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路走。”水淼淼將燈盞交到簡褚手中,“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


    簡褚盯著水淼淼遞來的燈盞,沒有接過,反而一把將水淼淼摟了過來。


    “你!”水淼淼腳都抬起來了,就等狠狠的朝著簡褚腳背落下。


    “一下就好。”簡褚的話,如今晚的殘月,帶著孤寂冷落。


    水淼淼便狠不下心。


    不知為何,水淼淼的心一直惴惴的不安,從答應幫簡褚離開古仙宗起,好像這一別,就是結局,在也沒了重逢的可能。


    簡褚也有這樣的感覺嗎?


    所以才抱的這般緊,令人難以喘息,簡褚想這一刻保持的持久些,可身負的責任在不停的催促他趕快放手。


    簡褚鬆開手,不在看水淼淼一眼,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燈盞,“走了。”


    “嗯。”水淼淼輕點著頭,手拽著項上的紅線玉佩,她還保留著習慣,不安時,會抓緊它。


    “注意安全。”馬上就要看不到簡褚的身影了,水淼淼忍不住出聲喊道,“一定要注意安全,這是我唯一的請求,請不要讓我後悔,放你走。”


    哪怕那預感是正確的,在也見不上一麵,也請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簡褚身形晃了晃,沒有回頭,沒有回答,在知道有醉蝶那般人物後,就知道以前想的太天真了,這路注定不安全。


    發現簡褚離開,隻需要一晚的時間,早餐時分賢彥仙尊就得到了信。


    都不需要調查,畢竟古仙宗裏簡褚相熟的隻有水淼淼一人,聽著四孠來稟,賢彥仙尊這次是真氣著了。


    但又無可奈何,水淼淼連夜逃回了天淵峰,把自己關在了洞府。


    把人從洞府抓出來?


    誰知道水淼淼在洞府裏做什麽?


    若是閉關修煉,自己做的事就不占理了。


    但想也知道,水淼淼是不可能是在閉關修煉的,但隻要水淼淼不出天淵峰,賢彥仙尊就拿她沒辦法。


    水淼淼所為,並沒有違反宗規,就沒有正大光明把水淼淼從天淵峰裏拎出來的理由。


    看來賢彥仙尊氣的不輕。


    雖然說是躲進洞府,水淼淼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自己得多躲一段時間了。


    賢彥仙尊這氣明顯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下去了。


    而後燃起的山火,似乎是嫌棄賢彥仙尊氣的還不夠大。


    山火!


    聽到外有山火焚毀了很多村莊,水淼淼心中一慌,鮫人好像怕火來著,但怎麽可能。


    也做不了什麽的水淼淼,隻能在心中祈禱,這火於簡褚他們毫無幹係,不過就是天幹物燥引起的普通山火。


    “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雙重血脈?”紅帳之中有人走出,白發童顏,濃妝豔抹。


    “還挺俊俏的。”紅色的指甲滑過簡褚的臉頰,猛然一發力,被扼住下顎強迫抬起頭。


    簡褚直視著麵前之人無懼無畏。


    “好漂亮的眼目,好想挖出來啊。”


    冰冷的指甲,劃過眼膜,配上那略顯瘋癲的語言,也未能令簡褚退縮一下。


    這個女人就是幕後主使嗎?


    簡褚沒有記憶,應該從未見過,不知叫什麽,隻聽醉蝶稱她為主上。


    剛從紅帳走出來,簡褚都不敢相信,這人模樣很是稚嫩,隻是湊近了,看著她眼底的瘋狂,也就不在懷疑了。


    “叫什麽?”


    “回主上,他叫”


    一個眼神淡淡的掃過去,“問你了嗎?”


    醉蝶嚇的立刻禁聲,惶恐的立在原地。


    主上身後的風鈴勾了勾嘴角,這就是完成一次任務,就得意忘形了,主上喜怒無常,可難以琢磨。


    見簡褚不回答,輕笑一聲,抬頭看向外麵。


    “啊!”


    是一聲慘叫,簡褚下意識的回頭看,長長的指甲在臉上劃出痕跡,滲出血珠,僅半眼,頭就扳了回來。


    他隻看到一人,從一位鮫人的魚尾上拔出一根鐵棍,血肉魚鱗飛濺的畫麵。


    “你!”簡褚想破口大罵,下顎的手猛然收緊,將跪在地上的簡褚半拎了起來。


    “本座在問你話,你就隻能看著本座,本座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麽,可不要讓本座再問你第三遍。”


    簡褚尚未回答,她卻似發現一個好玩的東西,看著簡褚臉上那快恢複的傷口,起了興趣。


    在差不多已經愈合的傷口上,勾了勾手指,重新繪製出更長更深的傷痕,血珠順著臉頰滴落,但沒過幾息就開始愈合了。


    “會愈合啊,羨慕,都不會留疤的,既然如此那怕什麽呢。”對著簡褚揚起一個孩童般天真的笑容,抬頭朝外望去,打算在來幾個助助興,反正會愈合。


    “簡褚。”簡褚掙脫開扼著自己下顎的手,直視著,一字一頓的道,“我叫簡褚。”


    折磨自己無所謂,但那些鮫人···會愈合,不代表不會疼,鮫人血脈若微弱,傷口若來不急及時愈合,也可能感染死去。


    “簡褚啊~好難聽的名字,配不上你這眼睛。”


    主上直起身,風鈴隨即上前扶住伸出來的手,往外走去,“猶記得,本座曾經好像讓你們處理過一戶簡家人。”


    疑惑的問道,記不太清楚了。


    “是延城簡家。”風鈴回道。


    “啊,是那個毀了本座鮫人淚的。”


    回頭望去,簡褚以出其不意的攻擊過來。


    四周藤蔓飛出,纏住簡褚四肢,按到地上。


    “哈哈哈哈。”捧腹大笑,好像看了一場笑劇,“眼神都變了,好嚇人~你是延城簡家的漏網之魚嗎?”


    簡褚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沒想到,能在今日找到屠門仇人,可他卻無力反抗,就連此刻的怒目圓睜都像個笑話。


    “誰告訴本座死絕了的!”一掌打飛身旁攙扶著自己的風鈴。


    風鈴不敢呼疼,立刻爬起來,跪伏在地,快速回憶著,忙不迭的道,“是含笑和杏姿袇。”


    “可是含笑已經死了,那就杏姿袇吧,加賞她,延城簡家當初既然毀我鮫人淚,現在就讓他們後人來補償本座吧。”


    “你做夢!”簡褚怒吼道,他雖身負最純的鮫人血脈,但終是一個人,是不可能流出鮫人淚的,除了那一顆,贈於水淼淼的那一顆、


    “哼。”一聲冷笑,帶著無盡的寒意,簡褚看著被壓在外麵,各色赤裸的鮫人。


    “知道你不可能流出鮫人淚的,但總有人能為本座流出來,隻需要一個純種鮫人,來進行交配就好。”


    輕描淡寫的聲音,讓眾人如墜冰窟。


    “醉蝶這事交給你,本座要見到最好的鮫人淚,二十七顆,一顆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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