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喜歡的。”


    “可不是什麽小貓小狗,是狼虎豹之類的,也喜歡嗎?”


    水淼淼咽著口水,這是自己說喜歡那個就把自己喂給那個嗎?那自己選狼好了,花逸仙養的屠骨狼就挺可愛的。


    水淼淼正自己嚇著自己,這個話題就過去了,那個聲音又問道,“喜歡吃什麽東西?”


    這是要請自己吃東西的意思?


    “我沒什麽忌口的,口味偏辣一點的。”


    “少吃點辣,容易長痘。”


    “呃,謝謝關心。”


    “會做飯嗎?”


    “很拿手。”


    “不錯,現在會做飯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雙親都是做什麽的?”


    “雙親皆在凡界,種田養雞的。”也不算瞎說,水峰也確實愛鼓搗這些,在家圈了一片地,養了些雞鴨,說這樣有生活氣。


    因為這些屎尿,沒少被安代雲打。


    “在凡界,凡界好啊~”


    這詭異又溫馨的氛圍是怎麽回事,是在凡界就不用處理親家關係了嗎?


    恍惚間,水淼淼以為自己亂入了什麽相親現場。


    “聽聞你點過守宮砂,能看看嗎?”


    這丫的就是相親吧!還是那種代子相親的!


    水淼淼已經腦海內已經淩亂,話說,她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主上。”風鈴無奈的提醒著麵前這個疑似已經玩瘋了的女人,正事呢?鮫人淚呢?調查人戶籍呢!


    “我就問問。”撲在榻上的女人嬌憨的道,“等他正兒八經給我帶回一個姑娘來,怕是我入土了都看到,還不興人家先玩玩,提前感受一下。”


    “在幫我想想我還應該問些什麽?”


    風鈴沉默不語,她多這個嘴做什麽,可架不住女人的視線,“問問她對生孩子的看法?”


    “好主意。”


    女人轉回頭,看著被捧在手中的銅鏡,裏麵倒映出來的就是水淼淼和穆蒼身影。


    主上真的玩嗨了。


    風鈴不知該怎麽說,主上現在心情越好,一會兒若這兩人拿不出鮫人淚或者是假的,下場可就不是做花肥那般仁慈了。


    但想來人既有勇氣來,東西多半是真的,那到皆大歡喜了。


    對孩子的看法?


    自己能有什麽看法,水淼淼下意識去找小哥哥,她連個男人都沒有的,能有什麽看法,


    不能在陪著胡鬧下去了,水淼淼決定主動出擊,從水盈隱裏拿出裝有鮫人淚的盒子,打開來高高舉起,那幽藍的光徐徐亮起,如螢火點點。


    “二十六顆?”從那百人合成的聲音裏水淼淼硬生生聽出了憤怒。


    水淼淼卻淡定從容的笑道,合上蓋子,來都來了就不可能在害怕,“我隻是在表達我的誠意罷了,您既邀我來,定也知道我想要什麽,二十七顆必當雙手奉上。”


    “那我也表達一下我的誠意。”


    瞬間,眼前亮如白晝。


    水淼淼閉上眼,睜眼在看,此處是一山坳,雜亂無序的擺放著四五十個鐵籠子,裏麵關的皆是衣衫襤褸的女子。


    她們應該早就被擺放在這了,隻是無光一直沒看見。


    或多或少,每個牢籠的女子身旁都還放著一到兩個繈褓,或者坐著一個兩三歲的娃娃。


    刺眼的光,照亮整個山坳。


    繈褓動了動,發出嘈雜的哭聲,是孩子。


    但籠裏的女子無動於衷,她們也在適應光,她們齊刷刷的望著水淼淼,睜開的雙目裏是死寂一般的絕望。


    她們看著水淼淼,就是看著,眼裏沒有興欣也沒有責備,如同一灘死水般平靜。


    水淼淼寧願看到一群人朝自己辱罵,為何這麽久才來救她們,而不是這樣,就看著,靜靜的看著,連一旁快哭斷氣的孩子都不管不顧。


    隻有轉動的眼中,提醒著她們還活著。


    盒子脫手,水淼淼無力的跪到了地上,虧她還一直很有信心,馬上就能救出大家了,其實她早已經救不回大家了。


    “我的鮫人淚!”


    是帶著荊棘的藤條抽了過來,穆蒼上前擋住,被抽飛出去,藤條卷走地上的盒子,消失不見。


    鮫人淚易碎。


    水淼淼知道,盒子是防震的。


    “公子,公子啊!”


    水淼淼遲緩的抬頭看去,是未央吧,是她,她還挺著肚子,瘋狂的搖晃著鐵牢籠,提醒著水淼淼,要救的是公子。


    公子不在其中。


    水淼淼掐了把自己,穩定心神,朝天喊道,“你收了我的誠意,那還有一個呢!”


    “問你一個問題啊,你費盡心思要救他,不惜拿命搏南海,他是你的誰啊?情人嗎?”話中帶著寒涼無數。


    水淼淼聽出來了,這不是剛才那些能隨便答的問題,該如何回答才能讓人滿意。


    “嗬嗬嗬。”水淼淼癡笑幾聲,從地上站起身,說著自己其實也一直不願麵對的事,義無反顧的道,“您剛才問我對孩子的看法,我很喜歡孩子,願以命相舍,所以我來救我的幹兒子,和我的幹兒子的媳婦們。”


    “幹兒子呀!”那聲音似笑非笑了幾聲,“你確實很帥,看在你這為母之心,把人整理好了帶上來。”


    是難熬的緘默。


    回頭尋找著為自己擋了一擊被抽飛出去的穆蒼,穆蒼吐血不止,卻笑著對水淼淼做著ok的手勢。


    “抱歉。”水淼淼說道,轉身奔向了那一個個鐵籠,她不知道這個陰晴不定的人會不會突然返回之類的。


    撬開一個又一個鐵牢,水淼淼將人一個個拉了出來,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別看隻有四五十個。


    這四五十個人造鮫人,都是從上千萬的失蹤女性裏存活下來的。


    “我一定會帶你們回南海的,一定會的。”水淼淼對每個人,挨著承諾,將一個個嬰兒塞到她們懷中,隻願喚起她們的希望,一絲也好。


    若最後交易不成,她也能拖住時間,讓大家跑遠點。


    將人拉出鐵籠,水淼淼才發現竟然是珍珠。


    是珍珠啊!她以前是個多麽率真陽光的人啊,雖然處處跟水淼淼唱反調,可也知錯就改。


    可現在雙眼無神,似個傀儡木人。


    “你還記得我嗎?”


    珍珠沒有反應,被水淼淼拉出鐵籠,全身無力的撲到地上也沒有引起絲毫的反應。


    水淼淼抱起鐵籠裏的的孩子,是個女孩,沒有哭很可愛,水淼淼摸了摸女嬰的臉,拉過珍珠的手,放在繈褓上。


    “不要不要!”珍珠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眼中全是驚恐,一把甩開水淼淼的手,在地上連滾帶爬的遠離。


    她無法接受,她已經眼睜睜的看著好幾個孩子,從離開自己的身體的那一秒,一眼外麵的世界都沒看到,就炸成了血花。


    接生的人說這一胎應該是個龍鳳胎,就比她晚一秒的弟弟,炸成了血花,血濺了姐姐一臉。


    是一個個血花,都是血花,這個也是血花。


    珍珠在地上縮成一團。


    水淼淼不知所措的跪坐在地上,茫然的哄著懷中大概知道自己被母親嫌棄,而大聲哭泣的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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