子立下了汗馬功勞。當然陰陽宗弟子隻要進入第七重境界立即成為江湖絕頂高手,更是長足了玄心派的威名。事實上玄心派最強大的時候就是有一個武功絕頂的陰陽宗弟子做掌門的時候。也正是這個原因,才使其他兩宗人馬不敢輕易動搖陰陽宗弟子的掌門地位。


    “為師年紀已高,做不出有違祖訓之事了,也許後代弟子中有這樣的奇才,能夠改變本派的祖規。為師是做不到了。”莫文鋒這樣說道。


    見到彭遠望仍有憂色,便道:“你的功夫是低了些,做掌門怕是難為了你。……你不要擔心,為師有生之年,一定想出一個提高你的功力的法子來的。”說完,莫文鋒臉上顯出堅毅之色來。


    彭遠望想到這裏,心中一動。師父為什麽這麽肯定?難道……


    做為一個掌門,總會知道一些派內秘聞。他想到了師門典籍中記載的一個傳說,據說世上有兩種上古怪獸,一個是火蟾蜍,一個是玄冰蛇,隻要得到這兩種動物的內丹,可以立即增進陰陽神功的功力,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難道師父去尋找這兩種東西去了?他心中一酸,當時師父已經年過六旬,二十多年來一直沒有師父的消息,自己本以為師父在一個不為人知之地隱居潛修,如今……想到很有可能師父奔波在深山叢林之中尋寽那遙遠傳說中的神物。


    彭遠望心中一痛,仰天長嘯起來。


    嘯聲悠長,飽含悲痛和鬱悶,遠遠傳揚出去。他的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門之位,在旁人來看,那是無比的榮耀,但在他的內心,卻有說不出道不明的苦悶。在他心中,未嚐沒有埋怨過師父,讓自己去做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 ,但身受師恩,一直不敢細思,現今一旦明白了師父的苦心以及師父這幾年裏可能受到的困難,心裏不禁痛悔自己沒有早些明白師父的心意。嘯聲也飽含了對師父的思念和一絲愧疚之情。


    嘯聲停歇,他心中一鬆,心境立即平靜下來。暗下了一個決定,為了徒弟方天,他也要去尋找這兩種東西,假如有緣,也可以借方天來達到自己的心願。另外也許可以遇到師父吧?他心中不禁期盼起來,越發想到踏遍邊荒,縱使再見師父一麵,也要向師父訴說這些年的苦悶以及對師父的愧疚和思念。


    想到這裏,心情大為焦急,隻想盡早趕到師父身邊,以慰思念之情。他想到可以再見到師父,二十來年的情思再也不可扼製,隻想立即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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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師父走出屋子,方天便陷入沉思。


    這次的閉關失敗,他心中也不好受,他感覺自己辜負了師父對自己的期望。十年來,師父的願望,方天是一清二楚的,雖然師父沒有明說,但他感覺得到師父對師門的一種怨恨,這使得他對師門一直沒有好感,對他的幾個師伯的印象也差得很。在他的私心中,一直想要自己快些練成神功,好在師門中給那些師伯們一個好看,好替師父出一口怨氣。於是他的練功便很急迫,而這種急迫的情緒反而是練功的大忌,這也是他不成功的一個原因,當然現在的方天是不清楚其中的道理的。於是他對自己的毫無進展但很是懊喪,這進一步喪失了他的信心。一直以來,他隻感覺自己是個天才,在常識淵博的師父麵前,他什麽都學得很好很快,師父也一直讚譽自己是天賦。但直到一年前,這一年來,功力停滯不前,也一直消耗著他的信心,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才。


    當師父的嘯聲傳來,方天明顯的一愣,師父還從來沒有發過這樣嘯聲,飽含在嘯聲的難過,使方天心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他擔心師父會發生什麽事情,便向後山趕去。


    當他來到後山懸崖之上,入目之中空空如也,哪裏有師父的身影。


    他心中大急,不知道師父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四處搜索起來,很快在一塊大石上發現了師父的留字:


    “天兒,為師思慮良久,現決定下山去了。明年中秋是師門比武選拔大會之期,我們師徒在師門婁山腳下懷遠鎮會麵,為師一定能找到提高你的功力的方法。


    另外你也下山曆練去吧,江湖險惡,下山之前一定要到藏書室參看江湖典籍,一定要參看明白方可下山。切記,切記!


    師字。”


    方天大為驚異,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師父為何會采取這種方式離開自己,是什麽竟使師父沒有時間當麵向自己告別。


    對於自己的下山,他是有心理準備的,他和師父都知道,閉關修煉不成,就隻能下山去碰運氣,畢竟在江湖的曆練才能真正提高的自己的武功。但彭遠望一直擔心方天在江湖上的安全,而一直舍不得讓他的徒弟下山。


    十年了,一晃之間,已經度過了十年。十年來,一直是師父陪伴著方天,師父使他感受到了父親般的溫暖,這個慈祥的老人在他心目中一直代替著父親的位置。


    “師父,……”方天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他知道師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也許隻有這種方法才能使他果斷地離開十年來寸步未離的徒弟。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昏暗下來,天邊的夕陽不知何時早已落入西山。不知道師父晚間會住宿何處?他擔心起師父來。


    想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師父,他神思縹渺,昏昏噩噩地下得山來,走到師父的房間,望著一塵不染的房間,還是一樣的樸素、簡潔,還是那一桌一椅一床,別無他物,恍惚之間,似乎師父正端坐在那裏練功,在燈下看書……


    山間清晨的鳥鳴叫響了方天,他揉了揉惺鬆的睡眼,來到屋外,山間清風浮動,水流潺潺,朝霞滿天,竹影飄搖。方天的心情豁然開朗,是啊,為了師父,自己一定不要辜負師父的期望,也一定要把功夫練好,他心中暗暗發誓。


    師父已經走了,再也不能依靠師父了,還好,明年中秋就可以見到師父了。想到這裏,他快步走進了藏書室。師父本身就是一代大儒,跟隨師祖學武以後,仍然沒有丟下文學修養,反而靠著淵博的學識,使得本沒有可能練成的陰陽神功修至了六重高段,隻能說是個奇跡了。雖然仍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難關,但縱觀師門修煉神功的前輩來看,仍然不乏幼年修煉也不能突破第六重的人在。由此可見師父的高明了。


    神功本就難練,曆數十七代師門中人,隻有第七代祖師歐陽兄弟因為是孿生兄弟,心意相通,同時修煉神功,助益極大,曆史性地修進了第八重。也是因為他們留下了尋找合適門人的獨特方法,才保證了每一代都能找到合適的弟子,這一點對師門貢獻極大,如若不然,也許師門這宗絕學幾代之後就要絕跡了。


    師門之中隻有歐陽祖師留下了這一法門,也許這就是第八重境界中神跡的一麵吧。方天心中暗想,將來一定要修進第八重,別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


    藏書室裏書很多,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無所不包。最近三年來,師父已經把藏書室對他開放,但仍有許多書籍他還沒有讀過,其中就包括江湖秘聞一類的書。方天從小對這些就不感興趣,但現在不同,命運注定了他要去江湖中走一遭,不了解一些江湖辛秘,隻能是自己找死。


    這一類書被師父密藏在一個大箱子裏,箱子是在地下的一個密室之中,並且被師父布下了十道機關,最後一道機關甚至是一道毀滅的機關,由此可見這些書的價值。


    走進密室(這些機關當然對方天沒有作用了),方天都不禁佩服他自己的定力了,為什麽這些年來竟然對這批密藏的書如此不屑一顧,竟然沒有要來看一看的想法,也許隻能說明他的無知吧。


    等他看完這些書――姑且稱之為書吧,(這些書包含江湖之中的方方麵麵,上到各大世家各大門派的來源曆史,下到車船店腳衙等等江湖旁門左道無所不包,從老一輩的武林名宿到新一代的青年才俊的詳細資料事無巨細全部記錄在案。通過這些閱讀這些書,他才算了解了這個江湖,除了親身經驗不足,也可以算是老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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