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對體,略有缺失。”


    水淼淼當即掀了桌案,魂不對體,她不想聽了,無論什麽她都不想聽了!


    “淼淼。”她使勁過大,整個人向前傾去,聞人仙連忙伸手攬住水淼淼的腰,“冷靜點。”聞人仙直接將水淼淼整個圈進懷中緊緊抱著,十分疑惑的詢問著羲婆,“什麽叫魂不對體,略有缺失?”


    羲婆輕笑一聲,落在水淼淼耳中是刺耳的輕蔑,水淼淼如墜冰窟,僵在聞人仙懷裏不敢動彈,連呼吸都遺忘了。


    魂不對體是什麽意思?


    是知道她是個外來者的強盜嗎?


    水淼淼從來沒想過這事會暴露,從一開始水峰和安代雲就未曾發覺過,她便更未想著要掩藏,可這恍如被人看穿的感覺,還是令她止不住的恐懼顫栗著,就快要窒息。


    “放心呼吸。”羲婆提醒著水淼淼,將案歸正,方才解釋道,“東海龍宮裏的釀火深花是重塑靈魂的佳品,隻不過用的太早,魂重塑了但那孱弱的軀體根本壓不住,就溢了些出來……”


    水淼淼愣住了,這個解釋到也符合字意。


    “是,因為我嗎?”聞人仙低下頭凝視著水淼淼充滿了自責,他從東海龍宮裏自降修為帶回釀火深花,竟然還害了水淼淼。


    “師父別聽她的,她就是在胡說八道。”


    羲婆意味深長的道,“是嗎?”


    水淼淼做著深呼吸,從驚慌中努力調整出來,雙手環著摟上聞人仙的胳膊,眼睛死死盯向羲婆說話的聲音來源,“若沒有釀火深花,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有機會四處求醫,你讓我感激,我最該感激的就是師父。”


    “有理。”羲婆點著頭,也不反駁,反正大家不過都在胡說八道,因字造句而已,“那”


    “我是患者。”水淼淼打斷羲婆的話,“我能不能有點隱私,你們這就沒有醫患協議了嗎!”


    水淼淼本不在乎這些的,她知道聞人仙很關心自己,想知道關於自己的所有情況。


    為安聞人仙的心,水淼淼也願意少點隱私,隻是眼看著羲婆打算拉聞人仙下水,水淼淼不得不做些阻止,哪怕會讓聞人仙誤會。


    “確實需要。”羲婆似乎一直就在等水淼淼說出這一句,轉而看向聞人仙便道,“就請你出去等等吧,巫醫與普通醫師不同,可能需要一些法事,還望承仙元尊真對自己徒弟好的話,離屋最少十丈,不要施展任何術法,這都可能引起靈力流竄,打擾到我們這邊。”


    聞人仙遲疑著,若是羲婆一人所說,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可他剛被羲婆所說的話打擊到,怕又好心辦錯了什麽事。


    低下頭,方便水淼淼湊到耳邊,聽她用著軟綿的嗓音勸說著,“師父就放心吧,我敢打保票,這老婆子絕對是個神棍,隻會信口開河胡謅亂道,說的天花亂墜也隻是為了洗腦讓我們相信她有本事,但一點實際作用都沒有,以防萬一我們都被洗腦了,師父你現在應該去報警。”


    聞人仙抿嘴咽回苦笑,“我並不希望她是在胡說八道,我隻願淼淼你能安好。”


    “我可安好了,活蹦亂跳的,等我出去了就跳給師父你看。”


    聞人仙忍不住笑了一聲,水淼淼總能一掃他的憂愁,可他自己無法接受,唇擦過水淼淼頭頂的發絲。


    聞人仙多麽想親一親,可又想起水淼淼那日詫異的神情,他不該的,何況水淼淼現在看不見,自己這不就是在趁人之危了嗎?


    “好好的,別跟羲婆在吵了。”聞人仙輕聲哄勸著,揉著水淼淼的頭,“好歹人年紀擺在那,別將人氣過去了,自己也難受不是嗎?”


    “知道了。”


    聞人仙站起身,深吸了口氣大步離開屋子,十分聽話的在屋子十丈遠的地方站停,一瞬不瞬的盯著房屋。


    羲婆不讓他用術法,其實也就是在說不能用神識窺。


    緊張煩躁的抱住雙臂,聞人仙才想起他的配劍未曾帶出,哪時候用來壓水淼淼的裙邊了。


    月嬋紗太輕,一點動作帶過就能飄起來好一陣。


    水淼淼當時席地而坐,隻需挪動一下鞋襪就露出來了,聞人仙整理不過來,幹脆直接就用藏仙劍壓住裙子了。


    好像是說羲婆她不太喜歡這些東西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聞人仙自責的想著,他怎麽一件事都做不好,真是無用。


    聞人仙說自己無用,讓人聽了去,可真就是這個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聞人仙若是無用的,那其他人是什麽?廢物嗎!


    聞人仙的實力修為一直都是同齡人中的領路者,羨慕嫉妒向往之輩多如牛毛,卻始終無一人能與之分庭抗禮。


    哪怕他後來選擇了收斂,也無人能動搖他在界的地位,他的實力也是無人敢挑釁質疑的。


    界看重的不就是這些,而界又早已經不是那個百花齊放的時代,聞人仙的存在就如定海神針一般,背負著最後的光輝。


    隻到水淼淼這個不守規矩的人出現,不安套路還總是跳級,聞人仙得脫掉一切身上所扛的東西才能追上。


    暮然回首便發現自己其實一無所有,一無是處,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有家人但比陌生人相處還要寡淡,唯有師父,自己卻還沒能看他最後一眼,自己更不知道該怎麽照顧人,怎麽對人好,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意,所以他到底該怎麽才能守護住水淼淼……


    屋內隨著聞人仙的離去,逐漸黑了下去,直到伸手不見五指,屋內兩人皆噤若寒蟬,誰也未曾先開口。


    水淼淼看不見羲婆在那,反正就瞪著,死死瞪著,撐著桌案,直挺著身子,試圖以為自己很有氣勢,又頓覺自己這些舉動實為愚蠢。


    無論羲婆知道些什麽,她都沒有證據,何況這一切不是自己求來的更不是自己想要的。


    微抿唇角,水淼淼恢複從容坐下身來,“剛才多有失禮,還請羲婆見諒。”


    黑袍之下的羲婆麵露一絲絲驚訝,似沒想到她能冷靜下來,這與她預計的有些差別,但無傷大雅。


    “但我並不認為我有錯。”水淼淼道歉不過隻是因為聞人仙讓自己敬長輩,“是羲婆你先妄下雌黃的,旁的醫師好歹都會先診脈後在說自己的決斷,不像羲婆你這般,還是說隻要在醫前麵多加一個巫字就可信口開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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