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著這屋內,婦人嚎啕大哭,那個小鬼則神神叨叨的不時的回頭指一指他們,又回頭繼續鬼念叨,眾人都不想呆了。


    所以這大人一發話,所有人幾乎都衝向門口,就沒見過這麽信祖宗的。


    直到那些人走遠,顧疏煙才長出了一口氣,扭頭看向沈星宇,“你醒了?”


    小漁眼巴巴的指著他們,道:“王,王爺,您是不是先把它扔了?”


    剛才情況緊急,顧疏煙摸上了一條蛇,雖然那是死的,可打眼一看還是很嚇人的。


    就這樣一嚇差點沒掉下去,若不是沈星宇突然醒來拉她上來,恐怕此刻她不是被帶走了,而是摔成一堆了。


    婦人還在哭,眼睛卻四處掃,向小男孩頻頻示意,小男孩鬼精靈的站起來,一溜小跑的往外去了,“爹爹,有壞人啊,爹爹,你在哪裏啊?”


    婦人暗自笑著,忽然看到小漁從柱子上溜下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緊接著就看到沈星宇抱著顧疏煙從上麵跳了下來。


    “你們沒事就好,剛才真是嚇死我的。”


    婦人拍了拍胸口,隨意的說道。


    雖然不時的看向沈星宇,便沒有開口詢問。


    顧疏煙扶沈星宇坐了下來。這才問她,“其他人沒事吧?”


    剛才要不是她耽誤,想必也不會有剛才的驚險。


    “沒事沒事,放心吧!”婦人拍了拍身上的衣衫就往外走,“你們跟我來吧。”


    顧疏煙隻得扶著沈星宇跟上她的腳步。


    在後院的井裏與眾人相見。


    “王爺……”


    顧晨見沈星宇回來,麵上一喜。


    那婦人這才細細的打量了沈星宇一圈,將吃食什麽送過來就上去了。


    這是一口水井,底下是水,在半空中則向兩邊打了個通透的地窖,這樣就是過水也沒事。


    “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太子妃那個女人真的那麽厲害?”


    “……”


    一時間大家七嘴八舌的,顧疏煙說道:“他身上有傷,等他休息一下再說吧!”


    沈星宇的脾氣一向不好,但卻是極好說話的那種人,他這般不理不踩定是有不想說,所以顧疏煙便替他擋了。


    誰也沒想到,沈星宇一句話都沒留,至此沉睡不醒。


    三年後……


    漁陽村的村民依舊過著樸素的生活,並沒有因為外界的風雨而改變。


    這是一個午後,太陽當空灑下淡淡的餘暉,並不熱烈,孩童們在樹下嘻鬧,婦人們圍成一圈做著針線活,有說有笑,臉上的褶皺一棱一棱的,卻散發著樸實的溫暖。


    這時,村東頭來了兩個人,一個俏丫頭、一個大漢,離得近了婦人便開起了玩笑,“老二家的,你這隔天就往家領一個,你當家的不生氣啊?”


    “縣裏的活計好做吧?我家那口子都打算投奔你呢!”


    大漢撓了撓頭,露出憨厚的笑意,結結巴巴的說道:“人家是來找人的。”


    說完這話就領著女子走了,背後傳來調笑聲,大漢離開眾人,臉上的神色才正常。


    “姑娘請吧!”


    屋子還是那個屋子,顧疏煙坐在裏麵正在逗二蛋,小男孩如今已經九歲了,個頭也長高了些,正仰著小臉聽顧疏煙說話,蹲在地上活像一隻小萌物。


    簾子掀開,大漢領著那女子進來,“小姐,人我帶來了。”


    顧疏煙揮了揮手,道:“你先去忙吧!”


    大漢對著自己的兒子招手,二蛋理都不理他,給他一個小屁股,擺明了不想出去,耳朵去豎得老高,在聽動靜。


    “你去忙吧,就讓他留在這裏!”


    大漢出去了,二蛋才重新露出笑顏,仰著脖子看顧疏煙,“還是小姐姐好。”


    “沒想到這三年,你們竟然呆在這個地方。”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開口了,環視四周,眼裏有鄙夷閃過。


    顧疏煙笑著點頭,“勞煩彩茵姑娘跑一趟,什麽事說吧!”


    彩茵是林如雪身邊的大宮女,如今林如雪已被封為皇太妃,地位尊貴僅次於沈氏,而她做為她身邊的紅人,宮裏誰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的。


    沒曾想,在這裏卻是個不受待見的。


    顯然顧疏煙不想與她浪費時間,讓她有話說話。


    二蛋見她不說話,便好奇的問顧疏煙,“小姐姐,這姑娘是不是傻的呀?她的臉還會變顏色,是生病了嗎?”


    “林妹妹生病快死的時候就是這樣,嬸嬸說她活不了了。”


    二蛋邊說話,邊往後退,那害怕的模樣讓彩茵氣悶。


    竟然敢說她快死了,真是,真是氣死她了。


    不過再怎麽說,她也不會與一個小孩子計較,便看向顧疏煙。


    顧疏煙也沒讓她坐,她就一直站在那裏,再看坐在那裏的顧疏煙,一派閑散,哼,就算你身份尊貴還不是要窩在這裏像老鼠一樣生活,見不得光的東西。


    “南陽侯世子出事了,被皇上關進了大牢,娘娘特意派我來告訴你這個消息。”


    顧疏煙眉心輕擰,“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娘娘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說你看完就會明白一切。”說著,彩茵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了過來。


    顧疏煙當著她的麵拆開,快速瀏覽了一遍,合上信便說道:“你走吧!”


    “你……”彩茵怎麽也想不通,她不該說些什麽嗎?


    或者問句話什麽的,就這樣打發她走,還真當她是一個送信的。


    顧疏煙在信中已經明白了林如雪讓彩茵來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他們救九公子,但這個人她不會用。


    所以故作不知。


    “有消息再通知你,對了,離開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


    彩茵來得快也走得急,不過一刻鍾,嶺藍歸來,顧疏煙將那封信寄了過去,道:“我總覺得這個彩茵有問題,你去查一下她。”


    “哦?小姐怎麽看出來的?”嶺藍往旁邊一坐,姿態隨意,王嬤嬤剛好進來,看到這微微蹙眉,不過也知道嶺藍和她們的身份不一樣,可還是讓她看不慣。


    “王嬤嬤,你別一天到晚崩著個臉,這裏又沒有人讓你教訓。”


    王嬤嬤那個氣啊,將東西放桌上拎起一旁的二蛋,就往外走。


    “走,去陪九皇子讀書。”


    “小姐姐,救命啊!”


    遠遠的還傳來二蛋的求救聲。


    顧疏煙笑了笑,道:“感覺她對我有很深的敵意。”


    彩茵雖然沒說什麽,但她眼睛裏那隱藏著的恨意卻是真的,她那個地位的人,雖然囂張但還是有分寸的,不敢這麽隨意的得罪人。


    “小姐說對了,你猜猜這個女人是誰的人?”嶺藍自從換回這幅臉,人就活潑了許多,說起話來也更肆無忌憚。


    顧疏煙思索了半天,猛然抬頭,“你是說,陸銘。”


    嶺藍一拍手,“是的。”


    “林如雪自打進了宮,彩茵就在她身邊了,這陸銘還真是……”


    先有季娉婷,後有彩茵,沈貴妃也是站在他那邊的,如果沒有太子妃的出現,那他是穩座皇位,怪不得金殿之上,他會那麽囂張,還是有資本的。


    顧疏煙心裏想著就看向嶺藍,“先說說九公子的事吧!”


    嶺藍蹙眉,“天牢我進不去。”


    她擺明了說,那裏的防守比以前嚴多了,也不知為什麽皇上會如此重視,這三年來很多江湖中人都被皇室暗中收攏,一方麵守衛皇城,另一夥人則守在天牢裏麵。


    就像是在等人劫獄還是怎麽的,總之讓人摸不著頭腦。


    “南陽侯那邊可有什麽問題?”


    嶺藍的表情有些怪異,“他說九公子的罪名是調戲後妃。”


    顧疏煙直接就怔在那裏了,九公子調戲後妃?一個如花似玉又無比妖嬈的女人整天跟在他後麵,也沒見他動心。


    竟然跑去調戲後妃?


    “哪個後妃?”


    “皇太妃林如雪。”


    這才是讓嶺藍更無語的,別人不知道,她們卻是知道的,林如雪一直喜歡的人就是九公子,奈何九公子對她沒有半分心思,如今竟然給出的罪名是調戲她?


    嶺藍都覺得這是不是林如雪找死,想拉上九公子一起死了。


    顧疏煙示意嶺藍去看信,嶺藍拿起來一掃,猛然從上麵跳了起來,“不是吧,她還真是在找死啊!”


    信中寫著,九公子與她在一起時剛好被太上皇看到,太上皇一怒之下便將九公子打進了天牢,而她也被關進了冷宮。


    “她竟然說不讓我們出手,這是什麽意思?等死嗎?就算她想死,阿九也不能死。”


    嶺藍還以為這是一封求救信,卻沒想到林如雪竟然是來阻止他們的動作,且讓彩茵盯著她們。


    目的就是不讓他們插手。


    這樣的明目張膽,是真的有底氣還是真的如她所想,她是在找死。


    顧疏煙想了想,道:“先不要著急,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查清楚。”


    嶺藍對九公子的事,那是相當上心的,直接就離開了。


    顧疏煙起身來到院子,鳳蕭蕭和顧林正懶洋洋的躺在那裏曬陰涼,幾個小不點圍在旁邊要跳高高,還有個更小的,淡定的坐在地上玩泥巴。


    表情極其嚴肅。


    “我說,小四你終於舍得出來了?”


    顧林當先跳了過來,說話的是鳳蕭蕭,顧林瞪了他一眼,這三年的時間並沒有改變太多,大家的容貌變了一些,但性子還是那個性子。


    鳳蕭蕭依舊一幅欠打的模樣,顧林還是那麽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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