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搖著頭,她不能肯定也沒有證據,但心中卻以是百分百的相信,畢竟是白爺爺歸天前告訴她的。


    “信與不信,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藍季軒來回的踱著步,也是水淼淼第一次見如此焦躁不安的藍季軒。


    他相信淼淼。


    可這就是要他承認藍家出了錯,藍家不會錯,說不定,是水淼淼被什麽人誆騙了?


    水淼淼善解人意的轉移著藍季軒的注意力,“不管鮫人淚有什麽用,反正是她需要的東西,我也隻是拿來做餌的。”


    “若鮫人淚能令白骨複生的消息傳出來,那還需要你和樂蓉蓉用假的覆海山設局造勢。”


    聳著肩,水淼淼抿著嘴,神色變的鄭重,“我隻是想吸引她,不想橫生枝節,鮫人淚的用處是真是假,辯駁也無用,讓它就當個裝飾品好了,這事我隻告訴了你一人。”


    不然等救出簡褚他們,他們的生存將更加困難。


    藍季軒臉上終於恢複了幾絲笑意,能得淼淼的信任。


    跟藍季軒傾述了一番,雖然說的不多,但也感覺輕鬆了許多。


    告別了藍季軒,水淼淼邁著輕快許多的步伐,向帳篷走去,在帳篷外,就能聽到那宛如小人得誌般的戲謔笑聲。


    瞬間,水淼淼就垮了臉,衝進帳篷吼道,“庹炎君!你有完沒完啊!”


    聞人仙坐在床榻上,淡然的翻閱著一本閑書,無視著庹炎君無盡的騷擾,隻到聽到水淼淼的聲音,才抬起了頭,帶上了幾絲笑意。


    在水淼淼闖進來前,庹炎君正打算扒拉聞人仙的眼罩,眼罩是冷凝癡做的,水淼淼可不會什麽女紅。


    也是沒想到,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庹炎君放下手,直起身,肘搭在聞人仙肩上,望向怒發衝冠的水淼淼諧謔,“得,小母獅來了,你炸毛了。”


    水淼淼氣的牙直癢癢,若不是有點自知之明,她絕對早一拳頭轟到庹炎君臉上了。


    自聞人仙醒了後,庹炎君是天天上門騷擾,聞人仙到不怎在意,但是水淼淼可看不下去。


    那可是我師父!


    “把手給我拿開!”水淼淼沒好氣的道,“你到底是有多閑啊!”


    聞人仙突然撤了肩膀,庹炎君卻沒有栽,笑的嘚瑟,“非常閑。”


    “鹹就喝水去!”


    “那就麻煩你給我倒一杯了。”庹炎君吸來遠處的凳子,一屁股坐下,姿勢大爺極了。


    “你現在太弱了,動作太慢,早看出來了,不跟你一般見識。”庹炎君針對聞人仙剛才突然撤走的動作,發表著意見。


    我三叉戟呢,水淼淼在一旁搜尋著,她要弄死庹炎君!


    “水?”庹炎君看向水淼淼重複到。


    “我給你一水壺。!”水淼淼的狠話音還沒落,聞人仙躍下床,輕鬆的繞開庹炎君,向擺有茶幾的桌子走去。


    雖然靈力暫未恢複,但身手還在那。


    “我來我來。”見聞人仙動手,水淼淼急忙上前,從聞人仙手中奪過茶杯,到了滿滿一杯茶,遞給了庹炎君,惡狠狠的道,“喝吧。”


    “什麽態度。”庹炎君將茶一飲而盡,捏碎茶杯,“我可在保護你們呢。”


    或許,這才是聞人仙能容忍庹炎君多方麵放肆的真正原因。


    他受傷之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傳消息回古仙宗,告訴賢彥仙尊,派人來護送,隻是。


    聞人仙都沒有傳任何自己受傷的消息回古仙宗,不是怕他們擔心,應該也沒幾個人擔心,反而會引起一大堆麻煩的事。


    真正關心他的。


    聞人仙看著與庹炎君爭執不休,話裏話外都是在維護他的水淼淼,不由自主的笑著。


    隻有一人了吧。


    “用不著,你在這我會折壽的,我師父,我自己會保護的。”


    “口氣挺大,小心閃了腰。”庹炎君捂著藏君劍,拍著水淼淼的肩,“知道有多少人覬覦你師父嗎?”


    “自是知道。”水淼淼瞪著庹炎君,插著腰,宛如一隻護崽的母老虎,她又不是小孩子,若不是藍季軒消息封鎖的快,又安排了人手,早就有人闖進來,將聞人仙生吞活剝了,或許是仇敵或許是嫉妒又或許是忌憚,原因千萬種。


    聞人仙身上在多美名,也蓋不住一些人的齷齪之心,想要趁火打劫。


    “最大的不正在我跟前坐著嗎!”


    庹炎君嗤笑一聲,抱頭往後靠去,身後沒牆,他卻偏偏像靠在了牆上,神色不屑,“我庹炎君是要正大光明的擊敗聞人仙的,看著他淒慘的跪在我腳邊,現在的。”


    庹炎君望了眼坐在桌子邊的聞人仙,“老子不屑!”


    聞人仙沒忍住笑了一聲,隨即正襟危坐,擺弄著桌上茶壺,像是沒有聽見庹炎君的挑釁。


    不誇張,全平心而論,雖然他現在的靈力恢複不到五分之一,但若庹炎君真的發難,最慘亦不過同歸於盡,給他跪下來這輩子都不可能。


    世人都羨慕聞人仙。


    好的出生,好的天賦,好的資源。


    就連自恃最了解聞人仙的庹炎君也是這般認為的,他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依仗的東西比常人多了些嗎。


    不是要攀比什麽,庹炎君那些自認最艱苦的修煉,在聞人仙眼裏,根本就不夠看。


    世人羨慕,聞人仙能一出生就開始接受修煉。


    所以他們是向往,尚在繈褓之中,就要享受經斷脈摧之痛苦了?


    這也是為何水淼淼將鮫人淚咬出一道裂痕,才堪堪能舉起覆海山,而聞人仙使用覆海山後看起來還生龍活虎的,除了靈力尚未恢複,這需要時間。


    他早已習慣,經脈被摧殘被扭曲了,有的人一輩子體會不到的痛苦,聞人仙早早就體會了個遍。


    這樣的修煉有且隻有一個優點,就是絕對不會發生,那種脈殘廢無法繼續修煉的差錯。


    “你什麽意思!”庹炎君聽出聞人仙那笑的意思了,“我現在弄死你,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話音未落,水淼淼一腳踹倒了凳子。


    庹炎君注意力全在聞人仙身上,這是他沒想到的,身後的隱形牆陡然消失,徑直向地上摔去。


    好樣的!


    庹炎君瞪向水淼淼,挨地不過一秒,他就能翻身站起,然後給水淼淼一藏君劍,當然是用劍鞘打。


    隻是水淼淼動作更快,畢竟蓄謀已久,將立在床邊的覆海山,丟到庹炎君身上。


    知道覆海山厲害,水淼淼將它立在這,本意也就是,怕出點什麽事,覆海山能給幾分麵子,不說相救,示個警也是好的。


    好在,夠給麵子。


    “唔!”庹炎君悶哼一聲,站起是不可能的了,麵色扭曲的推著壓在自己肚子上的覆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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