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童噯單獨攔住了一位麵具人。


    “逃了?”一身血衣的童蕪西碰見了幹幹淨淨的童噯,笑著嗆聲道,“一點血腥味都沒有啊。”


    “你屬狗的?”童噯揮開童蕪西,幾縱躍上了船。


    看的出童噯今日情緒不高都不與她鬥嘴了,童蕪西自就不會去討這個嫌,慢慢擦淨臉上的血方才登了船。


    童蕪西手上計著數,心想差不多了,不日就應該可以離開這凍死人的地方了。


    “唉。”童蕪西歎著氣就要見不到人了,不過現在也是見不到的。


    水淼淼恪守在線後,一點也不摻和她們抓黑衣人的事,往日這個時候的水淼淼應該都在房間,等她們匯報結束安靜下來後才會出來寒暄而等到那個時候童蕪西早回駕駛艙了。


    “歎什麽氣呢?”水淼淼的聲音是這雪原裏唯一一絲暖意,不需要任何準備童蕪西轉身望去笑靨如花。


    這熱情的笑,讓水淼淼後退半步到嘴邊的話都不自在了,邊比劃邊說道,“就,就是那個,我看你們久不回想著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需不需要幫忙。”


    “琅淼姐真是心善。”


    水淼淼還在琢磨童蕪西這句話是誇自己還是損自己,童蕪西突然遞來了一張名帖。


    “這是?”水淼淼一愣,她認識但還是下意識問出,並後退了半步。


    交換了這個東西,才能往各自的宗門互通書信,所以這是新的試探?水淼淼肯定是拿不出嫏權宗的。


    看的出水淼淼的猶豫與防備,童蕪西直接抓過水淼淼的手將名帖放上,“這是我的,琅淼姐可要收好了,不然我怕琅淼姐那天想找我找不到了。”


    “你?”水淼淼看著掌心中的名帖,在童蕪西的期待中緩緩合攏起手,她不是察覺不出此刻的童蕪西沒有惡意但畢竟是合歡宗之人她不得不防。


    童蕪西笑著打斷沒讓一切陷入尷尬,“我這次的雪原遊可能很快就要結束了,這是我的回禮還望琅淼姐不要嫌棄。”


    可我何時贈過啊?


    水淼淼看著童蕪西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但還是收好了名帖,多個朋友也是多條路。


    贈了她一條命和一次心跳還不夠貴重嗎?


    童蕪西若能得知水淼淼此刻的想法,會不會很高興,她們成為了朋友,雖然可能是雪原一別後就在也不會相見的朋友……


    兩枚雪晶,兩個地點,水淼淼拋著吊墜,看它落哪個方向便去那個方向,希望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又是一慘不忍睹的修羅場在巡視一圈沒有麵紗女子後,水淼淼二話不說,全力碎了雪晶,隨即悄無聲息的潛入人群,一人馬不停蹄的趕往另一處。


    遠遠看著暴風雪水淼淼露出了笑意,高舉出吊墜灌輸靈力喃喃自語道,“你怕是想你主人了,真是一次給力的指路。”


    片刻後風雪散去,吊墜紅光閃爍,水淼淼知道是時候啟辰返回了,事情比想象中要順利一些,可能要歸功於合歡宗,但想她們可能正在忙與麵具人切磋,水淼淼就不去打擾了。


    沒有告別,也無需告別,一開始不就隻是一場各懷鬼胎的合作嗎。


    水淼淼打算先回去,看冷凝癡要用雪晶做什麽,在考慮該怎麽處理那爭奪者。


    日夜兼程,有雲外信在水淼淼便無需擔心迷路。


    於某日的日落前趕回了暫住點。


    自己是離開多久了?離開前越發有家感覺的小院眨眼便又冷清破敗起來,水淼淼都有點不敢認了,輕輕推開那斜斜垮垮的柵欄,聽著它發出刺耳的噪音卻沒有吸引來任何人。


    警惕邁步,水淼淼空張著嘴,心跳的特別忐忑不知先該喊‘凝癡’還是‘師父’。


    “三水?”


    水淼淼舒了口氣微微一笑,不用她糾結了,瀲灩醫先喊了她。


    回頭看,從外歸的瀲灩醫帶著驚訝的喜悅,上前迎了幾步,又猛然愣住,麵上閃過一絲慌亂,將手中東西背到身後又收進空間裏。


    水淼淼歪了歪頭抿嘴笑著,這是她凱旋而歸的高興日子,應該是歡歡喜喜的她不想逼逼賴賴,瀲灩醫最好沒有給她整幺蛾子。


    “我師父和凝癡呢?”


    “哦,那個。”瀲灩醫指著說道,“這不是快落山了嗎,你師父屋裏躺著呢。”


    “一點進展都沒有的嗎?”


    “有啊。”瀲灩醫理直氣壯的回道,顯然並不打算給水淼淼詳細說說有些什麽。


    水淼淼忍住已經到達胸膛的火氣,再次發問,“那凝癡呢?”


    “凝癡仙子啊,她有事出去了。”


    沉默的笑著,水淼淼上前幾步手撐到柵欄上,那搖搖欲墜的柵欄不堪負重就此倒下,瀲灩醫渾身一顫,出去一趟的水淼淼有點嚇人,可能是身上帶了血氣的原因,這血氣濃的,她是出去屠村了嗎?


    水淼淼沒怎麽動手,但沾染上的血氣以至於她現在火氣有點旺,“你就非得我問一句才答一句嗎?”


    “那就不問了。”瀲灩醫揮著手大步上前抓上水淼淼的手腕,“慶祝你毫發無損的歸來我去做飯給你接風洗塵。”


    “不用。”水淼淼甩開瀲灩醫的手,轉身便向聞人仙的屋子走去,“我要去看我師父。”


    “那個那個,你師父睡著了,還是不要打擾的的好!”瀲灩醫追來試圖阻止,水盈隱化的劍懸空指上瀲灩醫的咽喉,瀲灩醫急忙刹車對著水淼淼的背影大喊大叫道,“能不能學點好,我是醫師!哪有天天被劍指的醫師啊!”


    半晌後,水淼淼死寂的走了出來,手上握著懷歸日,緩緩抬頭看向瀲灩醫,“我喊不醒他。”


    瀲灩醫捏著嗓子清著嗓子不住的咳著。


    “你嗓子不舒服?”水淼淼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劍,用不用她幫忙通一通。


    瀲灩醫仍試圖硬撐裝出幾絲惱意,“都說了,你師父睡著了,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劍化十六把,圍住瀲灩醫,水淼淼沉默的望著瀲灩醫。


    “好吧,你師父吃了點安神的藥所以睡的比較熟。”


    “弄醒他。”水淼淼現在隻想聽聞人仙親口對自己說話。


    “呃。”瀲灩醫撓著頭,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水淼淼。


    劍化二十四把,瀲灩醫當即選擇抱頭蹲下,“好吧,我承認,我的錯,那是試驗藥還沒有解藥,但我剛采回了藥馬上配製。”


    “你拿我師父試藥!”這一刻水淼淼在也壓製不住自己的火氣,萬劍齊發向瀲灩醫,她今日定要將瀲灩醫紮成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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