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殊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滯的看著他,沒有反應過來。


    暗示?


    暗示什麽?


    明明她隻是在感慨而已!


    但是,此刻看起來明顯的帶著危險氣息的賀子鈺,景晏殊就算是傻,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更別說,她還不傻!


    她看著賀子鈺黑的發沉的眼,決定鬥膽的驗證一下她自己的想法。


    景晏殊默默地移開了自己的臉,然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剛剛磨挲的地方。


    她討好般的朝著賀子鈺笑了笑,然後爪子在那裏按了按:“是我蹭的讓你發癢了是嗎,那我給你揉揉。”


    在她爪子放著的地方,從對方腹部傳來的熱度,越來的越熱,本就僵硬不已的八塊腹肌此刻好像一塊烙鐵一般,燙的硌人,而某個部位好像更是有什麽了不得的情況發生了。


    景晏殊有些嚇了一跳,心髒一下子跳的飛快,跟揣了兔子一樣,分外的緊張,不自覺的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禁下意識的朝著賀子鈺看了過去,可是麵上卻不敢有半點的表現,所以隻敢用著自己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的瞥著他。


    誰料,卻被對方一直都未移開的目光光明正大的抓了個正著。


    有淡淡的緋紅從景晏殊的臉頰處不自知的飛了起來,偏偏她還裝出了一副很是淡定的模樣,朝著賀子鈺眨了眨眼,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要看我,我害怕我膽小,你不要嚇我的模樣。


    賀子鈺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上,單薄的緋色唇瓣微微的擰著,卻沒有動作。


    景晏殊微微的皺了皺眉,隨即鎮定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手撐在沙發上,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打算自然而又不著痕跡的離賀子鈺遠一些:“對了,你回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吧?我也沒有吃過飯,好餓啊,要不然我去煮點兒麵墊墊肚子吧。吃完了再睡覺好了。”


    說著,景晏殊就準備站了起來。


    誰料,她才剛剛準備開溜,一隻手就被人拉住,用力,一個輕巧的使勁就已然把她扣在了懷裏。


    景晏殊用自己練過了跆拳道的力度掙紮著,卻沒有辦法掙開,反而直接的坐回到了男人的懷裏。


    單薄的睡裙貼著他的身體,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來自他的熱度。


    溫度太高,太過於灼人,以至於景晏殊覺得自己就好像那快要被融化掉的巧克力一般,整個人都在發軟,使不出力氣,整個人都是酥的。


    “怎麽?”


    男人帶著熱意的氣息在景晏殊的耳畔微微的拂過,低沉而又沙啞,比起之前還沒有睡醒的時候,更為的暗沉,仿佛極力的克製著什麽一般,在她的耳邊低聲的控訴道:“點火了就想跑嗎?”


    “沒、沒有。”在景晏殊之前的十九年的人生中,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


    她雖然喜歡過楚辭,但是先不說楚辭對她根本不感興趣,就說那會兒她根本都沒有滿十八歲過,楚辭就算是再禽獸也根本不可能禽獸到這種程度的,所以她怎麽可能會遇到過這種狀況!因而麵對男人的質問,她一時之間壓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應對,下意識的就否認道。


    隻不過,否認的太急又太快,竟然一時成了結巴,聽著反而倒更像是心虛一般。


    景晏殊話落,反應過來自己這麽講好像有點兒心虛的樣子,就不禁外強中幹的朝著賀子鈺瞪著眼睛,仿佛自己的眼睛瞪得越大,她就越清白一般!


    “沒有什麽?是沒有點火,還是沒有要跑?”賀子鈺無視了她瞪得跟銅鈴一般大的眼睛,聲音愈加黯啞的問道。


    那聲音,低沉,黯啞,靡麗,讓人不自覺的也酥了下去,仿佛想要跟著他,跟著他一起沉淪一般。


    景晏殊也酥了一下,但是隨即就有些欲哭無淚了起來,此刻也再顧不得就在片刻之前,她還在矯情不已的想著慶幸有他之類的想法。


    好吧,她承認,她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要點火,隻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而已。


    但是!就算她真的點火了,就算她真的點完了火就逃跑了,偉大的禁欲的高冷的賀總裁不是也應該高冷的麵無表情的展示出一幅就算你在點火,但是我依舊不為所動的柳下惠形象嗎?


    怎麽可以這麽禽獸的有反應呢!


    還反過來怪她!


    哼!


    不得不說,景晏殊在麵對賀子鈺的時候也是很傲嬌的。


    她有些惱羞成怒的推了一把賀子鈺:“說什麽呢!你不累嗎?你剛剛都困得在車上睡著了,要是不想吃點東西墊肚子的話還是趕緊去睡覺休息吧!”


    “你陪我一起睡?”賀子鈺撇過頭,避開了景晏殊推著自己腦袋的手,低聲的道。


    什麽?


    一起睡?


    景晏殊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不大好了。


    有種引火燒身的感覺!


    加上景晏殊又想到賀子鈺的“我以為你在暗示我什麽。”、“點了火就想逃跑”、“是沒有點火還是沒有想逃跑?”之類的話語,之前還有些嬌羞的情緒一下子就沉澱了下來,轉成了憤憤:媽蛋,話聽著怎麽那麽的耳熟?感覺就跟哪兒來的霸道總裁言情劇一樣。


    景晏殊這麽想,竟然下意識的也喃喃的問出了聲。


    聞言,賀子鈺不禁輕輕地一笑,道:“哪兒來的那麽多霸道總裁言情劇?”說著,他微微的側過頭,有些惡意而又帶著曖昧的朝著景晏殊道:“你覺得這麽耳熟不過是因為,所有的男人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會這麽說而已,不管是什麽類型的。這是男人天生的劣性。”


    哪怕是禽獸的、下流的、高冷的、禁欲的、痞痞的、壞壞的……不管是什麽樣的男人,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他們的反應都是一致的,絲毫不會掩飾自己作為男人的劣性。就算是他賀子鈺,反應自然也是跟普通人沒有什麽不一樣。


    完全沒有想到賀子鈺也承認自己帶著男人的劣性,並且還如此光明正大而又坦然的說了出來,景晏殊剛剛冷卻些許的臉蛋再次暴熱,惱羞成怒:“流氓!下流!”


    說著,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的推開了賀子鈺,整個人跟兔子一樣竄了出去,幾下的就沒了蹤影。


    留下被推倒在沙發上的賀子鈺不禁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了人的門口。


    事實上,他也挺鬱悶的,拜托,他也是人,怎麽可能會沒有感覺。再說了那是生理上的反應,根本不受他的控製好嗎!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還是忍著不願意嚇到她的,畢竟她可是才剛剛經曆過那些煩心事。結果沒有想到她竟然膽子大到伸手撩撥他,他要是再沒有反應,那才是真正的應該、必須去醫院檢查一下了吧?


    不過說實話,賀子鈺還真的沒有想做什麽,隻不過故意的想要嚇唬她一下,讓她知道男人是絕對不可以這麽撩撥的!


    就算是無心的,也不可以!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其實還是希望景晏殊能夠忘記今天白天裏發生的那些事情,不要再放在心上。


    在她摟著他的腰的那一刻,景晏殊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通過她有些恍惚的臉,賀子鈺卻還是敏感的發現了——對於白天的事情,她還仍舊沒有釋懷。


    思及到此,原本臉上還帶著無奈的淺笑的賀子鈺麵色不由得微微的沉了下去,帶著讓人見了望而生畏的陰沉。


    ……


    賀子鈺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到自己的反應自然而然的消了下來,然後才站了起來,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走了去。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床上將自己遮蓋的嚴嚴實實,沒有露出一條縫的,像是一個隆起的小墳包一般的景晏殊,有些頭疼又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


    景晏殊聽到了賀子鈺的腳步聲,本就因為悶在被窩裏而顯得有些熱的臉再次的發熱了起來。因為害怕賀子鈺追了過來,景晏殊跑的太快,也沒有想太多,直接跪在被窩裏,拉起被子就往自己的身上蓋,就跟個小兔子一樣蜷縮在那裏。此刻聽到他的腳步,再想到自己的這個姿勢,饒是淡定冷靜如她也不禁不好意思到有些臉熱了起來。


    隔著被窩,景晏殊甚至都不敢探出頭來讓他看到此刻的自己的丟臉的模樣,有些甕聲甕氣的道:“快走開!我現在有點兒困,想睡覺,你不要吵我!”


    “哦。”賀子鈺應了一聲,隨即就轉身。


    聽到他要離開的動靜,景晏殊不禁大喜,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太多,迫不及待的就拉開被子繼續吩咐道:“記得幫我把門——”拉上!


    景晏殊腦袋剛剛才探出去呢,然後就對上了放大的賀子鈺的臉。


    雖然依舊俊秀絕倫,但是,直麵如此之大的俊臉,還是讓景晏殊臉上的喜意不禁微微的僵住,出口的話也僵在了喉嚨裏。


    “原來你喜歡這麽睡覺?”賀子鈺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在景晏殊僵硬的反應裏,慢慢的退出了房間,順手的拉上了房門。


    “砰”的關門聲,隔絕了外界的動靜,隻留下景晏殊一個人在被窩裏無語凝噎。


    比起她的緊張害怕,人家賀子鈺明顯淡定的多了,甚至淡定的好像剛剛那種深沉的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都是她的錯覺和自作多情一樣。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帶壞了,整個人的逼格都沒有了。


    門外,賀子鈺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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