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狼屠隨意一句話落在水淼淼心間猶如雷霆,半晌水淼淼才回過神扯著一抹有些欣慰又酸澀的笑意呢喃著,“是靈啊~都忘記了呢~”


    水淼淼走到花狼屠麵前認認真真的端詳了一遍對方,出其不意的抬手覆在了花狼屠跳動有力的心髒上,感受著,玩笑道,“真是好一個陰差陽錯,花逸仙以前就沒教過你不要亂吃東西嗎?”


    “也沒人教過你不要亂摸異性啊!”花狼屠惱羞的打開水淼淼的手,雙手護在自己的胸前,“在說結晶已經沒了,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你散了結晶的力量助花逸仙突破了,所以花逸仙才能活下來,若不然結晶內蘊含的力量就將是你的傳承,謝謝你。”


    花狼屠會明白他放棄了什麽嗎?結晶是無數妖累積的力量,說不定真就一舉助花狼屠成妖王了呢。


    “你。”對上水淼淼溫柔真摯的笑意,花狼屠麵上一羞,反正他覺得沒什麽,在厲害的傳承又怎麽比得上花逸仙的千分之一。


    水淼淼接著說道,“謝謝你們。”


    “你到底在謝誰?”聽到這話,花狼屠就不高興了,那麽多人要謝的嗎。


    “謝你啊。”


    “哼。”花狼屠可不買賬,抱緊雙臂。


    水淼淼搖頭笑著,當初是她在桃花源殺了靈,靈卻說是解脫還要謝謝她,這就是她的謝意嗎?終是不知誰更該謝誰。


    “你看你都為了花逸仙放棄傳承了,所以你更因該戒殺戮。”水淼淼是想盡辦法加強勸導著花狼屠,花狼屠這一開殺戒必定牽扯花逸仙。


    花狼屠冷哼一聲,“誰愛殺戮了,我也嫌麻煩可你有別的方法嗎?又不答應找人。”


    “我沒說不答應。”水淼淼攤著雙手,她隻是還在考慮斟酌,如何讓穆安在此事中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你說這麽一大堆廢話做什麽,不就是在轉移話題嗎?”


    水淼淼撲哧一聲笑,花狼屠動腦了但又沒完全動,“我若轉移話題,還能讓你提起了,太小看我了。”


    “那你就是很認真在糾結黑氣與魔氣了,哪種氣會讓你答應幫忙找人?”


    動腦的花狼屠真的有幾分令人討厭了,水淼淼氣鼓臉不想說話,花狼屠卻還在滔滔不絕,“糾結什麽,一個名字的事,這世間沒多少用妖氣也壓製不住的,你想讓我們喊什麽我們就喊什麽。”


    “唉。”水淼淼歎氣抹臉,猶豫不定,一旁的花狼屠倒是忽然亮了雙眼,水淼淼很善良,她會阻止無端的殺戮也會對妖感到憐惜還曾誓要為兔子報仇,也不知成功了沒…花狼屠忽然上前一把將水淼淼扛了起來。


    還沒有反應過來,水淼淼的視野裏上下已經被顛倒,頭朝下的被花狼屠扛著奔向遠方,耳邊風呼呼的打臉。


    “帶你看個東西。”


    “什麽?喂,你放我下來!快點,不然我削你的啊,花狼屠!”


    手中折扇敲了下腦門,藍季軒詫異的看著被扛走的水淼淼飛快跟上,他才一人思考多久?一刻不到吧,怎麽就變了場景,實在讓藍季軒頭疼不已。


    氣喘籲籲跟上了花狼屠,藍季軒出手與花狼屠糾纏起來救下了快被顛吐的水淼淼,也是花狼屠沒認真。


    “緊張什麽。”花狼屠半舉雙手做投降狀,不然藍季軒手中折扇就要丟他腦門上了,那是與花逸仙有關的東西,他可不願意給毀了,“我隻是想帶你們看個東西,我又不是第一次帶她了。”


    “噦!”水淼淼雙手撐在藍季軒的手臂上幹嘔著。


    藍季軒便無心與花狼屠計較為水淼淼順著背,低聲問道,“沒事吧?”


    “還,還行。”水淼淼借著衣袖擦了擦嘴,一隻手撐著藍季軒的胳膊站直,抬頭麵向花狼屠道,“看什麽就說,我自己會走,還有,請你分清楚扛與馱,不要用你妖形態時扛我還是個倒的!我隻接受馱噦……”


    花狼屠的智商與人性真是時高時低的,又或者是單純隨了花逸仙那個正主了,腦中都缺一根弦。


    藍季軒和水淼淼還在調整狀態,花狼屠走上前,此處一片高大密林遮天蔽日隻有一個入口且是漆黑無比的,還被六隻狼把守著,其中有一隻,好像就是剛才來找花狼屠的。


    在見到花狼屠後,六隻狼表現出誠服的模樣,紛紛讓開來。


    花狼屠施法解除禁製,濃重的腥氣帶著沉重痛苦的呻吟瞬間湧出差點把水淼淼掀走。


    盡管水淼淼飛快滅了血線聞不到味了,可還是能想象出那惡心作嘔的血腥味,藍季軒也捂住了口鼻,扶穩下意識麵向自己懷中的水淼淼。


    藍季軒被氣味所困難以張口,水淼淼開口問道,“什麽東西?”


    “與那懷孕母狼差不多境遇的東西,隻是母狼我一定要救而這裏的花逸仙想救。”花狼屠輕描淡寫的聲音配合著從林間出來的陣陣陰風聽起來格外的陰森。


    花狼屠一馬當先的走進黑暗中,水淼淼與藍季軒相視一眼齊齊跟上。


    “你不知道?”


    “花逸仙未與我說過。”


    “也是,能用其它方法救懷孕的銀風狼,這裏的自也能救,若不能何必給它們希望。”


    “淼淼是心善的。”藍季軒結束的交流顯然他不是這麽想的,花逸仙閉關的真不是時候,若不然藍季軒到想揍他一頓,這是生分了,好多事都不願意說了想一個人扛了。


    微弱的燈光亮起,是花狼屠點燃的,“過亮會驚動它們的,就這樣看好了。”


    花狼屠說‘差不多境遇’,但入目所見,卻是慘不忍睹不忍直視,“小心腳下。”花狼屠提醒道,不會有人想在這摔倒。


    腳下黏糊糊的是一直淌著的血,還有發爛發臭的血肉塊。


    不止狼,各色獸都有,但都是體型龐大的猛獸,可現在一個個都骨瘦如柴,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被鐵鏈緊鎖著。


    鐵鏈是直接箍到骨頭裏去的,別問為什麽知道,因為看的分明。


    少有獸是完整的,有的尾巴上已無皮肉隻有白骨繞黑氣還時不時搖動一下,有的是前肢,或是後肢,或是後背,或是前腹,寥寥白骨根本兜不住那些髒腑,一個胃半露著,搖搖晃晃,隨著痛苦的呼吸,胃掉落在地,炸裂開來迸發出死亡糜爛的惡臭,更有者,一半頭顱亦逐漸白骨化,眼掉出歪歪斜斜耷拉著,大腦裝在其中兜引著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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