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清歡宴,外麵涼風一過,水淼淼是徹底清醒問道,“我們現在去那?”


    “當然去我家。”花逸仙跳出來道。


    本扶著花逸仙肩的藍季軒一踉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以助清醒,然後將跳進雨裏的花逸仙拉回簷下,“花兄,淼淼她們是我請來的客人。”


    “你那麽忙。“


    “忙歸忙。”藍季軒打斷花逸仙的話反問道,“淼淼她們的住所我早安排好了,花兄呢?”


    花逸仙不在說話,鬱鬱的縮到簷下。


    “你還行吧?”水淼淼看著藍季軒關切的問道。


    “酒量太差。”花逸仙在一旁小聲吐槽道,還是伸手扶住了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藍季軒。


    “你若連著幾夜沒睡,又被人灌酒,就會知道我此刻能站著是有多厲害了。”


    “一個壽宴這麽忙的嗎?”水淼淼問道。


    藍季軒搖著頭,跟壽宴無關,壽宴有他哥哥們操心,他根本插不進手,唉,總之,都是三兩句話說不清楚的事。


    藍十四趕著馬車來了。


    “四少爺。”


    冷凝癡率先上了馬車,在回身去扶水淼淼。


    “你呢?”藍季軒問道,“我讓人在府裏備了醒酒湯,一起?”


    “我這一夜未歸的,我的那些姐姐會炸的,我得先回一趟花府,不同路,我自己走就好。”


    藍季軒也就不在多問,遞給花逸仙一把傘。


    花逸仙盯著水淼淼依依不舍,像是被拋棄了的小狗狗喊著,“淼淼~”


    水淼淼聽的是渾身一激靈,差點沒踩穩,從馬車上摔下來,回頭瞪了眼花逸仙,“又不是生死永隔,你叫什麽魂。”


    “是啊,你也沒少來藍府,我藍府門檻都被你磨平了。”


    “那是你家門檻質量不好。”花逸仙接過傘,揮別了馬車。


    雨越下越大,是半分停的意思都沒有。


    “要不你回去。”花逸仙看著小奶狗,都快求它了,小奶狗也不願意踏進泥濘的水裏。


    小奶狗搖著頭,它不想和那群低等生物待在一起,有辱它的智商。


    花逸仙歎了口氣,頗絕望的道,“你要知道你的體型,不是我現在能抱的動的。”


    僵持幾息後,小奶狗抖動起身體,骨骼肉眼可見的開始縮小,然後熟練的躍到了花逸仙懷裏。


    快抱住了,這樣的小奶狗要是被水淼淼發現了,那怕是就回不到花逸仙身邊了。


    在外人眼裏,它是威風凜凜,蔑視一切的屠骨狼,但在花逸仙麵前,它永遠是那熱情求抱抱的小奶狗。


    雖然花逸仙已經習慣用聖元老祖教的功法,將那讓動物為之瘋狂的體質掩蓋了起來。


    可屠骨狼依舊愛待在花逸仙身旁,它們一生隻認一主,一主便是一生。


    花逸仙抱著縮小後的小奶狗,撐起傘走進雨裏。


    大雨聲中,花逸仙想著昨晚,突然問道,“你真的能如淼淼所說的變成人形嗎?”


    小奶狗動了動耳朵,裝作雨聲太大沒有聽見。


    它愚蠢的主人,怎水淼淼說什麽他都信呢!


    沒有天育族,它們就算修煉到死,頂多開個智,根本不存幻化成人形這一說法。


    “不用惡意對著水淼淼,她很好,很善良。”


    身為小奶狗的飼主,花逸仙又怎會不知道小奶狗的變化,小奶狗能瞞住獸皇宗上下,花逸仙沒有少在裏麵插科打諢。


    小奶狗的變化是從桃花源初始的,看來當時它是吃到了好東西。


    自從在耀城,聽水淼淼說起過獸化形的事。


    花逸仙回去後,就沒少翻閱資料。


    獸確實可以化形,化形成功的獸那都是抬手間山崩地裂的主,可那都是上百年前的事了。


    現在,獸隻要開智的過了一點點,就會被誅殺。


    “你想化形嗎?”花逸仙喃喃的問道,聲音細若蚊吟,可小奶狗又怎會聽不到。


    耳朵下意識的豎起來,又縮了回去。


    去問萬物生靈,那一個不想化形的,隻是,現在就挺好的,它比獸皇宗裏的那些動輒打殺的已經幸運千百倍了,遇見了花逸仙······


    這是一處水榭閣樓,景色宜人賞心悅目,是藍季軒給水淼淼和冷凝癡安排的住處。


    關鍵是此處清幽秀麗,遠離紛雜,就算前院打起來也波及不到此處。


    打起來?


    藍季軒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要在藍家防備著,自家人打起來。


    原以為祖爺爺儀灋公出關後,大哥藍伯宇二哥藍仲偉會消停一點的,哪知道儀灋公僅去花家看望了一趟琅嫻大家,基本就在無動靜。


    雖說未曾在閉關。


    也是十天半月才會出屋一次。


    這次藍家家主——藍寒,藍季軒的父親生辰做壽。


    藍伯宇和藍仲偉都憋足了勁,要壓對方一頭,給父親還有祖爺爺看,外加一個在旁渾水摸魚的三哥藍叔康。


    盡管藍季軒猜測,這次生辰,祖爺爺或許根本不會出席。


    藍季軒是養在儀灋公膝下的,能察覺出來,祖爺爺的失望,兩耳不聞,是在給人機會。


    祖爺爺從來都不是猶豫寡斷之人,壽宴之後,祖爺爺定有決斷,藍季軒心裏清楚,可又該如何勸說哥哥們呢?


    他最近忙的腳不沾地的。


    藍季軒本應該清閑的,畢竟壽宴的活,他完全搶不到,不然也不會早早就給水淼淼他們下帖,邀來一敘的。


    那裏會知道,突然被儀灋公安排去,處理每日從各地收集的小消息去了。


    每時每刻,界各地都上演著奇奇怪怪的小事。


    這些消息,多而雜,還沒有章法,且無用的居多。


    藍季軒就負責每天整理這些消息,挑出有用的,或值得深究的,這就宛如大海淘金。


    是個苦悶且沒有用,但又不能少的工作,畢竟漏掉的也都是很珍貴的。


    藍季軒覺得祖爺爺此刻讓自己去負責這些,美其名曰鍛煉,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去摻和哥哥們之間的事。


    但事既交到了自己手中,藍季軒都竭力做到最好,何況,他最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看著每日紛雜的消息,嘴上說不出來,手上又抓不住。


    但預感不會憑空而來,這之間定有什麽聯係,似一股暗流在海底肆意流竄,可沒人看的見。


    空口無憑,所以藍季軒必須找到有力的證據,來向眾人證明自己心中那個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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