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冷凝癡提醒瀲灩醫就要落地了,二人齊縱身,看著殘骸插入雪地裏揚起的雪浪狠狠拍在兩人身上。闌


    「唉!」瀲灩醫無奈的歎氣聲格外的大,在雪中久經不散。


    殘骸還露三分之一在外,二人站起身,瀲灩醫拍著肩上雪又是一連串的歎氣,而冷凝癡環視一周不見其他人影,「淼淼呢?」


    見冷凝癡這是關心則亂想去尋找,瀲灩醫急忙寬慰喊道,「切莫著急,有承仙元尊護著不會出事的。」拉住冷凝癡後,瀲灩醫隨即指了指腳下雪,聞人仙與水淼淼可沒有這落腳之物,怕是陷進去了,這雪深,不知多少。


    水淼淼從未想過小時候的異想天開如今卻實現了,整個人沉沒進雪裏,完完全全,且還在深陷。


    但別說這雪還挺軟的,砸到臉上也不疼,就是不知道等全被埋住後,能供氧不?


    下墜力太大,聞人仙護的水淼淼從天而降毫發未損,但忽略了這原上之雪埋藏的能力。


    一望無際的雪原上有雪往外不斷的鼓湧著,「哪,哪邊,在哪呢!」瀲灩醫用著自己都沒想到的激動語氣,為冷凝癡指出方向。闌


    話音未落,冷凝癡已經行出幾丈遠身姿輕盈踩雪不留印,瀲灩醫也急忙跟上,落腳一瞬靈力壓實了雪,雖會下降幾寸但不至於徹底陷進去。


    在他們身後,殘骸無助的淪陷進雪中,在等風幾吹,隨後似飄蕩在空中的雪花,施施然的便將痕跡掩去。


    「快點!」冷凝癡回頭催促著,在這片銀裝的世界裏,雪不聽令風也不聽召卷不起那些雪,火更是燃起就熄滅便隻能靠硬刨了。


    「這體力活不是我的強項啊。」瀲灩醫喘著粗氣發著牢騷,主要還是太冷了,必須刻意抵禦寒氣就已經費了大半的心力了,耳邊還有聲音一直在哭喪真叫人心煩意亂,又不能直接將雪轟開,畢竟不能確定二人的具***置怕誤傷。


    冷凝癡緊咬牙冠拚命的刨著雪,一隻手破雪而出,帶著希望。


    「淼淼!」冷凝癡緊握上去。


    瀲灩醫也撲了過來,牢騷瞬間拋到九霄雲外,瘋狂的往外扒著手周圍的雪,方便冷凝癡將人拽上來。闌


    「加油使勁啊。」瀲灩醫也抓上了漸漸顯露出來的手腕,鉚足了勁與冷凝癡一同往外拉著。


    「呼~哈~」水淼淼冒出了頭大口呼吸著,臉上紅彤彤的,別說被雪淹沒還挺熱乎,就是有點喘不上氣。


    聞人仙將水淼淼推了上去,雪便鬆緩了許多,借瀲灩醫一臂之力自己也就躍了上來。


    「淼淼。」冷凝癡後怕的一把抱住水淼淼。


    「咳咳,沒事沒事我沒事,咳咳咳咳。」艱難的抬起無力的手,水淼淼輕撫著冷凝癡的的背。


    聞人仙坐在雪地中也是喘了幾口氣,隨後調整呼吸,看向瀲灩醫詢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你們狼狽。」瀲灩醫重重拍了下聞人仙的背,嚴厲的道,「下次不要這樣了,還沒好全。」闌


    「不是說可以適當活動活動,何況也沒用多少靈力且瀲灩醫你醫術高超。」


    「哼,別帶高帽。」瀲灩醫指了指水淼淼,「等你徒弟回過神來,你自己跟她解釋去別扯上我,我還是主張不要動用的。」


    說罷瀲灩醫站起身去看水淼淼,一眼後便恨鐵不成鋼的吼道,「別光隻呼吸啊你倒是調息有沒有點修行者的自覺啊!」


    水淼淼抬眼瞄了眼瀲灩醫利落的說道,「沒有。」


    「好的,還能回嘴,因該沒什麽大礙,你也別抱的太緊給她點空間。」


    「嗯。」冷凝癡點著頭,不願但還是聽話的鬆開手,整理起水淼淼的頭發,剝掉她滿頭雪花粒……


    大約快到一刻鍾,聞人仙站起了身與冷凝癡一樣在雪地中不顯腳印。闌


    回頭望,本應落滿船隻殘骸的雪地,現在又成了白茫茫一片,完美無瑕絲毫痕跡都瞧不出來。


    「所以現在怎麽辦?」揣著手的瀲灩醫不停的撞著聞人仙的胳膊,「別說我們沒有仙船了,就是還有怕也沒一會兒就能凍散架,若禦空在這種溫度中消耗太大不劃算,還有這雪。」瀲灩醫望天,雪花確實不輕易落地的沉浮在空中,但這離地百丈的距離是沒有的,似壓在頭頂的封鎖。


    「除了步行瀲灩醫還有別的好方法嗎?」聞人仙反問道,突然一側身,瀲灩醫撞了個空差點摔進雪地裏。


    「你!」瀲灩醫本想吵,餘光瞄到了還坐在地上靠著冷凝癡的水淼淼,隨即笑道,「我們是沒問題,她怎麽處理?這一步步的要麽輕無痕,要麽就得踩實了,你確定她可以一直保持嗎?」


    不能說水淼淼不厲害,但她並不能一直持續用靈力,經脈魂魄沒有一個是能長時間扛的,不適配。


    聞人仙略加思索一錘定音的道,「背著。」


    「我不要,我自己可以走的。」水淼淼十分抗拒,她還沒脆弱到路都走不了的地步不然就真成匣中物了。闌


    「淼淼。」冷凝癡將水淼淼攙扶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腕,耳語道,「你要保存靈力,後麵還需要你呢。」


    「行,行吧。」水淼淼不情願的點下頭,三人就輪流背著水淼淼在這不知深幾何的雪中行走。


    初見這般情景美不勝收,深入其中後放眼望去隻有純白,寂靜的純白看久了感覺似乎連呼吸都是錯誤的。


    雖有吹一次就能透到骨子裏的寒風,但卻不難聞風聲,漸漸的說話聊天聲都沒有了,除了「沙沙」的踩雪聲和沉重的呼聲再無其它,對了還有耳邊揮不去的的蠅蚊之聲。


    也不知走了多久,四人在一顆巨大的樹前停下,霧淞掛滿同樣的瑰異,像是蜷縮起來的背脊,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在看第二眼。


    「喂!」瀲灩醫抖著背上快睡著的水淼淼,「你到舒坦啊,快下來。」


    水淼淼揉著眼睛從瀲灩醫背上下來,嘴裏嘟嘟囔囔著,轉身頭又抵上了冷凝癡的肩眯起了眼,冷凝癡自然的抬手扶上水淼淼的側臉。闌


    瀲灩醫理了理衣上褶皺看過去問道,「話說,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個底,我們這樣要走多久?」


    冷凝癡垂目靜思量,無奈的搖頭,「知在何方但不知如何走如何到。」


    歎息的聲音中夾雜著一些無策與懊喪,不知會牽扯到水淼淼聞人仙他們,這事起因是她的一念之間,所以沒有章法,不知會攪亂雪原更不知真正的「路」該怎麽走,她以為自己可以便取了捷徑卻發現還是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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